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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遠古巫法(4000)

  “怎么了?”

  吳良暫時收回思緒,看向狐仆問道。

  “嗷嗷!”

  狐仆又叫了兩聲,在原地轉了一圈之后,竟蜷縮著身子臥在了地上,接著便閉上眼睛,鼻腔里發出均勻的鼾聲。

  這是…睡著了?

  吳良一愣。

  但下一秒,狐仆便又睜開了,“嗷嗷”叫了兩聲又將方才的舉動重復了一遍。

  “這是叫我睡覺…”

  吳良立刻明白了狐仆的意思。

  一定是甄宓通過狐仆的眼睛發現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因此特意命這狐仆前來通知他盡快進入夢境,打算與他托夢說明情況。

  對此吳良自然不敢不當回事。

  甄宓不是不知分辨時宜的人,她既然叫狐仆在這個時候前來通知吳良,此事必然是有立刻與他說明的必要。

  而另外一邊,張梁與左慈則是再一次開了眼界,此前他們便看出這只小狐貍能夠聽到復雜的人語,如今卻發現這只小狐貍似乎還有不亞于人類的智慧,甚至是過人的自主意識,竟能夠通過肢體語言向吳良傳達信息。

  “典韋,我要起乩,你在一旁守護。”

  吳良當即對典韋喝道。

  “諾!”

  典韋立即心領神會,一對虎目掃過張梁與左慈,指著靠近門口的一處空地,面無表情的警告道,“二位請在此處稍坐片刻,我家公子起乩時,若是有人膽敢輕舉妄動,便休怪韋心狠手辣!”

  “自然,自然。”

  張梁與左慈知道典韋不是好相與的,只得老老實實的做到了典韋所指的地方,眼巴巴的望著吳良,看他準備如何施展“起乩之術”。

  而吳良自然也不再耽擱,就在原地將一件冬衣鋪在地上,而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盡可能清空腦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醞釀睡意。

  放在平時。

  這種情況下吳良是肯定很難睡著。

  但這一次他白天沒有補覺,又在入夜之后忽然被召入這處秘境之中,再加上過程中還走了許多個時辰的路,經歷了一些驚心動魄的事情,給他的身體與精神也帶了不小負擔,此刻他已是身心俱疲。

  再加上如今局勢暫時安穩了下來,這間石室看起來也并無兇險之處。

  吳良的意識竟很快便開始模糊。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之后。

  “呼——呼——”

  均勻的鼾聲已經自吳良口鼻之中響起,他居然真的睡著了。

  “這…”

  看到這一幕,張梁與左慈一臉懵逼。

  什么情況啊這是?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起乩之術”,確定不是起乩的過程中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左慈也算是對“起乩之術”的原理有些了解。

  “起乩之術”其實便是魂魄離體的神游巫術,而魂魄一旦離體,施展者的肉體便會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不算死卻也不能算是活著,這應該是一種類似于“龜息”的假死狀態。

  這種狀態下還能夠打鼾,這就多少有點過分了…

  “典力士…”

  如此想著,左慈忍不住輕喚了典韋一聲。

  “何事?”

  典韋立刻瞪眼看向了他,銳利的目光令左慈不知該不該繼續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吞了口口水之后,左慈終于還是強撐著說道:“典力士,我看有才賢弟現在的樣子不太像正在施展法術,不會是一不小心睡過去了吧,要不你過去看看?”

  “這便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就算我家公子只是睡了過去,你也需在一旁好生待著,最好莫要自作聰明。”

  典韋面無表情的道。

  “呵呵…”

  左慈干笑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與此同時。

  吳良已經順利在夢境中見到了甄宓。

  “那木杖上散發著一種令我感到極為熟悉的古怪氣息,起初我還在想這氣息究竟在哪里見過,略微回憶之后,我終于這氣息究竟在何處見過了。”

  甄宓這次并沒有與吳良打情罵俏,剛一出現便直奔主題道,可見這件事定是非同小可。

  “何處?”

