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吸引著莫月的東西
在這一刻，莫語突然明白了妲己的處境，就像沒有人會相信自己是通天教主一樣，從來沒有人會相信妲己在封神戰爭中只是一個無辜者，當年的知情者，紂王，商王庭的大臣們，已經全部都死了。
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壞人，她應該一手策劃了封神戰爭，踩著兩族的尸骨成就自己的神話，他們可能迫于妲己的實力而當著妲己的面不敢開口，說不定還奉承過妲己相信她無辜的言語。
但是很不巧，妲己的力量與心靈有關，所以她能很輕易的辨別出這些話語的真假，而她窺探人心的力量，又讓更多人對她諱莫如深，避之不及。
所以她行走在世間的身份是一個叫做名字叫做葉蘭的大姐姐，她平凡溫柔，喜歡做點心，有時候可能會有一點惡趣味，她很受別人的歡迎，但這歡迎并不主要來自她的美貌，而是來自于她做的點心，她雖然有點好看，但是并沒有出眾到令人趨之若鶩的程度。
平凡，簡單，不必去聽那些惡毒的揣測，可能，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吧。
最終莫語嘆了口氣，“算了，你說是就是吧。”
妲己看著莫語，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說什么，于是只能閉上嘴傻傻的笑著，眼睛瞇成了月牙兒。
“說起來，彌勒佛那么出名，你怎么今天好像才第一次知道。”
莫語笑了笑，隨口問道。
“我比較宅嘛，”妲己搖晃了一下腦袋，開始重新綁起了頭發，“大多數時候我都宅在一個地方，不怎么出門。”
莫語想了想之前‘葉蘭’是太常寺摘星樓的守樓人，太常寺也是數千年的古老組織了，也不知道妲己在里面做了多久。
他看著妲己很快把頭發再次綁好，化作了那個魅惑妖嬈形象，總覺得自己剛剛好像被這丫頭欺騙了，不過說到太常寺···
“說起來，太常寺的人間神圣是誰啊，你在太常寺那么久認識嗎？”
莫語輕聲問道，太常寺的人間神圣一直以神秘著稱，作為一個延續了數千年的古老組織，期間還參加過李唐王朝的扶持，但他們的首領卻只有黃昏時代出來了一下，然后就據說受了傷一直在養傷。
“就是我呀，”妲己眨眨眼睛，疑惑的看著莫語，“我當時本來在山里種花種的挺開心的，然后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來一堆人說我是神仙，要跟著我混，我不聽，他們就在山下筑城，最后演變成老大一個組織。
戰國以后世道太平了，他們被當時的王朝驅逐，一下子全部躲進了山里，然后我就改換了一下相貌，出來把他們收編了嘛，順便教了點碧游宮的術法，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個大型組織，但是他們基本都是自己管理自己，我都不管事的。
后來我就找了個機會混了個看門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唄，黃昏時代我出來跟著凡人聯軍混了一下，打完了之后就說自己受傷了，回山里窩著，本來他們有一些人想要出去爭霸的，但是發現我窩著，就慫了，于是大家都在山里窩著。”
所以這就是太常寺與世無爭的原因嗎···
莫語啞然失笑，隨即他把目光移向一旁，看著正在慢慢的引動虛幻河流浸入這片空間的小愛。
剛剛他在和妲己說話的時候，小愛就一直在引動冥河蔓延這處空間，這時候小愛正好引到了莫語身邊，她發現莫語正在看自己，于是抬起頭，輕聲說道，
“這里，沒有，冥河。”
莫語和小愛相處久了，閱讀理解的水平已經臻入化境了，他一下子明白小愛的意思。
冥河是蔓延在整個世界所有的角落的，無論在現世還是在異度空間，都有冥河的支流在流淌，所以小愛才能無視地域限制，隨時隨地的喚出冥河。
莫語曾經也問過小愛關于冥河的問題。
冥河實際上是冥界的延伸，生者死亡之后，他們的怨念會先經過冥河的洗滌，最終化作一片純粹的精神；而那些無法洗滌的被怨念污染的精神，就會順著冥河到達忘川；至于那些純粹被怨念支配的惡靈，則會直接落入冥河，被帶入冥界中。
這也是這個世界上惡靈相對很稀少的原因。
冥河是維持這種特殊的‘輪回轉世’系統的必要部分之一，但是在這片空間里，卻沒有冥河存在。
這就意味著，在這片空間里死亡的人更加容易被執念控制變成惡靈。
所以閻羅王果斷的割裂這片空間不光是想要逃跑，阻斷冥河的蔓延可能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再聯系到剛剛彌勒佛說的話，這個閻羅王可能真的想要創造一個不在冥界管轄中的惡鬼的世界。
“酆都···”
莫語揉揉額角，總有些山雨欲來的感覺。
彌勒佛，閻羅王，域外降臨者，還有那黑龍，這些曾經見都沒見過的人間神圣接二連三的冒出來，讓莫語冥冥中有些預感···
