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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一舞驚鴻動長安(傲慢登場)

  ——不久之前——

  “下面有請秦淮樓帶來舞蹈:光暗”

  秦淮樓其實是這第一屆花燈會的主辦方,這似乎是秦淮樓高層爭取來的,但是由于秦淮樓的演出場毀于獸潮,所以才不得不借用了距離秦淮樓不遠的臨江劇院的場地。

  坐在前排貴賓席的莫月眼睛微瞇,她得到的消息就是這些,至少明面上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暗地里有沒有人推動她就不知道了。

  莫月和雨含煙的貴賓席是花月特地安排的,莫月知道這是因為自家哥哥原因,雖然哥哥允許了月桂前來演出,但是他的威懾力擺在那里,秦淮樓也不敢對陪著月桂來的自己和雨含煙無禮。

  嗯···其實有哥哥保護有時候也不錯···

  小丫頭撐著腦袋,看著舞臺上的秦淮樓舞女們舞蹈。

  秦淮樓的舞蹈正是月桂的領舞,同樣,月桂也是這場舞蹈的主角,莫月在彩排時已經看完了這舞蹈數次。

  不過由于幾大青樓都有些防備對方,所以彩排時的舞蹈并沒有完全的上好所有的服裝和妝容,和正式上場時的‘全副武裝’還是有所區別。

  這個舞蹈名叫光暗,其實講述的是一個‘墮落’的故事。

  一開始的月桂上場時穿著白絲襪百褶裙,帶著可愛的遮住了半幅面容的小帽子,一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模樣,伴隨著舞蹈進行,小女孩的帽子被打落,露出下面妝容全上的可愛模樣,而當月桂露臉的時候,莫月感覺整個會場都靜止了剎那。

  緊接著舞蹈繼續,小女孩因為變故不得不賣身入青樓,她從一開始的純粹懵懂、不諳世事,到接觸各種人望,在青樓中遭受排擠侮辱,直到某一刻,她徹底放下了自己的所有矜持,與此同時,整個會場的燈光變換。

  小女孩在會場上短暫消失了兩秒,在短暫的黑暗之后,當聚光燈重新聚焦在舞臺上之時,原本懦弱可愛的小女孩已經化作了成熟性感的青樓花魁,她的高跟鞋踩在舞臺上,如同踩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

  整個會場的所有視線都瞬間聚集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似乎忘記了自己在看一場歌舞,而是真的目睹了一個小女孩化作青樓花魁的瞬間。

  月桂對于角色的詮釋和性格的切換幾乎可以說是入木三分,小女孩的懵懂無知天真純粹,青樓花魁的性感嬌艷媚態萬千都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而由純潔到魅惑,由天使到魔鬼,也一切的變換都在這剎那之間,讓人不由得帶入到劇情當中。

  接下來就是成為花魁的少女艷壓群芳,名冠長安的場景,但是在歌舞的最后,本該是少女作為花魁人生最為輝煌的時刻,整個舞蹈的突然鏡頭一轉,一切繁華盡皆散去,顯露出女孩的本心。

  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仍舊是那個可愛懵懂的女孩,她渴望著有人能夠拯救她,她渴望著能夠掙脫這片地獄,即使身處深淵的最深處,她仍然希望能有光明從無盡的黑夜中照出,撒在她的身上。

  這一幕彩排中原本是沒有的。

  在這最后的剎那,花魁的魅惑瞬間轉變回那絕望的小女孩,她無辜又脆弱,她絕望又無助,她身陷泥潭,對著下方的觀眾席緩緩伸出手,仿佛正在向著場下的觀眾求救,渴望著誰能拯救她。

  整個會場陷入了安靜,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拯救這個身陷泥潭的女孩。

  即使是莫月和雨含煙,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想要拯救舞臺上的女孩,等到巨大帷幕緩緩落下,有一些人甚至已經沖到了舞臺之前,被保安攔了下來。

  舞臺上的絕美女孩仰望著所有人,隨著帷幕漸漸合上,她眼中的光亮也漸漸消散,仿佛那合上的帷幕并不是舞臺終結的帷幕,而是將所有光芒與希望都阻礙在深淵之外的鐵閘門。

  在帷幕合上的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孩最后的那個眼神,那是徹底的,失去一切光亮的,人世間最深的絕望。

  一股濃濃的遺憾從所有人心頭升起,他們都沒有救下那個女孩,任由她墮入了地獄的最深處。

  一些人沉浸其中的人甚至沖破了保安的封鎖,他們掀開了帷幕,而那帷幕后只有空空如也的舞臺,再也見不到那個絕望的女孩。

  整個會場陷入了短暫的騷動。

  而此刻換回自己碎花裙,帶著鴨舌帽遮住自己面容的月桂已經悄悄從后臺出來,坐到了莫月和雨含煙身邊。

  看著月桂卸去妝容的美麗面容,雨含煙沉默了半晌,最終吐出了兩個字,

  “臥槽。”

  “怎么啦?”

