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奮、相魁、張休、普乃四人,向魚禾、莊頃一禮后,趕去部署兵馬。
魚禾、莊頃帶著自己的親隨,進入了夜郎縣。
夜郎縣縣衙前。
巴山抱著一柄刀,忠心耿耿的守在門外。
見到魚禾、莊頃出現以后,笑容燦爛的迎上前。
“主公!”
巴山高叫了一聲,興沖沖的撲向魚禾。
魚禾身邊的莊頃,巴山根本沒有搭理。
魚禾瞧著巴山,臉上也浮起了笑意,他在巴山湊近以后,伸手拍了拍巴山的肚皮,笑著道:“又長壯了?”
魚禾其實想拍巴山肩頭,可惜巴山個頭太高,魚禾拍不到,所以只能拍巴山肚皮。
巴山聽到魚禾的話,得意的笑道:“俺吃得好。”
魚禾哈哈笑道:“那以后記得吃更好。”
巴山重重點頭。
魚禾向巴山介紹起了身邊的莊頃,“叫莊王殿下…”
巴山愣了一下,面向莊頃,一板一眼的施了一禮,嘟嘟囔囔的喊了一句,“巴山見過莊王殿下。”
莊頃面含笑意,點了一下頭,沒有言語。
“帶我們進去。”
魚禾吩咐了一句。
巴山興高采烈的帶著魚禾、莊頃進了縣衙。
縣衙后院。
魚母在得知日思夜想的兒子到了以后,顧不得矜持,抱著魚奘匆匆趕到后院門口。
見到魚禾的身影出現以后,高呼了一聲,“禾兒?!”
魚禾聽到魚母那飽含深情的呼喚,身軀顫了一下,他努力擺出了一副跟至親久別重逢的喜悅,快速的跑向魚母。
“娘!”
魚禾跑到魚母身前,跪倒在地上,激動的呼喊了一聲。
魚母一手抱著魚奘,一手拽向魚禾。
她在魚禾身上摸索了一番,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后,眼眶里含著一點熱淚,輕聲埋怨道:“瘦了、黑了…”
魚禾趕忙道:“讓娘擔憂了。”
魚母責怪道:“傻孩子,跟娘還客氣。快起來讓娘看看,長高了沒有。”
魚禾立馬起身。
魚母盯著魚禾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臉上多出了一些笑意,“雖然黑了、瘦了,但也長高了。”
魚禾迎合的點著頭。
魚母瞥了魚禾一眼,寵溺的道:“你小子現在長能耐了,知道給你阿耶找如夫人了?”
魚母嘴上在責怪魚禾,語氣中卻一點兒也沒有責怪的味道。
魚禾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將黑鍋甩給了魚豐。
“娘啊,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找如夫人這種事情,我阿耶要是不點頭,我還能將人強塞到他身邊去不成?”
魚母略微愣了一下,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在理,分明是你阿耶看人家漂亮,貪人家美色,自己動了色心,卻又不敢承認,就推到了你頭上。”
魚禾錯愕的看向魚母。
還真是親娘哎。
兒子的話都不分別真假,就果斷選擇相信。
魚母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阿耶能遇到二妹和三妹,算是祖上積了福。二妹和三妹不僅長得美,也重情重義。”
“魚家姐姐,莊某的妹妹自然是不差。但亡承那廝的妹妹,可沒辦法跟莊某的妹妹相提并論。”
莊頃在魚母話音落地之后,迫不及待的開口。
魚母這才發現魚禾身邊還有個人。
剛才她的眼睛、她的心,都系在魚禾身上,根本沒有看到莊頃。
魚母收回手,抱著魚奘向莊頃一禮。
“原來是孩他舅,妹妹失禮了。”
莊頃可以厚顏無恥的稱呼魚母一聲姐姐,魚母可沒辦法像是莊頃一樣,厚顏無恥的以姐姐自居。
莊頃頭頂的烏發間,有不少白絲,臉上也有些許皺紋,看著比她大了好幾歲。
莊頃根本就不在乎魚母失禮不失禮。
魚母一顆心系在魚禾身上,他一顆心系在魚母懷里的小不點身上。
他之所以迫不及待的開口打斷魚禾和魚母敘話,就是向盡快跟魚母搭上話,然后好抱一抱自己的外甥。
莊頃盯著魚母懷里的小不點,有些激動的道:“魚姐姐,你懷里的,可是莊某的好外甥?”
魚母看出了莊頃的心思,將小不點舉起,遞到莊頃面前,笑問道:“你要不要抱抱?”
莊頃大喜,雙手有些慌亂的在衣服上擦拭了幾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小不點抱到懷里。
小不點不太喜歡莊頃身上那陌生的氣味,一個勁的瞪著小眼睛,撅著小嘴,但是卻沒哭。
“魚禾,瞧瞧,我小外甥俊不俊?”
