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只能夠說實話的國家
春花秋月夏蟬冬雪，時間在旅行中悄然流逝。
踏遍千山萬水、越過草原荒漠，用不緊不慢的速度在這廣闊的世界到處游蕩。
人生是一場旅途。
風花雪月是旅途里的風景，愛恨情仇是旅途里的風景，生離死別也是旅途里的風景。
相遇相知相離，屬實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只是繼續前行，任他風吹雨打。
紅塵煉心。
經歷的事情多了，心靈自然變得強大；見到的事情多了，好像也會變得麻木。
但葉離始終還是那個葉離，伊蕾娜也還是那個伊蕾娜，他們好像從未改變。
不管是行為思想、還是外貌身高。
性格也沒有變。
每次到一個新的國家，首先就是看看有沒有值得下手的、坑蒙拐騙偷的對象。
如果有又正好缺錢用，那就直接笑納了。
葉離也經常調戲小姑娘，特別是那種十二三歲的，簡單來說就是“蘿莉”。
當然調戲歸調戲，也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伊蕾娜懶得管他。
只是保持狀態繼續前行，只是跟隨風兒浪跡天涯。
茫茫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飄蕩、流浪。
翻越山脈后，空氣中好像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山的那邊是海。”
葉離這樣說著，后面還補充一句：“海的那邊是敵人。”
“哪來的敵人？”
伊蕾娜還是跟他背靠背，眺望著茫茫大海。
一望無際。
雖然同樣都很遼闊，但大海跟天空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其實有很多敵人，畢竟有很多國家對他們發出通緝令，彼此是敵對的關系。
但那些無關緊要。
葉離也沒有繼續說敵人的事情，只是哼哼著小曲兒：“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
又來了呢，奇奇怪怪的樂曲。
“不要總是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唱我聽不懂的樂曲啊。”
“你想學嗎？我教你啊。”
“我才不學。”
“不學這個還可以學那個啊，不管是這個還是那個，只要你想學我都可以教你的。”
“別說那么多廢話。”
少年少女不知是在斗嘴還是在做什么，總之無須在意。
降低高度，朝著海邊的國家飛去。
誠實之國？
坐在掃帚上的伊蕾娜翻看著手里的地圖，沿著海岸線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這個國家。
于是看向手持武器站在城門處站崗的兩個士兵。
其中一個解釋道：“是半年前改的名字。”
“…哦。”
這樣就能夠理解了。
雖然記不清地圖是什么時候買的，但確實是很久以前的，自然不會記錄新的名稱。
但“誠實之國”什么的…
這還真想讓人吐槽。
士兵自己也有吐槽：是個垃圾一樣的爛國家。
“自踏入我國國門、走進領土的瞬間開始，無論是誰，即便是魔女大人也無法說謊。”
只要說話就必定是真話，所以是誠實之國。
或者說“老實人之國”。
什么名字都好，總之在這里所有的人看來，這個國家就是個狗屎一樣的國家。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國國王持有之劍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在這個國家全域展開了不能說謊騙人的結界；聽起來感覺很可疑，但據說原理就是這樣的。”
士兵如實的回答。
伊蕾娜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原來探知到的結界，擁有這樣的效果。
他們經常研究結界，對結界的感知比較靈敏，對于如何解除結界也很有心得。
當然結界跟結界的強度是不同的。
遺跡里的結界經過時光的沖刷，力量是持續減弱的。
而像眼前的結界，本身具有的力量還很強，因為是半年前布置的結界來著，力量還沒有開始衰弱，
這種結界想要正常地破除就比較麻煩。
而且一旦動手就會驚動布置結界的人，到時候恐怕是少不了一番龍爭虎斗。
當然結界什么的都不重要，伊蕾娜跟葉離都沒有想要破除這個結界的意思。
他們只是路過、只是觀光。
按照老規矩，停留的時間是三天，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三天就已經足夠了。
士兵們只關注伊蕾娜，沒有在意葉離，估計又是把他當成魔女的仆從了。
已經習慣了，也不用在意。
只是騎著掃帚飄到城市里面，被結界所籠罩。
當然這是沒什么感覺的。
到達街道那里就從掃帚上下來，看著稀稀落落的人群，他們都顯得很是沉默。
因為開口說話很容易得罪人，畢竟都是有什么說什么。
“你的衣服好丑。”
“你的品味好差。”
“兄弟，你老婆真棒。”
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對話內容，聽得讓人迷惑不已。
