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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跡——
是指,在天主教的教義中神所賦予的七種恩惠。
洗禮,婚姻,敘階,堅信,告解,涂油,圣秩。
第八之秘跡。
則是指正當教義中“不存在的恩惠”。
換言之這也可以說是“違反教義的力量”
然而,世上萬物均為主之掌握,又怎么會有不屬于主的力量,為了討伐使用違反教義力量的存在,第八秘跡會應運而生。
“人,是不純粹的存在。”
容貌蒼老沉抑,衣裝肅穆整齊的銀發老者,握住胸前的十字架,沉聲贊道:“因而,需要引導歸正。”
身為靠苦行取得領悟的修道士,給自己‘回收散落各國的圣遺物’這個任務作為巡禮的試練,名為言峰璃正的老者,是第八秘跡會現行司祭。
極擅中國所傳揚的傳統拳術,八極拳老架的拳法達人。
即便是在第八秘跡會這種充斥魔術的范圍內,也是備受尊敬,享有極高崇敬的老者。
他并不會魔術,因為根本沒有那種‘叛逆’的資質,是徹徹底底的普通人,若是要加以形容,亦只有千錘百煉而已。
聆聽完一日份的第八秘跡會圣職者告解,言峰璃正來到魔術電報機前。
這里的一切,都被圣堂教會的基盤改造同化,不過并不影響使用,具體的原因言峰璃正并不了解,他只是單純的借此與遠坂時臣進行交流而已。
老友的子嗣,照料不過是理所當然之事,圣堂教會除去代行者外,從未有要求斷絕人性。
相反,教派繁多統合在一起的圣堂教會,是內部相互傾軋的巨無霸,唯才是舉,唯血統是舉,兩種沖突矛盾的思想,在教派內部不斷沖突體現。
終究,在這個世界上是人說了算,魔術協會也好,圣堂教會也好,都是實現愿望的平臺和工具。
“時辰,遇到難事了啊。”
言峰璃正沉吟著,電報上給出的情報,讓他頗為意外,在言峰璃正的心中,很難想象歐洲那些眼高于頂的魔術師,會拉下面子來日本收割。
法政科,魔術師無藥可救的體現之一,爭權奪利固然不可避免,但將這種人性的負面當做職業,具現化成為一個機構,當真是有夠無聊的。
冬木那里的教堂,沒有能夠阻擋法政科的力量,因私廢公也不是言峰璃正的本意,作為司祭,他無法親自下場和魔術協會的鬣狗對壘。
但,他有一個很出色的兒子,宛如天生的圣人。
時辰那邊,就讓綺禮去輔助一番吧,也算是進入自曼雷沙,圣伊那裘神學院之前的歷練。
同一時間,有時鐘塔渠道的各個地點,都收到了法政科要動彈的消息。
無法彈壓整個法政科,將之掌握在手心的戈爾德,可謂被那些不服氣他上位的家伙,賣得一干二凈。
烏丸集團。
身著黑色大衣,面無表情的男子,打量著BOSS副手遞過來的電報。
烏沉的帽檐下方,銀色的長發仿佛勁急的烈風,昂藏挺拔的身軀下方,像是藏著一塊被雕成人型的堅冰。
“全部?”
簡單易懂的問題,代號為‘琴酒’的男子,確認著自己的行動理念和范圍,組織上只有在清理妨礙者的時候,才會專門給予照片和情報。
名為陳奇的青年,以及單獨被拍攝留影的折耳貓。
一人一貓的組合,倒映在琴酒那淡漠森然的瞳仁中,殺意晃白。
“不,只有那只貓。”
嗓音重疊沉浮,黑色的影子,一只紅光大放的眼睛,像是黑夜之中食人的妖魔,代號為‘朗姆’的男人,手指敲打著桌案:“這個陳奇,我建議你不要正面與之敵對。”
“哦?”
琴酒眼睛一瞇,刺骨的寒芒炸放而出,顯然這不是他喜歡的答案,沉寂的黑色大衣下,像是有蛇竄伏一樣,游過身體肌表。
“我并不反對解決他,只是你的第一任務是干掉那只貓。”
朗姆不急不緩的靠了靠椅背,雄壯的身軀像是一座敦厚的矮山,玩味道:“宮野艾蓮娜當初落跑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BOSS很生氣。”
“哼。”
沒有再說多余的廢話,琴酒收起照片,算是接下了這個任務,轉身離去時,朗姆突然開口道:“聽說FBI最近有所行動,不要大意。”
沒有回答,冰冷的黑色皮鞋,踏著死亡的步音,沉寂向外。
琴酒高冷的身影,似是在無聲的嗤笑。
阻擋者,全數剪除。
這就是黑衣組織行事的信條。
“啊呀呀,年輕人真是不聽勸告。”
琴酒離開之后,朗姆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望著酒水的光芒,他想起了在蒼崎橙子遇襲現場,有著一面之緣的家伙。
像是命運的糾纏。
他之前在英國執行任務,順帶完成的那個小委托,現在倒放看來,都像是早已注定了的事情。
那只貓,那把步槍,還有解決叛徒魔術師的手尾時,偶然的擦碰。
上次去英國的時候,只是隱隱的直覺,沒想到竟然如此迅速就成長為了一個需要注意的麻煩人物。
“陳奇,你還真的是與組織有緣啊。”
朗姆沉然自語,飲下杯中清酒,語意森寒的道:“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做審時度勢。”
審時度勢。
作為魔術師必須要學的一門技能,在肯尼斯看來陳奇學的非常好,是這門課程的尖子生。
無他,選擇與肯尼斯合作,就是最大的聰明。
而且陳奇本身的進度,快的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不到十八歲,就能成為法政科的一員,雖然并不是前無古人,但仍舊讓人嘆為觀止。”
古怪的看著手拎啤酒烤串,像是剛逛完街的陳奇,肯尼斯嫌棄的道:“你要去日本出差,這種事情讓肖恩傳達便是,你跑來這里做什么。”
做什么?
