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魔龍突然襲擊了車隊,自己全然不敵,而本是普通人的父親,卻展現出超乎尋常的實力。
借助一股詭異的黑暗力量,父親擊退了魔龍,在反噬的折磨中,痛苦死去。
半晌,迪盧克回過神來,略帶歉意道:“抱歉,因為一些事晃神了,接著談事情吧,要如何揪出叛徒。”
“蓋伊,伊洛克,霍夫曼,曼德爾。”
顧白洲說道:“叛徒至少是其中一個,理由是”
伊洛克,現任西風騎士團督察長。
聽到這個名字,迪盧克心中再次泛起冰冷的漣漪。
當年為了維護騎士團的名譽,就是他將父親的死宣傳為一場不幸的意外。
“能否由你借助自己的身份,找騎士團說明此事,里應外合地設個局,令叛徒自己跳出來,”
顧白洲心中有個粗糙的構想,“只要”
“騎士團,”迪盧克面色猶豫,婉拒道,“抱歉,真不熟。”
“這樣么”
顧白洲表示體諒。
他此時,對于是否要急著脫罪,已經無所謂了。
得知博士可能將以流言為由來到蒙德,貪婪索取時,他和西風騎士團的立場,就開始發生微妙的變換。
蒙德將有求于他,以及背后的璃月。
顧白洲相信凝光還有那個玉衡星會幫助他的,璃月是契約之國。
思索間,牧夕顏忽然說道:
“黑火案的兇手,大抵已經逃出城門,向那個博士匯報消息了吧?”
顧白洲點頭,應和道:“待在城中,還有暴露的風險。”
聞言他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至冬國打著‘全大陸的守護者’的旗號,要求塵世六國接受它的庇護。
現除蒙德城以外,其余五國,均已接受。
或許是因此,有一部分執行官,分散在大陸的各個國度間,處理事務。
而博士并沒有親自來過蒙德,只有兇手來了。
——換句話說,蒙德城內的愚人眾并非是他的眼線,而是另外一位執行官的。
那么,能向博士傳遞訊息的人,就只有西風騎士團內部的叛徒了。
“假設酒館中消息風向在一瞬間轉變,我這么說,并非想要挽回博士來蒙德這個結果,”
顧白洲頓了一頓說道:
“而是要讓騎士團的叛徒,不得不向博士報告,離開城門。
“但因為此時城門封鎖,叛徒就會顯得特別醒目,一看便知。”
迪盧克聞言,眼前一亮,“是個好主意。”
他手中抓著天使的饋贈這個消息聚集的渠道,雇人散播些謠言,酒館內談論的事情風向,很快就會轉變。
只要那個叛徒耐不住性子,想向博士報告,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謠言,該如何制定。”
迪盧克手抵著下巴,陷入沉思。
像是直接把陰謀戳破這種事情肯定行不通,對蒙德損傷太大。
他抬起頭,看向顧白洲,想詢問他有什么好意見。
“要讓叛徒難以定奪,卻不過激...就擬個暗夜英雄的故事吧。”
顧白洲思考了一會說道:
“就說,有個戴著面罩,披著斗篷,手掌間戴著嵌有赤色玻璃珠手套的人,正在蒙德除惡,并且已經知道黑火案的元兇是誰。”
“我等會就去安排人。”
迪盧克眼神有點古怪,他下樓,拿來一袋鼓囊的袋子:
“兩位隨身攜帶的摩拉,被騎士團繳走了吧?這些是今晚的一部分報酬。
“有需要就去找查爾斯,他能通知到我。”
說完這一切,迪盧克辭別,雷厲風行下樓。
顧白洲心里毫無負擔的拿下錢袋,五十萬摩拉,不多,到時候再還就是。
歌德大酒店。
里面住著相當多愚人眾的守衛。
若沒有事情,西風騎士團不會來人打擾。
顧白洲和牧夕顏待在一個房間里,坐于各自的床鋪上。
他們手里各拿著兩個面包,沾著一點奶酪,口感有點粗糙、干澀。
這是天使的饋贈里賣的。
“抱歉啊,害你卷入這樣的事情。”
顧白洲感嘆似地說道,“不僅披薩沒能吃上,鴿子也沒有。”
這樣不能見光、需要偷摸活動的日子,或許還要維持好久吧。
“等事情結束,記得給咱補上就好。”
牧夕顏坐過來說。
本來是想要借機捉弄他一番。
但他看著有些累了。
想來也是,任誰待在那種地方一天冥思苦想,惴惴不安,也會累的。
他雖然有點聰明,但一切都是努力得來的,每天孜孜不倦的鍛煉著、學習著、成長著。
只是一個還算不平凡的人而已。
“還要嗎?”
顧白洲掰一半面包給她。
“咱可不是狗狗。”
雖然嘴上說著,牧夕顏還是接過那一半面包,她掰成兩半,又遞回去一份:
“一換一。”
蒙德,荒野,愚人眾據點。
干凈敞亮的房間里。
吱嘎。
門被打開。
一位穿著白色兜袍,異域風格服飾,皮膚深褐,有著黃黑豎瞳的老人進來。
“主人,事情辦好了,可邪眼......”
他深深躬身,博士正用右手握拳抵著臉,靠著木椅,百無聊賴地坐著。
他的話很快就停住了,因為桌面上靜靜放著一只黑色手套。
手套上鑲嵌著一枚紫色的寶珠,熠熠生輝。
“能否暫借下仆一用。”
老人趕緊改口:“我不想辜負您的期望,但那顧白洲的戰績實在有點嚇人。”
顧白洲并非原神,對付四個魔神殘渣適配者,外加一個克洛伯,全勝。
他有自知之明,不認為自己能對付。
但若是對方真從牢獄中出來,并且企圖讓璃月介入此事,就必須動用暴力。
“拿著吧。”
博士猩紅的眼瞳中,毫不掩飾的譏笑,拾起邪眼丟過去。
“屬下不勝榮幸。”
邪眼,在愚人眾組織中,除開十一位執行官以外,只有鳳毛麟角的人能夠得到。
是一種至高的榮譽。
博士手中不只一枚,是因為研究的緣故,還有他是執行官。
“暫時。”
博士站起來,強調這一點。
他打從一開始就不對班恩抱有任何期望。
若能殺掉,就意味著顧白洲只是個無聊的垃圾,而撐過來,也未必能給他耳目一新的感覺。
只有等他親自到蒙德,這場游戲才會稍微有趣些。
“還有三天吶,真是無聊。
“在那以前,他要是再不做些什么,等我一到蒙德,事情就徹底結束了。”
博士眼眸猩紅,帶著點興奮。
這樣的獵物,可比那些無聊的人或事,有趣多了。
至于向蒙德索要些實驗體,只是順便一石二鳥而已。
“我想,他大概是撐不過去了。”
老人躬身,語氣崇敬地說道:“以主人您的智慧,他那點微薄之力,根本無法反抗。”
“無論如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握。”
博士并不否認,忽然來了興致,走向門外:
“去看看烏帕谷旁的那只無相之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