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系統的灌輸,蕭寧一瞬間就掌握了茅山派所有符篆,比之尋常茅山弟子還要精深。
若說他是茅山真傳弟子,怕是沒人會懷疑。
學會了符篆之道后,蕭寧又將目光看向了《五雷正法》。
乃浩蕩天威!
道家擁有無數神奇秘術,但是,雷法是所有秘術中首屈一指的存在,沒有之一。
雷法因其威猛力巨大,幾乎所有道門都有其雷法秘傳,各有各的修行之法,各有各的威力。
天下道門有二,一曰正一,一曰全真。
然而,茅山派卻不屬于二者之列。
其歷史悠久,屬上清派系傳承。
因此,其秘傳的《五雷正法》威力極強,又名《上清雷法》。
其中,包含有一系列的雷法,由入門的《掌心雷》,到進階的《五行雷法》,到最高的《五行神雷》。
《掌心雷》乃是其中的基礎,唯有學會了掌心雷之后,才有資格學習后面的雷法。
因為雷法修習比較苛刻,無論是對法力還是身體的要求都很高,所以,按靈修體系來說,最少也得筑基期才有資格學習。
當然,對于蕭寧來說,不過是小兒科了。
從這里也看得出,電影中,林鳳嬌雖然譽為茅山派杰出弟子,卻仍然沒有學得雷法,很有可能是修為不夠。
倒是在另一部電影中,他的大師兄,茅山派掌門石堅擅長雷法,一手《閃電奔雷拳》攻擊無雙,天下少有人敵。
一出手就是滿天神雷,逼格滿滿。
由此可見,如今這個世界上,修行之艱難,末法之世,名不虛傳。
道典記載,雷法雖然修習苛刻,但學成之后,有防護自身、斬妖除魔、懲奸除惡、鎮邪化惡的無窮妙用。
因此,道典勸誡后人,雷法雖神妙,但請謹慎用之!
雷法,是道家內功正法之王,無上神奇之秘法。
雷法,乃道家第一神術,前宋時天師林靈素后,雷法風行天下,威震內外。
所以,得此法功成之后,切記要慎用,否則天神不佑,后患無窮。
有緣之士,上智者七天或二十一天,不及或四十九天,無不成就。
雷法,本無正邪,全在一心,學者不可妄傷生靈,有損陰德。
修行雷法,最重要的是內煉,如薩祖所言:
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墨和朱。精神不散元陽定,萬怪千妖一掃除。
內煉自神,不神而神,即是正法。
對于這些場面話,蕭寧只是瞄了一眼,就看向了雷法的修煉訣竅。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一遍,身有光明…”
半晌后,他伸出一根手指,上面寸許長的雷弧閃爍不定,發出噼里啪啦的炸響聲。
“這就是雷法么?好神奇啊!”
蕭寧微微一笑,很是高興。
隨后,整幅心神便陷入了修煉之中。
第二天,蕭寧提著一堆禮物,來到離自家不遠的任府,登門拜訪。
“蕭世侄來了,快快里面有請!”
聽得下人稟報,任發笑意盈盈的出門迎接。
“任世叔,小侄冒昧來訪!”
蕭寧拱手一禮,笑臉相對。
二人客套了一番,走進了任府。
來到客廳,分賓主坐下,自有下人奉茶。
蕭寧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放在桌上。
“此前,我在粵港購得一對碧玉獅子,拿不太準它是真是假,今日上門,還望世叔幫小侄鑒賞一番!”
任發放下手中的茶盅,看了過去,卻是眼都直了,尺許高的獅子,通體碧綠,一看就是翡翠所鑄,而且雕工精湛,活靈活現。
“傳說當年西太后藏有一枚帝玉綠所雕成的翡翠白菜,與真的白菜極為相似,價值連城!”
“世侄這對獅子乃是以上等翡翠雕成,與那翡翠白菜一樣的材質,以老夫多年把玩翡翠的經驗來看,應該是正品!”
