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二十年前的‘故人們’
“好吃嗎？”
莫語看著兩手沾的油油的，正在努力的用小嘴撕扯著炸雞的白發小女孩，輕聲問道。
“嗯嗯。”
零兒抬起頭，沾滿油花的小臉蛋抬起來看著莫語，輕輕的的點頭。
“沒事兒，慢點吃不急。”
莫語笑了笑，拿著紙巾把她臉上的油花輕輕擦干凈。
小孩子幾乎是無法抗拒炸雞的吸引的，咬一口炸雞翅，整一口冰闊落，簡直就是處在幸福的天堂。
莫語還記得小時候偷偷帶著莫月，兩個人趁著爸媽不在家，假裝在家里做作業其實是鬼鬼祟祟的偷偷溜出去吃炸雞的場景。
莫河和夏幽是不許莫語兄妹倆吃這些的，他們認為這是垃圾食品，當然，他們自稱自己也不吃。
所以莫語就只好假裝沒有看見這夫妻倆經常性趁著兄妹倆睡著了，偷偷的點炸雞外賣吃的事情。
說到父母···
莫語翻出了莫河給他留下的名片，想了一下，他還是收起了名片，把目光看向大快朵頤的零兒。
正在和炸雞腿做著斗爭的零兒似乎察覺到了莫語情緒的不對，她呆呆的看了一眼莫語，小心的起身，然后走到莫語身邊，兩只手捧著大大的炸雞腿遞到莫語嘴邊。
莫語有些錯楞，笑著看著這個有些局促的小女孩，
“這是給我吃的？”
“好吃，”零兒重重的點頭，她純粹的眼睛盯著莫語，似乎不知道說什么話好，只好重復道，“吃了開心，零兒吃了開心。”
“好，那我咬一口。”
莫語咬住雞腿，輕輕扭頭準備撕下一塊肉來，但是他扭頭力道對于零兒來說太大了，一下子就把雞腿從她手里拔了出去。
零兒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她收回手，對著莫語露出一個笑容，把油花花的小手在身上擦了擦，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開始吃起薯條來，她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炸雞了，剛剛的炸雞腿是最后一塊。
莫語伸手拉住雞腿，撕下一塊來，送到嘴里，又把剩下的遞到零兒眼前，
“我說了我只吃一口，言而有信。”
好吃的東西對于小孩子來說，幾乎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零兒呆呆的看著莫語，然后伸出兩個小手捧住雞腿，再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莫語看了一眼她身上已經沾滿油膩的裙子，啞然失笑。
他掃眼看了一下人聲鼎沸的炸雞店，二十年前的東土，炸雞還是一樣稀罕的物樣，許多孩子生日能來吃一次炸雞，都是特別有面子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槍響打破了這份熱鬧。
“搶劫！！！把錢都拿出來！！！”
三個拿著手槍，面色黝黑的男人闖進了店內，其中一個把槍指著柜臺的工作人員，另外兩個則指著正在吃飯的客人們。
那個工作人員明顯年輕，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他嚇得一顫，顫抖著身子拉出收銀臺抽屜給歹徒拿錢。
莫語眉頭一跳，懷疑自己是不是沾上了某個萬年小學生的運氣，怎么出來吃個炸雞都能遇見這種事情。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零兒并沒有因為這種事情受到太大的驚嚇，她只是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那三個歹徒，然后又開始安心的吃著炸雞了。
“小屁孩，你干嘛呢？”
正在這時，持槍面對著顧客的兩個歹徒中的一個突然大喝道。
就在這個歹徒的正面前的座位上，一個穿著紅色裙子，扎著兩個可愛小辮子的小女孩正把手放進一旁的包包里，似乎準備拿什么東西出來，她被歹徒這么一嚇，身體僵在了現場。
那個歹徒似乎對自己嚇唬小女孩的事情非常滿意，舉著槍哈哈哈大笑起來。
也就在他大笑這時間里，莫語手放在桌面下，包裹著道蘊的一根被零兒舔的干干凈凈的骨頭，帶著銀色的光輝迸射而出，在剎那間就穿過人群，刺入那歹徒持槍的手腕。
“啊！！！”
那大笑的歹徒笑著笑著就變成了痛呼，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溢出，手中的槍械也掉落在地上，正好落在紅裙小女孩的腳邊。
“嘿嘿！”
小女孩對著歹徒嘿嘿一笑，一下子撿起地上的槍械就對準了那個歹徒。
“是誰？！是誰？！”
正在搶錢的歹徒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和另一個歹徒兩人拿著槍警惕的看著顧客，也就在這剎那間，又是兩道銀色的光輝刺穿了他們的手腕，手中的槍械失去力道掉落而下。
這一切發生的極為短暫，在這光影閃爍之間，三個歹徒的槍械就全部掉落。
一旁靠的近的幾個吃飯的客人連忙撿起了歹徒掉在地上的槍械，緊接著又幾個壯漢一擁而上，把三個歹徒壓在了身下。
整個炸雞店里頓時喧鬧了起來。
莫語牽著已經吃完了炸雞的零兒，混在混亂的人群中走向了店門口，然而就在他走出了店鋪的瞬間，安靜的坐在門口的一個青年抬起頭，與他目光交匯。
青年微笑著看著莫語，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像一只狡猾的狐貍，又像是掩映在森林里準備捕獵的孤狼，
