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有違常理即是妖
丁勉質問道：“劉正風，我們查探到，你和魔教的曲洋有勾結。”
若是尋常人，哪怕就是拿出了證據，都還要狡辯否認呢。
可是劉正風直接就承認：“我和曲兄結交，不過是探討音律，并沒有出賣五岳劍派絲毫利益…”
丁勉和樂厚的臉上露出笑容。
劉正風承認了就好。
其他人則是一片嘩然。
混武林，吃江湖飯。可以搶奪，可以殺人，甚至滅人滿門都是可以。青城派的余滄海就是一個例子，他滅了福威鏢局數十口，少林、武當、五岳劍派，都沒有為林家主持公道。
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余滄海還光明正大來參加。
但是絕不能跟日月神教拉上關系。和魔教勢不兩立，已經是武林正道“政治正確”的事情。
誰要是敢和魔教勾結，那就會惹起眾怒。
劉正風的為人，算是正直了。可就是因為太正直，注定他活不下去。
丁勉一揮手，冷聲說道：“殺！”
數十位嵩山派弟子拔劍向劉家的人殺了過去。
“劉賢弟！”
關鍵時刻，曲洋還是沒有忍住沖了出來。
王希堯暗自搖頭。
劉正風和曲洋其實是有活命的機會，可是他們非要自尋死路，讓嵩山派的人占據了道德制高點。其他人就算有同情心，都找不到出手相助的理由。
既然答應過東方不敗，要給曲洋一條活路，不管如何，都要做到。
不能失信于人。
“住手。”此話不是王希堯說的，而是站在旁邊的劉菁說的。
嵩山派的人，氣勢兇悍，將劉菁著實嚇得不輕，人一受到驚嚇，六神無主的情況下，就容易被催眠。
就像精神萎靡的人，容易撞邪，其實是一個道理。
此刻的劉箐，已經不是原來的劉菁，她是被王希堯的心靈之力掌控。
若劉菁心平氣和，心態恬淡，王希堯的心靈精神可以影響她，但是想要接管她的言行，怕是不可能。
畢竟，王希堯的精神和心靈，還算不得強大。
劉菁一把拿過師兄米為義的佩劍，穩步向嵩山派的人走了過去。
米為義驚訝道：“師妹…你不是不懂劍法嗎？”
每個人都看著劉菁。
她的神態，她的氣質，一舉一動，都和王希堯同出一轍。她好像是在刻意模仿王希堯。
岳靈珊輕聲說道：“小師叔。”
寧中則說道：“珊兒，你說什么？”
岳靈珊說道：“娘，我在劉菁師妹身上，見到了小師叔的影子。”
岳靈珊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王希堯，若有所思，來衡山城的路上，自己殺敵的時候，就突然變強了，如有神助。現在劉菁師妹和自己當時的情況，有些類似啊。
丁勉說道：“你就是劉正風的女兒？別說是你，就算是衡山掌門莫師兄來，都救不了劉家和曲洋這個魔頭。”
劉箐一臉平靜，氣定神閑說道：“劉家和曲洋，我保下了。如果嵩山派要是不同意，可以讓左冷禪來和我談。”
寧中則驚訝道：“珊兒，你說得不錯。劉菁現在說話的語氣，和你小師叔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聲音可以不一樣，但是說話的語氣和節奏，沒有任何差別。
岳不群握了握拳頭，皺著眉頭。
劉菁遭到王希堯附體了嗎？如此有違常理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岳不群看了王希堯一眼，心中暗道：“一切都是王希堯搞的鬼。他到底是人是鬼？”
岳不群對王希堯的忌憚更深了。
兩個嵩山派弟子向劉菁沖了過來。
劉正風連忙喊道：“菁兒，小心。”
劉菁沒有理會劉正風，等到兩個嵩山派弟子離自己不到三尺的距離。
她拔劍了。
一般人拔劍，都會發出聲響。可是劉菁的拔劍，沒有一點聲音，是真的做到了無聲無息。
劉菁沒什么力量，但是揮劍的力氣還是有的。
沒有劍氣，沒有炫麗的劍招。
劍鋒就這么恰到好處地避開對方的長劍，劃過了他們的脖子。
一劍就將二人斬殺。
劉菁出劍的時機，攻擊的角度，揮劍的速度，攻擊的距離…有著如此多的變量，只要有一個變量沒有把握住，攻擊就會失敗。
可是劉菁都將這些因素都把握住了。
這一劍，猶如神來之筆。
許多人都以為劉菁是運氣，是僥幸。
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僥幸的事。
岳不群、寧中則、丁勉、樂厚、劉正風、曲洋等高手，眼力超越常人，看清楚了劉菁的出劍。
曲洋說道：“劉賢弟，你不是說菁兒沒有練過武功和劍術嗎？可是以老夫看，她的劍術，怕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劉正風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啊。”
剛才劉菁出的那一劍，劉正風就做不到。
又有五個嵩山派弟子揮劍向劉菁沖殺過來。劉菁出劍，還是那么輕松。這一次，她用了三劍，就割破了五人的脖子。
