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
有了糧食，根本問題就順利得到了解決。城外的災民，也可以活下去。
萬年公主和王希堯都松了一口氣。
劍閣大院里。
王希堯正在指點劍閣弟子們練劍，萬年公主站在王希堯的旁邊。
最近這段日子，劍閣的弟子們忙著賑災，非常辛苦。
萬年公主今天來，是來嘉獎大家的。
王希堯一臉嚴肅，用木劍打掉了一位心不在焉的劍閣弟子手中的長劍，大聲呵斥道：“你們偷偷瞄閣主作甚？練劍，要專心，我不知道已經跟各位師兄說過多少次了。可是，你們到底是記不住，還是選擇性遺忘？練劍不用心，就算練一輩子，你們也不可能在劍術上有成就。”
有萬年公主這位美女在這里，劍閣的弟子們，是沒辦法專心練劍了。
王希堯暗自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的練劍，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我和季云師兄對練劍術，給大家演練一下劍術的攻防之道。”
季云的劍術是入微境界，王希堯不在劍閣，就是他教大家練劍。
王希堯一般不會出劍，可是劍閣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劍術是最高明。就算季云，在王希堯手上都走不過十招。
其實，每次對練，十招之后擊敗季云，是王希堯給季云留面子。否則，以王希堯的力量和意境境界的劍術，只需一招，就能讓季云落敗。
劍術境界和力量差距太大，就是碾壓和秒殺。
以前王希堯不敢說自己的劍術是洛陽城第一。現在，他可以確定，自己的劍術在洛陽城里，就是代表著最高境界。
可惜，洛陽城里劍術第一，依然不是呂布的對手。甚至其他的武將騎上了戰馬，同樣可以對付王希堯。
武將一旦騎上戰馬，手中拿著長兵器，優勢就太大了。
季云和王希堯的對練，非常精彩。
王希堯這一次沒有在十招之內擊敗季云，而是和季云和對練了半個時辰。
季云早已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王希堯依然是白衣勝雪，呼吸平穩，氣定神閑。可見，王希堯練成了導引術和五禽戲以后，體能比起季云強大太多了。
“王太傅的劍術，真是讓賈某大開眼界。”
賈詡走進了劍閣。
王希堯笑著說道：“文和先生，快屋里請。虹桃，給文和先生上茶。”
萬年公主說道：“先生，我們到書房談話吧。”
賈詡點頭說道：“好。”
書房里，賈詡喝了一口茶，看著王希堯和萬年公主，說道：“王太傅，你該辭去太傅之職了。”
萬年公主問道：“先生，為何要希堯辭去太傅之職？”
賈詡說道：“王太傅要是繼續教導陛下，潛移默化之下，某擔心陛下會有危險。”
萬年公主臉色一變。
劉辯已經被毒殺，要是劉協再出意外…
萬年公主不敢想象。
領悟了劍意，王希堯身上的氣質就變得有些特別，換句話說，就是王希堯有了人格魅力。他一舉一動，都可以影響到身邊的人。
劉協只有八歲，要是繼續由王希堯教導，將來肯定會走劉辯的老路。
因為董卓不會讓劉協威脅到自己。
王希堯回想起李儒死前說過的話。
劉辯的死，自己有責任？
王希堯點頭說道：“文和先生說得不錯，我是該辭去太傅之職了。陛下不能由我來教導，哪怕我只是教他武藝和劍術。”
王希堯要繼續教導劉協武藝和劍術，至少要等董卓死了以后。
第二天，大朝會。
王希堯向董卓說道：“相國，某決定辭去太傅之位。”
此話一出。
不止是董卓，就連王允袁隗等人都是一臉驚訝。
太傅，那可是當朝一品，是位極人臣。袁隗是用了數十年的時間，才擁有了這個官職。
王希堯腦子有病吧？
竟然要辭去太傅之職。
董卓問道：“希堯啊，是咱家讓你做的太傅，你要辭官，是不是對咱家有什么不滿啊？”
王希堯說道：“相國言重了。某怎敢對您有不滿？只是陛下年紀太小，不適合練武學劍。要學劍，起碼要等身上的筋骨的長成了以后。十年之后，陛下就可以放心練劍了。”
董卓說道：“好吧。那就先不教陛下武藝劍術。”
下朝之后。
一個小黃門在各個公卿大臣的耳邊竊竊私語一番。
王希堯聽得很清楚，是司徒王允讓小黃門來傳話，今晚王允要設壽宴，請大家到府上吃酒。
董卓把王希堯喊道了身邊，問道：“希堯啊，你不做太傅，誰替咱家監視袁隗那個老東西？上次，袁隗就弄出了亂子…”
劉辯性格改變的事情，董卓依舊認為是袁隗搞的鬼。沒有人監視袁隗給小皇帝講學，董卓可不放心。
王希堯說道：“相國，袁隗這老賊是什么心思，您還不知道嗎？他要做什么，您心中也清楚。哪里還需要監視他。真要監視袁隗，讓陛下身邊的小太監去監視，更合適，更隱秘。”
董卓點頭說道：“希堯，還是你懂咱家的心思。不錯，袁隗這老東西屁股一撅，咱家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讓陛下身邊的小太監來監視袁隗，的確是個好的辦法。可是，希堯你不做太傅，打算要什么官職？你直接跟咱家說。”