任發仔細端詳著這對碧玉獅子,雙眼放光,把玩鑒賞了許久之后才放下,對蕭寧說道。
蕭寧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小侄不太懂翡翠,不如借花獻佛轉贈給世叔好了!”
他說著,伸手將那碧玉獅子推給任發。
“這這這…此寶物太貴重了,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世侄快快收起來,老夫無功不受祿,萬萬不敢收下!”
任發被嚇了一跳,他盡管十分眼讒,思慮良久,卻毅然決然推開,忍痛拒收。
“世叔這是說的什么話,區區俗物而已,又豈能比得上你我叔侄間的情誼,再說了,我蕭某人送出去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世叔你就收下吧!”
蕭寧故作不悅,冷哼了一聲說道。
區區一對三百圓買來的現代化高級工藝品獅子,他送起人來是一點都不覺得心痛,至于你任發認不出來是真是假,那就和我蕭寧沒關系了。
不過,這對獅子身上有蕭寧刻畫的數道符篆,更是留有一絲法力在內,一旦任府有僵尸來襲,便可抵擋片刻,足以撐到蕭寧趕過來。
他這么做,只是不想讓年輕貌美的任婷婷香銷玉隕而已,萬一因為他的到來引起蝴蝶效應,導致這小丫頭被任老太爺所化的僵尸殺了,那也太可惜了。
蕭寧絕對不會承認見色起意,這只是見不得美好的事物被糟蹋,暴殄天物而已。
“這個…不太好吧?”
任發明顯有所意動,不自覺得,那拒絕的聲量小了很多,卻又不好意思直接收下。
蕭寧又再勸了兩次,任發終于還是舍不得放棄如此寶物,便收了下來。
“那…世叔就厚顏收下了!”
任發臉上露出怎么也止不住的笑容,順手將那對碧玉獅子裝進禮盒中,收了起來,看向蕭寧的目光也更為火熱了三分。
收了禮物,任發越發覺得這年輕人硬是要得,財力雄厚,撮合他和女兒在一起的心思又重了幾分。
“或許,這小子也有意想要娶婷婷…”
任發是個生意人,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在人際關系上肯定是小心翼翼。
說話做事都非常謹慎,這一點,從他對林鳳嬌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林鳳嬌雖然厲害,但在這個道法式微,已經近乎末法的時代,就社會上的身份地位而言,是遠不如任發。
但任發對他還是尊敬有加,十分禮貌,這種人,很容易自己想太多,俗稱腦補怪。
“咦,婷婷那丫頭哪去了,怎么還沒下來?”
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的喜悅,任發眉頭一皺,對站在一旁候著的婢女說道:“小姐呢?把小姐叫下來,告訴她,家里來了貴客!”
“是,老爺!”那婢女應了一聲離去。
任發對蕭寧歉意的笑了笑道:“賢侄莫怪,這丫頭從小沒了娘,被我給寵壞了!”
“不過,不是老夫自吹,我家婷婷從小就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前兩年更是在省城上女中學習西學,既有咱們中國女人的溫柔賢惠,又有西方女人的開朗活潑。”
任發頓了頓,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壓低了聲音道:“賢侄是留過洋的人,我想,一定和小女能聊得來。”
這糟老頭,時刻不忘推銷自己的女兒。
壞嘀很吶!
對于這種行為,蕭寧暗中唾棄不已,臉上卻露出期許,說道:“世叔這么一說,小侄愈發期待了!”
“哈哈,待會兒賢侄便可以知道,老夫是不是所言非虛了!”
任發爽朗的一笑說道。
“爹爹!”