劍尖太過于鋒利，割破肌肉和血管，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嵩山派的弟子們，內功修為又不高，更沒有練過金剛不壞一類的護體神功，肯定是抵擋不住劍尖的鋒芒。
一連擊殺七個嵩山派弟子。
劉菁算是震懾住了嵩山派的人。
劉菁說道：“丁勉、樂厚，我說了，劉家和曲洋，我保了。”
丁勉的臉色非常難堪，冷聲說道：“沒想到劉正風的女兒，竟然是一位真正的劍術高手，你隱藏得可真夠深的啊。劉菁侄女，你這樣做，就是壞了五岳劍派的規矩。”
劉菁說道：“現在，我的話就是規矩。”
丁勉怒極而笑，說道：“好。夠狂妄。那就讓我來向劉菁侄女討教幾招。”
劉菁說道：“請！”
丁勉和樂厚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出手。
嵩山派的兩位頂尖高手，聯手攻擊劉菁一個女孩子，恒山派的幾個小尼姑都暗罵：“無恥。”
劉菁面對兩位頂尖高手，沒有絲毫慌張。走位，出劍，動作流暢得猶如行云流水。
她不和丁勉樂厚硬碰硬，劍尖專門點刺他們的薄弱之處和破綻。
丁勉和樂厚的攻擊迅猛，有時候會施展輕功跳躍到空中攻擊，而劉菁的雙腳卻從未同時離開過地面。無論他們的攻擊是多猛，劉菁都能通過走位來避開攻擊。
他們的攻擊招式，好像全部被劉菁看穿。
其實，嵩山派的劍術雖然算得上精妙，但是在王希堯的眼中，已經沒什么秘密可言。
岳不群說道：“是劍勢。”
令狐沖說道：“師父，你是說，劉菁師妹的劍術造詣，已經超越了人劍合一的境界，達到了劍勢層次？不可能吧。劉菁師妹的年紀，比起小師妹還要小點呢。”
寧中則也認知到，劉菁的劍術技藝超越了自己。沒有內力，沒什么力氣，可是每出一劍，都能順勢而為。
一分力氣，可以打出十分力量的效果。
就是劍勢的境界。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是舉重若輕。
反過來，則是舉輕若重。
劉菁手中的佩劍，只有三四斤，她卻打出了非常沉重的效果，可以逼退丁勉和樂厚。
岳不群目光掃了坐在旁邊的王希堯。
王希堯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呼吸比平常粗重一些，額頭冒出密集的汗珠。
就算用心靈之力完全接管了劉箐的身體，可以將自己的劍術技巧發揮一些出來，但是劉箐畢竟沒有練過劍術，身體和力量太弱。
要保護劉箐不受到傷害，又要擊敗丁勉和樂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岳靈珊說道：“劉箐師妹，真的是太厲害了。”
令狐沖點頭，的確非常厲害。
岳不群說道：“珊兒，沖兒，現在的舞劍的人，可不是你們的劉箐師妹。”
丁勉和樂厚，不但攻擊迅猛，而且還有著豐富的搏殺經驗。他們都是老江湖。
王希堯終于同時找到了他們的破綻。
“就現在！”
劉菁奔襲兩步，劃出一劍。
劍鋒幾乎是同時劃過丁勉和樂厚臉龐。要不是二人閃避及時，劍尖會直接劃過他們的眼睛。
劉箐說道：“丁勉、樂厚，你們真的要我痛下殺手嗎？你們現在滾，還來得及！”
丁勉擦拭了一下臉上的劍痕，滿手都是鮮血。
丁勉一咬牙，恨聲說道：“劉菁侄女，你的劍術技藝超越了莫師兄。你是衡山派當之無愧的第一劍客。可惜啊，你用的不是衡山劍法。你不是要和我掌門師兄談嗎？好。左師兄會來找你的。我們走。”
丁勉和樂厚帶著嵩山派的弟子和七具尸體灰溜溜地離開了劉府。
劉菁再也握不住佩劍。
叮當。
佩劍掉在地上。
劉箐渾身冒出汗水，她皮膚上的每一個汗腺毛孔都在出汗，體表出現了熱氣騰騰的蒸汽。
一般人就算高強度運動，主要是背部和胸膛出汗，不可能每一個汗腺毛孔都同時出汗。
可見，劉菁剛才的舞劍退敵，體內的氣血運行，是多么劇烈。
王希堯說道：“珊兒，你扶劉菁去后院休息。記住，不要給她沐浴，不要讓她喝冷水。”
岳靈珊點頭說道：“是，小師叔。”
岳靈珊剛把劉菁扶住，王希堯就收回了心靈之力。掌控劉箐的身體舞劍，消耗掉了王希堯太多的心力。
劉菁望著岳靈珊，一臉茫然地問道：“岳師姐，我這是怎么了？好累。”
岳靈珊說道：“劉菁師妹，你以精妙的劍術擊退嵩山派，徹底揚名江湖武林了。”
劉菁頭一歪，靠在岳靈珊的肩膀上，昏迷了過去。
岳不群站起身來，向王希堯施了一禮，說道：“王師弟，你用神通之術控制劉菁侄女，逼退嵩山派丁勉樂厚兩位師兄。神魔一般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岳不群這家伙，可真夠歹毒。
他表面上是在恭敬稱贊王希堯，但其實是在將王希堯推到整個江湖武林的對立面。
心靈之力，超越了常理。王希堯并不會令人敬佩，只會讓人恐懼，被人們妖魔化。
果不然。
聽了岳不群話，除了少數的華山派弟子，其他人都一臉驚恐地盯著王希堯，本能后退了幾步，自己可別被王希堯的妖術給控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