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亶進了這家目前是他見到的,最高大上的,也是嗶格最高的店——凰棲閣。
剛進凰棲閣,池子亶就感受到這里的與眾不同,這里的客人大多數是達官貴人,富甲豪紳,少部分更是修真人士。
雖說練氣一到三層,在武力上,還比不得武林高手,練氣四層到六層,也只是堪比絕頂高手,比富有,更是沒法同富豪相比。
可境界再低的修真人士,那也是凡人口中仙的一員,這樣的仙都是一群高傲之輩,除了必要的事情以外,極少同凡人打交道,哪怕是凡人中的權勢人物,他們一般也瞧不上眼。
可在這里,這些所謂的仙人,卻與那些凡俗客人廝混到稱兄道弟,談論起閣中的女人來,那是津津有味,頗為融洽。
更有甚者,池子亶神識隨意一掃,竟然發現,在二樓和三樓中,還有練氣高層修士,以及個別筑基之士。
這里客人地位之高,放在前世,就是一些頂級會所也略有不及。
不過要說真正的非凡之處,卻是這里的清倌人、紅倌人、花娘等妙人,二樓三樓陪同客人的無不是修真人士,就是一樓伺候的也是一等一美女。
怪不得這樣的地方,在門外竟然沒有拉客之人,不用想也知道,這里的消費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恐怕也沒有客人敢睡霸王覺的。
池子亶詫異之余,思緒也略有飄遠,這時一位年約四旬,光彩奪人,風韻十足,赫然已經練氣五層的老鴇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老鴇一手捏著鴛鴦戲水秀帕,一手劃出潑墨山水的弧線,腰肢微微扭動之間,已經輕輕貼在池子亶身上,一聲柔情細語,仿佛能化了別人的心。
“這位官人,不知是來喝茶聽曲的,還是來尋花問柳的?”
曾經的池子亶久經沙場,這種場面不值一提,但自從投胎后也有二十好幾年了,這方面的經驗已經有不少退化。被這么有韻味的老鴇一問,臉色微微一紅,竟然倉促間無法回答對方的問題。
老鴇一看就知道這位年輕人未經人事,之前定是刻苦修煉之輩,恪守練氣期不能失了元陽的戒律,到了筑基期,意動之下,對女人好奇非常。
又瞧他年紀輕輕,就已筑基,不是天賦絕頂,就是背景深厚。一身品質不低的法袍,配合隱隱透露出的氣勢,也道出了他的來歷非凡。
粗粗一瞥他手指上的龍形戒指,以老鴇的眼力,猜測他財力更是不低。而這樣的客人,對她們來說,就是需要盡全力陪好的客人。
“明白,官人貴姓,我叫人陪您,您想喝茶聽曲,還是要戲水鴛鴦,都可以。”
“敝人姓池。”池子亶恍惚之后,已經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報出姓后,也就由得對方叫人了。
“池爺稍等,我這就叫最漂亮的女兒出來陪您。”
池子亶等待的須臾之間,一位亭亭玉立,身著碧綠翠煙衫,身披蠶翼水煙紗,下身一襲青羅百花裙,一走一動之間,已然步生蓮花,到了近前,凝神細觀之下,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芳華絕艷的樣子,饒是池子亶也不得不暗嘆一句:人間尤物非她莫屬。
興許是太久沒有經歷過這種“艷遇”,池子亶竟然有了一點反應,趕忙運功壓了下去。剛剛才開始就這樣,萬一被人發現,就顯得自己太稚嫩了點。
也幸好他是筑基修士,否則這位人間尤物已練氣六層,非發現他這種窘態不可。
看著佇立在大廳之中,雙手無處安放的年輕人,絕色美女非常自然得挽住他的手臂,在他耳邊,口吐清蘭:
“不知是稱呼您為池爺呢,還是池前輩呢?”
池子亶聞著身邊人的芳香,定了定身,呵呵一聲道:
“姑娘隨意稱呼。”
“那雅嵐就叫你一聲哥哥了,哥哥初次來凰棲閣,妹妹先帶你聽聽小曲吧。”這位叫雅嵐的姑娘挽著池子亶,就往偏廳走去。
池子亶無所謂,他已經打定主意了,為了獲得所有“情報”,必須犧牲自己,既然如此,對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豁出去了。
到了偏廳,里面正有一個清倌人在彈琴,琴音裊裊…好吧,池子亶壓根不懂這種風雅之事。
在他眼里,這個清倌人身材不錯,就是容貌看不出來,被紗巾遮住,稍微有點遺憾,而用神識偷看的話,就比較冒失,池子亶也不是這種人。
也許時間稍早,現在聽曲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多個客人,尚有一些空座。兩人隨意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池子亶心想,是不是只有他壓根不懂琴曲,其他人都在認真聽著,間或吃一點水果或者點心,偶爾撫摸一下身邊美人的肌膚。
為了表示自己也能附庸風雅,池子亶也時不時點點頭,表示此處彈得甚好。
等到一曲奏罷,眾人鼓掌,紛紛稱贊,池子亶也裝模作樣,腦子中卻努力想著那幾個成語。
“伶星姑娘已然彈奏幾曲,怕是有些勞累,先作休息,我們這里十幾對人,何不來玩點有意思的。”一位看起來秀才模樣的年輕人,站起來提議道。
“不知兄臺有何提議?”其他人心中了然,但還是故作不懂問道。
“大家都是深諳詩詞歌賦、雅琴風箏之人,何不每人作詩一首,表達一下此番的心情呢。”
“李兄此言甚佳,我附議。”
“我也附議。”
“我亦然。”
這些人對自己的才華都頗有自信,一時之間,就都同意了,本來池子亶還想退出,但扭頭看到雅嵐含情脈脈的眼神,就又縮了回去,把心一橫,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前世也是高中畢業,后來怎么說也花錢讀過MBA/EMBA,名義上也是碩士高材生。
表達心情,哼哼,表達心情,先想一想,前世名作這么多,應該沒問題。
反正暫時還不會輪到自己,時間來得及。
要創作詩詞也不是容易的事,每個人沒有盞茶時間,基本作不出來,除非真是文豪一類的。
池子亶一點不心急,他首先從李白的詩開始回憶。
第一個念頭就是[春眠不覺曉],可惜不應景,緊接著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也挺可惜,就記得這么一句,其它想不起來了,也許有人提醒一下,是可以想起來的,問題是別說這里,就是這個世界也找不出一個,可以提醒他的。
靜夜思蜀道難早發白帝城…詩名倒是想起好幾首,就是句子一點都想不起來。也有些只能想起一句半句,可跟現在的主題一點關系都沒有。
眼看著第一個人已經結束,輪到第二人作詩,他回憶了所有李白的詩,壓根沒找到有合適的(別誤會,池子亶自己前世讀書讀不好,現在只能甩鍋給詩仙。),更坑的是有些他都忘了是不是李白寫的。
李白不行,那換一個,杜甫OK的。
你看,第一首跳出來的登高就全部記得,雖然不對題,但是個好現象。
春望也完全記得,可惜講的是家國情懷的事,再想想,奈何想來想去,都跟眼前的美女,沒有任何相關性。
看來杜甫也不行。池子亶稍微有點點著急了,如果這兩位偉大詩人的都記不住,他不覺得其他人的,他會記住。
也不全沒記住,有些人的名字倒是記住了,比如陶淵明、李商隱、李賀、李龜年…也不知道李賀和李龜年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