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再愛大電影正式上映,下班后,幻音公司全體工作人員一起到影院看電影。
“航哥,對咱們來說,這哪里是看電影,分明就是大型打臉現場。”
周川壓低聲音,吐槽說道。
“我又沒說要跟他們比,哪來打臉一說呢?”
陳航可從來沒有說過要跟沈修之較個高低,看誰的作品能拿下電影片尾曲。
沒說過的話,哪來什么打不打臉的說法呢?
“你的心理素質倒是很好。話雖那樣說,可我總是覺得這就是打臉。”
周川喃喃說道。
“行了,入場看電影吧。有人要請我們看電影,多么好的事情,開心些。”
陳航撇了周川一眼,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白嫖這么爽的事,他居然不懂珍惜。
放映廳內,陳航和周川坐在比較靠后的位置。
此時電影還沒開播,陳航和周川一出現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這小子還真敢來啊!他的臉都被沈老師和褚老師打腫了。”
“年輕氣盛不可取!他自己寫了首歌,拿下了新人賽榜一,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居然想甩開沈老師,自己寫一首歌去競選片尾曲,這人得多狂!”
“唉!多好的機會啊!本來片尾曲是他的,討好沈老師不就完事了嗎?多少人想巴結沈老師都沒機會,非得弄得這么丟臉。”
在公司的微信群里,陳航和沈修之的恩怨早就被扒的干干凈凈,甚至還改編成了許多個不同的版本。
不過,不管版本怎么改變,陳航在故事里都是一樣的形象,一樣的狂妄自大,一樣的不識好歹,因為愚蠢,親手把機會讓給褚莊。
“航哥,這些人真是過分,你別在意。”
周川聽到一些議論聲,感到有些惱火。
在微信群里說,在公司開小差說,到了電影院,居然還要當著陳航的面說。這些人真的有些過分了。
“我不在意。如果連這點兒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還混什么娛樂圈。”
陳航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人的議論。
要是陳航真在意的話,上一世混了十年娛樂圈,早就被氣死幾十次了。
鄭紅也趕到播放廳了,她也聽到了一些人在說些對陳航不好的話,不禁有些惱火。
陳航是她的福將,她還是很護犢子的。
鄭紅朝陳航所在的位置看去,想著過去安慰陳航幾句,怕他受打擊太大容易想不開。
想了想,鄭紅覺得還是算了。
這次打擊對陳航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經歷了這次,相信陳航以后就會踏實做事了。
中間區域觀影最好的位置,鄭紅找到了戴著一頂鴨舌帽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沈靜雅。
”我們的大美人在想什么呢?”
鄭紅笑著走了過去,坐在沈靜雅身邊。
不等沈靜雅回答,褚莊就提著一袋小零食和飲料趕到了:“紅姐,靜雅,吃點東西,不用跟我客氣,今天這里是我的主場。”
瞧褚莊那春風得意的模樣,就差沒喊一句今晚全場褚公子買單了。
“不用了,我減肥,謝謝。”
說完,沈靜雅往嘴里送了一把自帶的爆米花,然后又吸了一大口肥宅快樂水。
“…”
褚莊站在那兒有點兒尷尬。
說好的減肥呢?你這個樣子也叫減肥?
“呵呵!”褚莊干笑幾聲緩解尷尬的氣氛,并轉移話題。“失陪一下,我先去找一下沈老師。”
褚莊來到沈修之身邊坐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沈老師,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我覺得情況不太對。如果畢導真用了我們的歌,為什么沒通知我們簽一份合約呢?”
沈修之對自己很自信,聽了褚莊的話,笑出聲來:“今天這個游戲公司要用我的歌當背景音樂,明天那個公司又用我的歌當他們電視劇的片尾曲。
我要一份一份簽,那還不煩死。我已經很久沒簽合約了。他們要用我的歌,版權部門在合同上蓋個章就行了。”
褚莊聽了這才放心。也就是說,畢霖的電影團隊可能早就聯系公司的版權部門了,早就把合約簽了。
也對。他一個二線跟沈修之這位作詞大師聯手打造的一首古風歌,肯定是優秀作品。
畢霖說了用幻音的歌,就肯定是他和沈修之的作品。難不成還會是陳航?不可能。陳航只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
是他多慮了。
這時,電影開始了。
先出現在銀幕上的是一個大大的龍標,這是國家電影局的公映許可證。
在龍國,只有拿到龍標的電影才能在電影院上映。
接著龍標消失,介紹了電影制作公司以及導演演員的名字,正片正式開始。
洛陽城,一隊身披重甲的騎兵在城中大道飛奔。
“五百里加急快報!閑雜人等回避!”
