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公子,你的手不痛嗎?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
看到兩人如此反應，王遠一臉迷惑：“難不成你們不知道這件事嗎？”
他有點想不通，這老李和老魏在大早上的來到安化門，如果不是目送魏國公離開，那又是為了什么？
而且，如果連他們都不知道的話，那小樂兒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
老李收回心神，連連搖頭，笑道：“王公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好奇，魏國公斐寂被貶只是在長安城小范圍流傳，王公子在藍田縣是如此知曉的。”
“而且時間還把握的如此準確。”
“是呀，王公子是如此知曉的。”老魏也是一臉好奇。
“哦，原來你們說的是這個呀！”
王遠了然，笑著道：“這還不簡單，陛下既然都立下功德碑，那肯定要對諸多世家進行敲打。”
“而魏國公裴寂，作為跟隨李淵的從龍之臣，一直忠心于太上皇。”
“只要李二腦子不瓦特，就肯定會借機將他調離長安城，來完成殺雞儆猴的最后一步。”
“諸多世家是猴，那裴寂就是那只雞了。”
王遠泛泛而談，這在他眼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實在歷史上，魏國公裴寂的離開，是在李世民征討東突厥之后。
可既然自己都能穿越了，連李世民也突然腦瓜開竅，弄出了功德碑，那早一點罷免斐寂也是正常的。
王遠帶著小樂兒去長安城，其實也是湊個運氣而已，不過他運氣還挺好的，隔天就真的看到裴寂離開了。
“哎，可惜了，我昨天應該上前拜見一番的。”
“他畢竟是建立大唐的大功臣，真希望看看他的模樣，好好攀談一番。”
說著，王遠心中又升起了一絲遺憾。
這是他穿越以來，離真正的歷史大人物最近的一次，可惜和老李他們聊嗨了，沒能和他親眼見上一面，屬實太過可惜了。
老李在一旁聽著，嘴角直抽搐：“王公子，你也不必可惜，裴寂也就那樣而已。”
裴寂能算什么呀！
自己這個當朝皇帝就在這里，可次次見王遠，不但沒有被尊敬，而且還次次被罵。
真是沒地方說理了。
“哎，老李，這你就不懂了。”
聞言，王遠嘆息，喝了一口茶水，有些知音難尋的孤寂：“我這是對真理和夢想的追求！”
我不懂個毛線哦！
還說什么追求！
老李內心一陣抽搐，如果不是害怕丟人，他是真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王遠這番話，屬實太過氣人了。
而魏征索性坐在一旁，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了。
這種級別的大佬談話，他還是別摻和進去了，不然回去之后還指不定要被穿小鞋呢。
什么都不想說了，就一句話。
王公子牛逼！
“王公子，先不說這個了，你覺得裴寂這個人怎么樣？”
實在扛不住的老李，當即選擇轉移話題，他害怕再聊下去，會被氣到吐血：
“陛下罷免他，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其實他罷免斐寂，也是一時興起的想法，現在正好可以問問王遠的意見。
“這個沒什么好說的，裴寂的確有才能，而且忠于大唐。”
“但李二罷免他，也是一件好事。”王遠想都沒有想，接著道：
“而且現在就被罷免，是裴寂的幸運。”
如果說，現在的李二還留著點人情味，對待政敵只會罷免，而不是直接抹脖子。
那等到后面，長孫皇后去世，太子造反之后，那個時候的李二可就徹底暴虐了。
哪怕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魏征，在死后也被李二推平墓碑，就差挖棺鞭尸了。
魏國公裴寂現在就被罷免，遠離風暴核心，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一種幸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
雖然他沒多久就死了。
聞言，老李目光微微一閃，看出了王遠眼中的感嘆，詢問：“王公子，何以見得？”
“裴寂畢竟為大唐效忠了那么多年，現在被貶必定會引起朝野震蕩，為何能算得上是好事呢？”
“的確。”老魏也很好奇。
其實他的處境和斐寂有幾分相似，所以也想聽王公子說說相關的事情。
看著好奇的兩人，王遠笑道：“老李呀！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沒有什么大的眼光。”
“當然，這不怪你，畢竟你只是一個商人而已。”
老李：“......”
“哈哈！看你模樣好像還不服呀！”王遠再笑：
“效忠那么多年又如何？不可否認，裴寂是一個忠臣，但他忠于的是當今陛下嗎？”
“難道不是嗎？”魏征下意識反問，可李世民卻是沉默了。
“當然不是！”
王遠突然站起，眼神瞬間銳利，雙手猛地一拍桌子：“他真正忠于的人，是還在宮里面的那位太上皇！”
“太上皇執掌的大唐，才是他真正忠誠的大唐，而不是現在的李二！”
“這種有才能，又不能被陛下完全掌控的人，如果李二還不貶，難不成還要供奉起來嗎？”
“其實李二現在已經很仁慈，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現在的裴寂，估計已經死在了路上，然后再來一波追封顯示仁慈！”
身為歷史高材生，王遠很清楚歷史深層的殘酷。
自古帝皇，多是無情輩！
“對于李二來說，裴寂這個忠臣，死了要遠比活著好！”
“裴寂活著，終究會是一把插在李二心臟的匕首！是宮里那位放在朝廷上的暗棋！”
“他不走，那位的心思就不會滅！”
王遠的最后一句話，更是擲地有聲，似乎連天地的寒風都停滯了片刻。
語落，現場一片死寂，而老魏和老李，已經完全愣在了原地。
這些都是朝廷之上陰暗面，而現在，卻都被王遠直接說出來了！
而且還如此直白！
尤其是老李，他當初罷免裴寂只是覺得他有點礙事，而且又把他分化的差不多了，于是就一腳踹開。
而經過王遠如此一說，他當即再沒有疑惑和愧疚。
沒錯！裴寂的確該被貶，而且還是越遠越好！
甚至，他應該早點就動手！
“哇！”
這個時候，小樂兒打破沉默，眼中冒著小星星：
“王公子，雖然我聽不懂你剛才的話，但你拍那么大力，手不痛的嗎？”
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