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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明明是我先來的

  李承澤緊握雙拳,眼睜睜看著李承乾走進李易的院子。

  他笑得很開心,就好像在嘲諷自己。

  行至院門前轉過身,“那二哥我就先進去了。”說完大笑兩聲邁進屋子。

  李承澤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明明是自己先來的,為什么他先進去。

  當初在詩會上見他也好,拉攏他也罷,都是自己先來的。

  可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李承澤平日里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這一刻他差點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幸好他還有著充足的理智,知道憑借現在的自己,絕對不會是那些家丁護衛的對手。

  而自己也不可能直接硬闖進去,所以只能在此恭候。很顯然,雖然坐在一邊準備好的椅子上,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很好看。

  李承乾走進屋子就看見李易坐在那里,似乎是特地在等待自己。

  他很開心,是真的相當開心,本身自己便身為太子。若是能拉攏到李易,那么可以想象。

  皇帝的這個位置,自己肯定是做的板上釘釘。再也不用擔心其他的問題,因此他臉上的表情很是欣喜。

  “坐。”李易伸手搖搖一指,李承乾乖乖做下。

  他知道對方不僅實力高,勢力也很大,更重要的是謀算天下無雙。

  讓自己進來肯定有什么話要和自己說。自己不要做太多其他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聽著就好。

  “太子殿下今日特地來拜訪,所謂何事啊?”李易朗聲開口,似乎并不著急說話。

  李承乾仔細想想,自己今天來拜訪李易,主要原因是知道自己的二哥來到這里,所以著急忙慌的趕過來。

  “我望先生能夠助我登上皇位。”李承乾話說的很直白。

  現在長公主被趕出京都,內庫是不可能再幫自己了,自己一定要贏得李易的幫助。

  原本跟在自己身邊一些騎墻派的官員,這個時候也人心散亂,左右觀望起來。

  “你是太子,而當今陛下正值壯年之際,年富而力強。”

  說完后指了指自己,“而我身為天下宗師最強者,瑯琊閣閣主,武州李氏掌權人。”

  他說完沒有再繼續說,反而是一種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李承乾。

  和他們這樣的人聊天說話一定不能說的太過直白。

  最好說一半藏一半,剩下的讓他們自己腦補,他們自己會補充的很精彩。

  當然前提是一定要和李承乾或者是李承澤這樣的人說話。

  如果對方是李逵,李易一定把話講的要多簡單有多簡單,要多直白有多直。

  果不其然,聽完李易的話,再加上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承乾陷入沉思,自己身為太子太子的位置代表著這個國家最為正統的繼承人。

  之前他也說過,只要讓自己老老實實的待在太子的位置上,應該就沒有人能和自己相爭。

  而他先讓自己進來,意思也很明顯,非常看好自己。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和自己說這種話,一定是有其他的意思。

  李承乾皺著眉頭沉思,猛然間想到了什么!

  李易說過當今陛下也就是自己的父親,依舊是年富力強,身體健壯。

  而自己在這個時候卻忙著結交他,他又是天下最強的大宗師。

  而且身后勢力極大,一旦結交成功,還有許多官員都會倒向自己。

  而自己身為太子,太子的勢力如果過大…

  李承乾很快就想通了,太子的勢力如果太大。必然會引得皇帝忌憚,這是歷朝歷代都有過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自己都不應該讓自己的勢力發展得過大,只需要維持現狀,或許便最好不過。

  如果自己真的拉攏到李易,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這一點后,他急忙站起身,“承乾險些釀下大錯,多謝先生指點。”

  他說的是真話,如果沒有李易告訴自己這一點。

  他自己絕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那么自己雖然是太子,但毫無疑問會被陛下忌憚。

  太子的勢力過大,甚至有可能隱隱約約超過皇帝的實力,這在歷朝歷代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易不說,李承乾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還望先生教我如何做。”他急忙起身行禮,希望李易能夠多少指點一下。

  既然他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指出問題,發現問題,那么肯定能給自己一些指點。

  很多事情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太子殿下終歸還是太子,我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話,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太子。

  只要做好太子的本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管。

  二殿下發展勢力也好,結交官員也罷。你不要與他爭斗便是。”

  李易說完,起身看向遠處,“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等。陛下終歸是陛下。”