領隊的騎兵高聲吶喊著,舉著一桿小旗幟,鞭打著胯下馬匹,往內城奔去。
沈靜雅飾演的姑娘上線了,她在街道上行走,被飛奔而來的騎兵嚇得花容失色,想要躲閃,卻絆了腳,往左道路邊摔去。
這時,白銘哲飾演的將軍出現,用他堅挺寬大的胸膛,擋住了姑娘,以免她摔在地上。
姑娘驚恐之余抬頭連忙致歉,鏡頭一下子定格在白銘哲那張棱角分明,剛毅硬朗的英俊面龐上。
接著鏡頭切換,轉到姑娘身上,姑娘紅唇微張,看著這位英俊的將軍,忘了先前的驚恐,忘了致歉,忘了一切,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而將軍看著眼前肩披青絲,如仙子一般美艷的姑娘,一時也是愣了神。
很老套的劇情,一見鐘情的戲碼。
雖然老套,但這套永遠不過時,觀眾就喜歡這個調調。
俊男靚女,一見鐘情,多有代入感?
就跟一本小說一樣,作者說主角八塊腹肌,貌似彥組,讀者們的代入感一下就來了。畢竟讀者們長得都很帥,一個丑的人,完全無法代入其中。
將軍先回過神來,眼神不敢看姑娘,一拱手道:“姑娘,剛才情急,冒犯了你,還請見諒。我還有公務在身,告辭了。”
將軍落荒而逃了。
白銘哲的演技可以把面癱小鮮肉吊起來打,把一個靦腆的壯漢,見到心儀姑娘時那種慌亂不自信完美的演繹出來。
姑娘看著將軍遠去的背影,輕輕捏著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來的劇情很套路,將軍巡邏時又遇見了姑娘,還幫了姑娘一些忙。
一來二去的,兩人慢慢開始熟絡,感情逐漸升溫。
這個時候,影院內的人已經有種這片子不過如此的感覺了。
那么好的場景,這么好的題材,就只是為了談戀愛?看來畢導也不過如此,青狐成名后就走下坡路了,落的跟國內其他導演一樣,即使地球爆炸都要談戀愛。
繼續看下去。
原來電影開場時那個傳令兵是從北面邊境回來的,外敵入侵,大戰已經開始了。
就在將軍準備下聘禮上門提親之際,突然接到了皇帝的命令,跟隨大軍北上,把敵軍趕出國境。
“外敵未滅,國民未安,何以成家。我隨大軍北上迎敵,請姑娘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了,一定風風光光迎你過門。”
跟其他電影主角為了談戀愛什么都可以拋棄不同,白銘哲飾演的將軍心中有國家有百姓,為了家國百姓,他愿意把私人感情先放一邊。
“將軍,你放心去吧。我會一直在洛陽城等你。”
姑娘站在城外,目送將軍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將軍蹤影,這才依依不舍歸來。
將軍出征這些日子,姑娘每日在寺廟為將軍祈福,盼將軍歸來。
將軍在北面死戰,多次身陷險境,每日夜晚拿著離別之時姑娘送他的香囊睹物思人。
時間過去了一年又一年,姑娘依舊每日前往寺廟祈福,將軍還在北方與敵軍交戰,哪怕遍體鱗傷,只要看見姑娘的香囊,他總會笑出來。
這個時候,觀眾們才意識到,畢導還是那個畢導,這部電影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簡單。也許真正的高|潮才剛剛開始。
又過了半年,斥候入京都洛陽匯報前線戰況,征北大軍全軍覆沒。
消息一出,朝野震動。
現場有不少觀眾已經開始惋惜了。不會吧?身為主角的將軍居然戰死在前線了?那姑娘怎么辦?這個結局也太慘了。
鏡頭跳轉姑娘,姑娘得知前線大軍全軍覆沒,淚如梨花般灑滿梳妝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活潑靈氣,成天以淚洗面。
看到這里,觀眾們真的痛心。
好好一個開朗活潑姑娘,居然成了終日以淚洗面的淚人,臉上再沒有了從前的笑容。
數月后,姑娘傷心過度,哭得雙眼失明,已經心灰意冷,在城外的珈藍寺出家為尼,永生不再問紅塵事。
觀眾們覺得電影到了這里應該就要結束了,以姑娘出家當尼姑的悲催結局慘淡收場。
但是,身為導演的畢霖偏偏要給觀眾一個更大的驚喜。
將軍在上次大戰中并沒有死,反而收攏了殘軍,一舉將敵軍逐出國境,直到追到一望無際的雪山,這才原路返回。
將軍懷著滿心歡喜回到洛陽城,不顧皇帝的召見,第一時間跑到姑娘的居所,想與她見上一面,訴說離別之苦。
最終,將軍在城外的珈藍寺見到了姑娘。
姑娘已經兩眼失明,再也看不見將軍了,她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我已出家為尼,不再過問世間紅塵事。”
畫面定格在了這一幕。
就在這個時候,片尾曲響起。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狠。”
“煙花易冷,人事已非。”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扔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
“珈藍寺聽雨聲盼永恒。”
煙花易冷配合著珈藍寺內姑娘躬身請回將軍的畫面。
觀眾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從眼眶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