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線索,邢捕頭的行動速度還是很快的。
沒過多久,他就帶了十幾個捕快來到了聽香水榭。
沈繼把兩張畫像交給了他,又把丫鬟的口供拿了出來。
沈繼把自己的想法跟邢捕頭說了一下。
邢捕頭對此也表示認可。
他也可以使用《拷問術》重新審問,對沈繼的證據不用太過考究,重要的是下毒的過程。
“如果只是為了獲得自由的話,他們拿了咒印就應該立刻離開了。”邢捕頭道,“但是他們竟然混進了聽香水榭,那么這個問題就復雜了。黎明隱修會…哼哼!”
邢捕頭也聽過黎明隱修會的名字。
他命令手下的捕快們開始對聽香水榭進行搜查。
但是聽香水榭畢竟是慕容世家的地盤,哪是說搜就搜的。
很快,公冶征就帶著一幫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把捕快都攔住了。
沈繼再次對比了一下公冶征和蒙面人,嗯,錯不了,就是他!
他連毒都沒解干凈呢!
看見了沈繼,公冶征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竟然為了私仇,勾結外人來拆我們慕容世家的臺?”
沈繼裝傻道:“公冶叔叔,您在說什么?咱們這應該是第二次見面吧?怎么會有私仇?”
公冶征頓時發現自己好像說多了。
唐煙也不認識你,你又瞞不過沈繼。
你說你當初蒙的什么面呢?
就算沈繼本來沒有發現他的身份,他這個時候也算是自曝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就是蒙面人,然后當街砍人吧!
不過別管他是不是蒙面人,總之,他不能讓邢捕頭搜查聽香水榭,理由則是對“亡者不敬”。
沈繼心說:“慕容老頭死于斷腸散,肚子還被人砍了一刀,鄧子墨則死于無盡毒。這么慘的死法,也不存在敬不敬了。”
而且縱容兇手,恐怕是對死者更大的不敬。
沈繼是外人,他可不好多說什么,對魏思如道:“現在慕容家已經由公冶叔叔來主持大局了嗎?難道說慕容公子又出了什么事情?”
他這話可謂殺人誅心。
慕容老頭剛死,慕容世家該由慕容云海主持,公冶征只不過是一個家將罷了。
哪怕因為鄧子墨的離去,他是現存的家將后人中年齡最大的,可以遞補為新的總管,但是也不能決定所有的事情。
尤其是和官面打交道的事情。
魏思如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旁邊感到一陣陣的心累。
看起來,沈繼跟慕容家的人,還真是犯沖啊!
沈繼拉了她一把,道:“反正你母親已經回來主持金風莊的工作了,這種事情,咱們小孩就別摻和了。”
說著,沈繼就帶著魏思如往外走。
魏思如也覺得沈繼說得有道理,只能跟了出來。
臨出來之前,邢捕頭還跟沈繼表示了道謝。
對面的公冶征都要氣壞了。
合著你把我們慕容世家給點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公冶征大罵道:“臭小子,你等著我的!”
沈繼微笑道:“咦,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但是公冶征現在想攔可是攔不住沈繼的,他應付公差還應付不過來呢。
不過他現在算是把魏思如也記恨上了。
沈繼跟魏思如回到了金錢幫眾人的駐地。
分舵主非常的高興,問道:“怎么樣?事情嚴不嚴重?”
沈繼道:“兇手已經大致確定了,進入抓捕階段。不過燕子塢的人好像不太配合。”
分舵主道:“算了,這事兒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慕容全倒是天縱英才,可惜死了。他的兒子只是守成之輩,孫子的身體還有缺陷。慕容家怕是過不了幾年就要衰弱了。”
沈繼道:“要我看,所謂的天縱英才也只是大家的捧場之詞。他手下的四大家將都不怎么樣。鄧子墨古板教條,公冶征魯莽愚昧,包夫人外嫁,波風水門只是個紈绔子弟。我覺得要垮都用不上幾年的時間。”
魏思如這時候還在一旁聽著呢。
她畢竟是慕容世家出身,可不覺得沈繼的評價合理,在旁邊咳嗽了一聲,提醒沈繼注意。
實際上,沈繼已經很注意了,對包夫人的形容非常中性。
但是現在的包夫人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家庭婦女,生活的重心都在老公和孩子的身上。
“咱們不談這個了。有這個時間磨嘴皮子,還不如跟師父學學功夫!”沈繼道,“我這邊剛晉級,還需要穩定一下境界,學學新技能。而你九階了這么久,是不是也該晉升了?”
二長老這時候也在旁邊,開口道:“這個丫頭不錯,我來幫她指導指導。等論道大會結束,包她晉升八階。”
分舵主跟二長老早就已經達成了協議,就也鼓勵了魏思如兩句,讓她跟二長老離開了。
沈繼不太理解總舵的長老意味著什么,但是魏思如可是太明白了。
在普通弟子眼中,總舵的這些大佬們,就跟神一樣!
那可是一群三階老怪!
他們的每一次指點,都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她之前算是拜了松江分舵的大總管為師,但是進步一直不怎么樣。
等到分舵主繼位之后,因為沈繼的關系,親自指導了她幾下,那進步可太不一樣了!
這回二長老主動提出要給她吃小灶,魏思如當然非常高興。
哪怕已經有好幾天沒見沈繼了,這時候也顧不上了。
等她走了,分舵主臉上掛著笑,對沈繼道:“你剛才可真敢說,當著她的面說慕容世家的不好。說說吧,你還發現了什么?”
“發現了什么…”沈繼道,“您是說慕容家嗎?”
分舵主點了點頭:“商賈序列的一切本領,都是《識鑒》的延展。鑒定物品、鑒定技能,到了七階就該鑒定人了。你《識鑒》技能的本領不錯,我想看看你看人準不準。”
沈繼便道:“慕容世家雄踞江南多年,但是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外部有人算計他們,內部還有內奸。他們家的人才儲備本就不足,還強行舉辦宗派大會,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現在連死了兩個人,怕是丟人要丟到姥姥家去了。由此可見,他們的家主,剛剛去世的慕容公子,只怕也是庸碌之輩。”
分舵主嘆了口氣看,道:“你真是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