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信會使概念變得穩定。
給與模糊不定的魔力以名字,將奧妙的以太穩定于手中,即為魔術。
最初給予名字,創造萬物的人即為全知全能的主,他以七天創造了世界,為萬事規定了陰陽造出了亞當與夏娃。
拖著死亡的身軀回到宅邸,徑直穿過魔術防御和鐘擺陷阱,迪肯見到了時之魔人。
“哦,為什么是這個樣子。”
時之魔人玩味的打量迪肯,像是貓捉老鼠一般問道:“你的浴火重生計劃失敗了嗎,大人明明都給了你種子,結果你卻是個扶不起來的廢物。”
“閉嘴。”迪肯眼神陰戾:“不過是區區一個概念衍生物,和你那個兔子兄弟一樣,老老實實執行本職即可,還是說你想用指刃來穿過這里?”
點了點自己眉心,迪肯的話語讓時之魔人表情沉的可怕,他十指微微一動,冷笑道:“換一個人就行了,雖然有點難找,但你并不是什么不可替代品。”
“你還有時間找嗎,誕生于秒針的魔人啊,去找一個與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魔術師?”譏嘲一聲,迪肯不再與時之魔人講話,徑直來到異界的深處,在見到只有三團血球,以及自己的姐姐之后,眼神的寒意幾乎要滿溢而出。
“為什么還少一個,除去預先埋伏的三個,以及肯定會來此查探的洋子之外,你們連一個魔術師都抓不住嗎!”
“大人說沒有必要,不過是開幕前的小游戲而已,這三個魔術師本就是我幫你解決的,槍手是你請的編外人員,這個女魔術師還是大人親自出手抓回來的,除了坐享其成之外,你有過哪怕一點點用嗎?”時之魔人不感興趣的倚在墻壁上:“現在或許還來得及,你自己去抓一個就行了。”
自己抓一個?
迪肯心里怒火滋生,沒有想到預定好的計劃竟然是漏洞百出,法政科派人把他扔在那里,說明已經決定好了人手來對付自己,此時出去無異于自尋死路。
無法驅動時之魔人,計劃也被破壞掉關鍵重生的迪肯心念一轉,忽而道:“既然你和你的兄弟都是廢物,那么想來也無法完成那位大人看守的交代,不如離去,計劃就此取消。”
“哼,幫你抓魔術師不可能,但大人的囑托我也不會違背,你還是好好想一想怎么舉行你的儀式吧。”
時之魔人鄙夷的冷嘲一聲,轉身而去,不愿意同迪肯多待哪怕半秒。
在時之魔人離開后,迪肯眼神嘲弄的道:“衍生物就是衍生物,沒有腦子的東西。”
雖然以現在這副沒有力量的死人身軀,無法鎮服眼下陽奉陰違的怪物,但只要這股力量還可以利用,那就大有周轉余地,而非已經行至絕路。
只是接下來就無法挑揀屬性了,魔術之中的地火水風,分別對應四位大天使,還差一位地屬性的魔術師,之前特意周轉了排班列表,讓那個穆吉克家族的笑柄處理后事,就是為了拿下他,結果還是棋差一招。”
凝視著自己姐姐英氣的麗容,迪肯眼神柔和了些許:“飲下代表主之概念的血液,以你我同源的血脈,我必然能代替那個已經沉睡的存在,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姐姐。”
那一年,我們都變成了光。
重新睜開眼睛的陳奇,有些不真實的甩了甩頭,驅逐掉那種被光芒充斥的感覺:“好古怪的鞭子,都快趕上太陽拳了,某種魔術禮裝嗎。”
吐了個只有自己明白的龍珠槽點,緩緩聚集目光焦點,卻發現身處位置已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宅院門口,尤里烏斯則是站在不遠處,背后被切開的傷口已經止血再生完畢,神情沉然不語。
陰魂不散的家伙啊。
感知了一下氣氛,陳奇呼出口氣就準備撐起身體,卻發現自身的狀態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肩峰完好無損,疲勞也去掉了大半,除去魔力殘存量捉襟見肘,回路過載之外,基本可以說是全盛狀態,而且那瓶藥劑的力量,還在身體中慢慢滲透,滋潤他的魔術回路和細胞,讓陳奇的身體不至于徹底罷工。
“既然醒來了,那就和我走吧。”
干脆利落的作風,理所當然的態度,尤里烏斯話剛出口,便得到了來自陳奇的嗤笑:“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們是好朋友?又或者有過什么契約?”