葉離跟伊蕾娜看了許久，然后轉頭對視。
“好像真的只能說實話呢。”
“要不、試試？”
“嗯。”
伊蕾娜點點頭。
想了一下，笑瞇瞇的摸摸自己的臉：“我…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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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離斜著眼看著她。
伊蕾娜毫不在意，滿臉高興的表情，顯得很是自戀：“果然只能說實話呢！”
不管心里想說的是什么，只要說出口了，都會變成真話。
而這樣說完的伊蕾娜轉頭看向葉離，那眼神仿佛要殺人的樣子：“怎么，你不認同嗎？”
“沒有，我很認同，這個世界沒有比你更加漂亮可愛的少女了。”
葉離想都沒想，一句實話脫口而出。
說得伊蕾娜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表示謙虛：“不要說得那么絕對，說不定會有跟我一樣漂亮可愛的呢？”
“…有沒有跟你一樣漂亮可愛的不好說，但像你這么自戀的估計不好找。”
伊蕾娜立刻收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想打架是嗎？”
“要打架？那等等，我先找個旅館，咱們到房間里到床鋪上面慢慢打…”
“砰！”
話沒說完就被伊蕾娜用魔法凝聚的空氣大錘一錘砸到地面上。
“哼。”
散去空氣大錘的伊蕾娜輕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只是轉身背對著他：“暫時先分開活動吧，旅館就拜托你了，找到后用紙鶴告訴我。”
“明白。”
葉離從地上爬起來。
打打鬧鬧的，當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只是摸著腦袋看著伊蕾娜離開的背影。
干嘛突然要分開呢？
誠實之國。
不管是什么樣的人，來到這里都會變得只能說實話。
那個結界也確實是很厲害的。
連葉離都會不由自主的說實話，雖然實在要撒謊也是可以的，但跟結界對抗也有點吃力。
“正常魔女展開的結界沒有那么厲害，看來是獻祭了什么東西換取到更加強大的魔力了。”
葉離邊搜尋旅館邊推測著。
魔女能夠通過獻祭某種東西換取更加強大的力量，常見的像是記憶、聲音、甚至身體之類的。
這樣的事情就突然讓葉離想起“滿開”、想起結城友奈。
想想就有點胃疼。
不過說是這樣說，其實靈氣體系也有類似的事情，就算是頂級修行者，也有可能被獻祭了一切的初級修行者干掉。
但一個頂級修行者就算獻祭出自己擁有的一切，也是沒有辦法傷害到半神的。
雙方的差距就是那么的離譜。
暫時不想那些。
走走停停的，順便觀察這個國家的情況。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只能說實話的國家，遲早得被顛覆掉。
“極端是不好的啊。”
這樣感慨著。
從不知名的空間里掏出棒棒糖，拆開包裝塞進嘴里。
剛把手里的包裝紙變成原子狀態，就發現旁邊有個小姑娘看著他的嘴，應該是看著棒棒糖。
葉離停下腳步，跟她對視幾眼。
然后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來，將嘴里的棒棒糖拿出來遞到她的面前，笑著詢問道：“要吃嗎？”
看起來大概七歲左右的小姑娘眨眨眼睛，奶聲奶氣的詢問道：“大哥哥就是媽媽說的那些奇怪的叔叔嗎？”
“…可能是吧。”
葉離直接把棒棒糖塞進她的嘴里。
小姑娘咬著棒棒糖，眨眨滿是純真的大眼睛。
她的母親突然冒出來，抓著女兒的手，奇怪的看著葉離。
小姑娘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媽媽，這是個怪叔叔…”
“不要亂說，這么好看的小哥哥怎么可能是怪叔叔呢？”
葉離摸摸自己的臉。
等到這個小姑娘長大了，肯定會認為顏值就是正義。
這樣不行啊。
這個媽媽的教育就很有問題。
“小姑娘，你要記住了，”葉離很認真的看著她，“像你媽媽這樣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哦。”
小姑娘若有所悟。
她的媽媽則是欲言又止。
而葉離又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記住，比哥哥我丑的都是壞人，比哥哥我好看的都是小白臉、是騙財騙色的，只有跟哥哥我一樣的才是好人。”
小姑娘的媽媽一臉嫌棄。
小姑娘又眨眨眼睛：“那我以后就只能嫁給大哥哥了嗎？”
“不用以后，現在就行，馬上結婚都沒有問題。”
年輕的媽媽把自己的女兒抱起來，戒備的看著葉離。
葉離站起來，滿臉笑容：“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蘿莉控、不是那種怪叔叔。”
“…哦。”
“但只要是小姑娘，就算只有七歲我也能夠…”
“衛兵！衛兵！！！”
于是本應該去找旅館的葉離就這樣遭到衛兵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