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形式一下子逆轉了過來,原本趴在上面的被壓在了身下,原本主動的變成了被動。
云蓁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少年一左一右死死的鉗住,按壓在榻榻米之上。
少年的雙手支撐著身體,從上到下的的俯看著少女。
兩個人的呼吸再次相碰,而這一次,感受到更多溫潤迎面而來的是云蓁。
少女的臉頰如晚光照耀的云彩一般泛起排排緋紅。
原本兇猛的氣勁不知何時被無形的力量抽了去,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來。
她怯生生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那堅實的胸膛再往下壓下一些,便能觸及到她柔軟的胸口。
原本她主動時到不覺得這些接觸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換做莫語主動了,只是快要挨到一點,她就感覺有騰騰的熱氣在身體里升起來,泛到她的臉頰上。
少女喉頭涌動,咽下一口唾沫,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剛剛不是還很兇嗎?”
莫語眉頭一挑,身子緩緩下壓,一點一點的就要觸及到少女的身軀。
這細微的往來動作卻比大范圍的行動要更加撩人心房。
隨著莫語身體壓下,少女的身體也不由得緊繃了起來,細長白皙的指尖扯住了一旁的被單,將光潔平整被單捏出一條條細密的皺紋。
被半透明的黑色彈力絲襪體貼包裹的、依稀可見的玲瓏腳趾微微張開又緊緊合上,然后又迅速彎曲繃緊,連帶著下方秀美的足弓也被繃成一個完美的弧線。
順著足弓往上,少女纖細的小腿也繃得筆直,膝蓋微微抬起。
這緊張感隨著莫語的靠近越來越重,最終在莫語的胸膛垂下的衣衫微微碰到少女柔軟的胸口時達到了頂峰。
少女顫抖抽搐了一下,豐腴柔軟的大腿瞬間并攏,緊繃的絲襪摩擦著大腿上部光潔的皮膚,看向莫語的目光也從剛剛的怯懦變得迷離混亂了起來 發生了啥?
這姑娘都想了些啥?
本來只打算小懲大誡的莫語來不及細想這姑娘剛剛腦子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東西,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云蓁的目光瞬間清明,她迅速而小心的掙脫了有些分神的莫語的鉗制,然后也顧不得和莫語說話,臉蛋緋紅的就要沖向門口,但這時候那身影已經站在了門口。
走廊的燈光把來人窈窕的身軀和高高的馬尾的影子打在了半透明的推拉門上。
這是莫月…
對于妹妹的熟悉讓莫語不必思考就能判定來人的身份。
正在云蓁停在門前的時候,莫月已經拉住了門把手,緩緩用力準備開門。
門口的縫隙越來越大,走廊的燈光也一點點照進了昏暗的房間,門口女孩的影子被閃耀的燈光拉出長長的漆黑,蓋在房間里混亂的床鋪上。
“哥,你有看到云蓁姐嗎?”
莫月掃視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房間,臉上帶著可愛笑容說道。
莫語目光瞥了一眼房間里的大衣柜。
“沒看到。”
“哦。”
小丫頭點點頭,順勢走進房間關上了門,她看了一眼地上凌亂的床鋪,玲瓏的瓊鼻微微動了動,
“云蓁姐剛剛和我說出來上個廁所,但是時間好像有點久了,我就出來看看,害怕她遇見什么危險的大灰狼。”
說道大灰狼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家哥哥。
“咳咳…我在這邊還沒看到什么危險。”
莫語干咳了兩聲。
“那可不一定,有些大肥羊就愛把自己往大灰狼的嘴巴里送。”
莫月眨巴眨巴眼睛,四下掃視了一周,目光停留在那紛亂的床鋪上,
“云蓁姐真沒到你這兒來?”
“沒…”
莫語剛想說什么,就看見妹妹已經抬起頭看向了那個大衣柜。
畢竟是小丫頭的偵查能力,莫語已經習慣了。
說起來明明是妹妹,怎么搞得跟抓奸一樣…
“丫頭!”
莫語突然喚了一聲,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是云蓁不想暴露自己,莫語還是要盡力幫她掩藏一下的。
“哥,怎么啦?”