孟宗藩。
莫語對著他輕輕點頭，抱起零兒離開了這里。
孟宗藩看了一眼莫語的背影，有條不紊的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緩緩起身，從懷里拿出一個證件，
“讓一讓，官差辦案。”
離開炸雞店之后，莫語煉金了幾條黃金，去金店換成了紙幣。
炸雞店買炸雞的紙幣本來是他煉金出來的，與正常的紙幣一般無二，但是后來他意識到每張紙幣都有固定的編號，復制的紙幣雖然查驗不出來，但是編號必然是重復的，可能會平添不必要的麻煩，沒有直接用黃金換錢來的方便。
在等待衛期遠消息的這段時間里，莫語又帶著零兒逛了一下商場，準備把她這一身沾著油污的小裙子換掉。
不過在服裝店，他們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噫，我剛剛在炸雞店看到過你誒，”紅裙小女孩自來熟的跑過來，她比零兒要稍微高一些，興奮的圍著零兒繞圈圈，“你這個頭發好厲害，是天生的嗎？你好可愛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零兒似乎沒有遇見過這樣的陣仗，她抓住莫語的腰間的衣服，小心的躲在莫語身后，探出半邊腦袋看著紅裙小女孩。
莫語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說道，
“可以認識一些新朋友？”
“零兒。”
零兒緊緊的抓住莫語的衣服，看著紅裙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你好啊，零兒。”紅裙小女孩依舊嬉笑著，她把手伸了出來，做出要和零兒握手的姿勢，“我叫雨含煙，我爸媽都叫我嫣嫣，你叫我嫣嫣就可以了。”
“你好，嫣嫣。”
零兒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出去，和紅裙小女孩的手握在了一起。
雨含煙···
莫語眉頭一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雨含煙好像現在才七八歲的吧，他看著雨含煙已經快要接近小愛的身高，陷入了沉默。
與他一起沉默的，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小愛。
說起來在這里遇見小時候的雨含煙還是挺奇妙的一件事情，自從七宗罪事件以后，莫語和雨含煙就基本上沒有什么交流了，僅剩的關系還是莫語前兩天給雨含煙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不過這個時間段的雨含煙不似二十年后的成熟嫵媚，充滿著孩子氣的活潑熱鬧，沒過幾分鐘，她就和零兒玩熟了，開始帶著零兒到處亂跑。
據她所說，她是背著家里人一個人翻墻跑出來玩的，莫語想不通她才七八歲怎么膽子這么大。
直到他在雨含煙的小包里看到了一把純白色迷你手槍···
雨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這是七八歲的小女孩該玩的玩具？
最后在雨含煙的幫助下，莫語給零兒買了好幾套衣服，最好看的還是一條純白色的網紗小裙，配著銀色的花邊小帽，搭上零兒的細膩肌膚和晶瑩的白色短發，像極了下凡的小天使。
此刻零兒正拘謹的站在公園里，雨含煙拿著一個小巧的卡片相機，正圍著零兒轉著圈圈不斷的拍照，
“對對對···換個姿勢···笑一個···就這樣臉在抬起來一點，好好好···很棒···”
等到時近傍晚時分，雨含煙還想繼續折騰，被莫語直接抓起裙子提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丫頭怎么這么有精力，明明長大了以后懶得都不想動一下。
零兒明顯也有些疲憊了，于是這場拍照之旅不得不結束。
被莫語打斷以后，雨含煙熟門熟路的跑到附近的照相館把照片洗了出來，還瘋狂的對著莫語邀功。
作為這丫頭今天辛苦一天的獎勵，莫語親自打車把她送回了家，并且目送她在父母‘慈愛’的目光中被拖進了家門。
估計晚上免不了一番男女混合雙打。
“開心嗎？”
坐在出租車后座上，莫語看著零兒輕聲問道。
“嗯。”
穿著新裙子，像個小天使一樣的零兒看著莫語，輕輕點頭，兩個可愛小腳在不由自主的慢悠悠的晃蕩著。
也就在這時，莫語收到了來自衛期遠的消息。
——現在——
臨江花園別墅區 這棟豪華別墅的地下室被雨含煙改造成了一個小型的酒吧吧臺，此刻她正坐在高腳凳上，豐滿的胸口垂放在吧臺，搖晃著手里的雞尾酒。
“說起來上次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可能第一時間就被懶惰吞噬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絲絲嫵媚與成熟，說到這，她從一旁拿起一個相框，看著相框里滿臉寫著興奮的紅裙小女孩和帶著些許靦腆的白裙小女孩，“時間過得好快啊，我本來還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
“嗯。”
一只素手端起了吧臺上的另一杯純白色的雞尾酒，淡淡的光輝灑落在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