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境,不需要你催促,我也會竭力達到。你既得到了我的記憶,那么秦時明月世界的原劇情,想必你也知曉。我不相信,這么多年,你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做出其他布置。”
陸言心頭萬念百轉,原劇情中楚南公手中那一卷天書送給了主角天明,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預言激勵起少羽的斗志。那么,知曉了所謂的劇情,天書會做出什么樣的改變…
“我的本體是天書,只是一件法寶,又因九天玄女封印的關系,無法成長變強。我插手這個世界,每一次都需要消耗你獲取的大量氣運。你覺得這十五年我還能有什么布置?”
天書既如此說辭,態度已經明確,陸言留了一個心眼,也沒有再強求。
“所以說,這些年你給我的兵器、武功、書籍、丹藥,甚至召喚者,全部都是消耗的我自己賺來的氣運。”
“沒錯,不然我也不會引導你走上這條路。”
“典韋、蘇烈,這樣的人,也可以消耗氣運捏造嗎?”
“不過是抄著模子設計出來的,定好人設就行,并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造人。可惜,就這兩個,消耗的氣運還十分驚人,不是很值得。”
陸言聽聞這話,眼中有那么一瞬閃過一種悲哀,隨即淡漠地繼續說:“消耗氣運制造出一支大成境的高手小隊,相信能夠處理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陰謀,這還不值得嗎?”
“嗯?我以為你會先哀嘆一下自己與典韋的交情呢。”天書稍顯驚訝,揶揄了一句,“我現在就可以生成人物卡的任務,你需要嗎?”
“還要做任務?”陸言眉頭一皺,顯然并不樂意。
天書兩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是規則,有因才有果。”
陸言腦筋一轉,計上心來,“那就把這些氣運省下來,去做更有價值的事。”
天書頓時產生一個不妙的預感,“你想干什么?”
“地球被你的本體封印,隔絕于宇宙時空,那么世人能夠觀察到的星象,身為天書,你是不是可以施加影響。”
“影響星象?這東西一點微弱的影響,消耗的氣運可能就抵得上你十年之功,你要干什么?”
話一問出口,天書就想到了,哪一家最看中星象,陰陽家啊。這是準備要坑東皇太一了。
“嗯。召喚蒼龍之力,需要東皇太一,但未來的陰陽家,不需要他。”
陸言與天書的交談,兩者都開誠布公了自己相當一部分的訴求,彼此繼續維持著當前宿主與系統的關系。
對于自己的曾經整個人生記憶都被系統窺探得一干二凈,陸言要說沒有一絲憤怒那不可能。
只是穿越之初自己的確弱雞,能夠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再用十多年成長為天下最一流的高手、學者,系統真的功不可沒。
所以,兩者相商達成協議之后,陸言在精神世界中開辟出一個角落,專給系統居住。從此,系統再也不能窺視他的記憶。
“夫君。”
一聲略顯沙啞的呼喚,弄玉伸手推門,卻發現一時推不開,她于門上輕輕拍了拍,再喊道,“夫君。”
陸言此刻就在書房內靠門坐著,意識回歸后,他一手揉著太陽穴站起身,同時給弄玉開門,“怎么了?”
“紫女姐姐,非公子,還有紅蓮公主,我想將她們葬回韓地。”弄玉抬眸,眼圈還殘留著悲痛的痕跡,紅唇顏色褪潛,臉色盡是憔悴。
陸言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當即點頭應下:“嗯,我即刻就讓人收斂好,送他們去穎川。”
“夫君!我想親自去。”
“…,不行。”
“為什么?!”
弄玉情緒激動,沙啞的嗓子出聲驟然尖銳,她盯著自家夫君,眼神決絕。
陸言能夠理解她內心的傷痛,低頭注視著她,說話語氣輕緩:“流沙組織已經開了刺殺的頭,這天下想要我命的人,多如牛毛。你是我為數不多的弱點,我不可能同意這個時候讓你去穎川。”
“我…”
“我答應你,過一陣子,等趙地事了,我陪你一起去祭拜她們。”
殺人者,再去祭拜。這到底算什么事?
聽著陸言的話語,弄玉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內心再度掀起滔天巨浪。
這到底算什么?姐姐,非公子,你們想殺夫君,夫君殺了你們。為什么大家的命運竟是這樣!
明明,明明當年,正是姐姐你們撮合了我與夫君,姐姐你還說我遇上了一位最好的先生…
“夫君~唔~”弄玉再也忍受不住,身軀向前一步撲倒,雙手死死抓住陸言,泣淚無聲。
動蕩的一夜很快過去,天蒙蒙亮,邯l鄲最早出門的一批農人們,若不仔細看,幾乎不能發現昨夜廝殺留下的血跡。
陸言頂著疲憊的身心出現在邯l鄲城的羅網總部。
“大人,這是屬下于昨夜一戰中繳獲的戰利品。”
天字一等亂神劍啟雙手捧上來一個劍盒,其中正裝著名劍水寒。
“農家共工堂堂主田沛,手持此劍配合冬滅劍意,竟發揮出凍結上百人的劍氣。此劍不在當世任何一把名劍之下。”
“嗡~”
陸言拔劍出鞘,手抹劍身,薄刃鏤空的水寒劍發出尖細的鳴響。
“楚國鑄劍世家這一任家主徐夫子的成名之劍,水寒劍。這么看,墨家機關朱雀,也是出自你燕丹的手筆了。有意思,燕丹,你這是在逼迫殘余的墨家,不得不跟著你抗秦到底啊。”
眼神一凝,冰魄玄功運起,陸言手持水寒劍,空氣中水汽迅速冰結,晶晶粒粒,沙沙落了一地。
“這把水寒與我的冰魄劍法相性極高。啟,干得不錯。”
啟低頭抱拳道:“屬下份內之事,大人贊謬。”
除了水寒劍,越王八劍中的轉魄、滅魂,自當年韓國刺殺嬴政之后,也終于回到了羅網。越王八劍,只剩下黑白玄翦中的黑劍,還流落在外。
“鸚歌,演職人員中的奸細盤查出來了嗎?”
流沙、農家、燕丹三方參與的這一場刺殺計劃破產,但陸言認為,演職人員中定有人預備里應外合。所以在昨夜動亂中,他第一時間命令鸚歌封鎖了平原君府。
“這…”鸚歌聞言面露為難之色,“大人,我…”
不需要多說,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有挖出奸細。
陸言收回內功,將水寒劍歸鞘,“你無需自責,現在只要解開封鎖,若真有奸細,他們該慌了。”
鸚歌眼睛一亮,低頭領命:“原來大人昨夜叫我封鎖是這樣的用意,鸚歌拜服。”
“你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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