  月桂還有些迷茫,她看著會場中的騷動,以及身旁的兩個女孩,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你是真的,牛逼他奶奶給牛逼開門,牛逼到家了。”

  雨含煙沖著月桂豎了一個大拇指。

  一旁的莫月也輕聲道,

  “我剛剛差點沖上去救你。”

  “啊?”月桂這才意識到這場中的騷亂與自己有關,她臉色微紅,“其實還好,我就是盡力去表演。”

  “這場晚會是不是有直播?”

  一旁的雨含煙輕聲問道,

  “有延時直播好像,”月桂點點頭,“直播畫面比現場畫面會晚五分鐘。”

  “那你今天晚上以后,怕是真的要名冠長安了。”

  雨含煙輕輕嘆口氣,最終還是對著月桂豎了個大拇指,千言萬語化作了兩個字,

  “牛逼!”

  “一舞驚鴻動長安。”

  一旁的莫月也點頭應和。

  “別夸啦別夸啦,”月桂的雙頰已經紅透,“再夸我就要飛起來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月桂的心思已經溢散到了遠方,目光迷離,

  公子,他會喜歡嗎?

  看到月桂這副模樣,一旁的小丫頭瞬間警覺,自己的‘未來嫂子們’,好像都不差啊。

  隨著三人聊天,人群中的騷動也迅速平息下來,所有人都從那場震撼的舞蹈中醒轉過來,那些沖出來的人也有些尷尬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有過月桂的珠玉在前,后面的舞蹈已然有些味同嚼蠟,在莫月的走神思考中,整個晚會已經漸漸步入尾聲。

  身旁的月桂已然回到了后臺,因為晚會的最后,就是長安花魁的票選環節。

  一臉微笑的主持人站在臺上,

  “那么,按照網絡投票和現場投票六比四的比例,今天第一屆花燈會,獲得長安花魁稱號的是,”

  主持人頓了頓,要是電視節目這時候就應該進廣告了,但是莫月現在畢竟人在現場,所以她只聽到主持人頓了頓,就立刻說道,

  “秦淮樓,月桂小姐!”

  全場沸騰!!!

  身穿碎花裙的月桂緩緩走上舞臺。

  而在臨江劇院不遠處的一個大廈頂端,胖胖的郝參看了一下手表的時間,突然,一個電話撥了過來,在撥通的瞬間便被掛掉。

  郝參緩緩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在臨江劇院后臺的某個角落,一只小小的飛蟲落在了斜靠著墻面隨意擺放的拖把上,這一點點小小的外力似乎破壞了拖把恰到好處的平衡結構,于是這拖把緩緩向著一旁傾斜,最終倒向一旁的小桌面。

  小桌面上擺著一個空啤酒瓶,啤酒瓶被拖把打倒在地上,順著有些傾斜的地面向前滾動,然后它撞上了擺放在角落的一個塞著木塞的錐形瓶,錐形瓶被瞬間打倒,也隨著地面滾動向前,木塞正好卡在了旁邊一個沙發的空隙上。

  啤酒瓶繼續向前滾動,撞在了這個旁邊的一個放在地面的桿子上,這桿子被撞歪過去,這長長的桿子碰上了上方的一個帶著滾輪的攝影器材箱,剛好把卡住箱子的卡扣打掉,于是箱子滾滾滑下,正好撞在了被卡住了木塞的錐形瓶上。

  在這劇烈的撞擊下,錐形瓶并未受到傷害,但是它的身體被撞飛出去,木塞卻仍然被卡在沙發上,于是他的瓶口暴露出來,黃色的珠子順著暴露的瓶口滾出。

  這剎那之間,這黃色的珠子便涌動出無窮無盡的光彩。

  一個虛幻朦朧的身影正在黃色珠子身上出現,最后這珠子逐漸懸浮起來,一個火焰巨人的虛影漸漸的在它的身前凝實。

  它飛入這虛影之中,那涌動的火焰巨人也不斷凝實,逐漸龐大。

  正在舞臺上領獎的月桂,以及舞臺下雨含煙都同時面色一變。

  正在這剎那之間,雨含煙反應很快,身影如鬼魅,直接沖上了舞臺,抱住月桂就往會場外跑去。

  這場驚變讓整個會場陷入了短暫的錯愕之中,會場眾人還以為是主辦方安排的特別節目,但是很快保安慌張的反應就讓他們意識到事情不對。

  而在這時候,雨含煙已經抱著月桂沖出了會場,落在了大江的岸邊。

  手拿莫邪劍的莫月身影出現在她的身旁,

  “怎么了?”

  “傲慢,”雨含煙聲音有些顫抖,“完全欲望怪物形態,不需要寄主的傲慢。”

  “什么?”

  莫月還沒回過神,一股恐怖的威壓便從會場中升起,巨大的火焰沖著莫月三人的方向直直的沖過來。

  伴隨著這火焰而來,還有幾乎沖破莫月腦海的恐怖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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