  李承乾點點頭,也算聽明白他的意思。無論自己再怎么結交官員,再想要發展勢力都沒有用。

  自己父親的一道圣旨就能決定究竟是誰繼承皇位。

  “您出去的時候最好氣沖沖的抓緊離開,接下來我會讓二殿下進來。”說完后他就不再說話,只是看著他。

  李承乾頓時明白,李易這是假意和李承澤結交,實際上幫助自己分散自己父親的注意。

  這樣自己的父親只有可能會忌憚自己的二哥,反而不會多么在意自己,漸漸的會逐漸打壓他。

  而李易從始至終都是站在自己這邊,那么當自己的父親有了打壓自己二哥的想法,他就再也不可能繼承皇位,皇位終歸還是自己的。

  “多謝先生指教,那承乾便先走一步。”李承乾說完話滿臉高興的大步邁出。

  快要來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挎起個批臉,臉色變得很僵硬和難看。

  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快起來,似乎非常生氣和憤怒。

  李承澤在外面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感覺心中的火氣消了不少。

  “太子殿下為何如此慌張…”他的話沒說完,李承乾似乎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氣沖沖的離開。

  “二殿下,我們主公請您進去。”葉武并沒有在意,怒氣沖沖離開的李承乾。

  李承澤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他倒想看看李易究竟要做什么,晾了自己這么久。

  太子來了,先讓太子進去,讓自己在外面等著,結果太子怒氣沖沖的走了。

  “二殿下,我已經等你很長時間。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今天才來。”。

  李易臉上帶著笑,李承澤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叫他等自己很長時間,明明是自己等他很長時間。

  剛剛一直在外面晾著自己,怎么從他嘴里一說好像自己晾他很長時間。

  “先生這話說的,應該是我等了你很長時間才對。我來的這么早,結果你卻讓太子先進來。”

  他的語氣并不怎么好,聽著似乎還有幾分幽怨。

  “二殿下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李易說完遞過去一杯茶。

  “你只不過在外面等了我一會,你可知道我在這個院子里等你來拜訪我,等了多久?”

  李承澤本來想要喝茶,聽到他的話突然頓住,緩緩放下茶杯,眼神很是驚異。

  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早早的就等待自己來拜訪,可自己今天才來。

  “那怪我!實在是前段時間被父皇責罰,一直在家中禁足,直到上次宴會上才能出來。”

  他不清楚李易說的話是真是假,是不真的一直在等自己。可既然是自己拉攏人家,姿態還是放得低一些。

  “你也知道我已經突破至大宗師境界,憑借我的實力。我其實可以哪一邊都不選。”

  李承澤聽完沉默的點點頭,他其實能夠理解,如果換成他是李易也肯定是這樣。

  他和太子無論哪個人成為皇帝還是要拉攏李易。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在現在就開始站隊。

  等到他們兩人分出勝負再選擇豈不是更好。

  可李承乾剛剛一臉憤怒的離開,李易又說等待了自己很長時間,那么他究竟要做什么。

  李承澤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有看透過李易,他這樣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利益為第一標準判斷。

  久而久之便覺得他人應該和自己一樣,這世上的事應該都一樣,都是以利益判斷。

  所以根據自己對利益的判斷和本能的直覺,他感覺李易要么誰都不選,要么選太子。

  選自己的概率不大,他今天來這里也只是想碰碰運氣,可剛剛看著太子又怒氣沖沖的從這里離開。

  李承澤想不明白,所以他沉默著沒有說話,看著李易,示意他繼續接著說。

  “所以我應該選太子,因為如果選您可能還有些風險,但選他沒有任何風險。

  他的位置加上我的實力勢力,登上皇位絕對是輕而易舉。”

  李承澤默默點頭,他能理解李易所做出的決定。

  可他不理解的是,既然李易選了李承乾,為什么他剛剛如此憤怒的跑出去。

  還是說李易什么都沒選,就算他什么都沒選李承乾也不至于如此生氣。

  怒氣沖沖的跑出去,自己喊他都沒搭理自己。

  “可是我想選你,二殿下。”李易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

  “為什么?”李承澤不理解,李易選誰不好,為什么要選自己。

  雖然他很想讓李易選自己,但這很明顯不符合他的利益。

  “我感覺我們很像,我就是看中你了就是想幫你。信不信隨你。”

