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徐閑照例和云虎角力頂牛。
這是徐閑自己研究的強身之法,就是地上畫個大圈,雙臂頂著云虎,互相角力,看誰能把誰先頂出圈。
云虎這大貓很喜歡這個項目,有的時候徐閑忘了,它都會主動畫個圈,示意徐閑不要懈怠。
當然,這兩年徐閑就沒贏過。
區別是能堅持多久罷了。
休息了一會兒,徐閑將上衣一扒,露出精壯的肌肉線條,修長且不臃腫,帶有一種力量感。
雙臂灌力,頂著云虎的大腦袋。
“開始!”
徐閑發令,雙方立刻是猛的用力。
最開始玩這個游戲的時候,徐閑連一息都堅持不了,但是兩年時間不間斷的練習,徐閑早已經可以堅持二十息而不退一步。
此刻在巨大的力量下,徐閑的肌肉隆起,腳也深深陷入泥土當中。單論力量,徐閑在同級修為里,絕對是最頂層的存在。
甚至那些經歷過第二次蟬脫蛇解的,也未必能強得過他。
片刻之后,徐閑已經是汗如雨下。
云虎也開始加力,它是猛虎,體型巨大,在力量上有先天優勢。
終于在第二十七息時,徐閑被推出圈外。
“又輸了!”徐閑仰面躺下,大口喘著粗氣,很是沮喪。
云虎也是趴在一旁,微風吹過,虎須飄揚。
“不知道老姚怎么樣了,好想找葉總管下棋…蛟兄該不會被人給干掉吧?”
徐閑望著天空,喃喃自語。
云虎早就習慣了徐閑的嘮叨,吃飽之后,它就喜歡睡覺,每天都是如此。
三天之后,徐閑突破到了煉氣七層。
內丹煉氣法他早已經是熟練無比,這個功法彌補了徐閑在靈根上的不足。而悟性和靈性上,就如謝無憂說的那樣,徐閑是他所見最強,沒有之一。
再加上忘憂峰上靈氣充足,徐閑修煉能一路高歌猛進也就不奇怪了。
到了煉氣七層,要經歷第二次蟬脫蛇解。
只不過和頭一次不一樣,徐閑不需要布陣,反正在忘憂峰上就算是搞出大動靜來也沒人會來。
徐閑根本不怕。
第二次蟬脫蛇解,徐閑感覺到修為和體質的提升更加明顯,和云虎頂牛角力,居然能堅持三分鐘。
比之前提升了一倍。
云虎顯然很受打擊,這只大老虎有了憂患意識,也不閑逛瞎鬧了,開始發奮修煉。
不過這些徐閑就不知道了。
他最在意的是,煉氣七層可以修煉御劍飛行了。
這才是他最關注了。
困在忘憂峰兩年多,徐閑迫不及待想要下去溜達溜達,去看看人。
藏經閣內有御劍飛行的功法,徐閑立刻就鉆進去研究。到了第二天,一道劍光從藏經閣內飛出。
“云虎,我出門幾天就回來,你別想我…”
徐閑得意的聲音響徹忘憂峰。
藏經閣內,桌子上三本御劍飛行隨意擺放。這是三冊書,每一本都有兩指厚,正常人一晚上都未必能讀完,更別說還要參悟和練習。
在第三本御劍飛行術的最后一頁里,寫著三行字。
“十日練成者為上等,一月練成者為中等,超過三月練成者為下等…”
徐閑著急,壓根兒沒有看到這最后一頁。
頭一次御劍飛行,徐閑控劍還不穩,有好幾次都險些墜落下去,好在最后都是有驚無險。徐閑這一道劍光是搖搖晃晃,終于從忘憂峰上沖了下來。
下面是一條山間小路,兩旁綠樹成林,有五宗弟子行走。
徐閑落下,也沒引起多大關注。
畢竟在五宗之內,能御劍飛行的弟子太多了。
徐閑整了整衣衫,順著山路向下。
漸漸的,人多了起來。
他還沒有真正逛過五宗地界,所以看到什么都很新鮮。看什么地方人多,徐閑就走過去看看。
這時走到一處,聽前面人聲鼎沸,叫喊聲不斷,徐閑自然是好奇心使然上前查看。
就見一處大殿前有一處高臺,高臺前木質門樓上寫著“黃門擂”三個大字,落筆如神,剛勁有力。
“是擂臺?”
徐閑朝擂臺上面看去,卻見兩個五宗弟子正在斗法。
一人神色傲然,雙手背在身后,身前一柄大刀懸空游走;對面一人則是用劍,劍上火焰涌動,兩人你來我往,斗法廝殺,只是用劍那個明顯氣勢稍弱。
徐閑看用劍那人眼熟,瞬間想起來,這不是周放么。
之前他在后山秘境結交的火宗弟子,性格不錯,是個好人。
這時雙手背在身后一臉傲然之色的那人冷笑一聲:“認輸吧,黃門擂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上來獻丑的,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周放大怒:“少廢話,看劍!”
