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典壯士口中的公子啊,果然是俊逸非凡,舉止不俗啊。”
魏王似乎沒有什么架子,宛若一個鄰家老爺爺。
陸言知道這個魏王在演戲,但是人生不就是這么演的嗎?
“陸言見過魏王。”
“民女拜見大王。”
陸言跟月神也朝著魏王施禮。
“哦?這位是…”
魏王見到一襲淺粉色衣裙難掩婀娜,蒙面白紗難擋芳容的月神,滿是好奇。
“大王,這是我家小姐。”
典韋適時地站出來說話。
“寡人有些好奇令尊是何等人物,居然有子如此,叫人艷羨啊~”
魏王一臉贊嘆的模樣。
這魏王不會看上月神吧?
陸言心下吐槽。
“典壯士啊,寡人見你第一眼就好生歡喜,本想留你在軍中任個職,現在你已尋到故主,恐怕寡人這成了一樁空想啦。”
魏王說著還輕撫典韋的手,顯得極其禮賢下士。
“正要告明魏王,小子現在正被羅網追殺,惶惶不可終日,僥幸未死,尋到典大哥這里,還望魏王收留。”
“嗯?”
魏王的眼睛瞇了瞇,又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哈哈哈,好說,寡人這里別說你們三人,換作是三百人,寡人也養得起。典壯士,你帶你家公子小姐熟悉一下。至于你們在我這任個什么職,寡人還要思量思量。”
“謝大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大王但有所托,必不敢辭。”
陸言感恩戴德對魏王行了個大禮。
“哈哈哈。好!寡人可不會客氣!”
魏王大手一揮,興高采烈地離去。
“這就算完了?”
月神輕輕地問陸言。
“意料之中,魏王也想要我來把羅網誘出臺前,不然羅網一直死死藏著,魏王也沒轍。這就是互相利用。”
“呼,我真想看看,你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月神說的惡狠狠,仿佛真要把陸言腦子劈開看看。
之前由于她一直置身局外,所以才能看清迷霧下的獵人們的布局。這個陸言,年紀不過十二,居然就看得這么通透,確實讓她意外。
“那個陸言查清楚了?”
魏王對著下手,一臉冷漠,跟陸言見到時判若兩人。
“七天前,羅網在江湖上發布追殺令,目標就是這個陸言。”
“這羅網腦子在想什么呀,陸言值得一把越王八劍?”
“陸言似乎跟披甲門也有聯系。”
“不必在意,現在寡人只想把那些地下的老鼠通通找出來。你有什么辦法?”
“陸言投靠大王,是想借大王的勢以自保,必然對羅網痛恨異常,大王不如給他一個勢,讓他去找那些老鼠。”
“他,看起來十二三的,能斗的過羅網?”
“大王不要小看他,從被追殺,到向您借勢,不過幾天的工夫,可見其急智。典韋對他也是忠心耿耿,亦可見其能力。”
“嗯,你說的有道理。行,此事交給你去辦,只問結果,不記過程。”
“諾!”
魏王看著這個下屬退去,才向著身邊說道,
“美人,你說這羅網是為了什么要殺這個陸言?”
這位美人的身形緩緩顯露,正是月出劍——龍陽君。
“大王你被羅網誤導了。”
“嗯?何意?”
“羅網要殺人,為何不自己動手?”
“不錯,羅網在大梁頗有實力,殺一個陸言,不難。”
“那他們卻鬧得沸沸揚揚,可見是想引出什么人。”
“陸言能引出什么人?”
“這個就不好說了。”
“有意思啊,我看看,他們能在我大梁鬧出什么動靜。”
魏王顯得十分期待。
第二天,大梁都知道了有個叫陸言的小子,居然年不過十二被魏王大肆賞賜,給了五百人的士兵。
不要小看五百人,能在這個大梁城有掌兵資格的根本沒幾個,都是魏王手下的重要心腹。更何況,魏王居然把五百奮擊交給了陸言,讓他放手施為,只要揪出羅網。
陸言也不至于完全信任魏王,要是自己敢動什么心思,估計這五百人第一時間就會砍了自己。
他現在住在軍營里,奮擊的營地很大,全營大致有三千人,典韋和月神都在自己身邊,一般的江湖刺殺已經沒有絲毫威脅了。
江湖高手面對結陣的精銳士兵,如果不是天下頂尖的高手,基本上難逃一死。當然,輕功特別好的例外。
陸言安全了,那些沖著懸賞來的江湖劍客殺手可就傻眼了。誰有膽子去軍營里刺殺?更何況目標本身也會武功,這里還是大梁城,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時之間,魏國沸騰的江湖居然有些沉寂的跡象,似乎很多人都選擇了退去。
“這個陸言,居然短短幾天就投靠到魏王那里,刈楚,你的計劃似乎失敗了。”
掩日將情報扔給站在身邊的那個黑紅色長袍的男人。他就是洛邑羅網的負責人,名劍刈楚的持有者。
刈楚劍,劍身纖細,是一把單刃劍,劍尖附有一個倒鉤狀的細刃,激發出的劍氣呈墨綠色。
“你應該知道,無名的實力遠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他如果出現,掩日,你的任務也絕對會失敗。”
“刈楚,是你將這個大麻煩弄到了大梁!”
掩日目露兇光,
我在大梁干得好好的,信陵君時刻在我的監視下,距離蒼龍七宿已經無比接近了,你把無名的弟子懸賞了,然后你告訴我無名的實力是天人極限!
我TM真是謝謝你啊!
無名要是跑到大梁來,是你去跟他打還是我去?你的任務失敗了,你就來禍禍我?!
“掩日,上面已經派了那幾位對付無名,你應該知道,面對他們,你我,一不小心都會死。”
“上面的天人境?”
掩日聽到刈楚這么說,也不免有幾分恐懼。
走刺客道能踏入天人境的,基本上都是瘋子,對這個世界的看法與領悟極端的不正常。自己要是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順手一劍可能就把自己給宰了。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穩地把握無名的行蹤,最好把他吸引到大梁。不然,那幾位到了大梁,卻發現沒有對手…”
刈楚的聲音逐漸低沉不可聞。
“該死的,他現在躲在軍營了,你要怎么向他動手?”
“魏國不是有一個第一劍術高手嘛~”
“龍陽君?”
“龍陽君是少見的被封君的江湖高手,但是他真正的實力有幾個人見過?這些江湖人,所圖的無非名利二字。一把名劍不夠,那就六把,外加魏國劍術第一的稱號,你覺得能不能把這江湖給攪混?”
“龍陽君可是魏王寵信的美人。”
“江湖事,江湖了。他若對這些挑戰龍陽君的江湖人動手,那么天下所有的游俠都會仇恨魏國,儒家最近有位弟子說的不錯,俠以武犯禁,魏王,敢得罪天下的俠嗎?”
“俠以武犯禁?這個儒家弟子膽子可真大。”
“奮擊和蒼巾都是專門對付江湖人的,江湖亂了,他們就有的忙了。這個時候,再對付陸言。”
刈楚信誓旦旦地將自己的謀劃合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