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他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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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丐幫出事了！”
史文恭手中捏著一張條子，快步走到張秀身邊，稟報道：“昨日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死于丐幫總舵三里之外，死因是中了纏絲擒拿手，正是他本人的絕學。”
“白世鏡死了？”
張秀聞言頗有些意外，講道理...喬峰都變成蕭峰離開丐幫了，而且罪魁禍首慕容博已經悄無聲息的死于自己的雷法之下，再加上想要搞事情，但已經無能為力的蕭遠山，此刻也在魚龍幫傳授武松武藝...誰啊，閑的沒事兒去殺白世鏡做什么啊？
更何況此人還以白世鏡絕學殺死了白世鏡，擺明了依舊是要嫁禍給姑蘇慕容...就不能讓這個江湖人安生一些時日么？
“最近丐幫可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張秀向著史文恭詢問道。
“聽說馬大元有意向女真部落交好。”史文恭想了想，道：“女真部落首領完顏氏，似乎也不甘被契丹欺壓，近些時日也小動作不斷，契丹已經對其征繳了幾次，可惜皆無功而返...馬大元或許就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準備暗中扶持女真以牽制契丹。”
“他就不怕養虎為患？”東方不敗聽到這話，眉頭稍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女真便是金國的前身，日后踏破汴京的并非是現在大宋引為大敵的西夏與契丹，就是這個名不見經傳，不起眼的女真部落。
史文恭聞言一笑，道：“女真部族雖然不小，但一直被契丹打的抬不起頭來，一部分被趕出了族地，另一部分干脆被收編...現在的零星分散著數支女真部落，最大的部落人數都不超過萬人...不會真有人相信女真滿萬不可敵吧？”
史文恭久在北地，對于北邊兒的事情還是知曉不少的，當年也曾經游歷過女真各部...這幫人雖然身體雄壯，天生就是練武的好材料，但生活環境以及生存手段實在是過于落后，甚至冬日里連溫飽都是問題。
不少邊塞的漢人，其實是會用一些糧食，去換取女真人手中珍貴的野獸皮毛，再拿去汴京販賣，便能夠過一個豐厚的肥年...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死在北地，或者換來的皮毛也沒有被山匪搶走。
史文恭的話，讓張秀頗為感慨，或許在女真滅了大遼之前，大多數世人也將這一句話當成是一句戲言吧？
或許契丹認真了，否則也不至于眼看著女真緩過一口氣來，便興兵前去討伐。
本已經退出江湖的蕭峰，在接到白世鏡身死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也是十分悲痛，畢竟白世鏡是他在丐幫最好的兄弟，當日自己要辭退幫主之位的時候，他也是一再挽留，并不在乎自己契丹人的身份。
可如今竟然遭人毒手，蕭峰心里暗暗發誓，不論兇手是誰，自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替白世鏡報仇雪恨。
白家靈堂。
白世鏡的妻子已經過世二十余年，他并未續弦，也沒有子嗣，在他家中操辦喪事的都是丐幫的一些老兄弟，丐幫的傳功長老、四大長老以及幫主馬大元都在。
眾人輪番上香之后，大義分舵的蔣舵主走進來，對著眾人說道：“幫主，各位長老，喬幫主來了。”
“喬峰”雖然是前任丐幫幫主汪劍通的弟子，但他依舊是從基層一路升遷...當時他所在的分舵，便是大義分舵；因此大義分舵就好似“喬峰”的嫡系人馬，現任大義分舵的蔣舵主，便是喬峰在當舵主之時的副手，喬峰升任之后，他便接任了舵主之位，是“喬峰”的死忠，在“喬峰”退幫當日，他甚至也生出了退出丐幫，甘為“喬峰”一仆從侍奉左右的心思，但被“喬峰”嚴詞拒絕。
此番同樣出身大義分舵的白世鏡身死，便是蔣舵主親自去少室山跑了一趟，通知“喬峰”這個消息。
“快！”眾人一聽喬幫主來了，立馬就覺著有主心骨，吳長風更是起身大聲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請喬幫主進來啊？”
“幫主！”
“喬幫主。”
“屬下參見喬幫主。”
“哎——眾位兄弟，當日在惠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隨后走進來的蕭峰見到這般場面，心中感動之余，也十分無奈，連忙將眾位丐幫兄弟攙扶起來，道：“蕭峰已有心退出江湖，怎奈白兄弟為人所害...此番下山也只是為了查找兇手，以慰白兄在天之靈。”
蕭峰提前把話說明白，也省得惹人誤會。
同眾位兄弟見過禮之后，蕭峰在白世鏡的靈前上香，然后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馬大元，問道：“馬大哥，小弟想要看一下白兄弟的遺體，不知是否方便？”
“請。”
白世鏡的尸身尚且沒有裝棺，只是用白布蒙著。
“果然是纏絲擒拿手。”蕭峰看過白世鏡身上的傷痕，將白布重新蒙上，沉聲道：“只是這纏絲擒拿手乃白兄弟的家傳絕學，江湖上并無第二家有此功夫...”