王希堯說道：“相國，我不過是一個劍客，說實話，不太適合為官。要不，我出城去管那些災民，為相國的仁義揚名。”
董卓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好。”
董卓帶著呂布和華雄李傕率先走出了朝會大殿。
曹操來到王希堯身邊。
“希堯賢弟，王司徒今天壽誕，晚上請人赴宴。”曹操說道，“王司徒請你了沒有？”
王希堯搖頭，說道：“王允袁隗他們恨不得我去死。孟德兄覺得王允會請我嗎？要是真的請了我，我倒是擔心他們心懷鬼胎，想要安排刀斧手謀害我了。”
曹操嘆了口氣，說道：“王司徒也沒有請我。”
王希堯微微一笑：“王允也沒有請董卓。孟德兄，你還不明白嗎？你我在王允袁隗他們的眼中，早已經是自甘墮落，以身事賊，淪為了董卓的鷹犬。他們豈會和咱們為伍？看清楚了公卿大臣們的真面目以后，我決定不再刺殺董卓。這些自命清高的世家豪族，毫無人性，就該由董卓這樣的大魔王來誅殺他們。”
曹操驚訝道：“希堯賢弟，你真不再打算刺殺董卓？”
王希堯說道：“不殺了。留著董卓，讓他來收拾世家豪族，豈不快哉。”
出身，會影響一個人對社會和世界的認知。
就像是王希堯，他在后世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父母都是農民工。
來到東漢，王希堯的內心依舊把自己定位是普通老百姓。王希堯的眼光，關注的是小商販，是農夫，是貧民階層。
做太傅的這段時間，說實話，王希堯心里總覺得有些別扭。
高官厚祿，奢華富貴，王希堯是真的享受不來。
曹操的出身就比王希堯高太多。
曹家和四世三公的袁家，肯定是沒法比，但是曹家也算是地方豪強。
曹操對社會的認知，肯定和王希堯不一樣。
曹操說道：“希堯賢弟，國賊董卓一日不除，天下就一日不太平。”
王希堯說道：“殺了董卓，天下也不會太平。大漢已有四百年基業，可是現在大漢皇朝病了，其中的問題早就是積重難返，不是殺一個董卓就可以把問題解決。”
王希堯拍了拍曹操的肩膀，笑著說道：“孟德兄，你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我期待你能結束這個亂世，為大漢皇朝續命。”
說完。
王希堯走出了大殿，留下曹操一個人在后面發愣。
夜已深。
王希堯練完了劍術，洗漱過后，準備睡覺。
曹操來到劍閣。
王希堯披著衣服，在書房接待了曹操。
曹操有些驚魂未定，端起起書桌上的茶水就猛灌了幾口。
“希堯賢弟，愚兄今晚去了王司徒的府上，參加了壽宴。”曹操盯著王希堯說道。
王希堯說道：“你不請自去，王允會讓你進屋？”
曹操說道：“王司徒不但請我進屋，還單獨接待了愚兄。王允家里有一把七星寶刀。”
曹操從懷里拿出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鍛造而成，總之非常鋒利就對了。
以王希堯的估計，七星寶刀的鋒利程度，怕是不在青釭劍之下。
王希堯說道：“孟德兄，看來你心意已決，決定要去刺殺董卓。可是你想過沒有，以我的劍術都殺不了董卓，孟德兄你的武藝…不行。我行刺失敗，還有遁走的機會，你要是行刺失敗，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后果。”
曹操說道：“董卓被刺，果真是希堯賢弟你動的手！你說得不錯，愚兄的武藝劍術低微，不要說呂布，就算是一個西涼軍校尉，就能輕易將曹某擊殺。可是，某想明白了，誅殺董卓，不能靠武藝，因為咱們的武藝，誰都比不過呂布，只能靠謀略。”
“愚兄這些日子，拍董卓的馬屁，那是拍得他舒舒服服。我已深得董卓信任。希堯賢弟，董卓對我沒有絲毫防范之心，只要你幫我把呂布引開，我就有機會誅殺董卓。董卓一死，天下能不能太平，愚兄不知道。可是不管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曹操還年輕，政治智慧還沒有達到巔峰。他的看待問題的眼光有局限性，和賈詡的智謀還有些差距。
王希堯的話，曹操不是很相信。曹操還是堅持認為，只要董卓一死，就可以天下太平。
王希堯點頭說道：“我明天向呂布請教武藝，請呂布來吃飯。至于呂布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孟德兄，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董卓剛被王希堯行刺了一次，受到了驚嚇，想要請呂布出來吃飯，怕是不太可能。
不過，為了幫曹操，王希堯還是決定認真對待此事。畢竟，曹操以前幫自己可都是盡心盡力。
曹操把七星寶刀放回了懷里，抱拳道：“希堯賢弟，愚兄就在此提前謝謝你。要是誅殺董卓失敗，還請希堯賢弟以后每年清明節燒一炷香，提個豬頭來祭拜一下愚兄。”
曹操走出劍閣。
王希堯望著曹操的背影，覺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