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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火焰中的妖庭

  在闡教和截教逐漸發展的時候,太一也加快了他的布局,他暗中收集了許多防火的寶物,找來了人妖兩族最好的工匠,偷偷打造一副盔甲。

  為了這一副盔甲,從收集寶物,到請工匠,再到鑄造成功,他準備了整整一百年。

  這幅鎧甲融入了妖族的血脈之力和人族的超凡科技,幾乎達到了神話以下的防火極限,太一舍棄了一切不必要的性能,將所有的屬性都堆在了防火上,即使數個半神巔峰的火系修行者同時施法,也傷不到這鎧甲中的人分毫。

  他將這幅鎧甲命名為赤焰流明鎧,無論是工藝,原料,還是屬性,這幅鎧甲都達到了這個時代兩族科技的巔峰。

  鎧甲鑄成之后,他沒有任何猶豫,再次進入了昆侖秘境,找到了極西之地的那顆巨樹。

  熊熊火焰仍舊在巨樹之上燃燒,但是這一次太一已經渾然不懼,他徑直走向巨樹,將之前的符文再次勾勒了出來,啟動了那熊熊火海。

  無數漆黑的根系再次從大地中涌出,構筑出一個磅礴的火海,古老的青銅古鐘的虛影飄蕩在火海之上,漸漸凝實。

  一層層流光在赤焰流明鎧上閃爍著,這是這幅鎧甲里的超凡法陣在起效,不斷地消解外部火焰的力量,并將其中一部分力量轉化為流明鎧的動力。

  理論上,在火焰的灼燒中,流明鎧是能夠不斷吸收火焰的力量持續運轉,實現某種不敗的效果的。

  但是,實際上,意外來的比太一預想中的要更早一些。

  他很早就料到了赤焰流明鎧可能防不住這洶涌的火焰,這畢竟這是連半神巔峰都能輕易吞噬的火焰。

  但是他沒想到這幅他花了一百年心思潛心打造的鎧甲,這么的鶸,在火海涌動的最開始,那強大的火焰力量就超過了赤焰流明鎧能夠吸收轉化的極限,開始不斷的磨損鎧甲。

  原本厚實的鎧甲被這涌動的火焰逐漸削薄,但是這個削弱并不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整副鎧甲內部的超凡法陣是如同千層餅一般,一層層刻畫的,火焰侵蝕鎧甲的同時,也破壞了那一層的超凡法陣。

  也就是說,隨著火焰的不斷侵蝕,鎧甲的防御能力會越來越弱,而火焰侵蝕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直到把鎧甲擊穿。

  太一看了一眼天空中還在凝實的青銅古鐘,一點點計算著時間。

  他現在不能抽去構筑符文的力量,一旦抽去力量,火海就會消失,東皇鐘也會消失。

  按照明月給他那本書的線索來看,只有當東皇鐘完全凝實之后,他抽去力量,東皇鐘才不會消失。

  他迅速計算了一下東皇鐘的凝實速度,以及赤焰流明鎧被火焰侵蝕的速度,在腦海中建立函數,擬合了兩者的曲線。

  很快他就得出了結論得出結論,在東皇鐘完全凝實之后,赤焰流明鎧還能堅持大概兩秒鐘的時間。

  他必須在這兩秒鐘之內,拿到東皇鐘,否則他就會被這熊熊的火焰燒成焦炭。

  當然,他也可以在此刻放棄,再回去重新想辦法。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這一百年間,他與妖族權貴的矛盾越來越尖銳。

  隨著截教弟子接連回歸妖庭,那些原本血脈低下的妖族漸漸擁有了力量,他借助將這些妖族破格納入妖庭的統治階級中,才能勉強和原本血脈貴族的力量對抗,多拖延了一百多年的時間。

  但是給予普通妖族上升渠道的決定雖然總體是對妖庭的發展是有利的,但是極大的挑戰了血脈貴族的權威。

  這些普通妖族述求廢除奴隸制,解放所有妖族奴隸,并為底層平民提供上升機會。

  而對于血脈貴族來說,這些奴隸就是他們的財產,廢除奴隸制無異于要將他們抄家,而提供上升機會就是在掠奪‘本來屬于’他們的權力。

  無論是傳統的老牌奴隸貴族,還是伴隨著太一改革,將重心和資產向工業資本轉化的新興資本貴族,都不愿意看到奴隸被解放以及平民上位。

  他們與普通妖族的政治立場是尖銳對立的。

  對于一部分新興貴族來說,解放奴隸這不光意味著他們的資產會損失,隨著奴隸大規模進入社會甚至統治階級,他們借助權力在市場上建立的壟斷地位也會遭受沖擊。

  這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一部分原本在太一改革中獲利的新興貴族也開始轉向和太一對立的方向。

