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野風來信的時候,南方仁心中還有著猶豫。
因為他之前在看與未婚妻照片的時候發現,未婚妻的身影緩緩從照片里面消失了,要不是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古代做的事情,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個現代人。
南方仁是一個現代人,帶著現代的醫術來到古代,可以拯救許多人,他也確實拯救了許許多多的人,但放在整個歷史長河中,他依舊也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
他曾經認為自己即使再怎么做,都無法影響到歷史的大勢。
然而即使是一只小小的蝴蝶,揮動翅膀的時候,也有可能引起一場暴風。
這是著名的蝴蝶效應理論,南方仁在看到照片上的友永未來逐漸消失的時候,心中便想起了這個理論。
假如野風是友永未來的祖先,那么是不是現在在野風身邊發生的事情,就會影響到友永未來,甚至導致她不會出生呢?
看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照片,這個想法在南方仁心中愈演愈烈。
所以在收到野風來信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決定是否前往。
橘咲依舊是那個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看到南方仁糾結的樣子,直接開導道:“若是那邊有人病了呢?”
于是這兩位各懷心思的人,便在鈴屋的宴會上見面了。
野風為了與南方仁春風一度,做個完美的告別,準備了良多。
她在邀請了南方仁的同時,還邀請了坂本龍馬,順便叫來了許多游女一起陪酒。
有坂本龍馬在一旁胡攪蠻纏,即使南方仁很不習慣這種場合,也被逼的留下來陪他一起喝酒玩樂。
在時間差不多之時,野風從懷里拿出了一包含笑半...普普通通的蒙汗藥,倒入酒中,并且親手為坂本龍馬斟酒。
以坂本龍馬的性子,怎么可能拒絕得了花魁親手斟的酒。
于是野風的謀劃也就完成了。
所以接下來的這場戲,當然是水上隼人與深田恭子一對一的對手戲了。
南方仁被野風騙到了一間狹小的房間里,房間里只有一個燈籠亮著昏昏暗暗的燈光,房間中間是鋪得齊齊整整的紅色床褥,整個房間的氛圍就顯得非常曖昧。
當然拍戲的時候自然不會真的在這么一個小房間里拍攝,這里是一個搭起三面墻和天花板的小布景,另一面滿滿當當地是錄音師、燈光師、攝像師和各種工作人員。
也是,要是真的去一個私密的小房間拍攝的話,這場戲就不會點到為止了,也會更加地費體力。
不過饒是如此,深田恭子身上那已經聞習慣了的陣陣香氣還是縈繞在整個布景中,非常美好。
看了看外面正在準備的人們,水上隼人往前湊了過去,抬起劇本擋了擋自己的臉,小聲對深田恭子說道:“恭子恭子。”
“嗯?”深田恭子轉頭。
接下來這場戲野風的心里活動非常重要,因為這是她與心上人的一次告別,也是與心上人的一次坦白,稱得上是要立起這個角色的重要場景。所以她正在體會著角色心境呢。
“說起來...”水上隼人做賊似地看了看外面的人,小聲道:“這樣的場景像不像我們之前在房間里‘練習’過的那樣啊?”
話音剛落,只見深田恭子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不知道是燈籠照映在紅色被褥上導致的,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使是大姐姐也感到害羞了。
深田恭子也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嗔怪道:“說什么呢!”
“哈哈哈哈有感而發有感而發。”水上隼人笑著擺了擺手。
深田恭子對著他努了努鼻子,表示讓他收斂一點,然后低頭繼續看劇本,只是水上隼人的那句話已經深入腦海,并且像是有魔性一般盤桓在她的腦海。
我們也許都曾經試過,在考試的時候、或者在記憶重要的東西的時候,別人的忽然一句話、或者忽然一句歌詞,就會打斷你的思路,并且久久地停留在你的腦海里,使得你完全無法集中精力,甚至剛剛記下的東西都已經忘卻了。
深田恭子現在就是如此,看著劇本,想著水上隼人的話,腦海中出現了這個布景里床褥和酒店的床對比的畫面,她的小手攥著劇本越來越用力,然后...
“啊!”像是在發泄一般,深田恭子大喊了出來,并且高高地拿起劇本在水上隼人的身上拍了一下。
“哎呦”水上隼人捂著被拍的位置:“干嘛打人?”
“都你害的啦!”深田恭子說著越說越氣又拍了他幾下:“你這讓我怎么記臺詞,等下怎么代入情感?”
“誒?”水上隼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雖然劇本打人不是很痛,但是那聲音已經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了:“記臺詞?你還沒記住嗎?代入情感要什么準備,我們不是都練習了那么多次...”
“你還說!”深田恭子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好好好!”水上隼人松手,然后雙手抬起,做出一個標準的法國軍禮,干脆利落地說道:“我錯了,我不說了,你繼續。”
水上隼人的快速道歉沒有給深田恭子繼續發揮的機會,她只好抬起手威脅了一陣,白了他一眼,然后繼續看劇本。
怎么辦,還不是只能選擇原諒他?
“等我把這場戲拍完,看我不把被調戲的份連本帶利還回來。”深田恭子心里想道。
今天情況特殊,平時她嘴里的“污言穢語”可一點都不比水上隼人少,兩人分明是互相調戲的關系。
不對,怎么又想到那個方向去了!
啊啊啊!
深田恭子幡然醒悟,又恨恨地看了一眼正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房間布置的水上隼人。
這場戲不僅是野風這個角色的重要戲份,更是深田恭子很想要演好的戲份。
因為這是難得的與水上隼人的感情戲,而且還是有比較親密動作,甚至有吻戲的感情戲,她期待許久了。
只是看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顯然在意這事的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