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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范蠡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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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線回到陸言這里,他正跟著蓋聶從云夢澤返回,一路上的各種奇異自然景象和陣法相輔相成。對于奇門遁甲很薄弱的他,看得不得不心驚先輩們的智慧。

  “呼~不愧是鬼谷隱秘之地,若非蓋聶兄引路,在此兜兜轉轉只怕是半輩子都找不到地方。”

  他和蓋聶倒是還好,影密衛羅網中人狀態就稍差,秦軍士卒更是被這一來一回的跋涉折騰得苦不堪言。

  剛剛出了鬼谷所在,隊伍暫時停下休息,蓋聶握著劍眺望莽莽無盡的山澤說“這片大地上,還有很多在我們視野之外的隱秘。即便是鬼谷,也不過是取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區區一角。”

  這個世界確實有很多奇景,記得白亦非的雪衣堡就是一個地處中原但是常年冰雪的地方,氣候根本不講道理。

  “心中惦記的事情多了,倒是太久沒有好好看過河山。”陸言走到蓋聶身旁,伸出手來就接到了天上飄落的雨絲。他眉頭一皺,有股不妙的預感,“這里的氣候,你熟嗎?”

  “詭異莫測。”蓋聶言簡意賅。

  剛剛還是細絲的小雨,眼看著遠方大風揚起滔天的巨浪,烏云滾滾而來,一場狂風暴雨頃刻間就把所有人沖刷得狼狽不堪。遠處奔涌翻滾的聲響,震上天上的云層,沖擊著他們的耳膜和心靈。

  “所以,來的時候是我們運氣好對吧!”陸言在風雨中朝著蓋聶叫喊,不過聲音完全被雨幕沖碎,只能見著他呀呀開合的嘴巴,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吃雨水。

  約莫半個時辰,風雨停了。

  陸言有深厚的火屬內力傍身,這樣淋得通透的雨倒是不足以影響到他,但是秦軍之中可就未必了。

  人數一清點,有幾十人在狂風暴雨中被吹走、滑倒、跌落而失蹤。還有這涼透的雨水沖刷,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風寒…

  陸言先給影密衛、羅網每個人胸口、背部來上一掌,溫熱的掌力發散出去,過了一會兒上半身的衣服便基本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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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看著他的行為,眼神中流露出驚嘆與意外火屬性的內力向來都是剛猛狂暴,以毀滅破壞著稱,陸言竟然能夠如此溫和地使用力量,他的內力境界還要在我之上。

  陸言沖著狼狽的士卒喊道“一個一個經我這里,挨我一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這里的鬼天氣真的會死人的。”

  蓋聶見他一掌一掌地拍著,運功將自己整完之后,走過來拍在一個士卒后背,“先生,我也可以盡些綿薄之力。”

  “好,有勞了。”

  兩人一起忙碌,陸言無疑效率比起蓋聶高上很多,畢竟有著內力的優勢,也幸虧這次總共來的人都沒有破千,處理得還是很快的。

  眾人重新踏上歸途,是一點也不敢耽擱停留,生怕老天爺又給賞賜不知道什么東西。

  遠遠地逃離出云夢澤的范圍,秦軍士卒紛紛露出古怪的神色,娘的曾經在戰場上沒怎么樣,倒是這次讓老天差點用天氣給自己帶走。

  “遇天雨之新霽兮,觀百谷之俱集。濞洶洶其無聲兮,潰淡淡而并入。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弗上。”

  這鬼地方還能遇上人?!

  一股歌聲回蕩,陸言側耳傾聽之后自問道“嗯?有人在唱宋玉的《高唐賦》?天雨新霽…”

  有士卒叫喊道“什么人?出來!”

  “深山無盡,澤野茫茫,居然能在此地見著軍人,當真是稀罕事。”這個人也不在意被士卒呵斥,慢悠悠地走到近前,瞅了瞅陸言和蓋聶說,“你們二位大概就是領頭的了,在下范山人,先祖范蠡,世代隱居于此。久不見外人,亦不計禮數,還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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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蠡!”陸言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這可是一位大名人,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范蠡西施的傳說等等。政治家、軍事家、經濟學家,還被后世尊為財神、商家祖師爺。

  蓋聶抱劍問好,“原來是陶朱公之后,蓋聶失敬。”

  “哈哈,我觀二位手中劍,還有這一身氣質,必定是天下頂尖的人物。山人不過借祖之名,承受不起呀。”

  這個范山人最惹陸言注意的,就是他居然是一頭利落的短發。

  斷發,那不是越人的習性嗎,范蠡之后隱居是融入南方土族了嗎…

  “在下陸言。”

  范山人微笑著回應之后說“感心動耳,回腸傷氣。云夢大澤的驟雨可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你們二位武功超凡應當無礙,不過這些尋常士卒恐怕要落下病根了。”

  陸言跟蓋聶聞言對視一眼,蓋聶說道“可有方法醫治,還請指教。”

  “此去沿著這個方向就可以完全走出大澤區域,路上有一種名為白渚荊芥穗的植物,將它配合治風寒的湯藥一同服用便可。”

  陸言問道“白渚荊芥穗?這種植物形貌如何?”

  “呵呵,你們只要見到了自然就能認得。”說完,范山人的身影就漸漸消散,好似晨曦間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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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盯著她消失的地方評價道“如此高明的輕身術法,堪比道家的和光同塵。”

  “怎么說也是范蠡之后,有這等本事并不值得驚訝。走吧,去找找那個白渚荊芥穗。”

  陸言于是帶著人沿著范山人指示的路出發。

  而這位范山人在將他們支走之后,出現在遠遠的一處無奈地嘆了口氣,“呼~怎么回事,陸言和蓋聶居然誤打誤撞跑到這里來了。”

  “盟主,我們不會暴露吧。”

  范山人從屬下手中接過龍柄金刀,搖了搖頭,“現在不暴露而已,隨著天下大勢的明朗,遲早的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征服天下的霸者,不會容忍我們這些人的存在。”

  “這…韓國血衣侯、燕國武陽君皆身死,魏國安陵君茍延殘喘。現在趙國將滅,估計平原君也是要沒了。盟主,我們這么做,是,坐以待斃么?”一個中年貴族模樣的人,試探地問。

  范山人聞言瞥了他一眼,“嗯?退讓、等待,怎么會是坐以待斃呢。一個統一的國家,他的商業流通水平,跟七個不同的國家相比會如何?商者不滅,我鐵血盟就不滅。至于那幾個抱殘守缺的貴族,看不透大勢,死了就死了吧。”

  中年貴族聽得唉聲嘆氣,“唉~若非盟主及時指點,只怕我暴露出實力支持負芻,現在已經被越人和負芻視為眼中釘了。”

  “左族長言重了,同在楚國,該提醒的,我這個盟主還是應該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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