陳奇好笑的道:“你覺得我能對你做什么?”
他揚了揚手里的啤酒烤串,似乎在說肯尼斯眼神不太好,這么明顯的擼串邀請都看不見。
不,正是因為看見了才要問,埃爾梅羅的飲食雖然根植英國的粗糙土壤,但這不代表肯尼斯會和陳奇坐下來擼串。
“你堂姐送了我一顆人魚公主的眼淚。”
似乎能提前從肯尼斯喉嚨里看到拒絕的說辭,陳奇釋放了打斷技能,卡住了肯尼斯的逐客令:“你不多少表示一下嗎。”
人魚公主的眼淚?
肯尼斯眉頭一皺,似乎沒想到杰奎琳如此敗家,這種材料埃爾梅羅家族也只有兩枚。
其中一枚早年因為阿奇博爾德家族后嗣不濟,當時家主作為拉攏和示好,贈予了年幼卻已綻放才華的杰奎琳。
第三枚則是存放在那個已經消失的王國境內,據說安徒生曾經采訪的就是這消失的一枚。
杰奎琳對陳奇的示好,肯尼斯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只是這種把好處明晃晃拿出來的炫耀的方式,還是讓肯尼斯分外嫌棄。
怎么說呢,他看得懂陳奇的玩味,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陳奇不講究。
貴族的吃相都是斯文的,哪有這么直接。
而且…
“那就一起用餐吧。”
像是贈予榮耀一般,肯尼斯答應了陳奇的用餐要求,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逗得陳奇一樂,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英倫領主時代呢。
怎么說呢,這個原著死相很慘的象牙塔檸檬頭,出乎意料的趣人。
擺好聽裝的啤酒,陳奇微摧盧恩符文,已經散去熱度的烤肉頓時蒸騰起一股白霧,滋啦啦的油花在食材上跳動著歡快的舞蹈。
原本慢條斯理在系餐巾,準備刀叉分食的肯尼斯,見到陳奇這一手,眼神微微亮起。
拒絕了肖恩分餐的動作,肯尼斯魔力放出,抓攝向一聽聽啤酒,水膜扶去其上可能存在的塵埃,冰涼而不傷人的溫度,隨著肯尼斯的魔力放出,與啤酒內部不斷同調。
咔咔咔,一層層潔白的冰霜,浮現在聽裝啤酒的表面。
火與水,魔力的較量交互,陳奇與肯尼斯交換了一個眼神,發現彼此眼底多少存在一些哂然之意。
“喏。”
遞過去一把分量十足的烤串,陳奇單手扣開一聽啤酒,開始享受起了烤肉,在戈爾德那里沒有喝過癮,雖然也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但難得喝一次酒,盡興才好。
窗外的陽光逐漸染上了一層暈紅,晚霞攜帶黑夜與正午完成了交班,轉動天軌的儀輪。
肯尼斯與陳奇碰杯,兩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吐著槽。
“說吧,你看上我這里什么東西了,想要拿走。”
“誒?我不是那種人,你別污我清譽。”
咬了一口牛筋,陳奇矢口否認肯尼斯的說法,招惹來了對方的嗤笑:“你剛才不還明擺著要好處嗎,怎么,這會反而恥于開口了。”
肯尼斯出乎意料的喜歡上了啤酒爽咧的苦澀口感,他之前只喝過紅酒,谷物蒸餾酒,還真沒碰過啤酒。
也懶得聽陳奇扯淡,面色微紅的肯尼斯,抬手一指飯桌側面的壁畫:“你想要的…是這幅畫吧,你很喜歡它?”
