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再次用麻醉劑解決了一個人之后,南凌腳步輕巧地鉆進了一個隱蔽的小巷中。
那群FBI確實沒能形成一個包圍圈,不過他們之前已經接近到了足夠的距離。這就導致南凌一路突圍過來,還是稍微費了點功夫。
不過那群人還是攔不住他,最多是給他身上添了幾道傷口罷了。
等到赤井秀一追上來的時候,南凌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小巷中了。
“這就是他最后出現的地方?”赤井秀一低頭看了看地上滴落的零星幾滴血跡,“巷子另外一頭呢?”
“我們的人一直等在那邊,但是沒人出來。”一個探員神情嚴肅,“根據地圖,這條巷子也沒有分岔路,組織那人應該是躲進了某間房子里。”
“但是我們沒有搜查許可。”畢竟這并不是FBI的主場。
赤井秀一輕嘆一聲,“今天就到這里吧,標記好這個地方,周圍的街道上也安排點人盯著。”
“赤井先生!”一旁負責搜查的探員小跑過來,遞給了赤井秀一一張疊好的字條,上面用潦草的筆跡寫著‘黑麥親啟’,“這是在巷口的電線桿上發現的。”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接過那張紙,但展開看了一眼之后,就又立刻合上了。
“赤井先生?”一旁的探員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組織的成員留給我們的信息嗎?”
“不。”出乎探員的意料,赤井秀一搖了搖頭,表情不易察覺地變冷了一些,墨綠色的眼睛深邃如淵,“那是寫給我的。”
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別太心急,下次見面就送你去見宮野小姐。’
南凌發誓自己表達的是字面意思。
至于赤井秀一要怎么理解,那和他有什么關系?
就算他把這句話理解成了一句威脅,南凌也根本一點都不在意,反正他又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
進入那條小巷之后,南凌腳步一拐,就從后門走進了巷口旁的一棟別墅——組織的安全屋遍布整個日本,多如牛毛。雖然不會對所有人開放,不過南凌在組織里的級別也足夠他知道99的安全屋地點了。
而這里就是他為了今晚布下的一條后路之一,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
果然還是要小心一 點啊,說不定什么時候,赤井秀一或者安室透或者柯南就會從某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給他添麻煩。
南凌唉聲嘆氣地順著黑暗無光的走廊向里走去,赤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指尖和衣角滴在了地面上,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暗紅色的印記,他卻似乎毫無所覺。
“…啊,你已經到了。”南凌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著除了他之外的另一處清淺的呼吸聲,“怎么不開燈?”
“顯眼。”DK的聲音從角落里悶悶地傳來。
“也對。”南凌點了點頭,收回了自己要去開燈的手,“赤井秀一那家伙應該還在盯著這邊…不對,你怎么沒說那句話?”
DK頓了一下,“…非得說嗎?”
“儀式感啊儀式感。”南凌催促道,“快點快點。”
DK沉默了很久,不情愿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黑月是否嚎叫?”
“藍月是否貪玩?”南凌輕巧地回答道。
…然后他自己繃不住先笑出聲了,還越笑越大聲,再這樣下去就算他不開燈赤井秀一說不定都能光靠聲音分辨出他在那間屋子了。
DK明智地保持著沉默,看樣子對此十分習慣。
“啊,我一直想玩這個梗來著。”南凌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順手摘下了口罩,“不過這種地下接頭一樣的場景,果然還是得對暗號才好玩啊。”
就是這個暗號的梗含量可能有些超標了。
“既然這里開不了燈,那就去地下室吧。”
冷白色的燈光驟然亮起,南凌不適地瞇了瞇眼。
“好了。”他拿出了一個急救箱,轉頭看向DK,“來讓黑衣天使給你處理傷口了。”
DK反倒愣住了,盯著南凌的側臉陷入了沉思。
“看我干嘛?我臉上有東西?”南凌有點奇怪地摸了摸臉。
“有。”DK簡潔地說道,“血。”
而且隨著南凌摸自己臉的動作越變越多了。
“是嗎?”南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恍然大悟,“大概是剛才抹眼睛的時候蹭到的,沒事。”
他的手背上暈開了一片血跡,想必臉上應該也是類似的狼狽。
不過這一點他倒是想錯了——
他現在的姿態可遠遠稱不上是狼狽。
南凌左眼的周圍均被鮮血染紅,因為氧化而顯得有些暗淡的紅色遮住了他半張臉,大片的血跡襯著那雙凌厲的灰眸,顯得他如同惡鬼。
就是那種往童話故事里一放就能嚇哭大部分小孩子的形象。
…當然要是放到電影里,大概就是那種會讓觀眾斯德哥爾摩的形象了。
畢竟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反派呢?
“說到這個,你先等我一會兒。”南凌有點不耐煩地用自己完好無損的那只手把另一只手提溜起來,放到眼前看了看,“我先給我自己止血好了,你也不想我在給你包扎的時候,把我的血滴進你的傷口里吧。”
他的血和常人不同,萬一滴進去了,大概會出點他不愿意看到的事。
DK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擔憂。
“我真沒事。”注意到了DK的視線,南凌擺了擺手,剪開了自己的袖子,“看,就是擦傷而已。說實話我根本就沒覺得疼…”
要不然他之前也不會注意不到自己手上的血了。
“抱歉。”DK開口說道,雖然語氣平平,但透著不易察覺的愧疚,“這次是我的失誤。”
南凌放下了手里的紗布,一臉認真嚴肅地看向DK,“我跟你說個事。”
DK雖然眼神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這種凡人呢,不能和神仙計較。”南凌循循善誘地說道,“赤井秀一就是個神仙,撞上他也只能算你倒霉,你跟他較什么勁啊。”
“但…”
“行了行了。”南凌揮了揮手——完好的那一只——語氣悠閑,“你要是真的覺得抱歉,那我就扣你三個月工資好了。”
DK怔了一下,剛要點頭,南凌的下一句話已經到了。
“好了,你接下來的三個月工資歸我了。”南凌笑瞇瞇地說道,“但是我懶得管這筆錢,你拿著它,幫我打理一下好了,用來買點食材什么的。我想想看…我想吃——”
“——啊。”南凌突然一怔,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DK下意識地抖了抖。
查特每次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說明有人要倒大霉了。
“我想到了。”南凌的眼里閃著惡魔的光芒,“我想到怎么搞赤井秀一了…不過這需要你幫忙,做點…嗯,做點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