  李易說著坐到他身旁,“反正王八瞅綠豆,我算瞅你瞅對眼了,就是準備要幫你。”

  他就這么一說,李承澤信不信,他也沒有辦法。

  反正只是忽悠忽悠他,他要是信了那最好不過,他要是不信李易也不在乎。

  “真的?”李承澤還是不敢相信,他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會輕而易舉的相信別人。

  面具戴的多了,就容易忘記自己摘下面具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總是以己度人,漸漸的便會覺得整個世界和自己都是一樣的虛偽。

  “這是你的事情,你可以信,你也可以不信。

  但我絕對沒有騙你。”李易說完從懷里拿出一本功法。

  “這是我自己編寫的功法,你可以讓謝必安拿去修煉。

  你手下還有沒有別的武者我可以幫你訓練他們。

  我這有些護衛,要不待會你帶走兩個放在身邊保護你。

  不過葉武不能借給你,其他的你可以挑幾個。”

  李承澤聽完他的話站起身來圍繞著他看了好幾圈,“你真的想幫我。”語氣難免帶上幾分相信和認真。

  “所以我說你就是和當初的我一樣,無論對方怎么,死活都不愿意相信別人。

  總感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和自己一樣戴著面具生活,做什么事情只看利益。”

  李易說完默默輕嘆,語氣似乎很是落寞。

  “無論你信或者不信,只要你愿意,過上幾天整個京都都會知道我已經投靠你這件事情。”

  他說完轉過頭去,似乎對于李承澤的不相信很不開心。

  “那多謝先生。”李承澤很開心笑得很高興,不知道是真的很開心,還是裝的。

  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理解自己,可沒有想到今天就碰見一個。

  對方不僅愿意理解自己,還愿意不惜一切代價的支持自己。

  這世上恐怕沒有什么事比這能能更讓他高興。

  李承澤想要笑,想要開懷大笑。于是他便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像今天一樣這么開心。

  真的是很高興,有了李易的支持,自己再也不用擔心。

  憑他的實力,哪怕自己登不上皇位,也肯定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危。

  更重要的是自己母親的安危,李承澤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母親。

  “謝謝你。”李承澤緊緊抱住李易,臉上的笑容已經控制不住了。

  “先松手,先松手。”李易略帶些惡寒的將李承澤推開。

  要說單純的擁抱也就算了,抱的這么緊,他眼睛中還閃爍著淚光,這屬實有些不正常。

  更重要的是他自認為和李承澤的關系還沒這么親密,所以對于和他的零距離接觸有些不習慣。

  要是換成石昊他倒是無所謂,兩個人別說摟摟抱抱,躺在一張床上都睡過好幾回。

  “既然如此,那我有些事情先走了。明天再來。”李承澤很興奮,他想把這件事情和自己的母親分享。

  不是和自己的母親分享以投靠這件事情,只是和她單純的分享喜悅,分享自己找到一個知己這件事。

  李易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李承澤蹦蹦跳跳地離開,直到走到院門前略帶些囂張的甩了一下腦袋。

  回頭遙望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笑容,然后離開。

  李易看著他,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將這個孩子給忽悠傻了。

  他并不知道李承澤前些年的人生是怎樣,每天活在壓抑與孤獨中,心中有什么話也不能和別人訴說。

  整天都很不安,擔心自己或許哪一天就會死掉,不僅是自己連自己的母親都要和自己一起死。

  而現在確定,李易真的可能想要幫他。

  于是身上的重擔全部卸掉,整個人陡然輕松起來。

  這種輕松的感覺,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和習慣,所以顯得過于興奮。

  許多年的擔子,這個時候猛然輕松一些,就足夠他狂喜和開心。

  最重要的一點是能活下去,自己母親和自己都能活下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是整個京都的所有人都知道。

