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
顧白洲放下手里的石墨鉛筆,到寬敞的庭院中,錘煉槍術。
“+1綜合體質exp”
“+1綜合槍術exp”
“......”
昏黃的午后總是令人感到孤寂、空虛,顧白洲沉浸在習武中,待到他再回過神來,天際幽云浮動,晚霞道道,已近日暮黃昏。
今日還算有些收獲。
“小小小。”
顧白洲將長槍收納于兜里,拿來手帕擦汗,到浴房中洗完澡,換了身衣裝,再出來時,天便徹底暗了下來。
等夜深了,就該借用老章的爐窯,煉那仙家蘇打機了。
在此之前則無所事事。
思緒停下來后,顧白洲腦海中再度浮現吊死男人那灰敗、蒼白的臉龐,還有滲透出紙質封裝的那些,猙獰古怪的墨字。
有得必有失,有得必有失......
顧白洲不解其意,晃晃腦袋,不再去想此事。
他怔怔地望著天空,圓月高懸,散發著尸體般冷白的光。
“在丘丘人部落生活的日子,確實要比璃月港中輕松些。”
顧白洲想道,“等到處理完商鋪的事情,再回那里。”
當事業走向正軌,就當個甩手掌柜,把服務工作交給卡洛,或再雇些人來做,自己只負責數錢。
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去和裕茶館聽聽戲吧?”
摸魚放松一下沉重的心情。
......
和裕茶館人丁稀疏,沒有云堇她在,就像是方便面盒里沒有調味包一般,令人直呼索然無味。
起碼顧白洲對臺上的茶博士劉蘇,實在提不起勁來。
他立刻打道回府,順路到重宅門口,想著打個招呼,便推開重宅的外門,到內門里,敲了敲門。
咚咚。
敲門聲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等待半分鐘的時間,顧白洲喊了一聲,依舊沒有人來開門。
大概是出去了。
等候老章打烊的時間,有些漫長,顧白洲無事可做,四處晃悠,消磨時間,按鐘離告訴他的消遣地逐一去體驗......
直至夜漸深,他才帶著兩杯日落果汁,回到府中,拿出材料。
......
吃虎巖、廣場、煉金合成臺。
月黑風高,四下無人。
顧白洲帶著兩瓶日落果汁、一個裝有幾種煉金材料的大型布袋,來到合成臺前。
煉金的原理是什么?
他不知道。
墨機仙匠一書中,并沒有詳細介紹這門古老神秘的技術,有的只是章節首行的一段話語:
“人如果不犧牲些什么的話,就什么也得不到,為了得到任何東西,都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這就是煉金術中的——等價交換原則。”
將思緒放回現實,顧白洲從木匣中拿出風晶核、浮生石、發光髓幾樣材料,置于煉金合成臺上。
這是揀風機供能核心需要的材料。
滋滋。
顧白洲按墨機仙匠一書上的步驟,啟動合成臺。
緊接著,
他揭開綁在腰間的錦袋,從其中拾出幾枚金燦燦的高額摩拉,作為觸媒,放入其中。
滋滋。
一陣古怪的鳴音后,爍著透明淡薄青光、仿若狂風凝聚而成的史萊姆原漿一般,飄飄軟軟的核心,懸浮在煉金臺上空。
這就是煉金術,玄奇奧秘。
嘩嘩。
那枚核心,仿佛一個小型風眼,吸扯著空中的風元素,紛紛涌入其中。
待到動靜停止,顧白洲將其拿下,接著制作注能機的動力核心。
制作方法和供能核心大相徑庭,可以稱作反向煉成。
滋滋。
一陣白光撲朔。
由數條白色骨片般事物,包裹抓握著的球體,浮現合成臺上。
顧白洲探手,抓住這枚球體,丟到袋中,接著去到附近的鐵匠鋪里。
夜深人靜。
爐窯里火焰靜靜燃燒,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你來啦。”
老章閑坐在椅上,招呼道,他今日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嗯。”
“你是要用魔晶礦煉器具么?”
老章起身,困惑地問道,在他的認知里,沒有人能制服這種礦物。
“嗯。”顧白洲頷首。
“恕我冒昧,你要如何處理這種礦物?”老章問道。
魔晶礦處理的難點,不僅僅在延展性、熔點這類常見的點上,還有其中蘊含著斑駁的地脈能量,困擾了諸多工匠許久。
但若是用好了,一定是上佳的礦材。
“要這樣...然后這樣...最后再滴上些許原粹樹脂。”
顧白洲慷慨地同他講解一番,從錦袋中拿出一枚脆弱樹脂。
這樹脂如月牙般晶瑩漂亮,柔軟的像含著水一般,隨時要溢出來。
“原來是用這種方式解決的嗎?”
老章耳目一新,不過他再次困惑,“這脆弱樹脂,是哪來的?有什么途徑可以購買嗎?”
“荻花洲一位仙人送我的。”顧白洲如實說道。
“那沒事了。”老章平復下激動的心情,他將手遞過來,“這是鑰匙,離開后記得鎖上。”
......
夜越發的深了。
顧白洲用模具,將圖紙上的那些水晶、魔晶管道,銜接水晶,熔鑄出來。
接著,他耗費一段時間,組裝出仙家的‘蘇打機’。
其模樣有點類似榫卯結構的孔明鎖,錯綜復雜的水晶、魔晶管道纏繞著兩道核心。
原理是將無用的氣體通過部分水晶管道排出,只剩下二氧化碳,被引流到注能核心里,最終被壓縮進飲料瓶里。
拿出傍晚買來的日落果汁,顧白洲將其套上水晶導管的末端,啟動仙家蘇打機的開關。
噗嗤。
氣體噴薄而出的聲響。
待到沒了聲息,顧白洲拿出杯子,眸光看向其中。
咕嚕咕嚕。
許多細小的氣泡從那澄黃的汁液中冒出來。
好耶!大獲成功!
顧白洲想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隨著液體滑入喉腔,一陣刺刺的、香甜的氣味便沖了上來。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顧白洲熄滅爐窯,收拾好東西,打道回府。
......
路上,
鳥宿池邊樹,人敲月下門。
想著十一、二點不算太晚,顧白洲再度敲了敲重宅的大門。
“來了。”
重云那很有辨識度,清越、稚嫩、認真的少年音傳來。
吱嘎。
大門被打開。
顧白洲淡淡的笑意陡然凝住,他微皺眉頭。
只見重云那像蒙著一層冰霜的眼眸旁,有一塊不小的烏青。
重云摸了摸臉,疑惑道:“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嗎?”
“進去再說吧。”
顧白洲帶著重云,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他遞過去另一杯飲料。
“喝喝看。”
重云接過杯子,盯著里面不斷上涌的氣泡,總覺得這東西怪怪的。
猶豫一會,他拿起杯子,閉上眼,抱著覺悟,喝了下去!
咕嘟咕嘟。
下一秒,
香味馥郁的液體,裹挾著滿溢的氣泡,沖上鼻腔。
冰冰涼涼,好舒服啊。
重云想道,白日里生的悶氣,也散了些。
“你臉上的烏青是怎么回事?”
此時,顧白洲忽然問道。
重云回憶起白日的事,臉色有些糟糕,他說道:
“巖上茶室的人托我去驅邪,我在那坐了一日,傍晚的時候,茶室主人的女兒突然罹患重病,倒地昏迷不醒,他氣不過,拿起拐杖打了我一下,我不好意思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