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前方,李存孝披盔戴甲,罩袍束帶,一臉憤怒,朝著城墻之上破口大罵。
“沒有卵子的齊魯軍狗賊,爺爺李存孝在此,快快出城受死!”
“怎么齊魯軍都是一群縮頭烏龜不成?有沒有一個有膽量的。”
“楊騰蛟,你給爺爺我出來,昨夜沒有宰了你,今天爺爺我非得把你生吞活剝,以泄我心頭之恨。”
李存孝破口大罵,將齊魯軍幾個將領祖宗十八代挨個的都問候了一遍。
城墻上的元帥病溫侯宇文堅聽見城下破口大罵,卻是無動于衷,暗地里偷眼觀瞧旁邊楊騰蛟的反應。
旁邊的楊騰蛟氣的臉色漲紅,勃然大怒,鋼牙緊咬,雙拳緊握,額頭之上青筋崩起。
“元帥,李存孝賊子如此猖狂,末將請戰出城,斬殺此獠!”當即,楊騰蛟怒氣沖天,請戰道。
“不可,李存孝乃是晁家軍第一猛將,前日日不移影,連挑我軍十三員大將,龐龍龐虎兄弟便是死在他的手上。”
“此人萬夫不當之勇,楊將軍莫要意氣用事。”
還沒等元帥病溫侯宇文堅開口,旁邊與楊騰蛟關系要好的李昌便站出來制止。
“我倒是覺得楊騰蛟將軍武藝超群,開山大斧鮮有敵手,對付區區李存孝,不足掛齒。”
李昌話音剛落,王淳便陰陽怪氣的反駁了一句。
宇文堅看了一眼楊騰蛟,又看了一眼王淳,當即說道:“既然如此,便由楊騰蛟出戰,李昌,韋伯道二人壓陣。”
“得令!”
楊騰蛟三人領命,各自離開,下了城墻。
楊騰蛟領命下了城墻,來到城門處,提著自己開山大斧,翻身上馬。
兩旁邊李昌,韋伯道兩個人也各自騎上坐騎,點起五千兵馬,打開城門,呼喝一聲,沖殺出去。
楊騰蛟一騎當先,率先沖出城去,單手提著開山大斧,策馬來到兩軍陣前。
戴一頂獅子卷纓盔,面似朱砂涂就,兩道青眉,口似血盆,海下一部短短竹根胡;身穿一件鎖子紅銅甲,坐下一匹昏紅馬,手執開山大斧,兇神惡煞,威風凜凜。
“李存孝,休得猖狂,楊騰蛟來也!”
呼喝一聲,宛若九天雷霆,震天裂地。
楊騰蛟掄動開山大斧,旋風似的朝著李存孝殺了過去。
“哼!”
“就憑你還想殺我,癡心妄想!”
李存孝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楊騰蛟,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戰馬希律律嘶鳴一聲,迎了上去。
開山大斧與禹王槊半空之中轟然碰撞,火光四濺,爆發出振聾發聵的巨大響聲。
楊騰蛟震得臉色一陣潮紅,胯下戰馬接連往后退了十幾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雖然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給齊魯軍演一場戲,楊騰蛟知道李存孝厲害,心里早就準備。
可是這一交手,心底依舊是無比震驚。
沒想到李存孝將軍竟然如此厲害,力氣恐怖如斯,自己全力以赴,竟然沒有撼動他分毫。
楊騰蛟心底暗自佩服之時,武將不服輸的盡頭也涌上了心頭。
狹路相逢勇者勝!
當即楊騰蛟熱血沸騰,怒喝一聲,掄動開山大斧,再一次的朝著李存孝席卷而去。
兩個人斗在一處,只是剛一開始,就是李存孝占據上風,完全碾壓楊騰蛟。
若不是楊騰蛟武藝不錯,早就被楊騰蛟斬于馬下了。
齊魯軍這一邊,負責壓陣的李昌和韋伯道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
“楊將軍莫慌,李昌來也!”
“李存孝休得猖狂,韋伯道來也!”
有了李昌和韋伯道兩個人的加入,楊騰蛟的壓力能夠減輕一點。
不過,那也僅僅只是減輕一點而已,李存孝左右禹王槊,右手畢燕撾,舞動之間,大開大合,大起大落,將三個人壓制得死死的。
即便是三個人配合默契,以三戰一,依舊是被李存孝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密州城墻之上。
元帥病溫侯宇文堅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感嘆,晁天那廝何德何能,竟然有如此絕世猛將為其效力。
可是羨慕嫉妒,又無可奈何。
他麾下八虎騎如今也損失了一半,見得楊騰蛟果真是拼了命的與李存孝搏斗,宇文堅心中最后一絲疑慮也全部打消了。
雖然平日里宇文堅看不慣楊騰蛟,可是畢竟大敵當前,楊騰蛟一身本事,正是用人之際,若是折損,對齊魯軍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傳令,鳴金收兵!”
當即,宇文堅便下令鳴金收兵,讓楊騰蛟,李昌和韋伯道三個人回來,再好好的想一想對策。
叮叮叮…
金鼓之聲傳遍整個戰場,與李存孝搏斗的楊騰蛟三個人聽得身背后密州城中,發出鳴金收兵信號。
當即楊騰蛟三個人對視一眼,紛紛全力出手,蕩開李存孝的攻擊,各自撥轉馬頭,朝著密州城退去。
“哈哈哈…”
“無膽鼠輩,打不過就逃跑,等到下一次,爺爺定將你們狗頭砍下來!”
李存孝見得三個人都跑遠了,也就停止了追趕,破口大罵一陣,也撥轉馬頭,返回軍陣而去。
雙方各自收兵。
楊騰蛟三個人回到密州城中,均是長長的松了口氣,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覺,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三位將軍辛苦,快快回去休息。”宇文堅當即熱情的走了過來,關切的說道。
三個人拜謝離開,宇文堅愁眉不展,連連的唉聲嘆氣。
“元帥可是在想破敵的計策?”
旁邊的王淳見得元帥病溫侯宇文堅唉聲嘆氣,愁眉不展,便知道一定是在為破敵而煩惱,當即上前問了一句。
“正是!”
宇文堅點了點頭“晁家軍雖然只有兩萬多人,可是兵多將廣,李存孝,高寵,雄闊海均是絕世猛將,即便是本帥也抵擋不過。”
“城中糧草本就缺少,如此一來,用不著晁家軍攻城,便是圍困密州城,也能夠活生生將我們逼上絕路。”
王淳眼珠一轉,自信滿滿“元帥莫慌,既然如此,元帥何不向齊魯王求援,等到援軍一到,里應外合,前后夾擊,不愁晁家軍不破。”
“話雖如此,可是濟州府與我密州相距甚遠,一來一回,等到援軍到達,至少十日之后,到那時我密州早已經彈盡糧絕,哪里還有什么戰斗力。”
聽得王淳的提議,元帥病溫侯宇文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