  李易投靠了當今的二殿下,一時間原本不少在騎墻的文武官員心思也都活絡起來。

  李易投靠誰對于他們來說起了一個風向標的作用,畢竟大宗師既然選擇了李承澤。

  那么李承澤雖然不是太子,但未來登上皇位的概率都要大大提升。

  李承乾在這段時間則沒有什么太過于出挑的表現,只是單純履行自己的職責。

  似乎不急不慢,沒有任何意外。

  也是因為他這樣的不作為,反而使得原本就是在觀望的人投向李承澤。

  李承澤則是沒有任何顧忌的在朝堂建立自己的勢力,拉攏官員。

  慶帝自然也注意到這個跡象,心中對于李易更加不喜。

  不過他并沒有表態,本身李承澤就是他給李承乾設置的磨刀石,這個磨刀石越結實越好。

  如果李承乾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解決李承澤。

  那么說明他就應該登上皇位,同樣的道理,如果李承澤能夠解決李承乾,他也能登上皇位。

  慶帝不在乎登上皇位的是誰,他只在乎接任皇帝位置的人一定是一個優秀的皇帝。

  在這段時間內,莊墨韓失蹤的余波也逐漸發酵起來。

  南京和北齊的距離雖然遠,可這么長的時間也足夠情報傳遞出去。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難遮掩,莊墨韓的許多學生在北齊也是位高權重。

  他在南慶失蹤這件事情自然瞞不了他們,于是乎,整個北齊大多數士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頓時間民情激憤,無數士子官員請戰。

  當然大多數都是一些文官,讓他們嘴上喊喊還行,真的要說去打仗,他們根本不會去。

  因此在北齊皇帝太后和武官一派的聯合壓制下,戰爭的苗頭還能制止住。

  就算是這樣,人心也已經散亂不少。

  和談依舊進行,北齊用言冰云換回肖恩和司理理。

  范閑則被委派出使,帶著肖恩和司理理到北齊,然后換回言冰云。

  秋風蕭瑟之際,李易駕著馬車,在城外等待。

  這一趟雖然沒有任何人委派他一同去出使北齊,李易就是決定自己去。

  慶帝就算知道也沒有用,他又管不了自己。

  而且對于自己的離開,他或許還會很高興。

  畢竟一位能夠斬殺其他的大宗師的大宗師待在京都,對于他來說可以說是如鯁在喉。

  尤其是之前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雖然傷勢恢復,可他對李易仍舊就是非常忌憚。

  “這次去北齊我一路上不能陪同,你千萬小心。”李承澤拍拍李易的肩膀,話說的十分情真意切。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的關系相處到真還算不錯。

  起碼他認為和李易相處的算是相當不錯。

  “你放心,以我的實力,哪怕是去北齊也不會有什么事。”李易笑著道。

  那邊范閑也在和他們家的人告別,當然并沒有多么傷感。

  都清楚這次去北齊一路上有李易陪同,不可能碰見任何危險,畢竟這可是大宗師親自陪同。

  相當于有一位大宗師護衛,根本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

  范建也沒有給范閑派任何護衛,因為有李易陪同。如果有出現李易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他派再多的護衛也沒有。

  “雖有大宗師一路陪同,但這場去千萬小心。”范建開口道。

  沒有辦法,哪怕是知道不會出什么事沒有問題,可做父親的怎么可能不擔心。

  范閑默默點頭表示知道。

  “你可千萬一定要小心,紅樓你還沒給我寫完呢,可不能出什么事。”范思轍同樣開口。

  “快些走吧!”范建揮揮手算是告別。

  范閑沉默的點點頭,李易則是不急不慢的坐上馬車混在使團里面。

  在他旁邊坐的不是別人,就是肖恩。

  只不過肖恩看著他不說話也不言語,仿佛一具活著的尸體。

  李易就坐在他身邊,他對于肖恩身上的秘密也相當感興趣,他可是活著從神廟回來。

  自己只知道神廟在北齊最北邊,還要再往北的地方。那個地方是地球的最北處,俗稱北極。

  但北極這么大,神廟究竟在哪里!如何確定方位以及地圖還是要靠肖恩。

  當然也不是沒有別人知道,比如說葉輕眉可惜的是她已經死了。

  又比如說五竹,當初它也是從神廟出來的機器人。

  問題在于后來硬盤好像燒壞了,記憶一直缺失,不怎么清楚。

  所以這個世界上現在只有一個人掌握這個秘密,就是肖恩。

  隨著馬車漸漸遠離慶都,坐在馬車上的李易也緩緩開口,“肖恩,你當年被陳萍萍抓住之后,就一直關在地牢里。

  許多年未見天日,今天看見陽光感覺如何?”