就這時,一道裊裊身影從二樓走了下來,人未到聲音先到。
蕭寧尋聲望去,見到任婷婷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如果說,昨天身穿一身西洋禮服的任婷婷是洋氣十足的現代女性,那么,現在的她就像是一位具有民國獨特氣息的大家閨秀。
穿著一身民國時期的女裝,透露著這個時代獨有的風情。
此時的任婷婷,像是小家碧玉般的學生妹般。
真是沒想到,任婷婷竟然一個人能夠擁有兩種不同的氣質!
眼見這一幕的蕭寧,不由得為之驚嘆不已。
“婷婷來啦!快點過來!”
任老爺呵呵一笑,扭頭對蕭寧說道:“賢侄,這位便是小女婷婷,今年十八歲,剛從省城女中畢業!”
“婷婷過來,爹爹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任家鎮新搬來的蕭寧蕭賢侄,他買下了之前李家的宅子,打算在任家鎮定居。”
“蕭賢侄在西洋留過學,父母雙親已經不在世了,一個人孤苦無依!”
“婷婷,你們倆年歲相仿,以后多親近親近!”
聽完自家老爹的述說,少女滿臉驚訝的看著蕭寧,見其俊朗豐逸,溫潤如玉,笑容迷人。
“啊?!好可憐啊!”
任婷婷不禁羞紅了臉,一顆心兒不由得跳個不停,連忙說道:“蕭先生你好,我叫婷婷。”
“任小姐,你好,我是蕭寧。”
看著眼前的少女,蕭寧嘴角含笑而道。
“婷婷,快坐吧!”
眼見得少女一臉嬌羞,少年亦是眼神炯炯,任發很是高興,連忙招呼女兒坐下。
任婷婷挨在蕭寧身旁坐下,隔得近了,蕭寧鼻間閃過一絲幽香,他知道,這是少女的處子之香。
當然,坊間也有傳聞,說這是大姨媽的味道。
蕭寧卻是嗤之以鼻,這些人知道個錘子,都是瞎幾把扯淡。
實際上,絕大多數少女在未破身前,身上都會不自覺散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這是再名貴的香水都不能比擬的香味。
一旦從少女成為少婦,短剛兩三年,長則三五年,這種香味就會慢慢的消散,任何方法都阻止不了。
以蕭寧接近千人斬的戰績,環肥燕瘦盡皆嘗遍,這種事情最有發言權。
而且,剛才認真打量了一眼,他觀任婷婷頭發柔軟而不枯黃,眉毛凝聚而不散亂,眼神清澈而有神韻,鼻梁直挺而不塌陷。
蕭寧就明白,這是處子之身尚存的跡象。
“這位蕭先生很帥啊!而且好有氣質,不愧是西洋留學歸來的高材生,比學校的先生還有氣質啊!”
“他…看人的眼神好炙熱啊,我身上好像著了火一樣,滾燙滾燙的,是心動的感覺嗎?”
任婷婷一臉的嬌羞之色,腦海里天馬行空般,思緒翻騰不休,不時的瞥向蕭寧,見他的目光望來,如同受驚的鴕鳥般,立即把頭垂了下去,恨不能埋進胸口里。
“哈哈,賢侄剛來任家鎮,想來對周邊還不太熟吧,不如和婷婷出去到處走走,熟悉熟悉環境如何?”
任發坐在首位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眼睛卻不時看向兩人,見得這般情形,立即開口說道。
“就聽世叔的。”
蕭寧聞言點點頭,看著嬌羞艷麗的任婷婷,問道:“不知道任小姐平常喜歡去什么地方?”
“哪里都好。”
任婷婷抬起頭,嘴角淺笑嫣然:“只要不是太亂的地方。”
“那我們就在鎮上隨便走走吧!”蕭寧說道。
“嗯。”任婷婷應道。
兩人站起身,往府外走去。
“任小姐,聽世叔說,你是在省城讀的女中,不知道你們學校教的是些什么課程?”
