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簡單復雜

　　看到姜夜點頭同意，韓文清清瘦的面容上露出些許的笑容，將一個紙片推到姜夜的面前：“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作為校園三巨頭之一，他也在學校中占據了不小的地盤。

　　只不過如今學校出了這么一條過江龍，以后的日子肯定會熱鬧起來。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面對黑傘下冷峻的面容，韓文清就能感受到對方強大的入侵性。如今看來他的判斷并沒有出錯，姜夜想要的是整個學校的掌控權。

　　至于姜夜說的大地盤，韓文清并沒有太在意。姜夜所說的，無非就是學校罷了，還能有什么大地盤。

　　所以對于姜夜畫的大餅，他并不是多么的心動。

　　除了自己的心愿之外，最令他心動的是姜夜能夠自由的在人類社會中行走。

　　這確實是一件令他心動的事情，他很想回家看一眼。

　　姜夜抿了抿嘴，低頭看去，上面是韓文清三家的住址，冷峻的臉上露出笑容，只要有突破口就行。

　　有突破口就比沒有突破口要強。

　　只不過，看重歸看重，但是也不是非這些看重的不可。

　　這世上的異常無數，沒有必要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了整片森林。如此禮賢下士，對方還不想歸順的話，那姜夜也就只能當一回伐木工了。

　　將住址收了起來，沉吟了片刻，姜夜開口問道：“還有一件事，對于夏雅，你知道多少？”

　　“不太清楚，我死在她前面，不妨查一查學校的歷史說不定能找到什么。不過，夏雅很危險，我和許老師都不是她的對手。”

　　“嗯，我知道。”姜夜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夏雅很危險，在初始屠夫形態加持下，夏雅竟然把他的頭給擰下來，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姜夜沒有久留，轉身出了化學實驗室。

　　他并沒有去老校區尋找夏雅，就算是去攻略，至少也得知道夏雅的來歷。不然，貿然的闖進去，只是給對方送人頭罷了。

　　7月13號，星期一，晚上11：00。

　　關上了手機，也讓照映著姜夜臉龐的淡色光芒消失。

　　月明星稀，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輝，天空中的黑云遮蔽了大半天空。

　　姜夜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踏上了回家的路。

　　十一點，快速公交早就已經停運了，姜夜只能走回家。

　　好在他的體魄很強大，移動速度很快，平常快速公交都需要二十分鐘的路，閑散溜達的情況下他走了半個小時就要到家了。

　　“哎哎，有個人影出現了。”

　　坐在面包車上身著褐色外套的中年人推了推身旁昏昏欲睡的搭檔。

　　“看起來挺年輕的，要不我們干一票？”望遠鏡中現實著姜夜的面容，中年人看到了姜夜的冷峻而英俊的面容，只是對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兇，沒來由的感覺有些打怵。

　　不過看對方瘦弱的樣子，他們這里有兩個人，肯定能制服住。

　　到時候麻醉一打，就算是一頭牛都能放倒。

　　扶著方向盤昏昏欲睡的人猛地打了一個機靈醒了過來，臉上帶著被叫醒的不耐煩：“干什么干，老大安排我們過來是蹲點的，不是干活兒的。”

　　“再說了，你沒有聽到風聲嗎，大黑他們隊全都死了，據說兇手還沒抓到。”扶著方向盤的中年人看起來很平常，就連穿著看起來夜很體面。

　　點上了一顆香煙，狠狠的彈了彈煙灰：“真是，那幫條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平常圍追堵截我們一個頂倆，現在連一個兇手都抓不到，整的我們現在都提心吊膽的。”

　　“對啊，不過據說他們是碰到，碰到鬼了啊，說是那些死了的人又回來了。”身穿褐色外套的中年人打了一個寒顫。

　　“怎么可能，能殺他們一次，難道還怕他們變成鬼回來，他們要是回來啊，我就手起刀落，再殺一次。”拿著煙的手，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狠狠的剁了剁，似乎還不解氣，又狠狠的彈了彈煙灰。

　　走到大道上的姜夜微微一停，看向斜上方停著的一輛面包車。

　　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從面包車上傳來，讓姜夜皺了皺眉頭。上一次碰到這么惡心的東西還是那天雨夜，停在巷子盡頭的面包車發出的，沒想到如今竟然又遇到了一輛。

　　姜夜不由得想起趙敬吾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這些器官販子的組織也在找他。

　　“咚咚咚。”

　　清脆的敲擊聲響起。

　　聲音讓面包車中的兩人都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一張冷峻的面容貼在車窗上，似乎在透過車窗看向車內。

　　“嘎吱。”

