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途暗淡
這下曹焱大致猜出了別人為什么那么盯著自己看了。
應該是某位在省人民醫院工作的師哥或者師姐之類的人物，在聽到自己被“咔擦”掉的消息，于是告訴了自己的學弟學妹，接著一傳十，十傳百這么傳開了。
看樣子，大家對八卦都非常好奇。
曹焱的飯還沒吃上幾口。
一大窩的同班或者別班，這層或者其他層認識的，不認識的醫學系的帥哥全都擠到了小小的206宿舍。
曹焱的宿舍就是206。
“刀哥，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剛一進門，有人就亟不可待的問了出來。
其實對這事，曹焱也不很清楚，還是那個原因，這丟人的事，前世哥又藏著掖著不肯說。
這有點頭疼。
怕露出破綻的曹焱，對周圍的人問道：“你們都是在OO上聽到的?”
“嗯！”
“誰開下OO給我看看。”
大家都沒有懷疑曹焱的目的，以為他想對照一下傳言與事實是否向匹配。
“看我的，”其中一個同學從自己褲兜中掏出了一個直板機，打開了自己的OO，找到了那條消息遞給了曹焱。
曹焱接過手機。
這是一款2006年的直板按鍵手機。
這個年代，不像后世一個屏幕就是一個手機的形狀。
這時的手機外觀還是個百花齊放的年代。
什么腦洞的手機外觀都出現過，當然這也與此時手機外形作為手機的一個賣點有關。
而這種直板機就是最便宜的代表。
曹焱有點奇怪。
不是奇怪手機的落后。
而是奇怪，這種手機為什么自己沒有？
因為這種手機出來后，不論在曹焱原本那個世界的記憶，還是這個世界的記憶，應該都不貴，大概在一千到兩千左右。
而自己從大一就開始勤工儉學，還是在吃飯不用錢的飯堂，那么省下來的飯錢，不說手機，小靈通最少也能買上一個吧？
那為什么會沒有？
曹焱想了想自己的家庭條件。
這點前世哥沒有隱瞞。
自己是單親家庭，不富貴，可還勉強能過的去。
自己母親是一個有工作的人，在縣百貨公司上班，雖然現在上班的地方效益有點不怎么好，可基本的生活費還是有的，暫時也不用自己操心。
曹焱想著先前銀行卡里的那幾十，加飯卡里那一百出頭的數字，就有點想落淚！
那么問題來了！！！
自己勤工儉學加獎學金的錢呢？
當然這事也別指望前世哥能給自己答案，那小子想著這些與錢有關的問題就裝死。
曹焱細細的看起了聊天框里的內容。
后面的內容大致上與自己的經歷差不多，前面的自己沒有印象，不過看著那消息說的有模有樣，有板有眼，應該也差不多。
曹焱點了點頭：“差不多就這樣！”
“刀哥NB啊！聽說這手術國外的大醫院都不敢做，你真的只要了五分鐘不到就做好了？”雖說得到了曹焱的確認，可周圍還是有人冒出了這么一句，不算懷疑的疑問句，更多的來說應該算是好奇！
“呵呵！”曹焱并沒有否認，這事很好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握草！刀哥以后發達了，可別忘記小弟們啊！”
這些生活經驗缺失的同學們，只想到了曹焱那亮眼的成績，從而以為曹焱能憑借這次手術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巔峰，卻沒想到曹焱這么干的后果。
任何一家國有制的醫院都不想招收的這么一個定時炸彈，不說曹焱只有這么一次耀眼的成績，那怕多上兩次都不想，這成功還好，萬一遇到個了不得的人物，被曹焱這么干失敗了，那整個醫院就一起跟著呵呵了！
這就是國有制的現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是啊！以后刀哥混到主任或者院長，記得把哥幾個全都招進去啊…”
周圍一片拍馬屁的聲音。
“沒問題！沒問題，到時一定幫哥幾個安排的妥妥的…”曹焱也樂呵呵的不點破，這很大程度只是一句客套話，自己又何必掃了別人的興致。