走在路上,蕭寧好奇的問道。
這個時代,能讀得上中學,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人物,不要說女子,便是男子都極少,往往就是一個鎮上都出不了幾個中學生。
“課程啊,我們有主修和選修課之分,主修課有經史、文學、算術、地理、體操五門課,選修有手工、畫畫、琴藝、化妝、茶藝多門課程。”
任婷婷把玩著頭上的辮子,低著頭說道。
“那你選修的是什么課程呢?”蕭寧問道。
任婷婷偏過頭看向他,說道:“我學的是化妝!”
“化妝?為什么要學化妝呢?”蕭寧好似問題寶寶一般,打破砂鍋問到底。
任婷婷皺了皺眉,微微有些不悅,若她來自后世,怕是會直罵鋼鐵直男。
良好的家庭修養令她怔了怔,繼而回道:“因為我覺得我們華夏的女孩子都太樸素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
“所以,我想先學會怎樣化妝,然后教會更多的女孩子化妝,讓她們都變得很漂亮,這樣一來,她們才能更好的找到如意郎君。”
蕭寧聞言,點了點頭,這個想法還真的很別致,令人乍聽之下,很是新奇。
在這民國初年,就有如此時尚潮流的想法,果然不愧是接受過新時代教育的青年女性。
少女背著雙手,仰望著蕭寧問道:“不要光說我了,蕭先生你呢,也和我說說你的經歷吧,我可是很向往國外的生活呢!”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鎮外的一條小溪旁,草長鶯飛四月天,人間處處是春天。
“任小姐,請坐!”
走到岸堤旁,蕭寧尋了一塊大石頭,伸手一撫,將大石頭上的青苔抹掉,便煥然一新。
“謝謝!”
走了這么遠的路,任婷婷正好有些累了,見蕭寧如此體貼,心下一喜,她微微一禮后,便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不必客氣!”
蕭寧擺擺手,另尋了一個石頭挨著坐了下來。
“國外,并不比國內好啊!”
嘆息了一聲,眺望著遠處,蕭寧緩緩說道:“國勢頹微,西學東漸,引得無數進步青年爭相出國留學,妄圖學得救國之策,以圖振興中華,復我民族大業!”
“只可惜,那些西洋人又不是傻子,他們為何欺負我們,還不是因為我們軟弱可欺么,若是我們自身強大了,他們又豈能得逞?”
“因此,他們又怎么會將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救國理念教給我們華夏人呢?”
“更何況,國情不同,局勢也不同,我們便是學到了他們的振興之法,也不一定適用于我華夏大地!”
“我泱泱華夏想要重新崛起,終究還得靠我們自己啊!”
蕭寧似是有感而發,不知不覺竟然和任婷婷說了一大堆的話,盡管沒有透露出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但是他身上散發出那憂國憂民的憂郁氣質,卻是引得任婷婷心動不已。
他一身青色長衫穿在身上,一頭長發隨意挽了一個發髻,以一根白玉簪插住,容顏俊俏,氣質如玉,風度翩翩,再加上他那不同凡響的氣質。
這一刻,任婷婷心中那根弦,它撥動了。
她癡癡的凝望著蕭寧,眼神如秋水般迷離,臉上飛起一片紅霞,煞是動人。
“所以,我打算傳授民眾華夏武學之道,以武興國,以武強國!任小姐,你覺得怎么樣?”
蕭寧說完之后,回過頭來,見得任婷婷的樣子,心中一動,暗中卻叫苦不迭。
這特么是思春了?
小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魅力了?
小爺雖然想和你這小妞來一趟友誼賽,卻不想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怎么也得多試幾棵吧!
如今,不知不覺間,這小妞八成是看上自己了,這叫什么事啊?
他卻不知道,他一向用來泡妞的技能,裝憂郁大法,對于如今民國初年這個時代的少女,有著多么大的殺傷力!
