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言從中央書院出關的時候,外面的殺招已經暗中布下。
外面此時的輿論是很混亂的。
天降熒惑,這種異象本來就容易給人不好的猜測聯想。墜落在哪兒不好,偏偏墜落在邯l鄲遠郊,正中陸言的農田。
有小部分人試圖趁機污蔑陸言,比如說他惹天罰之類的,但很快就被一些群眾揭破,
送去勞改。
在民間更多的,是百姓們對陸言本人安全的擔憂。
而在秦廷內部,月神以占星律解譯出的“異星司帝”四個字,只有嬴政和太史知道,太史被影密衛控制住,消息本該不會有絲毫外露。
但不知從哪里刮起的妖風,
又一次掀起了讓秦廷戰戰兢兢的流言浪潮。
異星司帝。帝,
顯然這個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被稱為帝。
異星是誰?陸言啊。
陸言,至今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出陸言幼年出生于何處,他仿佛是某一天突然蹦出在這個世界上的。就連陸言自己都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哪里人。
有司帝之威脅,且來歷莫名,異星決不做第二人想。
這一次考試的成績很快公開了,與陸言憂心這、憂心那的不同,整個秦國是無比振奮的。
因為不少平民出身的人,真的順利當上基層小吏了。
王戊、楊僖、趙嬰等等,他們沒有上戰場廝殺,也真的獲得了在中央做官的機會。
之前人們只能看得到以軍功取仕,現在考試取仕正式確立,意味著以往戰爭機器的秦國,擁有了成為和平機器的變形結構。
就在秦國國內到處傳播考試結果的時候,陸言,失蹤了。
“終于見面了,東皇太一。”
咸陽與邯l鄲之間,路途遙遙,在一個曉天將破的時刻,
陸言從營帳里鉆了出來,手持長虹劍,幽幽開口。
“終于見面了,天外來客。”
黑影從空中落下,東皇太一御風乘云,緩緩走到陸言面前。
陸言瞥了一眼自己的隨從,幾十號人盡皆昏死。
“呵,天人境,還真是一些老不死的專用。”
他說出這句話,本意自當是諷刺東皇太一,可誰知現場又出現一人。
楚南公登場的瞬間,剛好就聽到陸言罵了一句“老不死”,于是咳嗽一聲,哀嘆道:“現在的年輕人,口下還真是不留德哦。”
“嗯?”陸言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小老頭,當即認出來了,“楚南公前輩。”
楚南公一陣詫異,自己沒見過陸言吧,他怎么認識自己的,而且,他竟然叫前輩?
“呵呵,我收回剛才這句話,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陸言,真有禮貌。”
東皇太一看著陸言似乎對楚南公有所尊敬,心中原本對楚南公的不滿、懷疑,變得更加深了。
而陸言么。
月神透露的不錯,楚南公跟東皇太一絕對不是一路人。我從天書學到的陰陽兵道,很有可能就是楚南公的領悟,只是被天書收錄。
陰陽兵道,關于陰陽術與兵法的天人境領悟,我有它在身,楚南公無論如何都撇不清與我的關系。這顆雷,可以留著日后引爆。
陸言向后踩實一步,右手長虹劍橫旦身前,“不管你們兩位要做什么,陸言絕無可能束手就擒。”
東皇太一面罩下傳出一聲哼笑,“斬殺一個昆吾子,便讓你自以為可以面對天人極限了么。”
谷鍣</span“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想試試看。天,地,同,壽。”
虹光、火光貫地襲天,陸言的功力爆發,瞬間達到肉體筋脈能夠承受的極限。
一劍歸真火舞旋風。
楚南公看著陸言這個拼死得架勢,捋著胡子一陣輕笑,“真是剛烈的年輕人,不能殺,只能擒,怎么辦?”
東皇太一感受著前方空中那一抹熾熱,平靜地伸出雙手結印,“玄冥莫遣兮三界黯淡。”
一招印出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吞噬了空間與時間。
陸言開出天地同壽,幾可開山的強大力量,在東皇太一面前,竟只是孱弱如嬰孩。
閃耀天際的紅光,轉瞬消逝在無邊黑暗中。
沒有扁諸三千劍陣加持,陸言以自身的實力試圖對抗天人極限,結果是,一招完敗。
楚南公一直惺忪的眼睛略微睜大了一些,稱贊道:“好可怕的一招陰陽術,幾乎觸摸陰之極了,不愧是你啊。”
東皇太一隨手將昏迷不醒的陸言吸到手中,理所當然地點頭,“以天人極限擒殺陸言,本就彈指而已。”
“呵呵,這下,蒼龍七宿的鑰匙也有了,就差秦國一統天下了。陰陽家的夙愿,終于到了快要實現的一刻。”楚南公感慨道。
聽他說到陰陽家夙愿,東皇太一手上動作微微一緩,“南公,希望你此言,出自真心。”
兩人的身影消失,原地留下幾十個在睡夢中死去的尸體,還有,插在地上的長虹劍。
邯l鄲城郊外的天空,陰沉昏暗,烏云滾滾,其中還隱有轟雷陣陣。人們以為是那顆天外隕石帶來的異象,殊不知,云層之中,有兩位天人境正在交手。
是暗中保護陸言家眷的窮薪子,攔住了奉命前來斬草除根的河伯。
陰陽術,九水風起。
層云上,九條水龍盤卷,巨浪拍空而來,其威勢,不周將傾。
窮薪子面色端凝,沒有明顯的波動,手上動作不急不緩。
太極封印。
河伯明顯不認識這一招,他的九條水龍,不是龍,簡直是被關在魚缸里的金魚,無論如何沖游,都無法脫離太極封印。
他陰沉著臉,雙手結印。
陰陽術,風吹九龍入蒼淵。
被壓制在封印中的水龍,個個水流暴漲,其色由透明的水色,頃刻間就成了深沉的黑色。
“吼~”
黑龍撕破太極封印制造出的壓制,直向窮薪子本人絞殺而來。
“薪火,起劍。”
窮薪子開口,簡短的四個字落下,頭頂上的虛空,緩緩出現一柄飛劍。
“所謂天道人宗,我窮薪曾指誓于天,必將此道薪火相傳。陸子的家眷,爾等鼠輩,豈可毀傷。”
“道家人宗窮薪子,是你!”
河伯一瞬間有些驚訝,這么暴露身份,不怕牽連人宗么。
窮薪子卻早有所料,因為,他決定要在這里,斬了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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