——吞噬大地的白色巨人。
“喜歡,對我挺有魔術啟發的。”
陳奇吞飲著啤酒,笑著道:“我拿人魚公主的眼淚和你換,怎么樣。”
“你想得美。”
肯尼斯嗤笑一聲,笑陳奇異想天開,先不提畫作價值幾何,單就是先代家主傳承的意義,肯尼斯就不會將之放在買賣的談判桌上。
退一萬步說,至少也得是正式的魔術交易,私下交易想拿走他房子里的一草一木,陳奇當真是狂妄的沒邊了。
不過,這個報價倒是遠超肯尼斯心里的估值。
換言之,這幅畫的價值比他想象的要高,而陳奇也沒有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一開始就給出了極具誠意的價格。
這份坦誠的心意讓肯尼斯的面色稍緩,他哼了一聲道:“非賣品,這是非賣品,不是價格的問題。”
不是價格的問題?
也就是說錢不夠嗎。
陳奇拿著烤肉的竹簽晃了晃,突然右拳一砸掌心,露出妥了的表情:“那你就送我好了,我覺得我挺值得拉攏的。”
想了想,陳奇覺得大概只有自己,能夠比人魚公主的眼淚貴了。
錢不夠,加碼就是。
肯尼斯臉色一垮,指著陳奇鼻子:“你?”
陳奇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拉開自己的衣袍,露出通過畢業測試的騎士腰帶,自信的道:“我!”
肯尼斯突然有些不爽,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畢設還沒上交,落后了陳奇一步,雖然不服,但眼前這個家伙確實是憑借自己,拿到了法政科的offer。
沒有問陳奇要畫干什么,說實話這幅畫對于肯尼斯也無甚用處,即便知道價值,他也沒興趣深究。
魔術師一生觸及的神秘太多了,尤其是像他這種出自君主家族的,研究的東西根本用不完,很多東西收藏都嫌多余,更別提花時間去研究。
時鐘塔掌握十二科的魔術家族,他們的刻印本身就有固定直指根源的課題,完成課題自然能夠直達冠位,觸摸到根源的蹤跡。
外物再好,對肯尼斯而言實際也就是雞肋的程度,作為君主繼承人,他完全可以不假外求。
但就這么給了陳奇,怎么想都不爽,這個家伙分明就是耍流氓,直接腆著臉登門拿畫的,日本之行,還需要增添更多的把握嗎?
他不理解一個小島國有什么好重視的,不過就是一幫土鱉魔術師罷了。
已經有點上頭的肯尼斯,呼了口酒氣。
“交換,我從不白送人東西。”
“成,你要啥,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不違約。”
陳奇答應的很干脆,日本之行說實話他還真的有點怕翻車,需要東西增加底蘊,這幅畫對他很重要,必須在去日本之前拿到手里。
奧菲婭的些許過往也好,與戈爾德的約定也好,都是陳奇所樂意背負的東西,容不得有分毫閃失。
陳奇肅然認真的表情,有些出乎肯尼斯的意料,他還從來沒見過這個家伙露出這種表情。
肯尼斯端著啤酒站了起來,懷里掉出一張雪白的報告,上面是陳奇畢業的成績評語,他握住陳奇的手臂,指著騎士腰帶道:“給我也來一條。”
面孔微紅,看不出來是酒醉還是羞恥,此刻的肯尼斯,像是一個借著酒醉放下架子,沒有了無謂的虛飾,吐露真心的小朋友。
陳奇表情古怪,他還以為肯尼斯肯定看不上他這粗糙的設計,沒想到肯尼斯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陳奇微怔的表情,讓肯尼斯腦神經的保險絲接近熔斷,察覺自己說出了某種不可饒恕的話語,登時這位君主傳人,有點背不住羞恥心了,登時就要爆炸。
見對方似乎有點惱羞成怒,陳奇撓了撓頭,不急不忙的按住對方肩膀,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對了句暗號道:“萬代正版?”
肯尼斯不明覺厲,見陳奇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他那股莫名的羞恥不翼而飛,大著舌頭學陳奇的發音,一字一句的道:“萬代正版!”
陳奇搖頭失笑道:“成,我答應你,不過得我從日本回來了才能給你搞,萬代…不去日本怎么能行。”
酒足飯飽。
陳奇看著被肖恩攙扶,面色通紅的肯尼斯,扛著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圈的畫框,笑著比了個大拇指,瀟灑揚長而去。
關鍵道具,塞法盧的壁畫——GET!
在陳奇離去后,肯尼斯身上的酒氣被魔力蒸發,像是白霧一樣從毛孔飄散而出。
眼神清醒,沒有半點醉意的肯尼斯,笑道:“有趣的家伙。”
肖恩低聲詢問道:“少爺,您沒有喝醉?”
“魔術師怎么會喝醉,除非是自己不愿意醒。”
肯尼斯負手而立,意味深長的道:“我也該去準備我的畢設了,材料都準備好了嗎。”
“總量一千立方米的魔力淬化水銀,已經就緒,其余材料…”
“足夠了,這次的禮裝制作,將會徹底結束這場繼承者爭奪戰,將杰奎琳掃進分家的垃圾堆。”
飄逸瀟灑的金發青年,望著窗外的余暉,略作思索,對一旁的管家道:“再加五百立方米的魔力淬化水銀。”
書生氣盡顯,埃爾梅羅未來的家主笑著道:“即是交換,我怎么可能占他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