“啊…”
眼見蕭寧突然看了過來,任婷婷驚呼一聲,滿面羞紅,雙手捂著臉,心中惱怒不已。
只覺得剛才花癡的神態被心上人看了去,簡直丟死人了。
直到過了好久,才緩過來,任婷婷仍是滿面通紅,不敢再看蕭寧,低著頭不說話。
蕭寧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這妹子這么不經撩,他就不會這么隨便了,這下可好了,八成是砸手上了。
見妹子不說話,蕭寧不得不找話題說話。
“任小姐,其實你不用化妝也很漂亮!”
任婷婷抬起頭,驚喜的說道:“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很漂亮嗎?”
說完,又是一臉的羞澀。
這個花癡女!
蕭寧拍了拍額頭,感覺被她的花癡打敗了。
“呃,蕭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額頭不舒服嗎?”
見到他的動作,任婷婷不明所以的問道。
蕭寧搖搖頭,只覺得心好累。
他說道:“沒什么,你年紀還小,又天生麗質,根本就不需要化妝的,再化妝,讓其他女人怎么活啊!”
“嘿嘿!”任婷婷心里就仿佛吃了蜜一樣甜。
隨后,她又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為什么我在女中時的先生卻告訴我們,說是化妝可以提升一個女人的容貌和氣質,就連西方的女人各個都會化妝!”
蕭寧不屑的一笑,說道:“你那個先生這樣說的話,不是蠢就是壞!”
眼見少女面露不憤之色,他擺擺手說道:“你先別急,我這么說自然有我的道理,且聽我慢慢道來!”
“你沒有去過西方各國,不知道那些西方女人的情況,我卻見過很多!”
同時,他心里還說了一句,我不止見過,還品嘗過味道。
“絕大多數的化妝品里,都含有不同份量的鉛、汞等重金屬物質,這些物質長期擦抹在人體的肌膚上,造成的危害可想而知了。”
“西方人難道不知道化妝品里有毒嗎?她們自然知道,但是她們有不得不用的理由!”
“西洋各國的女人,老得很快,十歲的時候很精致,像是天使一般,十五歲的時候是絕世美女,二十多歲的時候就開始逐漸衰老,到了三十多歲的時候,喊她們一聲奶奶都沒人懷疑。”
“她們必須要時刻以化妝品維持容貌,否則,早就見不得人了。”
“因此,很難說究竟是化妝品毀了她們,還是她們生來就是這樣的體質!”
“然而,我們華夏國人與西方人乃是不同的人類種族,我們東方女人衰老的速度比西方女人要慢,自然也就用不上化妝品!”
“更何況,任小姐你天生麗質,年輕貌美,這些有毒的東西,以后還是少碰為妙啊!”
“而且,我認為清新自然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化妝的女人,都是對自己容貌不自信的表現。”
說到后面,蕭寧似是有感而發,卻是想到在現代社會時,經常碰到有些化妝像人,褪妝像鬼的女人,因此,他對化妝這東西是深惡痛絕。
完全不知道是不是真容,得洗去鉛華之后,才能知道,對方究竟是李逵還是李鬼。
“啊…這…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任婷婷連忙搖頭否認:“我只是覺得…化妝能讓女人更美,對,就是這樣,并非我不自信。”
“我懂。”
蕭寧微微一笑,夸獎道:“任小姐天生麗質,即使是不化妝也是美若天仙,但是,化妝品中含有微量毒性,這可是害人的玩意,你以后還是不要碰了。”
“嗯嗯,我聽蕭先生的。”
見蕭寧說的那么不堪,那么嚴重,任婷婷哪還敢再碰,連忙點頭答應。
說到這里,任婷婷只覺得臉上很不舒服,連忙說道:“蕭先生,我想先回家一趟,把臉上的胭脂水粉洗掉。”
“要不然,你就叫我蕭大哥吧,總叫蕭先生,倒是顯得有些生分了!”
蕭寧微微一笑,說道:“更何況,想要洗掉胭脂水粉而已,又何必回家呢?”