  吳良配合道。

  “文命(大禹)治水時幾乎形影不離的一名工匠,此人喚作‘參’。”

  甄宓繼續說道,“此人身上便散發著與這木杖幾乎一樣的古怪氣息,那種氣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獸非獸,其中還摻雜著一股莫名的尸氣,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來,但對我涂山氏而言,卻是如何隱藏也藏不住的。”

  “所以…”

  聽到這里,吳良依舊沒有找到頭緒,無法完全理解甄宓究竟在說些什么。

  刻有“鯀”字的木杖。

  一個叫“參”的工匠竟與其有著相同的氣息。

  這股氣息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獸非獸,甚至摻雜著莫名的尸氣…

  吳良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但是卻怎么都無法將這些信息聯系到一起,拼湊出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故事來。

  “所以我敢斷言,那工匠定是與這柄木杖關系密切!”

  甄宓又語氣篤定的道,“我也算是活了數千年,這種獨特的氣息卻只見過這么兩次,這絕對不是巧合!”

  “那么依你所見,兩者之間究竟有何關系?”

  吳良追問道。

  “你先聽我說完那名工匠的事情。”

  甄宓繼續正色說道,“文命治水時,我曾見過那名工匠幾次,初見他時便察覺到了這種獨特的古怪氣息,因此見文命幾乎與他形影不離,便旁敲側擊向文命打聽他的事情,免得此人心懷鬼胎對文命不利。”

  “問過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此人乃是在文命被任命為司空,肩負治水大任之后才主動前來投奔,此前兩人并不相識。”

  “而文命則對他贊不絕口,只因他對于治水之事極有見地。他似乎對文命之父‘鯀’此前治水的事情極為熟悉,對天南海北諸多河道的水患亦是了如指掌。”

  “起初文命治水時,因為經驗不足還想使用‘鯀’此前使用過的‘障水法’來抵御水患,此人只是三言兩語便提出了‘障水法’的不足之處,將‘鯀’的治水決策批了個一無是處,文命怎能容忍此人侮辱父親,立時便要將此人拿下治罪,可此人卻說他有更好的治水決策,若是治水不成甘愿自盡謝罪。”

  “于是文命壓下怒意向他詢問,他隨即向文命提出了‘堵不如疏,疏不如縮’的治水方略,還動手原地挖出溝壕,灌上水模擬水患來證實他的治水方略,這辦法果然完勝‘障水法’,令文命大開眼界。”

  “而更令文命震驚的則是。”

  “待那水患模擬過后,文命再去看此人此前挖出的溝壕,竟赫然發現這些溝壕其實并非隨意挖掘,而是挖出了那時將水患嚴重的九河圖!文命遂又連忙命人取來圖紙查看,此人挖出的九河圖非但絲毫不差,竟比他手中的圖紙更加詳細,甚至連九河流經的山嶺大川都一并呈現樂出來!”

  “文命自是驚為天人,當即將此人奉為上賓,無論前往何處治水都要將他帶在身邊,時時刻刻請教于他。”

  “文命曾是我的夫君,我自是不愿貶低文命。”

  “但關于治水之事,便是文命亦時常對我感嘆,天下洪水能夠消弭,此人當居首功,定是上天憐憫天下百姓之苦,因此才派下來如此奇人協助文命治理水患、造福天下百姓。”

  聽到這里,吳良已有一種剛剛接受了一場頭腦風暴的感覺。

  關于甄宓提到的“參”,吳良真心從來沒有聽說過,古籍中也從未出現過類似的人物記載,這不免令吳良感到疑惑。

  需知大禹后來可是做了天子的。

  既然做了天子,面對起到如此作用的大功臣,還是這樣一位甚至就連大禹都將其視作“天人”的異士,自然免不了大加封賞,更少不了載入史冊。

  可是這樣一個人,最終卻是寂寂無名。

  該不會…

  吳良想到了一種可能——功高蓋主!

  難道因為此人的功勞太過卓越,以至于大禹怕他功高蓋主,于是便抹除并獨占了此人的所有功勞,還將此人也一并抹除了么?

