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孤山
獸人的事情成功解決了，但是羅南卻正兒八經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嚴重干擾了一次事件的發展，這個舉動雖然為羅南充分贏得了尊重，但是卻可能降低羅南在眾神面前的評價。
“系統，你說這種事情會發生嗎？”
系統：“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會，你看看甘道夫，該施法的時候不是一定也不含糊么。”
羅南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甘道夫使用的都是些什么法術？點個燈？放個火？點個炮？自己這邊呢？場面似乎也不是很大，但是他這邊直接出手弄死了個比較重要的獸人啊。
“咳咳，甘道夫也直接砍死了哥布林王。”系統提醒道。
“羅南大師，我們該出發了。”陶瑞爾來到了羅南的身邊提醒道。
“我明白了，那就出發吧。”
長湖鎮的中央水池，鎮長先生站在自己市政廳為羅南他們送行，為十三個矮人勇士，一個霍比特人，一個看似是人類的智者，兩個精靈們送行。
大半個長湖鎮的人都聚集在這里附近，帶著對于未來財富的暢想，帶著對于矮人的希冀。
“奏樂！讓我們用最歡快的樂曲去告別我們的朋友！”
鎮長一邊向遠征隊告別一邊提醒：“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索林橡木盾拿起一杯酒水站在了為離別而搭建的高臺上，高聲地重復著自己的承諾：“我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們能夠趕跑惡龍，如果我們矮人重新獲得了孤山之中的無盡財富，我們永遠記得，其中的十四分之一也是你們的。”
“嗷！”周圍盡是歡呼的人群，他們一邊歡呼，一邊看著這些人乘坐者小舟慢慢遠離長湖鎮，慢慢北上，那邊，是一座巨大而孤獨的山峰。
那里就是孤山，它的名字沒有什么故事，僅僅只是因為它就是整個羅瓦尼安平原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和任何山脈相連的山而已。
“索林，我不明白，為什么屬于我們矮人的遠征一定要接受兩個精靈的參與。”杜瓦林板著臉吐槽，“如果僅僅是那個難看的女精靈也就算了，你看那個精靈的王子，他的表情，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索林冷冷地看了一眼萊戈拉斯，回復道：“我也不喜歡他。”
“嘁…”萊戈拉斯不屑地呼出了口氣，他何嘗喜歡矮人呢，這些人高傲，粗魯，沒有智慧，還異常貪婪，但是如今這不是時過境遷么。
說到這里，萊戈拉斯悄悄看了一眼不遠處和羅南同乘一舟的陶瑞爾，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好偷偷咽了口唾沫。
陶瑞爾也看到了萊戈拉斯的行為，什么行為也沒有表示。
整個小隊就在這樣的氣氛下一路北上，孤山的剪影在眾人的視角下越變越大，河流兩邊的地勢也越發地不平坦。
如今他們所在的這條河流被稱為奔流河，正是發源于孤山的一條河流，其實按照河流的劃分標準來看，密林河才應該是奔流河的主干道。
但是由于歷史和習慣的原因人們更愿意將發源于孤山的這條河稱為主干道奔流河，而流經密林的這條更長的河流反而被稱為支流，密林河。
逆流而上，地勢非但沒有更加高聳，反而陡然開闊起來，兩側的山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懷抱一樣，將這片巨大平地護在中央。
在這巨大的平原兩側，是陡峭的巖壁，不斷向上蜿蜒，直到那高高的雪線之上，白皚皚的孤山主峰就佇立在那里，白色的冰雪與藍色的天空，在那里交匯，相融，讓它們不分彼此。
而在這主峰之下，在這巨大的河谷平原的北方盡頭，那里就是矮人們的精神家園，山中之城，埃瑞博。
“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它！孤山，我回來了！”巴林瞬間熱淚盈眶。
杜瓦林和索林的眼眶也全部都濕潤了，這座山啊，承載了他們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所思所想所夢，兩百年，整整兩百年，他們終于再次回到這里了。
“那就是孤山，它好漂亮…”奇力和菲力也都不說笑了，出神地看著這座巨大的山峰，眼中盡是憧憬。
對于他們這些年輕人來說，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孤山的模樣，但是他們能從長輩的教導中，從他們聽到的故事和傳說中，從他們自己的想象中，幻想著自己的精神圣山，而現在，它就佇立在他們的眼前，它不僅不普通，還恰恰相反，它宏偉雄壯的英姿和它被賦予的精神內涵相互呼應，讓這些矮人熱淚盈眶。
“真的很漂亮，難怪矮人們會將自己的家安在這個地方。”羅南也被這壯麗的山河場景迷住了，如果說這世界上他還見過什么風景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話，那想必就是青藏高原了。
“確實非常漂亮。”陶瑞爾也被這美景陶醉了，那是完全不同于精靈們的傳統觀念的美景，但是一樣能令精靈感嘆。
“地上的孤山確實非常壯觀美麗，”萊戈拉斯湊了過來，不屑地說：“但是我想比起地上的美景，矮人們更傾心于地下的無盡礦脈，矮人們只喜歡這些東西，而自然之美，不是他們喜歡的。”
