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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高漸離見弄玉

  越來越多的人涌入hd,弄玉也變得越來越忙碌。來自各國的優伶樂師之徒,先給國師府遞交名錄,經由弄玉擬訂面試的時間通知到各人,最后進行面試考核,通過的人便納入晚會表演的名單中。

  一般上午登記名錄,安排次日的面試議程,中午吃過飯便開始面試。一開始每天還只有幾十人,后面已經多達數百人,往往要面試到深夜才能結束。

  陸言的國師府到底也是有些國家顏面,面試這些鶯鶯燕燕的地點并沒有安排在家里,而是選在平原君府。國師府只有上午進行登記收錄,下午會閉府,不見任何試圖登門的。

  邯l鄲城的百姓可有熱鬧看了,尤其是臨原君府的,天天中午都能看見老多平素見不著的美人。

  今天,臨近中午吃飯的時間,街口有一些馬車整齊地停著,幾個御者湊在一起胡亂地談天說地。

  “嘿~奇了怪了,昨天這個時候,那些姑娘們恨不得扭打著搶進平原君府,今兒怎么不見姑娘,凈是些男人?”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陸言親自來陪弄玉夫人面試到深夜。”

  “我知道啊,咋了?”

  “用你的屁股想也該知道啊,那些姑娘是沖著誰來的?還不都是妄想著飛上高枝,鳥雀作鳳凰。陸言白天處理公務,壓根就不搭理,也只有拖延到晚上,或許就能被看上呢。”

  “我說之前都搶著先去面試,今天卻沒怎么見人,原來是都想拖到晚上啊。”

  “什么沒人,這些男人不是人啊?咱們駕車送人,賺誰的錢不是賺。”

  “瞅著大男人,哪里有看姑娘來得舒服!”

  “哈哈哈,是極,是極,就是這個理。”

  高漸離一身灰蒙蒙的白衣從街口路過,嘴里還啃著半個餅。照理說這樣的造型要多落魄有多落魄,但他挺拔的風姿,還有冷峻的眼神,卻讓人第一眼就不太敢信這是個流浪者。

  看來運氣還好,少了很多狂蜂浪蝶,應該不久就能排到我。

  他走向平原君府,望著那個排著的長隊,不急不緩地將半個餅吃完,站立著等候。

  其實趕來邯l鄲的人,不分男女,誰又不是沖著陸言的名字來的。要是通過了面試,今后的名聲立刻就不同了;或者僥幸得到陸言一兩句話的評價,都可以改變生存的境況。

  只不過一般來說,男人極少將自己朝著弄玉對比,不會有那種自己一朝作鳳凰飛進國師府的妄想。

  “燕國琴師,高漸離。”

  高漸離走進府內,聽到一個清冷的女聲正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點頭道:“是我。”

  “你會武功。”

  “不錯。”

  鸚歌把手一指,對著一個有百鳥護衛的房間說:“去那里做安檢,你的樂器和兵器,暫且放在那里。”

  高漸離點頭,朝著她所指的房間走過去。

  這年頭,風月場所工作的,誰又沒有幾手防身的本事。很難界定這些來面試的人,是否心懷惡意。鸚歌是被陸言特意召回來,幫助弄玉負責安全工作的。

  高漸離終于親眼見到了弄玉。

  他覺得目前所見的女子當中,還沒有誰可以與弄玉相比。

  容貌這種帶給人主觀感受的東西,當大家都是美人,便很難去評比出一個高低。高漸離見過不少美女,但還沒有哪個能在他腦海中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初見弄玉,對方容貌精致,衣著淡雅,自帶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開口的聲音圓潤而不膩耳,臉上掛著一抹微笑,從容、大氣。

  有的人會覺得這種氣質她一介優伶不可能擁有,一定是陸言高貴的社會地位賦予她的。但高漸離能夠看得出,眼前這個女人自身的精神狀態。

  他朝著弄玉行禮,“燕國琴師,高漸離,見過夫人。”

  弄玉有些好奇,這個男人明顯跟其他人都不同,“你,不是來面試的?”

  “在下有幸于咸陽紫蘭軒拜見了曠修大師,得其所傳《高山流水》。大師曾極言弄玉夫人于音律一道的造詣,在下亦心向往之。

  陸言先生廣招天下樂師,高漸離便斗膽來此一試,想親眼見識一下弄玉夫人的風采。”

  弄玉不免吃驚,曠修竟然將《高山流水》傳了出去。

  這個人得到了師父的認可,還特意來找我交流音律。

  除了師父曠修,她在音律一道上從未見過對手。高漸離這個能得到曠修認可的人,主動來找她,是交流也好,切磋也罷,弄玉都是求之不得。

  “鸚歌。”

  “夫人。”

  “將高先生的琴還給他,讓人把玉汝玄冰取來。”

  聽得弄玉的吩咐,鸚歌出去之前,不由地多看了一眼高漸離。

  很快,兩人的琴便各自架好。

  玉汝玄冰,曠修托友人打造,于弄玉大婚之日贈與她,通體漆黑,其上有冰鳥追星逐月,琴音清亮。

  弄玉點撥兩下,高漸離的耳朵輕微一顫。

  “這就是傳說中的玉汝玄冰,當日陸言先生與夫人大婚,曠修大師以此琴彈奏,聲動秦廷,連秦王亦贊不絕口。其音清亮,似有一股清爽之氣,果真名不虛傳。”

  聽著他夸完,弄玉輕輕點頭,“高先生所言不差,我觀你手中這支琴,古樸久遠,想來同樣不凡。”

  高漸離撫摸著自己最心愛之物,向她介紹:“此琴名為,號鐘。琴音宏亮,猶如鐘聲激蕩,號角長鳴。”

  弄玉聽了一下這支古琴的音色,露出思索的樣子,“當世的琴,細膩凄切者眾,浩然博大者少。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傳說后來他為了祭奠鐘子期,重做古琴,其音震耳欲聾,奏之天地悲慟,名為號鐘,一語雙關。”

  “夫人見識廣博,此琴正是號鐘。”

  “沒想到此生竟有幸聆聽號鐘奏曲,高先生,請。”

  “高漸離,獻丑了。”說罷,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跟弄玉交流琴藝,彈奏哪一曲比較合適?這個問題,高漸離考慮過很久。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自己已經問過曠修的那一曲《揚之水》。他想知道,弄玉,或者說陸言的夫人,對其中的問題持怎樣的看法。

  高漸離永遠是憂郁的,他的憂郁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而是流浪生存、觀察世事后產生的悲痛。

  高漸離表達在琴聲中的哀思,被弄玉聽過去之后,弄玉卻仿佛勾起了什么愉悅的記憶一樣,神情竟明顯地高興了不少。

  夫君,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可以感受到你所承受的痛苦。

  高山流水,知音難覓。若是聽到他的琴聲與感悟,你也一定會欣慰吧。

  待高漸離這一曲彈奏完,弄玉直接微笑著開口說:“高漸離先生,你寄托于琴中的思考,恕弄玉無法解答。我這就傳信告訴夫君,讓他今晚于國師府備上飲宴,還請先生務必賞光。”

  雖然弄玉沒有正面回應,但是她提到了陸言,高漸離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

  看著高漸離的冰塊臉上明顯浮現出對陸言的期待,弄玉感到好笑的同時,突然計上心來。

  他曲樂精深,面冷心熱,若是知道夫君此舉的目的是與萬民同樂,定然會全力支持。

  正巧我一個人已經快忙不過來,不如拉上他一起,也好給我分擔些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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