他隨手一劃拉,一道光華閃過之后,一大團水球憑空出現。
聚水符 若是被茅山派的先人知道,他們苦心鉆研出來的符篆之術被后輩用來泡妞,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
不得不說,蕭寧的虛空畫符之術已經使用得極為熟練,逼格滿滿。
這一幕,直看的任婷婷一驚一乍,她驚呼道:“蕭先…蕭大哥,這…這是什么!?”
“這是法術。”
蕭寧微微一笑道:“任小姐不必害怕,你不是想洗去臉上的胭脂水粉嗎?用這些水洗,效果也是一樣的。”
任婷婷點了點頭,直看著那團懸浮在半空中紋絲不動的清水,只覺得很是神奇。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法術嗎?
想不到,蕭大哥居然還會法術!
“蕭大哥,你也不要總喊我任小姐,就…就喊我婷婷吧!”
隨后,她嬌羞著對蕭寧說道。
“好,婷婷,你快點過來洗吧!”
蕭寧盡管心里不是很愿意,身體卻很實誠。
這妹子如此可愛,日后卻要便宜了文才那塊老臘肉,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行,我要拯救她!
不知不覺間,蕭寧竟然改變了想法,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心中竟然對任婷婷生出了一絲情意。
是福、是禍?
誰知道呢?
紅塵俗世,最是為難人。
任婷婷把袖子腕起來,伸出雙手,那水球中的清水好似有了感應般,流到她手中,她把水輕輕撲到臉上沖洗,很快就把臉上的胭脂水粉洗得干干凈凈。
蕭寧順手遞過一塊手帕,任婷婷道了聲謝后,接過手帕把臉上的水擦干。
此時再看任婷婷的臉,饒是蕭寧見慣了各色美女,久經血肉戰場,也不禁驚嘆一聲:“真是清水出芙蓉,婷婷太漂亮了。”
沒有了胭脂水粉的掩飾,任婷婷那嬌美的容貌完全暴露在眼前,那種青春撲面的甜美氣息讓蕭寧贊嘆不已。
被蕭寧稱贊,任婷婷羞澀不已,俏臉泛紅,螓首低垂,低聲道:“蕭大哥過獎了,我哪有那么美。”
“婷婷不必自謙,美就是美,蕭大哥又不是瞎子,我能分得清好賴。”
蕭寧完全發自內心的贊嘆了一聲。
隨后,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晌午了,他說道:“婷婷,日上中天,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好!”任婷婷低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兩人往回走,你一句我一句,放飛自我后的蕭寧更是使上了渾身解數,不時說些從網上看來的外國風土人情、人文歷史。
他雖然從來沒有去過國外,但是現代社會網絡發達,簡直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忽悠起一個民國時期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是小菜一碟,十拿十穩。
聽得任婷婷更是眼露崇拜之色,只覺得他很是博學,無論是外國的天文地理、歷史文化都懂,還會華夏神秘的道法。
“表妹!”
就在這時,二人走在鎮子的街道上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呼喊之聲。
蕭寧扭過頭望去,一個身穿土黃色軍裝,梳著中間分,戴著一副眼鏡,活像狗漢奸的年輕男子,腰間胯著一桿勃殼手槍,向著二人快步走了過來。
赫然正是任婷婷的遠房表哥,任家鎮保安隊長阿威。
“表哥,好巧啊!”
見到來人,任婷婷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表妹,這個小白臉是誰?”
阿威快步走來,橫插在二人中間,指著蕭寧,滿臉憤怒的問道:“特么的,你這個小白臉居然膽敢靠近我表妹,勞資一槍崩了你!”
“哼!”