  只有少部分轉型很成功的貴族看到了奴隸被解放后爆發的市場和生產力,成為太一的鐵桿支持者。

  兩方的矛盾逐漸變得尖銳不可調和。

  所以太一這一番舉動,雖然延遲了地雷爆發的時間,但是卻把地雷憋成了超級加倍的炸藥桶,如果說他以前還有斡旋保命的機會,現在就是刀尖上跳舞,不成功便成仁了。

  太一已經沒有退路,如果這一次拿不到東皇鐘,形成絕對的實力壓制,他必死無疑。

  現在老牌貴族實力占優,但是一旦等截教的弟子都逐漸成長起來,形式就會出現反轉,大家都不是傻子,自己優勢很大的時候不一波,難道等到對面發育起來?

  所以他們必然會現在動手,一口氣干掉太一。

  這一次失敗,太一就沒有再打造一副赤焰流明鎧的機會了。

  這一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天空中的青銅古鐘不斷凝實,太一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那強大的至寶,一點點淺淺的鐘聲開始回蕩在天地之間。

  太一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迫在眉睫的緊張感覺了,他必須要抓住青銅古鐘凝實的那個剎那飛奔而去,稍微晚了哪怕一個眨眼的時間,他都可能會被這熊熊火焰灼燒成灰燼。

  赤焰流明鎧上發出如鞭炮般一連串的輕微的砰砰砰的聲響,那是上面運行的超凡法陣碎裂的聲音,這些聲響并沒有影響到太一,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心境的平穩,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火海之上的青銅古鐘。

  這個世界沒有重來的選擇,機會只有一次。

  終于,在一聲輕微的‘砰’響之后,他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一躍而出,飛向那天空中凝實的青銅古鐘。

  在短短的一秒鐘之內,他就到達了那古鐘的邊緣。

  接下來只需要按照當年女媧給他的那本書籍上所說的,觸摸到這古鐘,就能把這古鐘帶走。

  但是當他指尖即將觸碰到那青銅鐘身的時候,卻宛如觸碰到了棉花一樣,被一股軟力阻擋,硬生生的停留在了半空當中。

  凝固的空間屏障!

  太一迅速意識到了這是什么東西。

  把空間凝固作為屏障,是空間法則較為高超的運用,雖然能將空間法則掌握到如此高的程度的人極其稀少,但是以太一現在的地位,他還是見過一些資料記載的,所以他能迅速意識到這個東西的本質。

  這層空間屏障并不強,太一花費兩三秒的時間就可以破去,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有兩三秒的時間了。

  砰——

  當最后一聲輕響回蕩在他的耳畔,閃耀著光輝的鎧甲瞬間破碎,涌動的熱量得償所愿的擊穿了這層屏障,瘋狂的灼燒著太一的身軀。

  他已經沒有兩秒鐘的時間了。

  他的生命甚至進入了倒計時,沒有東皇鐘,他就沒辦法壓制住這洶涌的火焰。

  無數的人生回憶如走馬燈閃過了他的腦海,雖然他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仍舊心有不甘。

  雖然賭博總是有輸贏的,贏生,輸死,但是到了真正決定生死的那一刻,誰又愿意就這樣甘心的死去呢?

  然而預想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以一個青衣挺拔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前。

  那個身影對他笑了一下,輕輕翻手,能將他灼燒為灰燼,無比恐怖的火焰,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壓碎撲滅,那些擺動的漆黑樹根迅速收了回去,巨大的樹身重新開始有火焰流淌。

  緊接著,那身影輕輕伸手,就像父親為孩子摘下星辰一般,將那天空中的青銅古鐘摘了下來。

  “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

  上清打了個哈欠,隨手把東皇鐘丟到太一的懷里,身影漸漸變淡消失,“這樣我們因果已了,以后出去不要說是我徒弟了。”

  太一抱著這神話至寶,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上清的身影已經消失,四周再次化作了干燥荒蕪的土地。

  他穿著破爛的鎧甲落在地上,對著上清消失的方向,深深的一拜。

  拜完之后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老師該不會一直都在附近看著吧?

