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是個講究人。”
陸言感受到體內的內力充盈,身體也漸漸恢復到常態,不由地朝白亦非豎個大拇指。
白亦非身后走出一個假身將他的白劍拿走,只用一只紅劍對著陸言。
“韓國太小,很久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了。”
白亦非不愧是世襲侯爵,天生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那雙眼睛里藏著對眾生的冷漠,此刻的陸言在他眼中宛若太陽,是個足以跟自己一戰的對手。
他抬劍指著陸言,劍身冰風纏繞,嘴角露出笑意:“冰與火,有趣的對決。”
“長虹貫日。”
陸言手中的青干劍升騰為火焰,可能是由于對手的原因,這場戰斗竟然分外的有儀式感。
兩人都沒有立即出手,四目相對,劍勢凝聚涌動,在這座冰牢中進行比拼。
“豪烈萬軍!”
蘇烈抱著那只石柱從空中悍然砸下,炸裂的沖擊擴散,圍墻紛紛坍塌,白甲軍離得近的直接被震碎內腑,離得遠的只覺一陣站立不穩,一道劍光閃過,衛莊已經突破沖進了侯府內部。
“是衛莊,殺了他。”佐弋竭看到衛莊沖過了白甲軍的防線,直接讓六劍奴出手,自己也持劍加入戰場。
侯府大門的戰斗混亂不堪,蘇烈扛著石柱一砸就是十多人飛出去,白甲軍無力阻擋他的突進,根本不敢沖上去跟蘇烈近戰。
遠遠投射冰矛,或者射出冰箭,蘇烈手中那根石柱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根本凍不住,他本人舞動石柱,那些遠程攻擊也傷不到他分毫。
典韋、韓非、紫女已經沖進了內府,白甲軍想阻攔卻也無能為力。
墨鴉帶著百鳥出現在內府的閣樓、圍墻上,看到老朋友衛莊,剛想打個招呼,一只鏈劍就破空而來。
“血債血償,百鳥!”紫女翻身落地,飛舞銀蛇,鏈劍回縮,穿過了兩個百鳥殺手。
她紫色的眼眸盯上了身為百鳥統領的墨鴉。
“麻煩。”墨鴉看著這個妖嬈女人眼神中的寒芒,心中無奈。
真剛攔在衛莊面前,一記直劍撞開防御的鯊齒,斷水緊跟刺殺,魍魎雙劍封喉,轉魄滅魂封鎖衛莊的兩側,亂神則出現在不遠處,擺開劍勢,等待衛莊躲避的一刻進行最后絕殺。
衛莊用手腕把被彈開的鯊齒翻回來,卡住斷水劍,翻身躍起躲過魍魎雙劍,同時雙腳將轉魄滅魂的飛刃給踢回去,此刻襲來亂神的致命一擊,則剛剛巧被鯊齒劍身擋住。
抽出劍的斷水趁衛莊格擋亂神,再一次刺殺;真剛也等得恰恰好,重劍就要將衛莊斷喉。
“破惡除煞,混沌盡散!”