“莫非是姑蘇慕容？”吳長風一拍桌子，道：“除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江湖上還有什么人能夠施展白長老的獨門絕學？”
“哼！”奚長老也是冷哼一聲，道：“幫主前腳才幫慕容復這個小子解圍，豈料他后手便殺害了白長老，這個仇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諸位兄弟，此事恐怕并非慕容復所為。”蕭峰搖搖頭，他跟慕容復也算是相交一場，雖然知道慕容復藏著許些秘密，并非看上去那么純粹，但蕭峰也相信慕容復并非是此案兇手，以慕容復的武功，想要殺死白世鏡根本不必大費周章，用對方的功夫殺人，這樣反而引火燒身，殊為不智。
魚龍幫。
張秀等人似乎早就知道蕭峰回來，已經備好了好酒招待。
“白長老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蕭兄節哀順變。”
蕭峰也不客氣，對著眾人拱拱手，道：“蕭峰正是為此而來，魚龍幫諸位神通廣大，如若知道什么線索，還請不吝嗇告知。”
“兩件事。”張秀示意蕭峰稍安勿躁，先坐下再說。
“第一件，馬夫人失蹤了。”
“馬夫人又失蹤了？”蕭峰驚道。
眾人紛紛看向了蕭峰，蕭峰頓了頓，將馬夫人第一次“失蹤”的經過始末講述了一遍，等眾人消化之后，才問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全冠清也失蹤了。”
“全冠清？”蕭峰稍稍一皺眉，稍一回想今日在白家果然未曾見過全冠清的身影，自己已經不在丐幫，還以為他是外出公干，所以不在總舵，沒想到竟然也是失蹤了。
雖然同是丐幫弟子，但蕭峰一向看不慣此人，認為全冠清工于心計，盡是些陰謀鬼算，不夠光明磊落。
只是馬夫人同全冠清的失蹤，跟白長老之死，其中究竟有怎樣的聯系？
蕭峰并沒有在魚龍幫過多逗留，只是去看了一眼親爹蕭遠山之后，便帶著這個疑問“重出江湖”，距離他上次主動歸隱，也就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啊，神仙姐姐！”段譽看著眼前的女子驚叫道：“不對...不是神仙姐姐，你的年紀看上去比神仙姐姐大一些，應當是姑姑才對。”
“那里來的毛小子，竟敢在此胡言亂語，來人與我將其拿下！”李青蘿臉色鐵青，揮手下令之后，又盯著段譽身旁的紅衣丫頭，道：“你這個臭丫頭，竟敢隨意將男人帶上曼陀山莊來？莫非以為語嫣同你要好，我就不敢罰你了么？”
阿朱聞言連忙道：“王夫人恕罪啊...這位段公子其實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李青蘿神情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在段譽臉上看了許久，疑惑道：“你姓段？”
“嗯。”段譽傲然點頭。
“大理段氏？”李青蘿的神情愈發怪異，于此又看了阿朱一眼，心說你這小丫頭知道的可不少。
阿朱縮了縮脖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畢竟王夫人向來嚴厲，且不茍言笑，連自家公子爺都讓她三分，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婢子”。
段譽見王夫人提起大理段氏的時候，神情稍有些不對，心說：我說阿朱姑娘怎么說爹爹在此，怕不是這位神仙姑姑也是爹爹的老情人吧？
話說段譽同鳩摩智在阿碧姑娘的琴韻小筑暫歇息一日之后，便同新認識的阿朱姑娘，去到了聽香水榭。