  “你猜。”肖恩略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很多年沒有和人說過話,沒有和人進行過交流。

  偶爾只有陳萍萍和他說幾句話,所以這些年下來,他幾乎都已經忘記該怎么說話。

  李易笑了笑,并沒有因為肖恩的態度而生氣。

  “整個天下據說你是唯一一個從神廟出來的人。

  當年你究竟在神廟看到了什么?或者說神廟究竟在北齊多北之處?”

  他的話說完,肖恩的表情果然有了變化,知道自己是從神廟回來的人不多,而且幾乎全部都北齊。

  南慶最多可能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葉流云,一個是慶帝,額外再加一個陳萍萍。

  李易看上去這么年輕,為何會知道這種事情,難不成是陳萍萍告訴他的。

  不對呀,陳萍萍就算知道應該也不會告訴他。

  “我確實是從那里回來的,那又怎樣?你認為我會把這種事情說出來嗎?”

  肖恩說話依舊很是生澀,不過看得出來在慢慢的變好,或許再過上幾天就能正常的與他人對話。

  “我知道你認為這個秘密是現在自己唯一能活下去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樣北齊的人才要把你換回去。

  但你只有說出這個秘密才能活著回去。你要是不說出這個秘密,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肖恩反駁道。

  “我知道你不信,現在我說什么你都會以為我在騙你,實話告訴,葉流云死了,我殺的。”

  李易話說的很淡然,肖恩聽到后臉上的表情猛然一變,葉流云怎么會死。

  他可是四大宗師之一,天下除了其他的幾位宗師,沒人能殺他。

  就算想要殺他,也得好幾位宗師合力,才有可能殺死另一位大宗師。

  這幾乎已經是鋼鐵一樣的法則,可李易真的殺了他!

  “你可以信,你也可以不信。我只想知道什么樣的具體方位,不必多么清楚。你告訴我,你才有可能活著回到北齊。”

  李易說著用真氣割開他身上的鎖鏈,丟出紙筆,“你自己想明白一點。”

  說完離開馬車伸了個懶腰,關肖恩的馬車有些太小了,呆在里面都讓人感覺到憋屈。

  而且肖恩這么多年關在地牢里,身上早都臭氣轟天。

  不要說和他呆在一個馬車,就算是在他馬車旁邊三五米的地方,都讓人感到難以忍耐。

  別的不管再往前走,前面要是有驛站,得先想辦法給肖恩洗洗澡。

  不然的話,接下來他們的旅途還是要和這個臭氣沖天的人作伴。

  李易走出馬車,招來一陣清風,吹走自己身上殘留的味道。

  路途是很無聊的事情,肖恩坐在馬車里,看著手中的紙與筆在沉思。

  現在的他身上沒有任何鐐銬,可以自由活動。

  可他不敢自由活動,因為對方剛剛解開鐐銬,并不是用手慢慢解開。

  而是有真氣,直接準確無誤的將精鋼制造的鐐銬輕而易舉的切割開。

  這絕不是九品高手甚至九品巔峰能做到的事情。

  對方能做到這一點就證明,他起碼也要是大宗師的實力。

  也就是說李易講的可能是真的,他沒有騙自己。

  那么他真的有可能讓自己不能活著回到北齊。

  肖恩清楚大宗師在這個世界代表著什么,凡俗的事物條例已經不可能管束到他們。

  他們超然于物外,不受凡俗法律管理,李易真的殺掉自己,他不會有任何事。

  南慶方面不會因為自己為難他,北齊方面,就算想也不敢。

  李易擁有能殺掉葉流云的能力,誰敢保證他沒有殺掉苦荷的能力。

  自己不能賭,自己也沒有機會賭。現在自己面對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所以這個地圖自己就是不想寫,恐怕也得寫。

  還得保證真實,大宗師有多強,他心里清楚,想要糊弄對方恐怕很難。

  雖然要寫,但也不能這么著急,等快到邊境再寫。

  畢竟到了邊境再寫自己多少還保留那么一點點主動權。

  而在現在寫,寫完之后真的就是砧板上的肉。

  李易從肖恩的馬車上下來,坐到司理理的馬車里。

  她原本坐在一邊,心中既是慌亂不安,又存在著糾結。

  路途會越來越短,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到北齊,可自己真的要回去嗎?亦或是留在南慶。

  司理理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選,如何去抉擇。

  看到李易走進馬車,她有些驚詫,又有些慌亂。

  這里畢竟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而且地方并不大。

  更重要的是剛剛他心中在想著一些事情,現在突然見到李易,難免慌張。

  “過一段時間咱們就到北齊了。”

  司理理漠然點頭,心神好像并不在這上面。

  看李易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反而急忙開口問道,“公子是累了嗎?”

