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白抓住機會,使用涉及靈魂的秘術潛入大司命的內心世界,正要探索關于大司命身世的秘密,卻猝不及防遭遇東皇太一。
天人極限,這四個字代表的是人類修為的頂峰。別說是少司命白,就算是月神、星魂,或者江湖上蓋聶、衛莊等巔峰高手,
對上天人極限也絕無可能撐過一招。
“呃~”
營帳內,白睜開了雙眼,臉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片血紅。
她取出一塊手帕,張口吐出了一掌鮮血,“咳咳,東皇太一,
難道這是他在大司命身上留下的后手…”
目前的大司命仍然是重傷昏迷狀態,
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白將自己的嘴唇擦拭干凈,
低頭看著大司命的臉,心情復雜。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少司命小衣會親手殺死哥哥小靈,也會擊殺上一任的少司命黑白兩姐妹。
但自陸言出現在這個世界,一連串的蝴蝶效應之后,如今的白依舊穩坐少司命長老之位。小衣雖然實力很強,堪稱陰陽家新銳高手第一人,但一對一正面對決,她還不是白的對手。
截至現今,白這個在東皇太一眼中早就該死去的人,依然活得好好的。
要說為什么東皇太一沒有動手腳將人處理掉,這一點無論是月神,還是白,都覺得很奇怪。就像指示大司命接近陸言一樣,誰也不清楚東皇太一心中的盤算。
“我的心神損耗,似乎比起預料中的要弱很多。”
白調整了一下內息,
察看過自己的狀態之后,
思維又活躍起來。
精神類的涉及到靈魂的秘術,
消耗的自然是心神,若是心神重創,那會比肉體重傷更加難以調養恢復。而白的情況…
“在精神世界里我被東皇一招擊潰,現在心神損耗卻并不嚴重。不可能,不應該。若真是天人極限的手段,此刻我至少也是重創。難道…”
她回憶起東皇從出場到一招秒殺自己的全過程,忽地瞳孔一震,咬牙切齒道:“該死,我竟然中計了。”
在精神的世界,面對東皇太一,白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完蛋,根本不可能贏。當這個下意識反應出現的瞬間,就注定了她被對方秒殺的結局。
大司命的實力與白沒有太大的差距,精神力量也不會存在誰碾壓誰。寄生在大司命身上的命魂,如果真的有東皇太一那種強度,那大司命本體的實力,早就不知飛躍到什么程度了。
“呵,原來如此,
利用東皇嚇退我,你,弄巧成拙了。”
白將染血的手帕捏在手中,升騰起的內力將之碾得灰飛煙滅,隨即雙手接連結印,秘術再施!
仰君村的村口,白又一次見到了那塊刻著三個大字的石頭。
“果然還在這里,如果大司命出生在這兒,那她的身份該不會是…”
就當她在村口思索的時候,村莊內部,正舉行著一場祭祀。
村內一個空曠的大曬場,一根足夠有壯漢大腿粗的木頭樁子朝天豎立,樁子上的粗麻繩把一個女人死死捆縛著。
“你個不要臉的賤婦,竟敢玷污神君!”
“我們村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畜牲。”
“唉,但愿神君能原諒我們的不敬之罪啊。”
“福老頭,放心吧。神君乃是人間子嗣之神,最是寬厚仁慈,我們把這個賤婦火刑,向神君贖罪,她一定不會計較的。”
“哎呀,出了這種事情,以后哪里還有外地人敢來我們這兒啊。咱們大家伙的收入,恐怕一下子就,唉~”
“沒事的,不過是死了幾個人而已,只要我們大家伙全都不說,外面怎么可能有消息。”
“對對對!待會兒一定要召集大家伙,所有人一起商議一下。”
厭惡的咒罵,冰冷的譏諷,還有殘忍的漠視,不一而足。一天之前,莘華還是整個村子里男人們渴慕幻想的對象,一天之后,所有人都恨不能殺之而后快。
她被綁在樁子上,心里還想著掙脫,卻早已沒了力氣。粗麻繩上的無數尖刺扎在細嫩的皮肉上,在摩擦中繩子輕易劃破皮膚,殘留下血痕斑斑。
她也沒有穿一件像樣的衣服,只是被草草裹著一層大布,人群中不乏污言穢語,那些猥瑣惡毒的男男女女,對著她裸露的長腿還有若現的隱私,指指點點。
“時辰到了~”
一聲大喊之后,整個廣場安靜下來,人們擺上祭祀用的各種犧牲,隊列整齊有序。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瘦削男人,握著點燃的火把,莊嚴地一步一步走到木樁前。
“救我,不要,不要,你救救我,不要點火,東野,我求你,求求你不要點火…”
披頭散發,臉色蠟黃,雙眼浮腫,嘴唇干癟,再加一身污穢,曾經的村里第一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名為東野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似乎有那么一瞬間,回憶起女人風華絕代的美艷模樣,他嘴唇沒動,但兩腮抖了抖。
他將火把高舉,眾目睽睽下,準備將柴薪點燃。
就在此時,突然飛來一箭破空,正中火把頂端。
東野驚呆了,吞咽了一口唾沫,隨即反應過來,“誰!誰啊,瘋了嗎你,膽敢打斷對神君的祭祀!”
霎時間,人群炸鍋。
“混蛋,混蛋!”
“瘋了,都瘋了,神君若是懲罰下來,我們都完了呀…”
“誰,是哪個該死的東西,滾出來!”
“是我。”
一個雙眼銳利的健壯男子,手握滿月獵弓,箭矢在弦,無視了在場亂哄哄的人群,緩緩走向被捆縛的莘華,“你們要拿她活祭,我不準。”
東野見到來人,腳下不自覺地后退,試探性地喊話:“那個北野,你先把弓箭放下,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兄弟,你這樣,這不好吧。”
北野直接將箭矢對準他,威脅道:“你退后!”
“是,我退后,我退后。”
“把火把滅了,下去。”
“是,是。”
東野不敢有絲毫怠慢,都是一個村兒的同齡人,誰還不了解誰。北野箭術高超,人也是倔脾氣,認準了的事兩頭牛也拉不回。他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試對方的牛脾氣。
一眾村民都是手無寸鐵,面對開弓搭箭的北野,他們束手無策,只能嘗試用語言勸阻。
“北野,你冷靜,這個賤婦玷污了神君祭臺,不能放啊。”
“北野,北野,連叔叔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孩子,你可不能為了她,斷送你自己的未來啊。”
“是啊孩子,神君冒犯不得啊。當年你爹娘向神君祈福,第二天你娘在村北田里干活呢,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回來一查,就懷了你,那天還是我扶著你娘回來的。聽嬸一句勸,把弓箭放下吧。”
鄰里鄉親全都在勸,北野也是生于斯長于斯,對神君同樣信奉,但他為了心中那份愛意,或者說執念,終究選擇了救人。
“都閉嘴!退后,退后!不然我就放箭了!”
眾多村民面面相覷,已有退縮之意,卻沒有人真正地退步。
北野一咬牙一發狠,手中箭矢飛崩而出,將一個男人射倒在地。
“閉嘴,退后,誰不退,我就射誰。”
他的箭囊,箭矢只有十多支,但也足夠將這群人全部嚇退,畢竟沒有誰會想當出頭鳥。
莘華絕境逢生,見到北野為了自己竟敢獨自反抗整個村子的人們,當即操著自己干澀的嗓子,一個勁兒地感恩。
“北野,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我就知道會是你。我跟你走,我們離開這兒,再也不回來了,我跟你走…”
北野眼神閃爍,終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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