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調查
一具漆黑燒焦的‘尸體’靜靜的躺在陰暗的小巷里，而在這‘尸體’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整潔西裝的金發青年。
安倫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伊麗絲被那金色的長矛最后一次刺穿燒焦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
這次可能是真的死透了。
就在安倫準備打電話叫人來收尸的時候，那焦黑的尸體裂開一個縫隙，隨后淡淡的撕扯聲緩緩傳來。
一只潔白的手臂從縫隙中伸出，然后金發女郎豐腴曼妙的身軀從中緩緩鉆出，她輕輕張嘴，吐出一顆透明的寶石珠子，落在她手中的紅色小手包里。
這珠子里布滿了純白的濃霧，一個個扭曲的魂靈在濃霧中飄蕩。
“這特么什么瘋子啊。”
伊麗絲看著黯淡的天空，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要說他發現了自己，但是他又沒追來確定自己死沒死，你要說他沒發現自己，沒發現自己扔這么多次長矛干嘛！有病吧！
要不是她及時換了寶石珠子，就可能真的死在這里了。
就在這時，天空一道雷霆閃過，安倫只見刷的一下，他都還沒捕捉到影子，金發女郎就迅速鉆進了那焦黑的軀殼里。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那天空閃過的是正常的閃電而不是長矛化作的雷霆，她才緩緩的再次鉆出來。
“剛剛再來那么一下我就真死了。”
她拍拍顫動的胸脯，扭頭看向面無表情的安倫，露出一個柔弱無助的嫵媚笑容，豐腴的身軀在焦黑的軀殼下若影若現，“安倫小弟弟，你要和姐姐做一點壞事嗎？”
“伊麗絲小姐，我并沒有貢獻自己的心臟給你補充力量的想法，”安倫面色冷靜，“那位言理事應該已經接收到了我們的意思，接下來就要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真是無趣的小弟弟啊。”
伊麗絲咂咂嘴，舔了舔鮮紅的嘴唇，看向天空，“不知道那樣強大的男人，心頭血是什么味道的呢，真期待啊！”
“斯蒂芬妮女士在把蕾雅小姐送回羅馬學院以后，獨自返回她在山中的莊園。也就是在這個返回的過程中，她遭遇了襲擊。”
達米安打開投影儀，墻面上開始顯示一張張圖片，那是一片片被摧毀的密林，有颶風，暴雨還有雷霆的痕跡，甚至還有裂開的大地，被刀刃硬生生劈開的山峰。
“能通過這些能力痕跡查找出可能的嫌疑人嗎？”
莫語問道。
“不能，”達米安繼續切換圖片，“斯蒂芬妮女士的能力與自然天象有關，風雨雷電與地震都在斯蒂芬妮女士的能力之中，襲擊者應該是特意選擇了和斯蒂芬妮女士相似的能力，或者具有相似能力的同伴，以此混淆視聽，避免被基金會通過特殊能力留下的痕跡抓住線索。”
達米安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能力還是有的，他迅速的過完了圖片，然后開始播放一些資料，
“這是我們估算的有可能做出這件事情的隱秘組織，目前最有能力做出這件事情的是救世會，救世會目前的行事沒有具體的邏輯，而且高層都比較瘋，所以他們是有可能并且有能力能辦到這種事情的。
不過救世會從來不掩飾他們做過的事情，他們會對他們每一件做過的事情宣布負責。”
達米安停頓了一下，
“而且我們也沒有從救世會那邊的線人那里收到救世會行動的消息或者線索，而除了救世會以外，另外一個可能對斯蒂芬妮女士動手的組織就是，”
他切換了一張幻燈片，一個杯血色荊棘纏繞的石門圖案出現在白板上。
那座石門雖然沒有任何裝飾和圖案，但是它外形卻與莫語見過的真理之門一模一樣，瞬間，他反應過來這個圖案代表的組織，
“煉金協會？”
“是的，”達米安微微點頭，
“煉金協會近十年來一直蠢蠢欲動，試圖從基金會的管控下脫離出去，重新回到世界戰爭前各大隱秘組織割據一方的局面。
他們有好幾次或明或暗的試探，都被斯蒂芬妮女士彈壓了下去，并且近十年來他們的勢力突然得到急劇擴張，協會最頂層的煉金術師有數位都跨入了半神的領域，還能夠布置各種威力強大的煉金術陣。
一旦斯蒂芬妮女士出事，歐羅巴基金會目前的實力可能會鎮壓不住煉金協會，他們就有機會一步步架空基金會，成為歐羅巴實際統治者的可能。
所以他們是目前最有動機對斯蒂芬妮女士出手的人。”
“他們能打得過斯蒂芬妮？”
莫語有些疑惑，他對煉金協會沒有什么好感，從那個叫什么達爾·博恩的煉金術師一上來就要血祭他的學生、并且使用帶著吸血功能的‘刻印’控制其他煉金術師的做法來看，這個協會恐怕沒什么好鳥。