典韋的巨斧劈出,釘在真剛劍上,直接將他砸飛出去。衛莊振開亂神,險險避過斷水,腰間被劃了一道口子。
典韋朝著衛莊點了點頭,揮動巨斧卷起狂風雷電,把六劍奴的劍勢擾亂,衛莊借機已經脫離戰斗,去侯府內尋找目標物品。
真剛擦去嘴角的血跡,握劍的手還有些顫抖,跟典韋這人硬碰一下,確實吃不消。
“六位一體。”真剛握住劍,六劍奴的身影從典韋眼前消失,攻擊不斷出現,來自四面八方,典韋反擊卻總是慢上一拍,雖然他的硬功不錯,但是這么被動防御,很快就足以致命。
佐弋竭看到六劍奴成功困住典韋,已經穩占上風,于是放心地支援別處。
“上。”墨鴉指揮百鳥發起沖鋒,他們配合默契,近身利爪,遠程羽箭,紫女一個人應對得已經有些吃力。
佐弋竭一看紫女已經危急,立即沖上來,只要先斷敵人一指就勝券在握。
韓非豎起逆鱗劍,光潔完整的逆鱗劍居然又片片碎裂,化成無數鋒利的細刃,隨著韓非的控制沖向了紫女,在她身邊鑄起一個劍陣保護。
紫女回眸看了韓非一眼,轉身繼續廝殺。
韓非則握著手上的斷劍去幫助被六劍奴困住的典韋。
六位一體,六個殺手互相掩護彼此,劍勢互相疊加,爆發殺傷力極強。
可偏偏,他們遇上的一個不是人,而是一個強大的劍靈。
六劍奴已經不是身為劍客的人,而是為劍驅使的奴隸,遇上一位有靈的劍,所謂的隱匿根本就是個笑話,被韓非直接看穿,六位一體居然隨著韓非的加入就被破解。
典韋已經受傷,但對方的陣勢被破解,給了他一個機會。斷水被韓非從隱蔽中拖出來,其他人無法成陣,先前受傷的真剛就成為了薄弱點。而真剛又是重要的領導者與防守者,典韋的重點關照讓他漸漸不支。
佐弋竭原本還想先殺一個紫女,但是看到六劍奴遇險,也不再糾結于一個無關的女人,持劍找上韓非,企圖讓斷水重新回歸六劍奴。
韓非看著眼前這個瘦削的銀發男人,心中警惕,但也不能放任斷水逃離,被迫開始以一敵二。
“日照九州。”
陸言面對白亦非這些不講道理的冰棘,不停地使用劍招將它融化。
白亦非跟陸言進行過劍勢的對拼之后就發現,對方的劍術境界不足,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于是傾力施為,以為自己可以短時間內直接擊敗陸言。
然后,就一直僵持了下來。白亦非凝冰席卷,陸言火龍咆哮,蒸汽滿天,水霧彌漫,整個冰牢已經越打越大,冰壁漸漸薄弱。
白亦非劍術雖然進入大成境,但不如陸言以前面對過的玄翦和月出,這一身實力更多的還在于秘術帶來的恐怖功力。
而此時比拼功力?
這一整天我都藍條滿滿,我怕你?
“大紅蓮斬。”鳳凰朝著白亦非沖去。
“不對勁,他這樣頻繁釋放這樣恐怖高溫的招數,內力卻一點沒有不足的跡象。”白亦非躲開這道鳳凰斬擊,觀察著陸言的狀態,心頭有無數個問號冒出來。
自己內力深厚那是自己多年的積累,對面這個陸言情報上才十七,這樣深厚的內功怎么來的?
面對大紅蓮斬一個接一個的陸言,白亦非也暫時束手無策。
陸言看得出來,對方打得有些懷疑人生,看似實力強過自己,卻遲遲拿不下。
他不由地出聲道:“侯爺劍術果然高明,我還差得遠。”
白亦非瞇起眼睛,他不想繼續這場沒有結局的戰斗,“這樣的年紀,擁有你這樣的實力,看來被羅網盯上也不是沒有理由。”
“侯爺也為羅網效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我去效力。”白亦非恢復到戰前的狀態,一手別在身后,銀發紛飛,紅衣獵獵。
陸言對于這話一點也不驚訝,從戰斗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的高傲,“那姬無夜呢?”
白亦非轉身,給陸言一個背影,“我,就是夜幕。”
隨著他的腳步踏出,冰牢破碎,露出了外面的場景。
蘇烈正扛著石柱站在那里,四周全是白甲軍的尸體,看起來,他們并沒有傷到蘇烈。
“又是一個大成境的軍中高手。”白亦非感受蘇烈這一身氣勢,再想想跟在陸言身邊的典韋,他不由地在心底把陸言的層級調到最高。身邊跟著兩個大成境高手的人,儒家有這樣的人嗎?
“這一次,你們贏了。”
白亦非的身影出現在遠方,再一眨眼,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