  不然怎么剛剛好就是自己要死的那個剎那他就恰好出現了。

  老師,應該,也不至于,這么腹黑惡趣味?!

  回到碧游宮的上清打了個哈欠。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幸好走得快,裝完逼就跑真刺激。

  要是被太一發現自己一直蹲在不遠處的草叢里看戲,那不就得尷尬的摳出一個三室一廳兩衛出來。

  晃晃腦袋,上清把注意力回到了碧游宮內正在論道諸位弟子身上,其中有一個憨憨胖胖的男人正在到處瞎轉悠。

  因果已了,從此太一的事情上清便不會管了。

  上清其實挺喜歡太一的,但是這個弟子野心太大,碧游宮裝不了他,截教也裝不了他,他終究有屬于自己的天地。

  太一打心底尊重上清,但是他并不會聽上清的意見,也不可能因為上清而放下自己的野心。

  無論最后是怎樣的結果,生存還是死亡,都是太一自己的選擇。

  拿到東皇鐘之后,太一并沒有第一時間對著守舊貴族發難,而是繼續推進著妖族的改革。

  經過六百多年的改革,妖族的結構已經逐漸趨近于人族,同時以血脈貴族為代表的上層和平民/奴隸為代表的底層的矛盾也越加激化。

  底層人民渴望穩定的上升渠道,渴望擺脫自己低賤的身份,特別是在截教創立以后,他們逐漸擁有了來自于血脈以外的超凡力量,有了和上層血脈貴族抗衡的力量。

  而上層則覺得這些泥腿子試圖擺脫自己的控制,掠奪‘自己的’資源,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

  整個妖族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藥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炸。

  這個日子來的比所有人預料的都要更早一些。

  太一獲取青銅古鐘一年之后,以現任天官為首的守舊派貴族悍然發動了政變,守舊派集結了血脈貴族里所有的半神強者一共三百余位,分成兩波,一波襲擊了太一的地官府邸,一波直奔妖皇宮。

  青鸞是太一的支持者,守舊派這一次即使干掉了太一,日后也難免青鸞提拔出新的‘太一’出來,并且還會對他們進行清算。

  所以政變不做,做就要做徹底。

  這些人闖入妖皇宮的時候,青鸞正在書房翻閱太一獻給她的進一步改革草案。

  “你們干什么?”

  她柳眉倒豎,看著眼前的白發老者。

  這個老者正是目前的妖庭天官,守舊派的領袖,也是最早接受青鸞傳授的化形術的人之一,當年青鸞還為了他專門去向莫語求了一些適合提升血脈的方法。

  “殿下,請不要怪我等,”老人無奈的對著青鸞拜了一拜,“殿下當年對我等有恩,我等為您專門準備了離開的車輛,只要殿下今夜離開前往人族,從此以后隱姓埋名,我等可保全殿下性命。”

  說罷,他身后十幾個官員同時一拜,“請殿下離宮。”

  “你們是要造反?!”

  青鸞不為所動,她秀美的手掌按在寬大的桌案上,白皙嬌媚的面龐冷若寒霜,“當年你們在外面活不下去,是我和先生把你們救了回來,教了你們化形術,還傳授給你們血脈修煉的方法,如今你們膽子肥了,想造先生的反?”

  “殿下,陛下當年一去,便是千年,如今生死未卜···”

  白發老者微微拱手。

  “好啊,好啊,”青鸞氣得面色脹紅,小手猛地拍擊桌面,巨大的實木書桌應聲碎裂,“你們以為先生走了,管不到你們了,既然你們想要造先生的反,那倒要看看你們夠不夠資格。”

  青色的巨鳥虛影浮現在宮殿之上。

  白發老者面色一變,等待在外面的近三百半神蜂擁而入。

  守舊派幾乎派了所有的強者來妖皇宮,太一的府邸只去了二三十人。

  沒有人敢獨自直面青鸞的怒火,雖然她此刻還未曾步入神話,但是有妖皇教導和幫助,她的實力深不見底,幾乎就是神話以下第一人。

  在沒有神話的妖庭,她就是真正的無敵。

  這一夜,整個妖庭王城被火焰和喧囂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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