可是一個修行者為什么要對馬三出手?
葉平可不相信這是無緣無故的,畢竟修真界有所謂的共守之律,像這樣肆無忌的動手,可以說是冒著一定風險的。
就算是上一次搶奪玄元化露鼎的人,也沒有利用法術偷盜,只是雇傭了普通人而已,眼前這個人要么不知道這條規矩,要么就是有意來此的。
不過這么說來,這人肯定不是沖著自己的。
聯想到昨晚的那一聲冷笑,很快葉平就想到了天諭集團,既然馬三和天諭集團有過交易,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掌握了天諭集團的把柄。
像是那幾場暴力事件,他可是直接的參與者。
想到這兒,或許韓金東的死亡也和天諭集團有關系,能夠在自己走的那個時間將所有證據抹平,并且不留痕跡,也就只有修行者能夠做到。
如果按這種猜測想下去的話,韓金東,掌握了天諭集團詐騙的秘密,甚至他就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所以天諭集團完全有理由殺他滅口。
而馬三也是同樣的道理,看他在監室的多次吹噓,就知道他嘴上沒個把門的,萬一到處亂說,豈不是會影響到天諭集團。
照這樣分析的話,這個小個子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天域集團所雇傭來的,專門處理這種事情的人,甚至有可能韓金東也是栽在他的手上。
想到這,一時間葉平不禁對天諭集團又產生了更大的忌憚,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夠使喚修行者,看樣子不是所有人都能遵守共守之律。
而這個男人的法術極其詭異,令他聯想到了自己接觸過的萬華門,胡冰月就展示過這種能控制人的行為的法術,自己剛剛也是聯想到這兒才使用神意觸動之法將其破解的。
這種控制人的方法,與移魂術十分相似,可是自己已經去過萬華門,也知道大部分的萬華門人可以說都沒有出過村,甚至他們現在很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封閉和保守,又何談與天諭集團有所交集呢?
難道說萬華門主有流落在外面的徒弟,或者移魂術有流落在外的修習者?可是按照上一次自己的情況,只是不小心學了人家的法術,就差點出不了山。
怎么可能會有門人流落在外面他們又不知?或者說有可能只是術法效果相似而已,畢竟天下之大,術法之多又豈是自己能全部了解的。
無論如何,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問一下胡冰青,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休息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這男人居然自己主動找上了門,就在集體進食之后的空當兒。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葉平心中也有一些忐忑,自己夜夜靜坐,修行者的身份也肯定早已被他發現,難怪上一次他會站在自己的面前。
還未開口對方先說話了。
“你為什么要管我的事?”
葉平聽到這句話,思索一下,緊接著回答道∶“修真界有共守之律,不能用神通法術擾亂世間,難道道友不知道嗎?”
小個子男人聞言有些不屑,冷笑一聲說道∶“所謂的共守之律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說到底大門大派可以定制規則,擁有至高的權力。
而像我們這種小門小派,就只能夠被圈定在他們的游戲規則里面,按照他們的意思行動。
可是這又憑什么,道法神通本來就是我們自己苦修得來的,憑什么不能以其取之用之,我只不過是利用這些能力換一些利益罷了。
這些大門大派自己有洞天福地,有大量的財寶積累,甚至在俗世還有自己的產業,自己不缺錢用,就不允許我們賺取利益了,真是可笑。”
葉平聽到男人的話,心中卻是有著不同的見解,畢竟如果每個修行者都按他這種思維在世間做事的話,這個世界豈不就亂了套了。
正是因為有著共守之律的存在,所現在的生活才能夠平靜下來,要不就成了電影大片了,不過這些道理和面前這個男人恐怕是說不通了。
見著葉平半天不說話,男人又開始說道∶“昨夜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畢竟畢竟你我皆是修行之人,可如果你再敢壞我的好事的話,那我們之間就要分個你死我活了。”
聽到對方的恐嚇,葉平心中稍作打算,隨即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他開口道∶“其實對于你的個人行為,我確實是管不了,但這個事情如果與我有關的話,我就不得不管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韓金東的死是你干的嗎?