莊頃瞬間被小不點那可愛的小表情給征服了,驚喜的向魚禾炫耀。
魚禾有點哭笑不得,但還是很配合的點著頭道:“俊!”
莊頃高興的哈哈一笑,豪邁的喊了一聲,“快!把本王準備的禮物都拿上來!”
莊頃的親隨,立馬抬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出現在莊頃身邊。
莊頃催促著親隨打開了箱子。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差點亮瞎魚禾的眼。
狗日的莊頃對魚奘是真大方。
箱子里裝的全是好寶貝。
一些東西魚禾看著都眼饞。
當莊頃隨手拿起了一枚小玉印,遞到魚奘手邊,讓魚奘拿著玩的時候,魚禾眼睛都瞪直了。
他沒看錯的話,那枚小玉印上,刻著一行‘漢委夜郎王印’的字樣。
毫無疑問,那是前漢賜給夜郎國夜郎王的幾枚印璽中的一枚。
至于是不是農祭司獻給莊頃的那一枚,魚禾就不知道了。
魚母有點被莊頃的大手筆給驚到了。
魚禾小聲的解釋道:“娘,莊氏乃是先秦時期楚國王室之后,在益州郡坐了上百年的王位,又做了上百年的豪強,家底厚著呢。
這些東西對莊王而言,不算什么。”
魚母有些僵硬的點點頭。
魚禾看向莊頃,調侃道:“莊王還真是大手筆啊。”
莊頃傲嬌的仰起頭,“這算什么。等我好外甥以后長大了,我就打開莊氏的府庫,讓他進去隨便搬。”
說完這話,莊頃又低著頭,逗弄起了自己的好外甥。
魚禾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對魚母道:“娘,看莊王的意思,是準備抱著幼弟不撒手。我們就別理他了,先進去吧。”
魚母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你少母可是親手將魚奘交給娘的,他要是磕著碰著了,娘可不好向你少母交代。莊…莊王一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我不太放心。”
魚母和莊喬處的不錯,莊喬親自將魚奘交給了她,她自然要照顧好魚奘。
魚奘若是有個好待,她不僅沒辦法向莊喬交代,也容易落一個毒婦的名頭。
莊頃幾乎在魚母話音落地的瞬間,就抬起頭,喊道:“魚姐姐不必擔心,莊某可是帶了十幾個婆子。”
害怕魚母不信,莊頃還特地吩咐人將婆子帶了上來。
魚母見到了那些婆子,才放心的將魚奘交給了莊頃。
“進去吧…”
魚禾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魚母笑著點點頭。
母子二人剛走。
莊頃就迫不及待的伸出了他拿雙罪惡的手,揪起了魚奘的小雀雀。
魚奘氣的想滋他,奈何彈藥不充足,就只能沖著莊頃亂叫。
魚禾陪著魚母入了后院。
魚母輕笑著道:“聽說你要過來,娘可是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大桌子你喜歡吃的東西。”
魚禾笑著道:“那我可得好好嘗嘗才行。”
魚母瞪了魚禾一眼,“你小子跟著你阿耶,一走就是三四年,一封家書也不給家里寫,還跟你阿耶闖了那么大的禍。
你不知道娘有多擔心你。”
魚禾苦笑著道:“我和我阿耶也是身不由己。我們隨馮茂出征,馮茂那廝將我們送到了戰場以后,就封鎖了后方,根本不允許我們給家里送信,還差點逼死我們。
我和我阿耶不想死,就只能逃出兵營,造了朝廷的反。”
說到此處,魚禾一臉歉意的道:“倒是連累了娘。”
魚母瞥了魚禾一眼,沒好氣的道:“娘要是怕你連累,當初就不會生你了。你為了活命,做什么都可以。
娘不怕被你連累,也不會怪你。
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娘就算把命舍了,也心甘情愿。
倒是你五叔和六叔,此次被我們家連累,遭了大難。
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報答你五叔和六叔。
最好能幫他們找一個像你兩個少母一樣的妻室。
給他們生個一男半女,再照顧照顧他們。”
心地善良的人,就是這樣子。
自己受了苦,不會說。
但是別人替自己受了苦,就一直記著。
魚禾鄭重的點頭道:“此事孩兒記下了。”
魚母滿意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從后院的堂屋內跑了出來,風風火火的奔到了魚禾面前,一頭就扎進了魚禾懷里。
“大兄!”
魚小妹撲到魚禾懷里以后,嬌憨的蹭著小腦袋。
魚禾順勢抱起了魚小妹,看著她那張激動的小圓臉,打趣道:“小妹啊,你這胖的有點過分啊。”
魚小妹瞬間就嘟起了嘴。
“大兄,你變壞了。”
魚母在一側瞪了魚小妹一眼,罵罵咧咧的道:“你也是一個大丫頭了,還讓你大兄抱著,也不嫌害臊。”
魚小妹生氣的喊道:“娘,你就知道護著你的寶貝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