那傳說中的末日，或許正在到來。
等到那一片虛無徹底掩蓋了所有的景象，閻羅王才稍稍松了口氣，而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直接傳遞到了他的腦海，
“你看到了什么？”
這是來自域外降臨者與他建立的交流通道。
“冥界，我們剛剛正在被冥界注視著。”
閻羅王喘了口氣，這時他才發現他剛剛有些失態，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挺直身軀緩緩道，“剛剛出來那個人身上帶著冥界的氣息，雖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把冥界的目光也帶了過來，我們得改變酆都與現世的標定點，如果讓冥界確定酆都的位置，我們就得直面冥界的沖擊。
一旦酆都重新與冥界掛鉤，酆都里的惡鬼被消除，你也找不到足夠的祭品。”
那聲音沒有回答，閻羅王轉過頭去，他的目光穿過朦朧的黑夜，看到了那一幢幢樓宇組成的城市，看到了城市里來來往往的‘人’們，看到了一條條四通八達的道路延伸到黑夜的最深處。
這就是酆都，只屬于惡鬼的世界。
清晨的微光照耀在單馬尾女孩的側臉上，紅紅的暖日從遠方城市的邊緣升起，一陣陣微風沿著江面吹拂著女孩鬢角的發絲。
純白色的T恤與棕色的百褶裙隨著江風的浮動而浮動，緊貼著女孩曼妙的身姿，胸前的紅色領結也波動起風兒的模樣。
“好美啊”
身后傳來一聲感嘆，然后是快門清脆的聲音。
正安靜的注視著朝日的女孩回過頭來，暖紅色的陽光打在她幾乎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頰上。
英武與柔美的氣息竟然可以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拍照的少女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某一刻漏掉了半拍，整個人都陷入了某種震撼之中。
“你好。”
一聲有些清冷的問候從她身側傳來，少女回過頭去，僅僅一個晃眼之間，那前方宛如神明一樣的女孩不知何時已然走到了自己身側。
“你好。”
少女感覺自己的心臟恢復了跳動，她有些緊張的看著身邊的女孩，不知道女孩找她有什么事情。
“謝謝你喜歡我，但或許我們可以給對方一些尊重。”
女孩露出一個微笑，如寒冰化去帶來春風潤物的溫暖。
少女一時間看的不由得癡了。
等到她回過神來，那女孩已然消散在了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她有些遺憾的把目光回到自己手機屏幕上，卻發現剛剛拍下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悄然刪除。
用道蘊包裹住自己，收斂一切奇異特質的莫月穿過晨光下的人群，剛剛在江畔她又有了一些頓悟，只是沒想到導致氣息溢散，引來了他人的圍觀。
離開江畔以后，她在街道上有些漫無目的的穿行著。
從今天早晨開始，她就有些心緒不寧，似乎有東西在冥冥中召喚著她，哥哥沒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只好和起早做飯的月桂打了招呼，獨自出了門。
但是出門之后，她卻無法找到那吸引自己的東西在哪里，只得跟隨著自己的感覺，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就在這時，她裝在口袋里的手機傳來嗡嗡的消息聲音，她拿出手機，解了鎖，消息是藍鳶發過來的，
藍鳶：[秘書長，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你來總部處理一下。]
藍鳶：[文件]
莫月點開了文件，是一個最近各地異常事件的匯總報告，報告中羅列了近幾個月各地異常事件的數量以及近十年同一時間的異常事件的數量和種類的對比，可以明顯看到最近的異常事件的數量正在以一個非常陡峭的角度急劇攀升。
而相比較于往年同期的異常事件數量，最近的異常事件數量更是到了數倍數十倍的地步。
并且這種異常事件高頻發生是大范圍的，幾乎每個鎮守府屬下都有高頻的異常事件，這些事件的發生并不僅限于某個地域。
看完這些文件，莫月似乎感受到了一個覆蓋了整個世界的龐大暗潮正在涌動。
于是她給藍鳶發了消息，
莫月：[好的，我馬上過來。]
然而就在她收起手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前方爭論聲吸引了目光。
“·······警察先生，事情就是這樣！”
“所以這就是你超速的原因？你覺得我們警察會相信你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