  這是許多開國皇帝時常會做的事情,史書中相關的記載并不少見。

  帶著這樣的猜測,吳良下意識的追問道:“后來呢,如此能人為何沒有出現在史書中,此事也并未流傳下來?”

  “這便要說到這件事中最古怪的地方了!”

  甄宓此刻亦是微微蹙起了眉頭,語氣神秘的道,“文命在此人的協助下含辛茹苦一十三年,甚至連我生子時都不曾回家看望,終于將九河水患成功消除,可當文命受了舜帝封賞,回到家中之后,有一日我無意問起此人的下落,文命竟對此人毫無印象,就好像從未見過這個人,甚至連聽都不曾聽過一般。”

  “我心中不解,于是向當初跟隨文命治水的其他工匠打聽。”

  “哪知那些工匠竟也都說從未見過此人,聽都不曾聽過此人,我自幼便會些巫法,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我便暗中對文命與這些人使了些手段驗證他們是否對我說謊。”

  “結果一試之下,卻只能證明所有人所言都并非虛言!”

  “這令我大惑不解,我曾親眼見過文命與此人談論治水事宜,也曾親眼見過那些參與治水的工匠亦是與此人談笑風生,我絕不會看錯!”

  “可是為何帶頭來卻只有我記得這個喚作‘參’的人。”

  “而包括在文命在內的所有人卻像是被抹除了關于此人的記憶一般,任誰也不記得此人一絲一毫?”

  “或許是因為他們皆是人,而我是九尾妖狐,我與他們不同?”

  再聽到此處,吳良心中亦是皺起了眉頭,心中驚疑不已。

  甄宓剛才的這番講述,貌似可以排除那個叫做“參”的人因為功高蓋主被大禹私下處理掉的可能性了吧?

  可這無疑又給整件事情蒙上了一層玄幻的面紗。

  抹除記憶?

  這是吳良在后世的科幻小說或影視作品中才見過的事情,并且這些事情一定是被幻想出來的,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手段與器械。

  何況還是規模頗大的群體失憶…

  不過人類的大腦確實存在許多未解之謎,也的確是會失憶的。

  醫學中便有許多人類頭部受到重擊導致失憶的案例,也有一些人因為心理原因或是情感問題導致部分失憶的案例,只是那種有計劃有目的的失憶事件卻并不存在。

  所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聽了這些事情也覺得很古怪吧?”

  甄宓看著吳良的臉,卻又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我也不瞞你,這件事其實已經困擾了我數千年,雖然不是每時每刻都會想起,但卻印象深刻到永遠都無法忘記,因為這是我此生唯一一件無法想通的事情。”

  “直到剛才,我看到這柄法杖,在這柄法杖上覺察到了與那個喚作‘參’的人一模一樣的特殊氣息,我才猛然想起了一種就連我也不曾見過、只在很小的時候聽涂山氏祖先極為含糊的提到過的早已失傳的遠古巫法。”

  “雖然我還是無法確定文命與那些工匠被抹除的記憶與這遠古巫法是否有關。”

  “但許多細節卻表明,兩者應是有著一些必然的聯系…”

  “嗯。”

  吳良凝神點了點頭,接著甄宓的話茬說道,“的確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首先,這處秘境建造完成的時間與大禹治水時間不過是前后腳,因此從時間線上來說,兩者其實是可能存在一些關聯的;”

  “其次,大禹的父親‘鯀’與這處秘境亦是有著最為直接的關系,并且這里還發現了‘鯀’的木杖,而你又說這柄木杖與那個叫做‘參’的人散發著一模一樣的特殊氣息,這是一個值得推敲的共通之處,同樣也是一個疑點;”

  “再次,那個叫做‘參’的人對治水之事極為關心,在那個交通閉塞的時代,對九河的了解又遠超常人,他的身份的確值得推敲,尤其是后來的所有人都被抹除了與他有關的記憶的事情,這更是一件怪事。”

  “所以…”

  “我很好奇,你說的遠古巫法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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