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個嫵媚的‘九尾狐’似乎和那個溫柔恬靜的葉蘭沒有任何關系,乍一看上去完全無法將兩人聯系到一起,但是當莫語把記憶中的葉蘭的面容和妲己的面容重合在一起,卻發現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唔,今天不打人嗎?”
妲己四下看了一眼,好像沒看見敵人,她反手收起了手中的煙槍,兩個手掌疊在一起,伸了個懶腰,輕薄的絲綢旗袍緊貼著身體,勾勒出完美玲瓏的曲線。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形容莫語所見過的女子的話,云蓁是豐腴,月桂是嬌媚,李元兒除掉那惡劣的性格的話,其實是嬌俏,月神是神圣,凱撒是英武,而眼前的妲己,
是極致的妖嬈。
她的妖嬈并不只體現在嫵媚天成的氣質,她的身材也是完美的比例,所有的部位都是恰到好處的引動人心。
然而這天生妖嬈的模樣只存在了短暫的剎那,
“啊,老師你今天終于大發善心了,”妲己打了個哈欠,吐出一口煙霧,變成了穿著寬大睡衣,頭發隨意披在兩肩的葉蘭模樣,腳下還踩著一雙棕色的人字拖,“我是狐妖,又不是牛馬,你不能一直把我當牲口使喚啊。”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眼睛瞪大,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抬頭看著一直沒說話的莫語,
“這該不會是···你第一次召喚吧?”
莫語輕輕點點頭。
“那我···現在變回去還來得及挽回我的形象嗎?”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道。
“可能···來不及了?”
莫語笑著回答到。
“好的,”妲己躺回了床上,揉了揉臉頰,“老師,你有什么要問的嗎,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
“你怎么這么肯定我是通天教主?”
莫語坐在她旁邊,有些疑惑的問道。
“很簡單啊,你使用召喚我的力量就是老師的力量,里面含有只有老師才能駕馭的規則。”
妲己輕輕笑了一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應召喚而來?”
“嗯?”其實莫語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與三清有某種牽扯不明的關系,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把這種關系弄明白,似乎涉及到更深沉次的東西,但他并不想借助于一個虛假的身份去驅使妲己,
“雖然你這么想,但是我跟通天教主的關系目前僅限于他是我武道的啟蒙者之一,我并不是通天教主,至少現在看來不是。”
借助謊言獲取的利益,一旦謊言破碎,就要支付更加昂貴的代價,而且莫語也不知道三清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是怎樣的布局。
“哦”
妲己突然提高了一點聲調,趁著莫語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抓住莫語的雙手,把莫語撲倒的在床上。
寬松的睡衣順著重力垂下,露出里面光潔如玉的肌膚和隱隱約約的柔軟的隆起。
莫語連忙移開了視線。
“老師你要這么說的話,我現在學會了一個詞語叫做,”妲己輕輕伏在莫語耳邊,兩人的身體緊貼著,“孝心變質。”
柔軟濕潤的物體觸碰著莫語的耳垂,一絲觸電般酥麻的感覺瞬間彌漫至全身。
莫語強壓下心頭的躁動,看著妲己帶著點點笑意的面容,剛想說什么,突然心頭一驚。
葉蘭的這副模樣莫語再熟悉不過,她調戲‘莫語’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她在試探自己!
她沒有把莫語和言無聯系起來,但是心中恐怕有了某種猜測,所以故意做出這種出格的行為,想要試探莫語的反應。
以葉蘭對莫語的熟悉程度,雖然莫語變化了相貌,也可以通過一些細節的動作把莫語和言無聯系起來,小丫頭都能做到這一步,早就是人間神圣而且能力也偏向于玩弄人心的妲己沒可能做不到。
這是真的千年的狐貍啊。
莫語盡量保持表情沒有變化,腦海飛速運轉。
也就在此時,一股悸動突然涌上了他的心頭。
天宮?!
居然有人敢偷我家?!
妲己也注意到了莫語的臉色變化,她輕輕從床上躍起,重新化作了那個穿著旗袍的妖嬈少女,棕黃色的煙袋在空中輕輕搖晃,
“老師,有事做了?”