鳩摩智掏出自己所書的六脈神劍，在阿碧的陪伴下自去慕容博老爺子的墓前焚化經書，而段譽則是聽阿朱姑娘說起自己的父親或許去了曼羅山莊，便求著阿朱姑娘帶自己去尋一尋這個沒良心的爹。
太湖水域。
小船轉過一排垂柳，遠遠看見水邊一叢花樹映水而紅，燦若云霞。
當時未上岸是段譽就覺著奇怪，怎么他們大理的山茶花竟然在太湖之中也有如此規模，這種滇茶是云南的特產，山茶花又名玉茗，另有個名字叫作曼陀羅花...怪不得此地叫做曼陀山莊。
只是在段譽看來，此地的山茶花過于平庸，雖然乍一眼看去繽紛繁雜，但并沒有佳品，當時還說此地的主人只得起行，為得其神，現在看來...怕是睹物思人吧？
如此想著，或許眼前的神仙姑姑，也不能叫姑姑了...怕是要改口叫姨娘了。
剛一上岸就遇見了主人家，阿朱也是心到一聲晦氣，心說：這檔口，她竟沒有同段王爺在一處纏綿，跑到岸邊來做什么？
“你說話啊。”李青蘿冷眼看著段譽，道：“段正淳是你什么人？”
見神仙姑姑叫出了自己爹爹的名字，段譽也只好長嘆一聲，說道：“在下段譽，段正淳正是家父。”
李青蘿企卻忽然說道：“你是他的兒子？怎么不太像？”
說著...李青蘿卻是看了一眼阿朱，道：“反倒是你這個小丫頭，眉眼之間竟跟那個負心漢有幾分神似...你這是領著段譽來找他爹來了？怎么？莫非你想要嫁入王府當王妃？”
阿朱連連擺手，道：“夫人可折煞奴婢了，萬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哼。”李青蘿輕哼一聲，道：“你們來晚了，段正淳已經走了。”
“啊，我爹走了？”段譽下意識道：“你怎么就讓他走了？”
李青蘿聽段譽說這話，頓時氣笑：“他一心想要走，我能攔住他？不過既然你在這兒，你爹遲早會回來的...來人，給我把這小子關起來，同時去江湖上放出風聲，就說段譽在我手上，讓段正淳親自來接人。”
段譽自然不能同意，心說本以為碗妹的娘親秦阿姨的性子就夠烈了，沒想到這位神仙姑姑更不講理。
嗯？神仙姑姑？
想到此處，本想要掙扎一二的段譽忽然看向了李青蘿，詢問道：“神仙姑姑...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嗯。”
“我能不能見一見？”
“嗯？”
“求求了，我就遠遠的看一眼。”
“呵，她可是你妹妹，我勸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段譽：
爹，作孽啊爹！
縱然如此，李青蘿看在段正淳的面子上，還是答應了段譽這個無力的要求，當段譽面對面見到王語嫣的時候，一顆心完全放空，口中呢喃道：“果然是你，神仙姐姐。”
“公子錯了。”阿朱在一旁笑道：“這位是神仙妹妹。”
“呵...妹妹...呵呵...妹妹——噗！”
段譽口吐鮮血，仰面倒地不起。
“壞了！”
李青蘿當時就心中一顫，心說：要是段譽當真在自己有個好歹，回頭段郎豈非要記恨上我？
“快，尋醫師來！”
“夫人，有一位吐蕃來國師正在燕子塢做客，此人武功高強、佛法精深，也精通醫術，不如婢子去將他請來？”
“去，還不快去！”
“娘，他是什么人？”王語嫣看著平躺在地上的段譽，稍有些好奇，畢竟王語嫣一向不怎么出門，接觸到的男子除了慕容復，便是慕容家的四大家臣。
段譽，還是她少見的外人。
“他是你哥哥。”李青蘿幽聲道。
“哥哥？”王語嫣下意識看向了李青蘿的肚子。
“你爹跟另外一個女人生的。”
“哪一個爹？”
李青蘿額頭似有青筋鼓動，瞪了王語嫣一眼，道：“他姓段。”
“哦，原來是段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