與周圍的同學一邊吹著牛，一邊吃完飯。
在洗了碗，再次躺在床上。
這時曹焱才感覺到困意來襲。
睡了一個午覺。
曹焱非但沒有感覺到精神充沛，反而感覺到更疲憊了。
可是想著院長肖啟新還想見自己，曹焱也只能放棄一覺睡到天昏地暗的想法。
跟著宿舍其他的哥們一起向教學樓走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學校正在新修建的教學大樓。
這時剛處于擴招的前幾年。
學校招生的數量年年在攀升，院校都出于擴張與合并的關口。
誰都沒想到再過上幾年，大學生會比一些普通的技術工人還要廉價。
當然對于曹焱現在讀的雙一流東海大學，這種情況出現的幾率要小上很多。
在醫學系教學樓的一樓，曹焱與其他上樓的上課的舍友分開。
獨自來到了系主任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進來”的聲音。
曹焱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的擺設很簡單。
一張辦公桌，桌上放著一些文件，一個筆筒，里面裝著幾只筆。
以及一臺大屁股顯示器的電腦，也許是最近學校建設的開支太大，大家還沒有來的急換上液晶的。
當時的液晶顯示器還屬于高級貨，一臺17寸的市場售價在2000多，19寸的則在2500左右，遠沒有后世的便宜。
“肖導您找我？”曹焱對辦公室那個四十多歲的老帥哥問道。
“嗯！”肖啟新微微應了一聲，看著自己這個得意弟子，心中有點擔憂。
他可不是那些沒有出校門的大學生，他是知道曹焱違抗命令的后果，這也是在醫院，而且還是成功了，要是換成是部隊，如果失敗了，那他的下半生絕對要在監獄中度過了。
“說說你當時是怎么想的？”
曹焱早就知道自家導師找自己肯定是會問這事，他也想好了借口。
“我也不知道，當時好像自己變了一個人一樣，頭一昏就下刀了，后來等自己回過神來，已經沒辦法停止了，只能咬著牙一條路走到黑了。”曹焱半真半假的解釋道。
聽了曹焱的解釋，肖啟新皺了皺眉。
肖啟新在醫院的人脈可比一般的學生多了多，東海第一人民醫院，準確來說還是東海大學的附屬醫院。
在他得知曹焱這時之后，第一時間就打聽出當時的參與人員，并且仔細詢問了最了解情況的曾翠云，而曾翠云也告訴過他，自己當時的感覺，那就是曹焱在手術間好像突然變了個人。
“你還是太年輕，太沖動！”肖啟新嘆了口氣，他沒有告訴曹焱，他與李顯才的過節，當年他們兩一起爭奪醫學院的院長的職務，李顯才以微弱的形勢敗北，在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學校，去了下面的附屬醫院。
而肖啟新在成功當選院長之后，在這一輪學校擴招之后，他成功的登上了副校長的寶座。
重點大學的副校長也許還能向前一步成為正校長與一個附屬醫院的主任差距有多大？
不說十萬八千里，最少幾百里還是有的。
這事宣布之后，肖啟新可是聽不少向他傳小道消息的人說，李顯才在那段時間，發了好幾次無名大火，把手下的那些人罵的狗血淋頭，當時自己心中還在暗爽來著。
可沒想到，那老小子拿自己沒辦法，回頭就逮著自己的弟子就陰了。
而且由于牽扯到了，省里重要的投資商，還是個與上級首長關系密切的港商，在其家屬鬧事的情況下，醫院只能推曹焱出來祭天，這事肖啟新是真沒辦法阻止。
“呵呵！”曹焱揉了揉頭，尷尬的笑了笑。
“你有什么打算嗎？”肖啟新知道曹焱外科醫生這條路估計是沒辦法走了。
他是聽說過秦家的那些恩怨情仇的，曹焱可以說是壞了秦家其他幾房的財路。
本省的話曹焱是不用想進醫院系統了。
其他省？
如果他們也用投資鋪路，那么曹焱這個小嘍嘍的前途，誰還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