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中,陳天佑看向對面的小女孩坐著。
他稍微有些不耐煩,本來都說打算走了,又被李父留下。
更無奈的是,還不好甩臉色。
誰叫人家算起來,還是自己的伯父呢。
“抱歉啊,久等了吧,你們先往肚子里墊點兒吃的再走吧,這小姑娘在這坐了一早上,硬是什么都不吃,估計現在怕是都餓壞了吧。”
見李父從后廚出來,又說了這一番話,陳天佑視線挪向對面坐著的寧寧。
意思很明顯,問她吃不吃。
寧寧猶豫了一下,低頭摸起餓癟的肚子,才把自己親爹的事暫時放下,點頭要吃飯。
陳天佑看見了,瞅了一眼墻上貼的價格表。
“那就給她來個大碗餛飩吧,小籠包要不要?”
小丫頭拼命點頭,吞咽著不斷收斂回去的口水。
李父見狀笑了笑,有轉頭看向桌對面的白發年輕人,結果看到對方在掏錢包,他趕忙把人攔住:
“哎!一頓飯錢,不用了,當我請的。”
陳天佑還是第一次碰見做生意不要錢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順著對方的意思把錢包收了回去。
“對了,小伙子,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陳天佑收起錢包,指了指自己。
“我?”
李父點了點頭,也沒等他答復,直接端了兩碗餛飩過來放桌子上。
看見寧寧大口吃的樣子,早上剛下飛機,肚子里就墊了點飛機餐的陳天佑,也被面前大碗中的氣味勾起胃中饞蟲。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陳天佑拿起勺子吃。
看到兩人吃起飯,李父笑起來,輕輕用手拍身旁因為吃太快被嗆住的寧寧: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對了,還有一籠包子呢。”
幫小丫頭緩過來后,他起身去后廚端小籠包。
陳天佑手上拿著勺子,停在碗邊。
看到剛才那一幕,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父母,自己也曾因為吃太快嗆住,被拍過背。
可惜,這樣的感覺,在也感受不到了。
陳天佑眼中濕潤,繼續動起勺子,為了忘掉這些他開始拼命吃起來。
“咳咳咳…”
“哎喲,你個大小伙子,怎么也跟小丫頭學了。”
李父見到后,連忙走過來放下小籠包,拍著他后背。
等不在咳嗽了,陳天佑聳著肩膀看向他。
李父見到面前的白發年輕人一副眼中帶淚,以為這是被嗆的,也沒多想。
“怎么樣,好點了嗎。”
聽到聲音,陳天佑像是才緩過神,輕輕點了下頭,久久才說了一句:
“謝謝。”
“沒事,你們慢慢吃,能有人喜歡吃我們做出來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應該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李父感嘆了一下,坐在寧寧身旁位置,開始不動聲色打聽起來:
“對了,我們家月夜,還可以吧…”
“嗯…”
突然被問起,陳天佑只能敷衍的回了一聲。
“那你哥,你覺得怎么樣?”
看到李父臉上的好奇,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探聽情報來了。
不過,發生了剛才的事后,陳天佑對于李父也有了一些好感,嘴上知無不言…
“慢走啊。”
吃飽喝足后,兩人離開早餐店上了車。
李父也心滿意足的在店門口,跟他們揮手告別,隨后趕忙跑進店里,給自己媳婦交流打聽來的情報。
白色跑車發動起來,駛向陳天輝家中。
等來到這里,看到客房昏迷不醒的父親,寧寧連忙拉起一旁身旁人的手,急得快哭出來:
“月夜姐,我爸爸他怎么了?為什么不醒來。”
李月夜看到她這模樣,也有些難受,但還是搖了搖頭,蹲下拍著對方雙肩:
“寧寧,你聽我說。”
“你爸爸體內的壞東西,已經被我們除掉了。”
“但是你爸爸也受了傷,狀態非常的虛弱,需要花很長時間來靜養恢復。”
“而且現在只有你能幫他。”
聽完這樣一番話,寧寧吸了吸鼻子,抹著眼淚:
“真的嗎?月夜姐,我爸爸他還能醒過來。”
李月夜轉頭看了一眼陳天佑,見他點頭,才給出肯定答復。
“嗯,沒錯,只不過這個恢復時間可能會很長。”
“我會等的。”寧寧站在床邊,眼中含淚答應下來。
李月夜聽到這話,也深受觸動。
自己有何嘗不是需要等呢。
想到這里,她笑著摸了一下面前小丫頭的腦袋:
“嗯,他們一定會醒過來的。”
說完,寧寧獨自留在客房,跟自己父親說悄悄話。
李月夜跟陳天佑走出這里帶上門,把這個房間讓給父女倆。
站在走廊,他們轉頭看向主臥床上躺著的人。
陳天佑想了想,轉身走向客廳陽臺,拿出煙和火的同時,嘴上說著:
“你也應該有話要對他說吧。”
李月夜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低頭走進主臥。
沒有關門。
她直接躺在了床邊,眼睛看著伸手摸著那張臉,靜靜等待…
與此同時,不知在何處的陳天輝,正感覺視力在慢慢恢復。
嚴格意義上講,也不算視覺,而是不借助眼睛就能“看到。”
因為他低下頭,就能發現自己此時的狀態,就跟之前見過的鍍金翻版的自己那樣。
也是虛幻的金色形態。
說實話,這一點,也沒出乎陳天輝意料。
畢竟,吞噬了異類意識的前車之鑒早已見過。
現在沒有失控爆炸,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且,這也說明他們之前的猜測對了。
現在吞噬了異類意識的意識形態,永遠核心的兩股力量,終于變得可控。
不過,也不是沒有代價。
代價就是自己現在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強行帶到這里。
幸虧當時在公交車上,最后留下了那句關鍵的話。
就是不知道月夜他們,究竟多久才能理解那句話的含義。
畢竟,那可是關系到自己的回家之路啊。
“嘿,伙計,你話實在太多了,到底走不走啊。”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索。
或者說也不是聲音,因為這話像是直接在陳天輝腦海中響起的。
他轉動虛幻的金色意識形態,循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結果看到對方時,頓時嚇了一跳。
那人一身黑色風衣,典型的死神打扮,臉上表情很不耐煩。
陳天輝想張口,才想起意識形態下無法發出聲音。
但他反應很快,意識到思想貌似可以在這直接傳達。
于是,就想出了第一句話:
“你是什么人?這是哪里?”
對面死神打扮的男人虛影,形象上的嘴巴也是不動,“聲音”就傳了出來。
“我?我是死神,這里是屬于死神的大本營。”
“看你這模樣,不像死神,也不是異類意識?”
“難道物質界又出現新品種的人類了。”
這些話,貌似是那死神的碎碎念。
陳天輝初來駕到,自然不敢隨意接話,只能任由對方繼續說:
“哦,忘了說一句。”
“歡迎來到死后世界。”
他頓時無語,這是真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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