林朗將整個身體藏身在密林當中,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此刻已然泛起一絲絲漆黑裂縫,在他前方的不遠處,幾個身材高大的異邦人正在搭建某種類似于祭臺的建筑。
這些異邦人蹭著他進入秘境的時候,偷偷混入了秘境。
一條樹根從旁邊的泥土伸了出來,立在他身后,注視著前方的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啊,又給你添麻煩了。”
林朗有些無奈的說道。
樹根搖晃了一下,表示沒有關系。
與此同時,在這密林之間,一條條樹根從地面伸了出來,但是它們都停留在那群不速之客和他們搭建的祭臺的不遠處。
他們似乎帶來了某種物體,能夠阻擋樹根的接近。
經過三天的觀察,林朗終于確定了那東西是什么,那是一小節大約十厘米長的裝在鐵盒子里的黑色骨頭,就放在這個駐地的深處。
他一步步的靠近密林的邊緣。
這幫人把周圍的野草和樹木都清理了干凈,只剩一片平平的土地,林朗只能靠近到邊緣的地方,然后遠遠的注視著距離自己大約三米遠的崗哨。
這些崗哨每隔三個小時輪換一次,每十二個小時全部輪換一批,林朗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的崗哨正好是同一個人的第六次輪換,這個男人有一個習慣,站崗的一個小時以后,就會靠近密林小解。
除了這些固定的明哨以外,在遠處還有幾個移動哨,負責補充這些明哨的視野盲區,以及在這些明哨做出小解這些事情的時候補充崗位。
林朗的目標并不是這個小解的明哨,而是隔著更遠的地方,另外一個固定的明哨,那個明哨也是在同一個移動哨的監視范圍之內的。
一旦這邊的明哨去小解,移動哨就會把更多的注意力移動到這個小解的明哨身上,這時候遠處那個固定不動的明哨就會恰好處于移動哨的視野盲區,而那個明哨與旁邊的明哨中間剛剛好堆起來了一堆材料,無法被看見。
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里,那個明哨是完全處于無人能看見的狀態的,這個狀態大概會持續兩分鐘。
林朗將身體緩緩移入林中,向著那個哨兵旁移動,正在他埋伏好的同時,一根樹枝從地上伸了出來,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意味著哪一個明哨出去小解了。
就是現在!
一把鋒利的匕首從林朗腰間拔出,這是他在三個月前那批人身上找到的,拿來殺人和砍柴都很合適。
時間只有兩分鐘,機會只有一次。
只要稍微出一點差錯,他就會立刻被反應過來的崗哨們打成篩子。
他緩緩俯下身子,身體肌肉繃緊,剎那之間,他的身體快如幻影,如同發現羚羊的獵豹一般沖了出去。
那崗哨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眼前晃了一下神,一只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尖銳的匕首瞬息刺穿了他的喉嚨。
在艱難的掙扎了幾下之后,那崗哨終于失去了全部力氣,無力的滑倒在地上。
林朗并沒有管濺在自己身上的鮮血,他拔出匕首就沖進了更深處。
他必須在這些人發現他之前,拿走那個黑色的骨頭,那黑色的骨頭擺放的位置也很顯眼,就在這個駐地中心點附近,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只放置那塊裝著骨頭的盒子。
不過有些令林朗驚訝的是,那石頭周圍沒有一個人守候著。
但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他直接一頭扎進了那空地中,剛進入空地范圍,他就依稀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抽走了,一股虛弱感涌上心頭。
也就在此時,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這意味著那些崗哨已經發現了死亡的崗哨,最多幾十秒,他們就會發現混進駐地的林朗。
于是他也顧不得其他,加快向那塊骨頭沖去,然而距離那骨頭越近,他身上的虛弱感就越來越重。
是那塊骨頭,它在吸收自己的生命力!
而當林朗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完全無法步子,濃重的困倦向他襲來。
“他在這里!”
響亮的喊叫傳到他的耳畔,槍械舉起的聲音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他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這些,他的身體逐漸干枯,強烈的困倦讓他睜不開眼睛。
人生的一幕幕回蕩在他的腦海,這幫人又來了,他們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阿婆安全嗎···
就在這剎那之間,他原本放在懷中晶瑩剔透的石頭突然亮起了璀璨的光輝,那光輝如同游龍一樣涌入林朗的身體。
一股勁力突然從四肢百骸中涌起,原本林朗要歸于沉寂的意識也迅速被喚醒,恢復了意識的林朗顧不得其他,直接一個沖鋒沖向了擺在最中心的骨頭,合上了那個鐵盒子的蓋子。
那股生命被吸收的感覺瞬息消失。
賭對了!
然而在他蓋上蓋子的同時,噼里啪啦的槍聲也瞬間響起。
林朗心中一緊,但是想象中被打成篩子的模樣并沒有出現,一重重細密的樹根組成了一道厚厚的墻壁拔地而起,擋住了那些細密的子彈。
緊接著,密集的樹根突然從那些武裝人員的腳下涌出,纏繞住他們的身體。
“呼”
林朗松了口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根樹根在他身后冒起,他對著樹根笑了笑,“我們成功了,”
隨后又有些憂慮的看向天空,“我有點擔心我阿婆,我得出去看看。”
然而就在這時,那沉寂的祭壇突然亮起,整個天空都變得一片漆黑,一個漆黑的巨大利爪劃破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