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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山,陸言跟具霜兩人正走上人宗宗門。
“總算沒有對阿言失信,當初承諾半年就讓你從邊境回家,勉強還算是做到了。”陸言想起當初跟姬言作的保證,又瞄了眼身旁的具霜,露出輕松的笑意。
具霜的眼眸眺過前方的宗門閃動著期待,嘴上卻有說著擔憂“也不知道她在太乙山有沒有好好聽人家話,別給人家搗亂。”
“應該…不至于吧。”
“她從小就聰明,還有些爭強好勝,指不定惹什么事兒呢。”
說起來是擔心姬言調皮搗蛋,但嘴角的淺笑還是出賣了具霜。畢竟,那是她的女兒。
步上山門,出來接待二人的是人宗掌門川虛子。
川虛面對陸言很是尊敬,行禮道一聲,“見過陸子。”
具霜自覺落后陸言半步,讓他出來說話。
“掌門見外了。不知窮薪大師可在?我這次來是想見一見阿言。”
“師尊并不在山門內,去向連我也不知曉。至于師妹,嗯,此刻應當是在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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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窮薪子不在宗門?他能上哪兒去?
算了,這是人家的事,自己管不著。還是先去見阿言要緊。
陸言請示川虛,“后山么,還請掌門引路。”
“陸子不必多禮,不過是應該的。請隨我來。”
后山,鐘靈毓秀,風和日麗。
兩個女娃正拿著木劍對決。
其中一個穿著淺青色無袖的長裙,踩著一對涼鞋露出晶瑩玉潤的小腳,頭上白發在腦后扎著一撮斜著的小辮,正是天宗的不世天才曉夢。
“哼~”曉夢追著自己的對手,舞動的木劍帶起無數綠葉,空手虛握,綠葉便在地面形成漩渦。
田言后退翻身從綠色中飛出,落地單手抹了抹自己的劉海,唇角輕揚挑釁道“內力,控制,這就是你剛學的萬川秋水?看著也不過如此。”
曉夢沒有回話,追上一劍磕到姬言的身前,強勁的內力形成壓迫,讓她在抵擋的過程中眉毛漸漸皺起。
“你的言語,跟你的力量并不匹配。”冷淡,冷漠,甚至帶有殺氣,現在的曉夢還只是一個執著力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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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沖,而用之或不盈。”姬言擺脫曉夢這一劍,同時一輪透明的陰陽魚在身后出現,身軀掙脫了萬川秋水的束縛。
兩個女孩對戰中,川虛正好帶著陸言和具霜來到這里。
陸言見到這場景,曉夢熟悉的樣子就映入眼簾。
嗯?這就是未來的天宗掌門曉夢?小時候的劍,居然就帶著殺氣?
他看著姬言在戰斗中稍顯弱勢,停下腳步說道“川虛掌門,不用打擾她們,我們先觀戰吧。”
“就依陸子便是。”
三人于是遠遠地駐足觀看,川虛介紹道“跟師妹對戰的,乃是天宗的曉夢師妹。雖年僅十歲,一身內力已是不俗。”
具霜的臉色有些難看,不解地問“她的年紀尚小,劍中為何蘊含殺氣?”
川虛注視著遠處曉夢的身影,搖頭嘆息“凡習武者,想要變得強大,無外乎世事不平,心中有著執念,曉夢師妹也不例外。”
“悲慘的過去么…”不用說多,具霜可以想象這個十歲的女孩背后定然又是一個悲劇。算得上跟過去的她同病相憐,她當年被羅網洗腦訓練成殺手,這個女孩則拜入了道家,算得上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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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陸言眉眼一跳說了一句“阿言要輸了啊。”
果不其然,最后一劍相交,雙方互相劍指對方,姬言的劍停在曉夢的喉嚨前,但曉夢的劍已經觸碰到姬言的胸口。
“你輸了。”曉夢干脆利落地將劍別在身后,扭頭就走。
她想象中的來自姬言不甘心的狠話卻沒有出現,只聽見身后木劍落地的聲響,姬言已經越過自己沖向前方。
“母親!母親~”
“阿言。”
具霜迎著女兒蹲下身來,母女兩個依偎在一起,各自眼眶都紅了。
“母親,阿言好想你。”姬言嗅著鼻子,竭力忍住滾落的淚珠。
具霜微笑著給她抹了把臉,輕輕捏了捏,“嗯,母親也想你。好了,都過去了,母親回來了。”
陸言走上來笑問“阿言,我沒有失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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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叔~你沒騙我!”
姬言難耐心中的激動,一個飛撲就掛到了陸言身上。具霜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回眸一笑生百媚。
陽光灑在三人身上,一家合樂,滿是溫馨。
“那是,她的,親人么…”曉夢眼角淚水滑落,握著木柄的手捏得顫抖,扭過頭去,一步一步地離開這里。
陸言把人從自己身上摘下來,端正地擺在地上,然后問“怎么樣,這半年都學了什么?”
姬言眼珠子一轉,似乎在考慮怎么說,但很快就甩頭放棄,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學了很多,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而且,我還親眼見證了天人交戰呢。”
陸言和具霜面面相覷,對于她的大膽都有些驚訝。
“天人交戰?誰和誰?”陸言下意識就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難道說是北冥子和窮薪子?
具霜走過來嚴肅地說“阿言,天人交戰你怎么能瞎湊熱鬧。”
“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姬言先回了母親,又回答陸言,“說是幾十年前從人宗出走的抱樸子,是窮薪師尊的師弟。就是他和北冥大師交手。還有,他們兩個的談話特意避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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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樸子?幾十年前脫離人宗,突然回歸,還跟北冥子打了一架…這都什么跟什么…
陸言有些摸不著頭,卻猛地想起來抱樸子,不就是鬼谷子說的羅網幕后高層之一,他跟窮薪子居然是師兄弟!那么,阿言說的情況就值得深思了。
具霜、姬言看他在沉思,也都暫且不語。
陸言思索無果后,將目光給到川虛。
川虛歉意地搖頭說“抱樸師叔三十多年前追求踏入天人失敗,于是出走宗門。這三十多年在天下無有痕跡,他的存在連我人宗弟子都知之甚少。這次回來的突兀非常,我也不清楚他跟師尊進行了怎樣的交談。”
抱樸,羅網幕后高層,窮薪的態度會不會有所變化?他本人不在宗門又去了哪里?
陸言越想越心驚,一陣忐忑,幸虧阿言沒有出事,不然他后悔都沒地兒去的。出了這樣的變故,還是把阿言帶回家吧。
他在心里開始盤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