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也不知道
怎么會這樣！
直升機機艙中，李月夜此時心亂如麻。
剛才光顧著啃嘴，她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為什么打他后，還要親他？
清醒點，李月夜！
對，剛才不是你主動要親他的。
完全就是個意外。
對，是意外。
只是氣氛到了，為了配合氣氛才出現的正常反應。
嗯，沒錯，就是這樣。
心中漸漸說服自己，李月夜抬起頭，可還是不敢去看身旁人的那雙眼。
注意到她的反應，陳天輝有些無語。
只不過親了一下，用的到這么大反應嗎？
他想到這里，把手伸過去，結果被觸碰到的李月夜像是受驚嚇的兔子一般，閃電抽回手，慌張喊道：
“你在干嘛？”
陳天輝也被她這反應給嚇一跳，臉上無語表情，但還是張口解釋：
“我要系安全帶，你手剛好擋在哪兒了。”
李月夜一聽，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繼續撇過頭看向窗戶，露出發絲下的耳朵，耳根子有些微微發紅。
他注意到這一點，明白這都是因為剛才那一吻出現的原因。
說實話，連陳天輝自己都沒想到，她會突然會吻自己。
不過，被甩臉這件事，到是在意料之中。
起初，他本意也只是為了逗逗這個平時不茍言笑的女人，之前在無線電中就沒指望對方配合。
但沒想到，對方在無線電中的語氣，就好像真的生怕自己會死一樣。
難道她忘記了，自己死后只不過是一切循環的開始？
腦海中飄過這些想法，已經扣上安全帶的陳天輝，發覺對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索性主動問道：
“你還在意剛才的事？”
“沒有。”
“嗯，那就好，我也沒在意，我會把這件事，當成是荷爾蒙迅速分泌導致的意外。”
李月夜聽到這話，迅速回過頭來，瞪他一眼，隨即不知道說什么又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
不過，她心里卻有些窩火。
明明吃虧的是自己好吧，偏偏這家伙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在那時候，做出那種從未有個的出格舉動。
對了，都怪那個故事。
這次，李月夜決定回去后，要好好找給自己講故事的那個人，徹底把話說清楚，問明白。
只有這樣，她才能確定，自己對于身旁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情感。
接下來，直升機飛回機場，因為時間晚了，天色也不早，不適合繼續做極限跳傘的練習，所以今天早早就解散。
李月夜拒絕了陳天輝搭乘的加長林肯接送，出機場后，隨便攔了一輛出租前往“暮歸人”酒吧。
因為今天又是新循環的一天，她不得不給面前這個光頭男人，重新復述一遍。
因為對方本身不是常人，再加上有著既視感的存在，郝槐很快接受了新情況的發生。
“所以，你想問我，故事中的人要保護的對象，是不是你？”
“沒錯。”
端起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李月夜雙眸看向他。
郝槐放下手中擦拭的杯子，停頓數秒后，看著她喝酒的姿勢，說：
“關于這點，我可以告訴你。”
“我也不知道。”
“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李月夜，頓時被他這話一嗆。
拍了幾下胸口，讓入喉的酒液順勢進胃。
她感覺好受一些，才問起：
“那你是什么意思，只是猜測？”
“嗯，根據你的說法，在另一個循環中的我，對此應該只是猜測。”
“因為他從沒告訴過我，那個要保護的人是誰。”
“我也從未見過。”
“所以，不好意思，我沒法給出你想要的答案。”
說完，這個留著光頭的男人繼續擦拭起手中的玻璃杯，視線卻盯住吧臺后的人。
李月夜聽到這個答案，難免有些失望。
“那你總得告訴我，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不是他。”
對于這個問題，郝槐停下手中動作，點了點頭。
“當時我聽到消息，在這座城市中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做個死神時期的記憶。”
“他缺失了人生中重要記憶，甚至連性格都變回了以前大學時期的樣子。”
“關于那一年中的事，我給他說是因為出車禍，一直昏迷，在醫院修養暫時掩蓋過去，還托關系改了一份醫院的記錄。”
說著，郝槐繼續擦拭起杯子，但這次，卻用在干凈的杯子上擦出了聲響。
李月夜看到面前男人這個樣子，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么這樣信任他。
“那，他的記憶沒辦法在恢復了嗎？”
“沒有，正如之前循環中的我，所給你講的那個故事那樣。”
“在那一年的記憶和那個時期形成的性格。”
“全都被他們抹殺了，除非他死后有幸能在意識界中找回被抹除的記憶，這也是他們為什么不選擇當時殺死他，而只是用這種方法。”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們無法承擔那樣做的風險，再加上本來那次圍攻中，損失的大批死神，讓他們的力量變得極度空虛。”
“如果再讓他去意識界大鬧的話，估計一切都要玩完吧。”
說著，吧臺后都光頭男人，忍不住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是對什么人的嘲諷。
李月夜聽到這里，第一次對自身的職業感到懷疑。
以及對那個人，更加愧疚。
注意到她皺起的眉，郝槐給解釋：
“你不用懷有愧意，這件事跟你沒關系，本身就是機構的制度有問題，需要改革，但是他們不愿去改變，去思考另一條路，這才把他逼上絕路鬧成這樣。”
“而且，死神的存在是必要的，如果讓那些擁有超出常人力量的家伙為所欲為的話，這個世界估計就沒普通人什么事，早就因為輪回被壟斷而毀滅了。”
盡管被安慰，但李月夜并沒有多放松，只是點了點頭，說：
“還有一個問題。”
“我的記憶，有沒有可能也出現問題？”
“你的記憶？”
郝槐眉頭一皺：“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天輝在鼎盛時期的意識力量甚至超過了絕大部分頂尖死神。”
“所以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也不太清楚。”
“但有一點，你說你預感中他出現變化。”
“我能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死神的意識形態，決定了他們天生就不可能出現變化。”
“而且，你現在既然成了死神，那就說明你沒有出現過變化。”
聽到他這話，李月夜忍不住松了口氣，但心中卻不知道怎么，隱隱有些失落。
直到對方下一句話，讓她心頭顫動。
“除非，另一種可能。”
“當時我找到天輝的時候，他意識力量也不見了，”
“這是最奇怪的，就算消除記憶，但死神意識是不可能被消除的。”
“所以，我懷疑，他那部分死神意識…”
“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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