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舞劍器動四方
在懷中黑貓的引導下，莫語輸入了房間密碼，輕輕推開房門，采光極好的大廳和巨大的落地窗就映入了莫語眼簾。
“這是你家嗎？”
莫語關上房門，懷中黑貓跳了下去，化作了心胸坦蕩的云蓁的模樣，莫語趕緊閉上了眼睛。
“是的呢，主人。”
云蓁的聲音漸漸遠去。
過了好一會兒，莫語耳畔才響起云蓁柔媚的聲音，
“主人，我換好衣服了。”
“你不用叫我主人······”
莫語一邊說著一邊睜開眼睛，然后在那瞬間，他感覺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你···你···這個紗裙···”
“主人，云蓁這個紗裙不好嗎？”
云蓁輕輕提起紗裙，對著莫語柔柔一笑。
這紗裙輕薄如霧，朦朧之間盡可見里面若影若現的冰肌玉骨。
若是說她嚴密，這如霧般薄透的紗裙卻似乎什么也遮不住，看上去只需稍稍深入，便能將紗裙后的風光一覽而盡；
若是說她不嚴密，但是這層層疊疊的紗裙又將少女的身軀遮的嚴嚴實實，只留下隱隱約約透露的肌膚。
云蓁向前一步，紗裙裙擺飄蕩起來，修長圓潤的大腿和精致的腳丫就直直的暴露在莫語的視野中。
在莫語身前轉了一圈，云蓁看著少年通紅的面龐，
“主人不喜歡云蓁的紗裙嗎？主人覺得這紗裙好看嗎？”
“我···挺好看的···”
莫語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么，
云蓁葇荑般柔軟白嫩的右手攀上了莫語的肩膀，吐氣如蘭，
“那主人喜歡看云蓁穿這紗裙的模樣，還是不穿這紗裙的模樣？”
說話之間，少女左手指尖已經劃過莫語腰腹的肌膚，一路向下。
“咱們還是談點正事吧，”莫語一把抓住這只不安分的手，看著云蓁微紅的臉頰，“你還沒告訴我你昨天為什么被追殺。”
“好的，主人。”云蓁神色間閃過一絲失落，從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了一個酒壺，“主人要嘗嘗嗎，這是長安秦淮樓最有名的桂花釀。”
“啊，我不喝酒的。”
莫語想要拒絕，但是云蓁已經拿出一個酒杯給莫語倒上了酒，放在他的面前，
“主人想看云蓁跳舞嗎？”
云蓁后退了幾步，莫語這才注意到這個大廳最中間什么都沒有擺放，空出一片正方形的區域，在這區域里是都是特制的柔軟的木地板，如同一個小小的舞臺，云蓁這一退，剛好就在舞臺中央，
“云蓁在秦淮樓可是拿過花魁的。”
隨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補充道，“之前是去做情報工作，做了一段時間舞女，賣藝不賣身的。”
“不用在意的，我永遠相信你。”
莫語看著云蓁驚慌的模樣，微笑的舉起酒杯，他知道這場舞云蓁是非跳不可了。
聽到這句話，云蓁心里一甜，輕輕踮起腳尖，左腳伸出紗裙，緩緩上抬。
隨著云蓁的動作，房屋四周響起的低低古琴聲打破了寂靜，這音樂起時徐徐，如山間溪流潺潺。
莫語舉起酒杯，酒杯是用的古制，小巧精致，杯身如白玉，純凈的酒水在這白玉的酒杯中緩緩起伏。
將酒送到嘴邊，入嘴前能聞到淡淡的酒香，卻不如莫語以前曾見過的白酒那般濃烈，這酒香淡淡的，帶著點點花香。
親親抿了一口，入嘴先是絲絲甜味，然后一陣一陣輕緩的桂花香綻放在口中，而在花香之后，則是一點柔而不辣的烈，這復雜的味道并不顯凌亂，反而層次分明的接踵而至，一點點的提高味蕾的刺激，讓莫語不經贊嘆了一句。
“好酒。”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然昏暗了下來，點點雨滴灑落在明凈透亮的玻璃上。
屋內的琴聲仍然低低的響著，先徐后急，急徐之間又錯雜相間。
舞臺上的少女既不知窗外的雨聲，也不見心上人的面容，仿佛身軀已然融入了這舞蹈當中，隨著琴聲起舞，時緩時急，時旋時停。
漸漸的莫語也順著少女的舞姿融入了這嘈嘈切切的琴聲、這悠游婉轉的舞中。
這天地之間仿佛再沒有了他物，只有舞臺上的盡情起舞的少女與臺下沉醉其中的少年。
似緩似急的琴聲在某一刻突然歇息了下來，似乎潺潺溪流碰到了無法逾越的堤壩，由急到徐，最后默默無聲。
莫語的心也隨著這漸漸靜止、無法前進的溪流提了起來，
而就在莫語緊張的情緒提到最頂峰時，一聲高音如同長槍，刺在了攔在溪流前的堤壩上，隨后高音陣陣，琴聲急急，匯集而成的溪流化奔涌的江河沖垮了堤壩，跨越了高山，帶著噴薄入海的氣勢一瀉千里。
而在高音響起的剎那，舞臺上的少女高高躍起，甩起衣袖，藏在紗裙中的水袖飄舞而出，遮蔽住了整個舞臺。
在這漫天輕紗舞蕩之中，云蓁如同天宮的嬋娟，從明月中飛來，踩著云彩落在莫語面前，
“主人，你能喜歡我嗎？”
這一刻，莫語承認自己心動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大姐，貨到了，沒有缺損。”
站在過道上的莫月聽著電話里沈娜的聲音，難得沉默了一下，隨后她緩緩答道，
“叫大家準備一下，今天晚上行動。”
“莫月，什么貨呀？”
靈體狀態的婉婉飄在莫月身邊，女武神可以任意虛實轉換，但是實體會比靈體耗能高很多，而且靈體狀態也不用擔心普通人看到，所以今天早上婉婉就自己飄著過來找莫月了。
“一些有趣的小模型罷了，”
莫月輕輕笑了笑，隨后她看向婉婉，
“下午放學我們就先去找你爸爸媽媽，我讓沈娜在西城買了套房子，那里是公司大本營，到時候先安排他們住下，要安全些，然后晚上我們出去辦點事。”
“西城的房子，好貴啊。”婉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莫月，“可是我沒有錢給你誒。”
“沒事，”莫月笑著搖搖頭，“這就是員工宿舍，只要你在公司工作就有的，只是原本給你的，現在給你父母住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沒有，”婉婉腦袋搖的乒鈴乓啷響，然后她盯著莫月，“莫月，你好像有心事誒？”
“世道要亂了，”莫月看著外面緩緩的雨滴，不知道是在給婉婉說，還是在給自己說，“最是亂世如大浪，淘盡天下英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