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多大?”
“今年滿24。”李回笑笑,“我面相比較老,看起來比我老弟大了很多,那是由于我以前太胖了,后來采用了一種急速減肥的方法,結果臉上多了很多皺紋。”
“李先生覺得這個古堡怎么樣?”江城又問道。
“簡直就跟我夢里面的一模一樣。”李回很坦然,“所以我今晚一直比較激動,可惜那些夢太模糊,我想不起寶藏到底在什么地方。”
“明白了,多謝李先生。”
江城又跟李回簡單聊了幾句,隨后緩緩退回到隊伍最后方。
見江城回來,嚴明激動得快哭了。
崔悲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讓他有種送崔悲去西天取經的感覺。
“嚴先生,我發現我之前想的結論太簡單了。”江城退回到嚴明身旁,低聲說道。
“江同學,我連結論都沒有。”嚴明苦笑,“哪怕你之前給我說了那么多,我還是沒有太多頭緒,現在只能勉強猜測劉女士是女助手。”
至于其余的…
數字3、喜歡貓、三號房少了左手、四號房素描畫、維納斯的誕生、另一個表現矛盾的人等等一系列線索。
在嚴明看來都太雜亂,無法串起來。
江城低聲解釋:“關于隱藏真相,我一直以為是兩個,一個是畫家的死亡真相,另一個則是門口那具尸體,但剛才跟李回聊了聊,我發現真相可能還有一個。”
“什么真相?”嚴明不解。
“有關畫家發瘋的真相。”江城神色嚴肅,“從時間線來看,畫家應該是先發了瘋,然后死亡留下寶藏。”
“三個真相?”嚴明疑惑的看了眼前方,“江同學是覺得,我們八個人之中,藏了至少三位相關的人?”
“對…而且我覺得,某位當事人可能并不知情。”
江城看著最前方的李回。
嚴明看出了他臉上的疑惑,隨即問道:“江同學自己也并不肯定?”
“嗯。”江城點頭,說了說李回的夢境,“從年齡上來看,無論如何都對不上,畫家是18年前才搬進古堡的,孩子按年齡也才15歲,但李回已經24了,他為什么會夢見古堡…”
“萬一李回先生說謊呢?”
“應該不會。”江城搖了搖頭,“他剛才說起夢境的時候,眼球朝左下,這是在回憶,而且并沒有摸鼻子、摸脖子或是摸自己手等等動作。”
就在這時。
崔悲的腦袋緩緩從兩人后方升起,幽幽說道:“如果畫家不止一個孩子呢?”
“崔先生你小點聲。”
“噢…”
崔悲調低了音量。
他繼續說道:“我一直都覺得,李回跟李目這兩個根本就不是親兄弟,他倆的長相差距太大了,眼睛鼻子眉毛沒一點像的,說不定有一個是被領養的。”
“但這也不能解釋李回夢見古堡。”
“總會有合理解釋的。”崔悲攤了攤手,“或許是死去的畫家給李回托夢呢?”
“…”
江城瞥了眼崔悲,看似無意地隨口問道:“崔先生的詭異能力是什么?”
“還在覺醒,估計還得等幾天吧。”
崔悲捏著下巴想了想。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盯著江城。
“好啊,你居然套我的話!”
“崔先生不也一直在偷聽我和嚴先生的聊天?”江城聳了聳肩,“這樣看來,這次的詭異生物并不是崔先生,今晚估計有人會出事。”
任務開始后,眾人連續搜索了四個房間。
或許已經有人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普通人一旦觸碰了規則,面對有殺意的詭異生物,幾乎很難逃離。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十一點五十分。
眾人最終還是決定留在二樓右側走廊的第四間房。
“咱們一共有八個人,那就休息八個小時吧,每人值守一個小時,如果出了問題,就立即把大家叫醒。”李回提議道。
“可以。”
眾人都沒什么意見。
值守的順序很簡單,做一個抽簽就行了,保證公平,以免有人不滿。
江城抽到了6號,嚴明則是7號。
兩人的順序很靠后,可以先睡上六七個小時。
這個房間內有兩張床,兩位女性睡了一張,楊塵和李目睡了另一張。
崔悲抱著小被子,興沖沖來到江城身旁,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說道:“江兄弟,我們一塊睡吧。”
江城皺眉看了眼地上的被子,緩緩往后退了半步。
最終,崔悲被李回拎走了。
午夜十二點正式降臨。
抽到1號簽的李回靠坐在臥室門口,給了眾人一個放心的眼色。
江城正準備躺下,突然覺得手腕處傳來輕微刺痛。
他卷起袖子,仔細看了看。
只見那條灰白的細線正緩緩往手臂上方爬去,仿佛一條寄生在皮膚之下的扭曲寄生蟲。
“七天時間…”
羅蘭說過,七天之后,這條線會蔓延到江城的心臟。
到時候他來給江城收尸。
現在還剩六天半。
江城神色凝重,緩緩放下袖子。
凌晨三點。
抽中三號簽的劉思玉結束了值守,隨后把四號簽的柳媚喚醒。
“小妹妹,你害怕嗎?”她柔聲問道。
“當然不怕,我可是做探險直播的。”柳媚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
“那就好,如果出了事就立刻把我們叫醒。”
“放心吧。”
柳媚緩緩從床上起身,盡量輕手輕腳的,不吵醒任何一個人。
房間內人多,也沒什么可怕的。
睡在地上的李回甚至還在打呼嚕,聲音不算大。
劉思玉躺回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柳媚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很無聊。
但這鬼地方又沒有信號,她連直播都做不了。
就只能這么干坐著,等一個小時過去。
“早知道來之前就該下載幾個小游戲解悶。”
柳媚靠在門口,百無聊賴。
她把手機錄像開啟,然后小聲說了幾句話。
“現在是凌晨三點,我正在那棟有很多傳說的古堡內,由于信號不好…”
花了幾分鐘,簡單錄了一段,回去可以做個錄播。
錄完視頻后,柳媚又沒事可做了。
她收起手機,沒精打采地靠坐在門邊。
漸漸的,她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
眼前昏暗的房間開始變得模糊。
耳畔那個有節奏的呼嚕聲仿佛來自夢中的喚音,讓她的困意越來越濃。
只睡了三個小時就被叫醒,昏沉的睡意說來就來。
柳媚的腦袋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垂下去…
就在她即將睡著那一刻,耳畔突然多了個聲音。
“喵…”
柳媚頓時驚醒,抬起頭來,精致的臉蛋上露出疑惑與不安。
哪來的貓叫?
古堡外的野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