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從動機上看,都有可能,走之前自己問過韓金東,問他為什么不去舉報,他告訴自己有人曾經被打成植物人。
韓金東手上肯定掌握著不少信息,如果他真的選擇舉報的話,天諭集團一定不會任由他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被騙的人,所謂奪人錢財如同奪人性命,騙了那么多錢,肯定有不少人恨他恨之入骨,說不定有人為了發泄殺掉了他。
也有可能韓金東也得到了不少利益,在自己面前的的一切都是哭慘而已,和他的合作者分贓不均,黑吃黑也不是沒可能。
雖然這些事情都有可行性,但為什么會這么巧合,這件事就發生在自己走后,而且所有的證據都對自己不利。
思來想去,葉平想到了一個人。
自己的老同學黃楚希,正是他告訴了自己韓金東的住址,仔細想想,此前也是他讓韓金東和自己聯系上的。
可如果是他的話,他又是出于什么動機呢?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甚至可以說是關系不錯,自己既沒有得罪過他,兩人又沒有什么利益往來。
按道理來講,不應該是他。
可如果不是他的話,這件事又怎么會這么巧合呢?
“我想問下,韓金東是怎么死的?”
壓下混亂的思緒,葉平開口問道。
“葉平,這里是審訊室,不是你自己的家,只有我們問你,哪有你來問我們的道理?”
審訊室中的另一名警察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同學是怎么死的而已,林警官,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我跟韓金東的死確實沒有任何關系。
雖然我在他死前進入過他的房子,但是我們并沒有發生爭執,雖然監控顯示只有我到過哪里,但未必就不會有其他的兇手。
我想問他的死亡原因,也是出于對這件事情的懷疑,現場如果有兇器和其他的材料,都應該能和我比對才是。”
葉平令靜下來,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男警見到葉平說了這么多,走到林靜的身邊悄悄說道:“林隊,這家伙嚇不住呀,我看在尸檢結果出來之前是問不出什么了。”
林靜點了點頭,隨后對葉平說道:“葉平,由于此案件的嚴重性,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你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現依法對你進行刑事拘留,羈押于南野區玉成看守所。”
說完這番話,林靜饒有深意的看了葉平一眼。
南野區玉成看守所中。
監室中的人們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在某一間監室中,一個光頭男子坐在通鋪靠窗的位置,他的周圍圍了一大圈人。
“我跟你們說,當時我就跟那一幫人干起來了,沖進去就是一酒瓶子,當場就把對方老大掄倒了。
然后我左一拳,右一拳,連續干倒對面三五人,對面一看,這不行呀,哪能讓這樣,打擊他們的士氣,于是沖過來就圍著我打。
所謂雙拳難敵死手,就算我再厲害也遭不住這么多人,頭上的疤就是這么來的。”
光頭男子侃侃而談,說道這里的時候指了指他那明亮的光頭,上面有一篇紅色的疤痕,看起來甚是威風。
“不對呀,馬爺,你才打了兩下,怎么會倒三五個人呢?”
圍在下面的一個人傻乎乎的問道。
“你個沙比!”旁邊一個大塊頭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誰跟你說左一拳,右一拳就是只打兩下的,這是形容你懂不懂!沒文化!是吧馬爺。”
轉頭又諂媚的對著光頭男子說道。
光頭看著大塊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沒想到這個在看守所認識的大塊頭意外的聽自己的話,等出去之后一定要讓他跟自己干。
不過,既然有人懷疑,還需要在加強自己的威信。
于是說道:“沒錯,只是形容而已,當時的情況真是十分危險呀!對面都拿著砍刀,我就靠著一根甩棍沖進去…”
剛才被打了腦袋的男子委屈的舉起了手,“不是說是赤手空拳嗎?”
“啪!”又一聲響亮的腦瓜子,大塊頭生氣的說道:“你這人是有病吧,說了是形容不懂?馬爺在清水別苑那一戰難道是虛的?”
光頭原本黑著臉,聽到大塊頭的話又得意的說道:“不必再提了,這事已經翻篇了,我們道上混也是講義氣的。
天諭集團給了我們錢,幫他們解決麻煩是我們應該的,對了,這事兒不許再提了,不能讓警察知道。”
“馬爺真是義薄云天!”大塊頭紅著臉說道,周圍幾個人也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馬三,你們圍在一塊干嘛呢?想商量越獄是吧?”