蕭寧聽得他罵小白臉,眼中寒光一閃,卻是很久沒有聽到別人這么稱呼他了,眉頭一凝,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壓力透體而出。
阿威怒視著蕭寧,就在蕭寧哼了一聲之后,卻感覺到眼前一黑,好似一瞬間就世界變換,仿佛來到了無邊地獄之中,周圍全是恐怖的怪物,張牙舞爪向他撲來。
他張開大嘴,想要叫出聲,卻是絕望的發現,怎么也叫不出來,想動也動不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怪物越來越近,隨后,一口把他吞了下去,阿威嚇得膽肝俱裂,就此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阿威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還是身處于大街上,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快看,那個人這么大了還尿褲子,丟死人啊!”
”就是就是,看他身上的衣服,好像還是保安隊的人,這樣的貨色也能保護大家的安全么?”
“別說了,他是保安隊長阿威!”
阿威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卻見身下的褲子已經濕透了,下體有股溫熱之感,顯然真的如路人們所講。
他,保安隊長阿威,尿褲子了。
再四下一看,周圍哪還有心愛的表妹和那個小白臉的蹤影。
“啊…”
阿威大喊了一聲,眼中流出兩滴屈辱的眼淚,就此跑開。
卻說,方才阿威對著蕭寧大罵了一聲小白臉,聽得任婷婷皺眉不已,她是女兒家,心思最是敏銳,這位遠房表哥的那點腌臜心思,她又豈會不知。
只是,任婷婷實在是對他不來電啊!
更何況,如今她已經有了心上人,和這個表哥就更不可能了。
任婷婷哀嘆了一聲,就欲出聲維護蕭寧,卻見到了她長這么大都沒有見過的一幕。
她的那位遠房表哥,在看了蕭寧一眼之后,就仿佛見了鬼一樣,嚇得全身發顫,臉有懼色,隨后,褲子里竟然滲出了水漬。
“表哥…他竟然當街尿褲子了…”
任婷婷捂著鼻子,一雙美眸瞪得老大,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婷婷,這是什么人?怎么素質如此低下?竟然在大街上尿褲子,簡直是有辱斯文!”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般,蕭寧臉上也是恰到好處的露出憤怒之色,對阿威指責不已。
“這…蕭大哥,我們走吧!”
任婷婷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干脆上前一把拉起蕭寧的手,就往前面跑去。
“婷婷,慢點,別摔著了!”
蕭寧不得不喊住了她,然而,任府卻已經遙遙在望,近在眼前。
任府的下人們眼見著自家府上的大小姐竟然拉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紛紛以詭異的目光看向蕭寧,想要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竟然引得自家大小姐不顧禮儀,大庭廣眾之下牽他的手狂奔。
這一看之下,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還真是與眾不同,長得帥氣逼人,生得氣質非凡。
“啊…”
任婷婷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之后,閃電般地甩開了蕭寧的手,一張俏臉瞬間就變得通紅,并且紅得發紫,快速沖進了任府。
“呵呵!”
蕭寧哂笑一聲,背著雙手,跟在任婷婷的后面,進了任府。
進了任府之后,任婷婷已經上了樓,想必是太過害羞,不敢出來見人了。
在任家下人的指引下,蕭寧來到餐廳,任發已經等待多時了。
“賢侄回來了,怎么樣,玩得可還開心?”
任發見到蕭寧進來,起身相迎。
“世叔,我和婷婷到鎮外的河邊走了走,延誤了時間,勞煩世叔記掛,小侄真是過意不去!”
蕭寧拱手一禮,迎了上去。
“噢?婷婷?哈哈…看來賢侄和婷婷相處的還算愉快。”
聽到蕭寧的稱呼,任發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蕭寧坐下來喝了口茶,點點頭道:“婷婷知書達理,溫柔婉約,的確很好。”
任發捋了捋嘴上的胡須,露出合不攏的笑意,問道:“婷婷呢,怎么沒看到進來用膳?”
“她…可能是上樓了吧!”
蕭寧搖了搖頭道。
等了一會兒,任婷婷換了一套居家衣服下樓,羞答答的走進了餐廳。
“爹爹,蕭大哥!”
