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與風荼的一場大戰,算是論劍大會提前打了一場揭幕戰。各路江湖游俠都有些躍躍欲試,期待著大會的正式開啟。
兇名赫赫的流沙首領衛莊,在江湖上可是很有人氣的。整個天下,敢去刺殺陸言并且付諸行動的,唯有衛莊一人。雖然最后的結果是流沙幾乎團滅,但還是有不少人敬佩衛莊這個孤勇者。
衛莊嘴上說是來論劍大會砍人,
其實未嘗沒有來物色幾個手下的意思。
“咚咚~”
張良敲了敲房門,不等里面的人回應,便直接開門走了進去,“衛莊兄,上一次見面,是八年前,還是九年前。”
劍尖停留在自己的脖子前,張良并無意外,只是微笑著,
直視這個冷臉白發的男人。
“小圣賢莊三當家,張良張子房。”衛莊不帶感情地念出這個稱呼,收劍說道,“你找我事?”
張良略微伸頭,湊著看了一眼房間內,“子房想問的事,或許不便在這門口言說。”
衛莊一甩手,鯊齒回歸劍架,自己走回房內,直接用行動代替言語。
張良微微一笑,跨進房門,回身將門關好。
“秦王政十七年的最后一個月,流沙組織在邯l鄲城,策劃刺殺陸言。而那一夜之后,衛莊兄你便失去了蹤跡,
一直到現在。
這當中,
超過半年的時間,
衛莊兄你都不曾在天下露面。我想,
陸言突兀的死亡,秦國詭異的一切,衛莊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陸言之死么,呵,你的確可以當作他死了。”
“當作?”張良心中一驚,這個玩笑可不好笑,“你是說陸言其實沒有死!”
“他一定還活著。但,無法出現在這世間。這是一個很復雜的故事。”
衛莊大概能夠推出,陸言是被陰陽家東皇太一抓去了,也只有天人極限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這一點。
他不知道陰陽家抓陸言做什么,但從蒯徹的態度看,陸言會被限制住暫時不死,等到一個特定的時機才會死。
照常理看,無論如何,陸言都是絕無機會翻盤了。可對陸言這人,又怎么能用常理看。
所以,
衛莊現在比較關注的,就是陸言留下來的勢力。那些勢力覆滅了,
陸言就不可能詐尸了。
張良聽衛莊講完這當中發生過的一切,
感覺自己的腦子一時有些混亂。
蒼龍七宿,陰陽家,鬼谷派…還有羅網組織,它遠不止表面上這么簡單。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了。
“你是說,羅網組織,并非是屬于秦國的兇器,而是正在蠶食秦國的兇獸。陸言在時,兇獸只能蟄伏。陸言死了,它便又開始吞食秦國。”
張良很難相信,天下最強大的秦國,其內部竟然還有個這么可怕的組織。
陸言已死,廷尉李斯執掌羅網,李斯卻在組織掌握之中,這樣下去,恐怕秦國遲早會自殘亡國啊。
“陸言留下的勢力,高手眾多。從他最后這一手的擺布來看,幾乎算盡了整個局勢。他必定留下了破局的方案。”
“衛莊兄你是想剪除陸言留下的后手。”張良苦笑一聲,搖頭道,“我認可你的推斷,陸言一定藏有后手。可是,眼下只有弄玉本人光明正大地住于咸陽紫蘭軒,無從下手。其余人皆是銷聲匿跡,想找到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
衛莊自信一笑,意有所指地說:“論劍大會,倒是有一個意外收獲。”
張良心念一動,那個秦國劍客,劫!
“不知名的劍法,扎實無比的根基,手持不知名的寶劍,劫。沒錯,他一定是陸言的人。”
衛莊點頭,補充道:“他是陸言手下青光劍的兒子,今年十五歲。”
“十五歲出來歷練,暗中應該還有人看護才對。”
“可以利用這次大會,殺了他,連同暗中看護之人。”
“又或者,通過這個劫,找尋到他們暗藏的大本營。”
“不必多費心思,死人,最是穩妥。”
這兩個人,三兩句之間,就已經決定,接下來要殺了劫,還有暗中看護劫的人。
別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陸言的人,優先擊殺就對了。
此時的劫還在自己的房間里修煉心法,渾然不覺一場殺局的臨近。
“衛莊竟然也來了,他可是見過劫的。恐怕…”
衛莊和風荼那一場大戰,具霜和一方當然也沒有錯過。而衛莊這個狠人的出現,讓具霜對劫的安危有些擔憂。
一方暫時沒有說話,手按在劍柄上,輕輕摩挲著,目光深沉,正在思索。
“這里多數人對我們懷有惡意,一場大戰,是免不了。”說著,他的殺意竟是擴散開來。
具霜聽懂了他的意思,驚訝道:“你是想借此機會,對衛莊動手?”
一方點頭,衛莊是個很危險的人,若有機會將人殺了,簡直是再好不過。
這一次,只需抓到衛莊,由他們兩人直接上雙劍合璧,沒有蒯徹在,一定能夠徹底將人斬殺。
或許這就是殺手的默契吧,雷厲風行,可以斬草除根,就絕不留下后患。
張良、衛莊預備殺人,一方和具霜同樣打算,趁現在弄死衛莊。
接下來,就看在這鑄劍山莊,他們雙方,究竟是誰能弄死誰。
很快,論劍大會如期而辦。無數人心心念念的劍譜排座次,終于來了。
鑄劍山莊是依山而建,建筑也是隨著山體,愈是山莊向內,其地勢就愈高。
風荼在萬眾矚目中,出現在山莊內部的峰頂,在這里,整整齊齊擺布著數十個緊閉的劍盒。
“這么多劍盒,其中每一把劍,都是風胡子世家初步判定,稱得上是名劍的。難以想象,待會兒的劍奪,會有多么精彩。”
“是啊,這么粗略一看,少說也有四五十把寶劍。劍譜卻只有二十個名額,要有好戲看咯。”
下方山莊內的人群,自是充滿各種交流之聲。
越蒼捂著自己的胸口,抬頭盯著上面的那么多劍盒子,完全找不見自己的龍藻劍所在,口中不住地念叨:“呼~怎么還不開始,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我的好兄弟,能夠被評上個什么批語了。是前十,還是前二十呢…”
這些初步挑出的名劍,全被密封在劍盒中。風荼將一個接一個打開劍盒,在所有人面前,道出每一把劍的鑄造工藝,從成劍時間到選材,乃至具體的鑄造手法。
同時給出評語,大致劃定一個區間,作為劍主參與論劍的起始排位。
比如,鯊齒劍衛莊,就是直接劃為前五名。一會兒論劍開啟,他會與同為前五名的幾人,分個高下,再排名次。
當然,開劍盒這種做法,也有個例外——陳勝的巨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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