  “累倒不是很累,就是有些頭疼。”他說的是實話,確實是有一些頭疼。

  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雖然都沒有什么難度,但足夠雜亂。

  “理理會一些按摩的技法,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話…”她話還未說完就已經開始上手。

  李易只感覺她那細嫩如玉蔥的手指滑過自己的脖頸,來到肩膀以及太陽穴。筋骨活絡起來,整個人都十分的舒服。

  微微閉上眼睛,輕嘆一口氣。司理理似乎想要慢慢將他放下,將他攬到懷里。

  李易的頭往后輕輕靠了靠,好像枕到兩個非常軟和的東西上。

  司理理在他的腦袋枕上去的時候,身子明顯地顫了顫,不過并沒有多做其他。

  不僅沒有做其他反抗,眼神好像還亮了起來,仿佛決定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

  整個人好像都有了精氣神,心中的決定已經定下。

  李易對這個按摩可是舒舒服服享受了一番,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大人,你把那肖恩的鎖鏈給解開了呀!”

  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李易微微睜眼,“不用擔心,有我在沒什么問題。”

  “大人這肖恩可是北齊的魔頭啊!”王啟年開口哭喊,李易是不用擔心,可不代表他們不擔心。

  “放心吧,他就算是魔頭也翻不出我的手心。”李易從馬車中探出身子。

  王啟年很是無奈,但他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距離肖恩遠一些,肖恩并沒有交出前往神廟地圖的想法,起碼現在沒有。

  李易也并沒有催促他,反正到了武州,肖恩還是不交,就把他囚禁在那里。

  自己又不著急去神廟,只要他肯拿出來,浪費多少時間并不重要。

  路途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一個月之后他們已經抵達武州。

  在這里休息一段時間再往前走一州之地,便是兩國的邊境。

  “大家就在這里休息一段時間,過幾天再上路。”李易看著略顯人困馬乏的使團開口。

  雖然他不是這次出使的最終負責人,但在路上基本上還是聽他的命令。

  范閑對于這個安排也沒有任何不同意,這一路趕來不僅是其他人,就連他也感覺十分辛苦。

  趕路既枯燥無聊還很累,能休息幾天自然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大家多休息幾天。”他擺擺手本身也沒有把出使這件事情放在心里。

  “那你們先休息,我還有些別的事情。”李易招呼一聲便獨自離開。

  使團不少人都下了馬車各自休息起來,這是一處莊園,莊園很大。

  絕大多數地方他們都可以隨意走動,但有一些地方他們去不了。

  眾人也都明白,無論是武州李氏還是瑯琊閣,亦或者是李易,都有太多的秘密是他們不應該接觸的。

  “老劉,文若,鵬舉。”李易點頭,向他們三人問好。

  “主公…”三人一同行禮。

  “都坐下吧,說說最近都怎么樣。我離開這兩個月準備的都差不多了吧。

  要不了多久咱們就得動手。”

  李易動手肯定不能選擇在春耕前,他這邊也要種地吃飯。

  荀文若左右看了看,搶先開口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各方面的東西也都在加緊趕制,春耕結束應該能準備的差不多。”

  無論是攻城用到的器械,還是戰爭開始之際需要用到的武器鎧甲都需要一點一點的整理好。

  除此之外那五萬人的吃喝拉撒在哪里聚集也需要他來決斷。

  這五萬人是分散開的,但打仗的時候肯定不能讓他們臨時匆忙聚集,所以聚集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要準備。

  除此之外,行軍時的干糧也需要他來準備。如果不是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準備,恐怕他也不能和現在一樣。

  就算是有充足的時間,這段時間他也是一直連軸轉。連續忙了這么長時間,到現在總算松了一口氣。

  “我這邊做的遮掩就有些捉襟見肘,監察院似乎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不過他們似乎并沒有說出來,或許是忌憚您。”劉基道。