小丫頭轉過腦袋,人畜無害的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么,莫語感覺小丫頭的影子里好像有一頭猙獰的巨獸裂開了嘴角,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但是雖然這樣,還是要想辦法阻止小丫頭的。
“嗯…”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想著措辭,然而上帝似乎并沒有給他留足思考的時間,就在他和莫月僵持的這個短暫的時間里,緩緩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一個新的人影站在了門口,那投在門上的影子穿著寬大的浴衣,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上,這小隊里剩下兩個女生都在莫語房間里待著,林煙又沒有洗澡,外面這個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言哥,我是齊緋,”
門外的身影輕輕敲了敲門,聲音緩緩,“你在嗎?”
莫月猛的抬起頭,目光如電光,死死的盯著莫語。
莫語一臉茫然,連忙揮手我不是…我沒有…我沒干過…我和她連話都沒說過…這個真不是我 咦…我為什么要說‘這個’。
莫月看著哥哥迷茫的的眼神,知道這個多半確實不是自己這個渣男哥哥招惹的。
齊緋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找哥哥?
正在她沉思的時候,齊緋再次敲了敲門,
“言哥,你在嗎?”
莫語看了看莫月,正想說話,卻看見小丫頭對著自己比了個噓的手勢。
然后她就飛快的拉開衣柜門跳了進去。
“言哥?”
門外再次傳來齊緋的聲音。
莫語嘆了口氣,扶住額頭,
“在的,有什么事情嗎?”
“言哥,你房間里還有別人嗎?”
齊緋一邊拉開門,一邊輕聲問道。
莫語看了一眼衣柜,再次嘆了口氣,
“大概…沒有了。”
然后他又看向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齊緋,齊緋的浴袍系的不是很緊,胸口隱隱約約有大片小麥色的肌膚露出,他視線移動一下,示意齊緋浴袍沒系好,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齊緋很快順著莫語視線的移動發現了自己系的不是很好的浴袍,她臉色一紅,連忙把浴袍系好。
她站在門口,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確定沒有別人,才緩緩脫鞋走進了房間,緩緩拉上了房門,
“言哥,你是超凡者吧?”
一關上房門,她就立刻小聲的問道。
“為什么這么說?”
莫語眉頭一挑。
“言哥你別裝了,之前那個濃霧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東西,你看到了一點都不驚訝,反而覺得理所應當的樣子,你不是超凡者是啥?只有超凡者才會對這些超凡的事情毫不驚訝,因為你們經歷過的太多,就不會驚訝了。”
她神秘兮兮的看了莫語一眼,
“所以我說的沒錯吧,其實這個世界是有超凡者的,你們一直在默默的守護世界和平。”
“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事?”
莫語想了想,并沒有直接承認超凡者的事情,之前莫月在他表露的時候阻止了他,應該是發現了什么他沒有發現的線索。
“其實…”
齊緋四下看了一眼,坐在榻榻米上,俯下身子靠近莫語,
“我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為保護世界的女超人,我覺得我是那種有‘潛質’的人,我從小到大過了那么多鬼屋,都沒有被嚇到過,去兇宅探險也沒有遇見過真的鬼,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是有那種天賦的,”
然后她直起身,小心翼翼的看著莫語,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教我如何成為超凡者嗎?”
莫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回答道,
“我不是超凡者,我想你認錯了,我只是經歷的比較多,見得多了,自然就沒那么怕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獲得力量的話,我建議你去練武,練武雖然苦,但也是一條通往強大的道路。”
“那言哥你練過武?”
齊緋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有。”
莫語搖搖頭,
我主要是靠開掛。
“哦所以你真不是超凡者?”
齊緋再次問道。
“不是。”
莫語搖了搖頭。
“哦,那言老弟你咋說話這么吹牛呢,”
齊緋看了莫語一眼,從地上爬起了身,
“說啥見得多了就不怕了,你看著你這么年輕,看起來比我還小幾歲,咋能見得多呢。”
“年齡并不能代表見識。”
莫語搖頭失笑,比如他實際上獲得超凡力量才兩個月,這兩個月經歷的事情比兩輩子加起來都刺激。
“好像也有道理,”
齊緋撓撓腦袋,
“總而言之你不是超凡者的話,那我今天這趟算是白跑了,對了我跟你商量個事,能不把我今天來找你的事情說出去嗎?”