正當馬三享受著周圍人的目光崇拜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馬三原本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聽到這聲音連忙換了一副表情。
緊接著從鋪上下來,走到監室門口諂媚的說道:“這哪能呢,王警官,我們就是溝通一下,交流感情。”
王警官聽到這話冷笑一下,緊接著說道:“有新人過來了,讓他也加入唄。”
馬三笑著回道:“那感情好,我們監室很久沒來新人了,交流下感情唄。”
王警官轉身叫道:“葉平,過來吧。”
緊接著一個穿著囚服端著盆子的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他的身形有些瘦削,看起來卻并不瘦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文質。
馬三看著面前葉平的樣子十分高興,多年混社會的經歷讓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肯定沒犯過什么事兒,而且肯定是第一次進號子,這種人很好欺負,對于他這個號長來說也很好打發。
只是總覺得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可能自己以前見過面?還是打過架?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馬三的心中已經想好了三板斧,等他過來就可以直接實行了。
監室的其他犯人也在注視著這個新來的朋友,剛才跟著馬三的大塊頭更是興奮的自語道:“這下又有樂子了。”
看著這一幫注視著自己的“犯人”,葉平心中古井無波,他還在思考韓金東死亡的原因。
無論如何,這件事不可能這么巧,背后一定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隱情。
看守打開門,將葉平放了進去,緊接著囑咐了馬三一聲,就退了出去。
正當葉平心中還在思考著韓金東這件事的時候,忽然間一只手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葉平一瞬間反應過來,向后退了一步。
馬三打了個空。
什么情況?
出現這種意外是馬三沒想到的,往常這種人進來,自己上來先打掉他的洗漱用具,給他一個下馬威,他肯定就直接懵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沒有奏效。
這一下沒碰到,馬三感覺身后的目光都在看自己,為了保持威信,他緊接著再次上前,想要拍掉葉平手中的盆子。
葉平也感覺有些奇怪,他當然已經知曉了對方的目的,只是對這種行為有些不太了解。
葉平從小就是乖孩子,一直平穩上學直到上班,從來沒有接觸過看守所,第一次來這里,對這個人的行為也感到很迷惑。
難道說,這是在和自己玩嗎?應該不是吧,哪有人這么無聊。
一邊想一邊躲避著。
修成第一境之后,葉平的反應力就已經異于常人,而第二境凝意之后,神識更是能捕捉到周圍所有事物。
馬三的動作雖然迅速,但在他的眼里跟幼兒園小朋友沒什么區別。
葉平腳下生風,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騰轉挪移,無論馬三怎么打,總是和葉平手上的盆子失之毫厘。
連續幾次之后,馬三終于放棄,直接開始自己的第二步。
“我,我跟你說,我是這個監室的號長,新進來的犯人都要聽我指揮,你明白嗎?”
葉平點了點頭。
馬三看著葉平點頭,緊接著笑道:“既然聽話就好,也少受點苦頭。
接下來給你分配床鋪,靠窗戶那邊的鋪是我的,你的位置在最靠近廁所這邊,有什么意見嗎?”
葉平搖了搖頭。
馬三見到葉平這么聽話,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習慣,隨后又說道:“接下來給你分配任務,新人要刷兩個星期的廁所,洗監室所有人的衣服,這是規矩,明白嗎?”
“不明白。”
葉平簡短的回答道。
“行,那就這樣吧,我們這衣服正好缺人洗呢…嗯,你剛剛說什么?”
馬山剛打算扭頭,隨后又轉過身子說道。
“這個我確實不明白,你們難道都沒長手嗎?還是說你們身患殘疾,沒有自理能力?
如果是這樣我愿意幫忙,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
如果說這是看守所的規矩我也愿意遵守,可王警官剛才也沒說這些呀,所以我對這個規矩真的有些不明白。”
葉平說道。
聽到葉平的話,馬三有些難以置信,身后的犯人們也有些懵,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文質的男人居然一點智商都沒有。
任何人身處這種情況,都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才對吧。
“這個人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馬三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