　　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蠟黃色的臉。

　　車內是兩個中年人。

　　一個扶著方向盤吞云吐霧，另一位則坐在副駕駛上。

　　伴隨著車窗打開，沖鼻子的血腥味一股腦的涌了過來。盡管看起來沒有多少血跡，但是對于體魄強大的姜夜而言，這味道無異于在他的面前殺了人。

　　姜夜露出燦爛的笑容：“請問你們知道紅凌路怎么走嗎？”

　　兩人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瞬間就將計劃定了下來。

　　身著褐色外套的蠟黃臉中年熱一臉恍然道：“噢，紅凌路啊，我們知道。不過這么晚了，要不小兄弟你直接上車，我們送你過去，好不好。”

　　雖然問的是好不好，但是對方已經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從副駕駛上走了下來，順開了中間位置的車門。

　　姜夜皺了皺眉頭。

　　“走吧小兄弟，我們都是好人，到紅凌路你就給十塊錢就行，大晚上的也不好打車。”

　　駕駛位上的中年人幫腔似的說話。

　　一般人如果聽到了對方這么說，一看求錢，肯定下意識會認為沒問題，也就上去了。

　　姜夜卻不一樣，他提前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不過姜夜也沒有拆穿他們，正好他也想上車。

　　趙敬吾不是說這些器官販子們在找他嗎，既然碰到了，姜夜正好給一鍋端了。

　　“也行。”姜夜點了點頭，不用副駕駛的那人生拉硬拽就自己上了車。

　　“咔。”隨著車門的關閉，面包車的發動機隨之發動。

　　正副駕駛上的兩個中年人透過后視鏡用余光看著姜夜，時不時的用眼神交流，兇狠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后眼神就變得飄忽了起來，一看就知道心懷鬼胎。

　　姜夜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同樣不懷好意：“師傅，你們是做什么的？”

　　副駕駛上的中年人接過了話茬：“噢，我們是搞裝修的，都是進城混口飯吃的農民工，這不是剛賺了一點小錢，買了一輛面包車，兄弟們也能更快的接活兒。”

　　“看來搞裝修也很掙錢啊。”姜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有沒有，都是辛苦錢，血汗錢，沒什么技術含量，都是為了家里人，也沒辦法，只能干這種體力活兒。”

　　“對了，還不知道小兄弟你是干什么？”

　　蠟黃臉的中年人瞟了姜夜一眼，扯上了一個尷尬的笑容，隨后一臉的唏噓。

　　說到自己的家人之后，就算是這種違法的事兒，他們也覺得干起來很不錯。

　　姜夜咧嘴笑了起來，雙眼之中只有平靜：“我啊，我是保護世界和平，消除封建迷信、都市傳說的。”

　　中年人愣了一下，臉上全是茫然：“這倒是新奇，沒聽說過啊。”

　　不過他們也不需要知道，畢竟等一會兒，姜夜也就是一個死人了，知道不知道，其實都沒有關系。

　　“小兄弟你看起來挺年輕的，和我兒子差不多大，我兒子現在上高中，家里不愁吃穿，學習成績又好，來年肯定能上一個重點大學。”駕車的人看了姜夜一眼，隨后將話題引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

　　他的臉上露出炫耀的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這一行是不長久的，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還提心吊膽的。

　　在他看來要是考上了重點大學，以后的路也就走寬了，坐在辦公室里就能掙錢。

　　“你家孩子太有出息了…”

　　前頭的兩人聊了起來。

　　姜夜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面包車上。

　　又過了半個小時，面包車才在一個偏僻的老街道跟前停了下來。

　　姜夜打量了一番，這里也是老城區，只是更加的破舊，雖然是老城區，翻新的街道倒是不少，還有不少推到重建的樓房。

　　不遠處就是高樓大廈，簇擁著著一座巨大的醫院，燈火通明不說，醫院大樓上的紅十字也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歌談市第三人民醫院。”

　　姜夜看向下車的兩人：“師傅，這里好像不是紅凌路啊？”

　　“這里當然不是紅凌路，這里是黃泉路。不用喊救命，因為這里根本就沒有人來，他們聽不到你喊救命”獰笑一聲，兩人各自摁住姜夜的胳膊。

　　蠟黃臉色的中年人掏出一個針管子向著姜夜的身軀扎了過去。

　　“啪！”

　　姜夜一把握住對方的手，反手將兩人都摁在面包車的板子上。

　　“你是什么人。”蠟黃臉色的人極力的想要轉頭，但是這個高中生模樣的人竟然一只手就摁的他腦袋無法動彈。

　　驚駭的同時，他有跟著心慌了起來。

　　“快放開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正駕駛的那個人一臉的怒意，但是隱藏不住的是驚慌，對方一只手摁住了他們兩人，而且還都沒辦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