羅南看了眼萊戈拉斯，搖搖頭，勸說道：“就我所知，持有這樣觀點的人都是錯的，矮人確實遠遠比一般的種族要更加的喜愛金銀，但是他們也確實擁有一顆能夠欣賞美的心靈，擁有向往正義，光明的執念。”
萊戈拉斯沒話說了，矮人們雖然說不是伊露維塔的親自創造的生物，但是那也是伊露維塔親自承認的智慧生命，誰能否定矮人存在的合理性。
隨著小舟進入河谷平原，水流一下子就變得湍急起來，在水中前進的每一步都異常費力，終于小船也到了不能寸進的地步。
“巴林，還記得河谷渡口的位置嗎？”索林笑著問。
“我就算真死了也不可能忘記這個，跟我過來吧。”巴林招招手然后逆著水流地往其中一個不是那么費勁的方向前進。
過了大概一刻鐘之后，在巴林的帶領下，翻過了一個岸邊的巨巖，之后就進入了一個相對寧靜的港灣之中。
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兩百年，但是這巨石鋪成的道路依稀還能看見過去的模樣，道路慢慢延伸向北，隨著路況的下降，昔日的繁華商道終于徹底被雜草淹沒，再也分不清什么路面與路邊。
矮人們帶頭走在前面，羅南、精靈和霍比特人跟在后面，還好時間已經到了夏末，夏草枯萎，秋草未生，腳下的路可是好走太多了。
一行人一路向北，沿著河道前進，不多時就能看到一座宏偉的巨城遺址坐落在河岸的一塊高地之上，起起伏伏，負壓十余里，從這高大的石質城墻上還能依稀看出昔日的輝煌。
“這就是河谷城了吧，真是一座不錯的城市，看起來當初一定十分漂亮。”羅南感嘆。
索林冷笑著說：“河谷城的發展也只是沾了我們矮人金屬貿易的光而已，這座城市或許曾經真的不錯，但是他們的城主，吉瑞安卻是個無能之輩，使用我之一族鑄造的風之弩，打造的黑箭，卻沒能傷到那頭巨龍一分一毫，廢物點心一個。”
“曾經的事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呢，”羅南搖頭，“或許不是沒能傷到巨龍一分一毫，而是沒能徹底殺死巨龍呢？”
“羅南大師，您不明白，那個無能的人類我們再了解不過了，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不懦夫，他沒有勇氣面對巨龍，就是他的無能造成了這一切！”
面對曾經的心結，索林的偏見是固執而深厚的，即便是羅南也無法撼動。
而索林不知道的是，他所認為的懦夫吉瑞安不僅僅在那天直面了巨龍史矛革，而且還使用風弩和黑箭將巨龍胸口的一塊鱗片徹底擊碎，但是第二箭卻沒能擊中同一個地方，就在那天，巨龍焚毀了河谷城，摧毀了人類的最后防御。
一天之后，埃瑞博陷落。
而吉瑞安的后人就懷揣著這個遺憾與河谷城的遺民一起重建了長湖鎮，而那個人就是如今在長湖鎮中贏得了崇高聲望的巴德。
“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僅僅憑借那么幾個人不可能挑戰巨龍，而他們一旦將巨龍吵醒，整個長湖鎮就會毀于一旦吶！”巴德苦口婆心地勸說著長湖鎮的居民們，可他費盡口舌也沒能說服多少人家。
而且這一切都已經遲了，矮人們已經出發很久很久了，即便是現在反悔也已經不能在將他們追回。
鎮長終于回想起了自己在長湖鎮的最大敵人，于是他便命人將這個動搖人心的巴德抓了起來投進了大牢。
巴德看著天空上的月亮，心中是無限的凄涼，他和他的祖輩不同，他從那些故事中讀出的是人類面對巨龍的無助，因此他異常珍惜自己目前的生活，不愿意冒半點風險。
現在看起來一切都已經晚了。
“鎮長大人，您難道不明白嗎？只要山中的那頭野獸被驚醒，我們長湖鎮就會不得安生，只要那頭巨龍生氣報復，我們長湖鎮就會毀于一旦！”
鎮長倨傲地看著巴德，無所謂地說：“那我不管這些，你知道那孤山之中到底囤積了多少財富嗎？為了這個，冒點風險簡直在正常不過了。”
“你管這個叫一點風險？”
“對，一點風險，巴德，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價的。”
“長湖鎮就是你的代價？”
“對，不然索林橡木盾會肯分給我十四分之一的財富？”
“你簡直混蛋！”
“沒有你的先祖混蛋，別以為我會忘掉，巴德，你的先祖就是那個該死的懦夫吉瑞安，你的城市已經沒有了，你沒有任何資格和我說這些，而我，還有長湖鎮。”
巴德跌坐在地上，沒想到鎮長居然是這種態度…
他回想起了臨走之前羅南對他的忠告。
“巴德，你是個好人，但是你不明白，收復孤山不僅僅是矮人們的要求，也不僅僅是我的要求，同樣也是長湖鎮居民的要求，你不能阻止他們追求美好生活的努力。
雖然將他們拖入風險中我也過意不去，但是他們也是參與分享成功之后的收獲成果的，這是等價交換，很公平。
而你，你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要求所有人，恰恰相反，你應該觀察他們，了解他們的需求，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獲得他們的擁護。”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以為長湖鎮的鎮長很不合格，而你很對我的胃口，我希望史矛革重新出山的那天，能夠看到你在外界的努力，矮人風弩和黑箭你都知道在哪里吧？”
“你們真的太過分了！你們這樣做與那些可恨的商人有什么不同？”
“巴德，我們可是真的給金子的！而且現在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你要考慮的不是怎么阻止我們，而是如何獲得長湖鎮的認可，盡可能的減小損失，我看好你哦，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