她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在餐桌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看著二人的模樣,極有可能是雙方都看對了眼,有了這一發現,任發的心情很好,他招呼了一聲,讓下人開始上菜。
不一會兒,美酒佳肴端了上來,三人開始動筷,席間,任發不停的夸獎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賢良淑德,如何如何溫柔體貼。
又不停的向女兒任婷婷說著蕭寧的好話,年少有為,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如何如何云云。
不愧是商人,這么不要臉的話張口就來,就連以往靠嘴皮子吃飯的蕭寧都自愧弗如。
一餐豐盛的午飯過后,蕭寧又喝了幾杯茶,便起身告辭了。
待他走后,任發拉著自家女兒詢問出聲:“婷婷,你覺得蕭寧這人怎么樣?”
任婷婷臉蛋一紅,輕聲道:“女兒長得這么大,還沒有遇到過比蕭大哥更優秀的男人。”
見女兒這么說,任發呵呵一笑道:“爹看得出來,蕭寧對你的感官也很好!“
“婷婷,你要自己把握機會啊,爹已經老了,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
任婷婷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爹爹,說什么呢,你正年輕著呢,一點也不老,以后長命百歲,日子還長著呢!”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哪能事事順心如意,能看到你長大成人,我已經很開心了!”
任發語呵呵一笑,重心長的說道:“婷婷,聽爹說,我任家這諾大的家業,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因此,你的眼睛一定要擦亮一點,什么樣的男人才靠得住,什么樣的男人可以托付終身,你心里得有個數啊!”
“若是可以看到你成婚,我便是去見了你娘,也就沒有遺憾了!”
說著說著,任發似乎想起自己無后絕祀,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呢?
不由得悲從中來,一雙老眼逐漸變得濕潤。
他沉聲道:“婷婷,爹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好不好?”
任婷婷聽得任發說起那逝去的母親,不由得雙眼泛紅,聽得他語氣悲涼,一雙眼中那眼淚就像是斷線了的珠子般往下掉。
“爹,別說一件事情,便是十件百件,女兒也一定竭盡全力辦到!”她忙不迭的答應。
任發低沉的聲音響起:“這輩子沒有生個兒子,以致我任家竟然在我手中絕了后,我心里恨啊,我任發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這些年來,我任發被人們戳脊梁骨,屁都不敢放一個,我敢嗎?我不敢,我沒有兒子,我挺不直腰,我活該!”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婷婷,爹想到一個辦法,就看婷婷你答不答應了!”
任婷婷猛得點頭,想都不想的回道:“我答應,我肯定答應!”
任發擦了擦眼眶,輕聲說道:“婷婷,日后你要是有了孩子,讓其中一個男孩姓任吧,好不好?”
這一刻,任發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啊…這…爹爹,你說什么呀!這件事情,你要問…你問蕭大哥啊!”
任婷婷畢竟年輕,臉皮子薄,又未經人事,說完這句之后,立即害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女兒上樓的背影,任發一怔,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女兒這是答應了,呵呵一笑道:“女兒…長大了,也該嫁人了。”
隨后,任發嘆息了一聲,那落寞之色重新爬滿臉上,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
年少輕狂,流連煙花之地,年紀輕輕就患有隱疾,導致成婚后便一直懷不上孩子,后來好不容易懷上了,卻是個丫頭。
加之這二十年來,家里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任發可謂是操碎了心。
如今好不容易二十年熬過來了,只要按照當年那風水先生所交待的那樣,給老爹移棺遷墳,就可以扭轉家族衰敗的命運。
再加上女兒的婚事已經有了眉目,對方的條件不錯,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父母雙亡,人品上佳,可不正是女婿的上好人選么?
想到這里,任發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爹啊,保佑我任家日后時來運轉,人丁興旺發,財運滾滾來,這樣的話,我以后就算是死了,也有臉來見你老人家了!”
任發雙手合十,暗自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