說完,手中長劍隔空一斬,一道火焰劍氣飛馳而出,斬向對面那人。
那人連連搖頭,道了一聲‘破山刀法’。
頃刻間,懸在他周圍那一柄大刀瞬間飛出,接連斬出三道刀光,刀光飛旋,直接將火焰劍氣攪碎,且去勢不減,直奔周放而去。
后者大驚,急忙取出一道符咒念道:“厚土訣,護身!”
周圍土氣涌動,形成一道巖土壁壘,只是刀光一過,直接被攪碎,好在周放趁機避開。
“狼狽如鼠,不自量力。你贏不了的,滾下去吧,想挑戰我,練十年再來。”
用刀那人哈哈一笑,盡是鄙夷之色。
說話的同時刀光接連斬出,擂臺上一時之間刀光流轉,對面周放只能是勉強抵擋,逐漸后退到擂臺邊緣。
周圍觀戰的弟子皆是嘲笑周放不自量力。
“聶師兄是黃門擂排在前二十的高手,修為已是煉氣六層,那周放剛剛煉氣五層就想挑戰,的確是不自量力。”
“話不能這么說,黃門擂本就是給煉氣境弟子設立的,只要是煉氣期弟子都可以參與,聶師兄實力是強,但若是以此辱人就不應該了。”
“放屁,誰讓那小子上去的,這點覺悟都沒有還打什么擂臺。”
“你說誰放屁,早看你不順眼了,不服咱們一會兒上去練練?”
“練就練,怕你不成。”
擂臺下面也是吵成一團。
臺上周放此刻苦苦支撐,他自知不敵,卻也不愿輕言放棄。
就在這時,周放只顧抵擋刀光,卻見旁邊閃過一人,正是那位聶姓弟子,對方一腳踢中周放胸口,后者直接從臺上跌落而下。
下面的人群立刻閃開,周放只感覺天旋地轉,只是卻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人托住,以巧勁化解向下的沖力。
等站穩之后,周放急忙朝幫他之人行禮。
“謝這位師兄施以援手…啊,徐師兄,是你?”
周放一看面前這人,立刻是認了出來。
兩年前在后山秘境結識的金宗師兄,劍術高手。
“你還記得我?”徐閑也是一笑,周放臉色一正:“救命之恩,豈能忘卻,當初若非徐師兄你仗義出手,我們幾個怕是懸了…”
還沒說完,周放臉色一白,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顯然剛才斗法廝殺受了傷。
徐閑見狀,一指戳周放胸口穴位,然后取出一枚丹藥喂到對方嘴里。
“啊,這是中品養氣丹…多謝徐師兄出手相助。”
周放立刻反應過來,只感覺渾身上下舒坦了很多,急忙躬身道謝。
徐閑搖頭:“你修為不濟,為何要上這擂臺與人斗法?人家煉氣六層,比你強了太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周放臉色愕然。
這位徐閑師兄眼光毒辣,三言兩語就猜到關鍵。
的確,周放跑來打擂,的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這個事兒,他還不好開口,一時之間支支吾吾。
擂臺上那位聶師兄從剛才就注意到徐閑,聽到對方所言哈哈一笑。
“周放,你這朋友就要比你聰明得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卻沒有。我卻是聽說你瞧上了水宗一位師妹,厚著臉皮去求雙休道侶之緣,這位師妹不勝其煩,為了不讓你繼續死纏爛打,就說等你打入黃門擂前二十名,才會考慮。你說你這豬腦袋蠢笨無比,居然聽不出這是人家敷衍之語,真的傻乎乎跑來打擂,說你蠢,都是抬舉你。”
這話一出,周放臉色立刻是變成醬紫色,氣的牙關緊咬,渾身抖個不停。
當眾揭短,和直接扒光了晾在眾人面前沒什么差別。
周圍頓時響起嘲笑聲。
聶師兄哈哈一笑,轉身就要走。
“慢著!”
徐閑這個時候臉色不善,開口叫住對方。
聶師兄一愣,扭頭一看,依舊是滿臉不屑:“怎么,你小子打算替周放出頭?剛才我還說你比他聰明,難道你們是一路貨色?”
徐閑嘆了口氣,很是真誠道:“聶師兄是吧,你都贏了,又何必出言譏諷?很掉價的。”
臺上聶師兄一聽頓時臉色一冷:“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我聶勇怎么做,還需要你來教?你若是不服就上來,沒這膽子就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