  “這一點不用擔心,我和陳萍萍達成了一些合作,在慶帝死之前雙方不會撕破臉。

  慶帝死之后就不好說了,提前做好準備吧,他肯定隱藏了什么,但是我暫時沒有發現。”

  李易抬抬下巴示意岳鵬舉開口,“主我這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要你一聲令下,咱們就立刻打過去。”

  他倒是極為興奮,畢竟這么多年天天練兵,而這一次能夠征戰。可以說他是等了很久。

  “做的都不錯。”李易笑著夸贊一句。

  “通知北齊埋伏的暗探,春耕過后就殺掉言冰云。

  找些人埋伏在邊境,使團來到邊境的時候,先把所有人控制住。

  記住千萬不要留任何手尾,肖恩在車上,到時候北齊那邊肯定會過來劫人。

  想想辦法栽贓到北齊邊軍的身上,挑起兩國戰爭。邊境的軍隊肯定會和北齊對持,屆時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速度一定要快。”

  他的話說完站起身來,“南慶的二殿下暫時是我們的人,慶帝死了之后他會繼承皇位。

  我們到時候一定要牢牢控制住整個京都,借助他的名義,攜天子以令四方。”

  他開口將自己所有的準備,所有的布置全部敘述一遍。

  劉基三人便會根據他的敘述現有的準備做出應對和變化。他們三人都是絕頂的人才,沒有什么事情需要李易擔心。

  “既然如此,馬上過段時間就按咱們準備好的計劃推廣吧。那些世家大族是時候該清理了。”

  李易冷著臉開口,他的勢力能發展這么大,除了這三個頂尖的人才,最重要的就是信念。

  更準確的說是信仰,靠利益集團相互構建起來的組織,只要一次失敗就會轟然倒下。

  可以靠信仰不一樣,哪怕一次失敗,兩次失敗,十次失敗終歸會有人為這個信仰,前仆后繼。

  李易這邊沒有什么具體的信仰信念,最主要的就是摧毀天下的世家大族,還田于民。

  這是唯一的一點也是最基礎的一點,可只要有這一點便夠了。

  無數人為這個信仰努力,也有無數人吃到了甜頭。

  對于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民眾來說,能夠種自己的地,吃自己的糧,是天底下最為幸福的事情。

  因為這個信念使得無數人加入他的勢力,不僅如此,李易可以看到在戰爭開始之后,自己實力的擴張將會達到一個爆炸性的狀態。

  因為打著打著仗對面的士兵會發現自家可能分到了田地。

  與自己交手的可能就是自己之前村子里的同鄉。

  這個時候他們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繼續作戰。大概率沒有任何軍功的死在戰場上。

  假如他們贏了,繼續滾回家,老老實實的種地繼續被地主老財的壓迫以及剝削。

  種的田不是自己的,吃的糧也不是自己的。

  第二種選擇放下武器投降回家種自己家分到的那十幾畝地。

  只要兩軍交戰時自己的宣傳到位一點,李易相信會有很多士兵戰場倒戈。

  唯一困難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圈養的私兵,不過這并沒有什么難度,他們圈養的再厲害又能有多少。

  要知道慶帝和監察院,對于這種事情,數量少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都有一個潛規則,一旦超過兩百人。不是這兩百人的私兵沒有,就是這個家族直接沒有。

  成建制的軍隊滾滾踏過,他們手上的田地財產,愿意交也得交,不愿意交也得交。

  到時候交了活命,不交死路一條。

  不是李易看不起這些地主老財,他們的反抗力度或許要比自己想象中小很多。

  他們所謂的骨頭,恐怕也要比自己想象中軟很多。

  當然,畢竟沒有見到真實的狀況,所以他也不敢全部肯定。

  “主公,司理理姑娘說晚上他會備好酒菜,說想要請您吃頓飯,謝謝您。”

  葉武臉色似乎有些古怪,實際上不光是他,就連李易聽完他說的話也笑起來,“在我的地界上請我吃飯。”

  “呃!司理理姑娘說她要親自下廚,食材都讓我們備好了。”葉武繼續開口道。

  “好,那你幫我告訴她,這頓飯我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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