起身正對尤里烏斯,陳奇認真的道:“我和你不熟,代行者。”
這不是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問題,雖然陳奇與尤里烏斯談不上仇怨,但上一刻還在生死相搏的他們,沒有這么快就翻頁的道理。
尤里烏斯面色一沉,不想解釋,抬手喚出那把與陳奇最后一搏時出現的赤黑戰斧,眼里涌起怒意,顯然沒打算闡述前因后果,而是準備以暴力讓陳奇屈服。
與之相對陳奇魔眼已開,漠然的盯著尤里烏斯,如果不是剛剛的那條鞭子救場,或許陳奇自己會死,但尤里烏斯也一定被他拉著上路了,左右今天是一定要分出個生死,那就再打過好了。
兩邊都是余怒未消,只需一把火便可以重燃戰斗。
“額,你們怎么到我家門口來了,還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早已縮進工房避難,打算這兩天都做好烏龜本分的戈爾德,疑惑的推開自家大門,看著眼前兩人劍拔弩張的場面,一臉的問號。
他的身后則是沉默侍立的芬妮,因為準備好餐點的時候聽見了動靜,利用觀察裝置巡視,卻發現尤里烏斯與一個不認識的少年繞過了魔術防御,在沒有主人家許可的情況下,直接出現在了宅邸當庭院之中,自然是通知戈爾德過來處理。
但在她心中已經將這兩個闖入者列上了黑名單。
尤其是尤里烏斯,這個人簡直是慣犯,這是第二次毫無征兆的入侵進入庭院了,看來很有必要在這次之后對宅邸進行整體的修繕,布置最為嚴密的新式魔術防御。
戈爾德滿臉尷尬,芬妮在心中默默算賬,陳奇與尤里烏斯則是沉默不言,虎視眈眈的盯著彼此,氣機糾葛在一起像是暴躁的干火藥,一點火星都會擦碰出難以挽回的后果。
戈爾德瞅了瞅左邊,又瞅了瞅右邊,滿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算我倒霉,我認輸。”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世道沒有給他半點退避的余地,用東方的話來說,這叫做劫數未曾完滿,他必須得應劫,躲是躲不過的。
魔力提升喚醒餓虎拳套,戈爾德跨步正拳出擊,回蕩的虎咆沖散了那一觸即發的戰斗氣息,但陳奇和尤里烏斯的神情都冷的可怕,僵在那里不肯動彈。
“芬妮,多準備點吃的,我請他們吃頓飯…那邊那個是誰的人偶,一起領進來吧。”
努力活躍著氣氛的戈爾德,將自己擠入兩人的對視之間,忍耐著芒刺在背的牙酸感,問陳奇道:“對了,那只可愛的小貓呢,她沒在你身邊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陳奇頓時神情鐵青,想都不用想,折耳貓肯定是在他被鞭子的光芒卷走時被落下了,念及至此陳奇撥開戈爾德,對尤里烏斯道:“一而再的挑釁,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言落,戈爾德眼前的陳奇便已消失不見,在加速下發出爆鳴之音,炸散勁風出現在尤里烏斯側方搗出一拳。
尤里烏斯同樣冷哼一聲,揚臂一展揮斧便砍,凄厲的氣流聲仿佛有數不清喪生于斧刃之下怨鬼哭嚎。
戈爾德臉蛋被風吹得一抖一抖,還沒反應過來,陳奇與尤里烏斯便交鋒在了一處。
但隨之而來的卻不是力量碰撞的悶響,亦或者爆炸和撕裂,而是意味深長的寧靜。
圣鞭的光芒隔絕了攻擊,讓陳奇的加速的拳頭與尤里烏斯的斧刃,盡皆卡在了空氣之中,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突破半點。
陳奇看向尤里烏斯腰間纏繞的圣鞭,之前在他和尤里烏斯即將分生死之時,也是這條鏈鞭出來將兩人帶到了這里,他隱約感到這條鞭子似乎代表了某種難以違抗的意志。
尤里烏斯也陷入了沉默,似是也沒想到腰間的圣鞭會短時間連續彰顯兩次意志,他收回了手中那把用來屠戮黑暗生物的短斧,一言不發的朝著戈爾德宅邸內走去。
“發怒也于事無補,消消氣吧,貓咪這種動物是很聰明的,多少要對你養的貓有點信心,我也會幫你上報尋找的。”安撫陳奇的情緒,戈爾德打著圓場,認真誠懇的道:“尤里烏斯找你確實是有正事,我也需要你的幫助,拜托了。”
陳奇動了動嘴巴,終究是沒能直接說出拒絕之語,如果說尤里烏斯是他的敵人,那么當熱情款待過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戈爾德發出請求的時候,他至少也要認真聽過,才算是對得起對方的熱情與誠懇。
沉默半晌,陳奇生硬的道:“好。”
他帶著人偶跟戈爾德進入宅邸,在心中暗道:“吉人自有天相,在我找到你之前可不要犯傻啊,折耳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