但是莫語同樣對基金會的理事有信心，能鎮壓這么多年太平的強者不是說笑的。
“就之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捆一塊都打不過我和斯蒂芬妮女士聯手。”
達米安自信的說道。
莫語對這個家伙高看了一眼，畢竟是歐羅巴基金會的秘書長，基礎實力還是有的，不過他還是順口問了一句，
“那沒有你的幫助，他們捆一塊能打得過斯蒂芬妮嗎？”
“打不過。”
達米安平靜的回答到。
可以，這很合理，我和世界首富聯手也比在座的各位錢都多。
“所以目前最有嫌疑的還是救世會？”
莫語引回話題。
“是的，”達米安輕輕點頭，“目前我們已經在對整個歐羅巴的救世會組織進行排查，同樣煉金協會那邊我們也在監視，但是目前還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有筆嗎？”
莫語低頭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
“有的。”
達米安遞上一支馬克筆。
“云蓁，能不能調出我們今天飛機的航線圖。”
少年扭頭看向云蓁。
“可以的。”
云蓁把自己的電腦接在了投影儀上，打開航線圖，并按照莫語的提示不斷放大，然后調整為具有高度的3d圖像。
“我們今天是在這里遇襲的。”
莫語把馬克筆按在其中一個點上。
聽到這句話，達米安一愣，下意識的問道，“言理事你們今天也被那幫人捅了腚眼子？”
這小嘴是抹了開塞露嗎。
莫語眉頭跳了跳，但是他要維持自己的東亞理事身份，只能輕輕點頭，
“嗯，稍等，待會兒給你解釋。”
然后莫語不看他，順著記憶勾畫線條。
他并不能確定襲擊者的準確方向，完全是憑借著武道的直覺往那三叉戟的來源方向投擲雷霆之矛，但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的話。
莫語順著一個個飛機移動的點劃出一條條線，這些線劃過最終都落到了同一個區域里面。
少年輕輕抬手，
“打開這區域的衛星地圖。”
白板上的圖畫迅速變化，變成了一座老街區的模樣。
看著那四通八達的道路，莫語輕輕皺了皺眉，
“附近有攝像頭嗎？”
“這是彼得雷酒吧附近，那一片都是老街區，沒有官方的攝像頭。”
達米安似乎認出了那片街區。
“稍等。”
貓耳少女緩緩說道。
隨后便是快速敲打鍵盤的聲音，白板上的圖像迅速變換，
“那個酒吧附近有幾個接入了互聯網的攝像頭，我現在以九宮格的形式把我們遇襲時間前后五分鐘的錄像呈現出來。”
順著少女話音落下，白板上的畫面已經換成了標準的九宮格攝像頭顯示矩陣。
“你還會這個？”
莫語有些驚訝了。
“會一點點，畢竟做情報收集，要會一點吃飯的本事嘛。”
云蓁仰頭看著莫語，笑道。
莫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后把視線回到了屏幕上，這個房間里的投影儀分辨率和幀率都挺不錯的，雖然白板不是很好的成像平面，但是在這些被切割的小圖像中，莫語仍舊能清晰的看到一些細節，
“16倍速快速播放一遍。”
“好的。”
云蓁把倍速調到了16倍。
屏幕上的人員開始快速流動，而莫語則迅速將這些人的行動軌跡，收納到眸子中。
“等一下，”
正當達米安還在看那些快如幻影的人影的時候，莫語突然揮手示意云蓁暫停，“中間左數第一個攝像頭，放大，時間回到三十秒之前，回歸正常倍速。”
這是一個正對著酒吧門口的攝像頭，伴隨著圖像放大回溯，一個褐色短發穿著夾克衫的青年出現在畫面中，這個青年焦急的跑出酒吧，四下張望了一下，似乎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又好像看到了什么，興奮的向著畫面的左上角跑去。
“切剛剛九宮格最下面一行最右邊的攝像頭，時間接著剛剛的時間。”
隨著少年話音落下，白板上的圖像迅速切換，這個新的攝像頭的角度有些偏移，從另外一個角度與之前的攝像頭圖像連續，此刻那個褐發青年已經進入了畫面中，正沿著畫面邊緣前進。
在畫面的盡頭有一個只照到一小部分的巷道口，眾人看著褐發青年的身體拐了進去。
“那個巷道里面有攝像頭嗎？”
莫語輕聲問道。
“沒有，”云蓁搖搖頭，“附近只有這一個聯網的攝像頭。”
“好，那把時間往后倒，”莫語繼續說道，“倒回到大概十三秒之前。”
畫面迅速后撤，莫語看著那個褐發青年從巷道口倒出，然后一步步退出畫面，然后一個個人影閃過。
“停！”他突然喊道，“把圖像放大。”
云蓁也發現了異常之處，把巷道口的圖像迅速放大，一個模糊的白皙的手掌出現在巷道口，那手掌正在做著勾引的手勢，指尖涂著鮮紅的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