男人聽到了葉平的話,一時間眼神有些茫然,緊接著說道∶“韓金東。那是誰?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即使是修行者,也沒有辦法在說謊的時候這么理直氣壯,有些細節性的神情是瞞不過的,至少葉平沒有發現明顯的漏洞,當然也有故意偽裝的可能性。
既然他說和韓金東的死沒有任何關系,葉平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動手的借口,而且當著光天化日,這么多人的面前,兩人確實不宜動手。
葉平隱隱感覺到,對方的修為應該和自己差距不大,在這小小監牢之中。法術不好施展,沖突起來,劍氣稍不留神恐怕會傷到其他人,所以只能再做打算。
于是說道∶“既然你和韓金東的事情沒有關系,我們也大可不必對峙下去,而且發生了這種事情,馬三也多半不會再回到這個監室之中了,你的目標都沒了,恐怕也沒法做壞事了。”
聽到葉平的話,男人只是笑笑,隨后扭頭轉身走了過去,這倒令葉平有些奇怪了,他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對這件事情勢在必得。
難道說他留了其他的暗手不成?葉平在心中想到。
就這樣,兩人暫時沒有動起手來,不過這也給了葉平一個提醒,自己必須早日破境才行,只要突破劍道小周天達到二境中層,就能讓自己在和對方的爭斗中獲得一些優勢。
這天晚上葉平在靜坐中,再次發起了對劍道小周天的沖擊。
這一夜,劍氣再度沿著五臟六腑流轉一圈,隨著葉平對精金之氣的操控越來越熟練,對鍛體之痛的忍耐度也越來越提高。
就在這一夜,劍氣流轉一圈之后,葉平忽然感覺到五臟六腑仿佛被火焰灼燒一般,這是一種新的感覺,也是突破的征兆。
伴隨著這種感覺,葉平按照無名殘卷所言,以身為爐,將這股突然出現的火焰封鎖在臟腑之中,緊接著劍氣流轉,火焰由盛轉衰,隨后慢慢退卻。
在這火焰消失之后,葉平感覺自己的身體內臟似乎融為一體,即使自己不用精金之氣護佑,劍氣也通行無礙。
隨后葉平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緊接著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口氣竟如同白漣一般,化成了一條線。
不止如此,葉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更加的深沉,每次呼吸的間隔都非常遠,連心跳都變得異常的緩慢。
難道說,這就是劍道小周天內煉的成就?
自己的身體內部結構,恐怕都發生了超乎尋常的改變,而這還只是小周天內煉而已,如果自己修成第三境,劍道周天圓滿,到時候又會出現什么?
難怪三境被稱之為本境,有造化凡塵之功,修行者到了這一步,應該就踏出了由凡入仙的第一步,出現了和普通人大為不同的區別。
葉平心中有些感慨,沒想到在這里關了十幾天,自己居然就這么快修成了劍道小周天。
既然突破了境界,葉平對小個子男人的關注也變得更多了起來,近幾日他能感覺到小個子男人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機會,平常白天躲在角落中,夜晚就偷偷凝聚神氣,似乎籌備著某種未知的計劃。
直到第三天的夜晚,小個子男人從床鋪上起來,緊急著盤腿靜坐,似乎在施展這一種莫名的法術,這種法術幾乎可以說是無形無影,但葉平分明以神識感知到了他的神氣波動。
這個男人似乎正在施展著某種遠程的法術,聯想到之前葉平說過馬三不會放回這個監室中的事情,而當時對方那勢在必得的一笑。
難道說這個小個子男人正在用一種自己不知道的法術,對身處于這個看守所其它地方的馬三進行攻擊?
如果依照時間來看的話,馬三應該被送回來了,現在他應該是被獨立關在看守所的一處地方的,畢竟他有自殺傾向,一定是被監控著的。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小個子如果真的有能遠程殺人的法術,馬三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事情有些不妙呀,葉平想到。
馬三和天諭集團有關,而這小個子男人的背后或許正是天諭集團,或許他知道韓金東的死因,自己要想要繼續調查,就不能由著他殺掉馬三。
想到這里葉平也盤腿靜坐,緊接著催動自己自己的神識,向著小個子男人輕輕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