“嗯?”莫語疑惑的問道,“你是擔心什么?我覺得我們今天聊的事情很正常啊。”
這下反倒是齊緋奇怪的看著莫語,
“你不覺得保護世界的女超人這個理想很奇怪嗎?”
“?為什么奇怪了?”
莫語有點蒙。
齊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說到,
“我從小到大的說到這個理想,就只有小學的時候收到過歡迎,從中學開始大家都開始嘲笑我幼稚,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和我一個朋友私下說到過這個理想,然后整個學院都知道了我是個立志保護世界的‘幼稚鬼’。”
她停頓了片刻,
“保護世界是幼稚鬼的想法,成年人理想應該更加實際。”
“但是你依舊為了‘保護世界’的理想來詢問我有沒有什么放到能成為超凡者。”
莫語輕聲道。
齊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
“對呀,所以我就是個幼稚鬼”
她看了莫語一眼,踢了踢散落在一旁被子,
“我承認我是個幼稚鬼行了吧?!”
“幼稚鬼有什么不好的嗎?”
莫語突然說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很愿意成為一個‘幼稚鬼’。
那些說我是‘幼稚鬼’的人大多都不會在我苦難時給我幫助,其中有些甚至會很愿意落井下石,在我落魄時踩上幾腳,我的生活其實也與他們無關,那我為什么要在乎他們的觀點和想法呢?
我的理想為什么要聽外人指手畫腳呢?
這世上總不缺流言蜚語,做個惡人,必然有人跳出來指責一番,做個好人,又有人跳出來指責一番。
那我何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落個自己心念通泰?
我以前聽過某位先哲的一句話,戰士死了,蒼蠅們總是會首先發現戰士的缺點和傷痕,為此營營叫著,自以為比戰士更加完美。
但是有缺點的戰士終竟是戰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
你只需要成為一個戰士,何曾去管那些蒼蠅?”
齊緋一怔,木木的看著莫語,抿了抿嘴唇。
過了許久,她突然燦爛一笑,如早秋時的麥田,結出了碩果累累。
“言小弟…言兄…”
她有些結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叫你言無可以嗎?”
“可以啊,”莫語聳聳肩,“你想怎么稱呼都可以。”
“言…無,”她后退了兩步,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
砰——
砰——
莫語連續聽到兩聲拳頭砸在墻上的悶哼。
——從衣柜里傳來。
齊緋也聽到了這聲音,她扭過頭去,
“衣柜里有什么嗎…”
但她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一個晃晃悠悠的聲音,
“言兄言兄”
一個提著酒壺,走路搖搖晃晃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藍玉安!”齊緋看了門外一眼,“要是被他發現我在這里,孤男寡女,不知道要怎么編排我,不行我得躲一躲。”
“其實可以…”
莫語剛剛揮手,正準備說其實可以解釋的,不用躲…
然后他就看到齊緋目光落在了大衣柜上。
“言兄!”
藍玉安猛的拉開門,推拉門撞在墻上,發出轟的一下響聲,
“出來喝酒啊!!!”
啪——
是莫語手掌拍在額頭上的聲音。
都快湊成一桌麻將了。
“言兄,你咋了?”
藍玉安手里提著酒壺,滿臉通紅,站都站不穩,靠在門框上,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酒壺遞向莫語,
“走,喝酒去,這酒,真他娘的香!”
“你這是喝了多少。”
莫語有些無奈,剛剛林煙給的米酒他也嘗了,度數并不高,藍玉安喝成這樣,是當水在喝嗎?
“沒多少,”藍玉安晃悠著酒壺,“我沒醉,我還能喝,走,言兄,喝酒去!”
說完他就搖搖晃晃的朝著過道外走去。
莫語看了一眼安靜的衣柜,默默的追了出去。
等到少年離開屋子,大衣柜的門被緩緩推開。
三個蹲在一起的少女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莫月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午夜十二點整。
幽幽的歌聲開始回蕩在所有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