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消散的地板下方,混凝土地基被牌皇喚出的沖擊波狠狠撕裂。
鋪天蓋地的粉塵和碎石,直接朝四周的一切肆虐而去。
那些碎石掀翻四周殘余的牌桌,將停頓在原地的普通人狠狠擊倒。
伴著少許鮮血的逸散,牌皇拎起手杖,冷冷一笑。
然后…。
拔腿就跑!!!
他的腳底,或者說他的鞋底迅速彌漫上一層藍色的幽光。
在那光芒的幫助下,他每一次踩踏地面,都能跨出好大一步。
僅僅三步,不到一秒,牌皇就已經沖到了賭場的邊緣墻壁前。
他快速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一副牌,掏出一張灌注能量,將這牌朝前方一扔。
轉眼,賭場那厚重的墻壁登時碎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就在那窟窿出現的一瞬間,牌皇頂著數不清的灰塵,朝前方的窟窿鉆去。
可當他鉆過窟窿之后,他卻愕然的停了下來。
只因他鉆出窟窿之后,看到的居然還是端坐微笑的海森堡!
此時此刻,明明他應該沖到街面上,沖到那該死的車水馬龍中間。
借助數不清的車輛和混亂的人群,他本該就這樣逃竄出去,起碼先躲開艾瑪和那個白皇的緊密追蹤!
可現在…。
看著自己身旁那剛剛被白皇塑造出來的沙發。
再看看對面沙發上端坐的白皇和白皇后。
牌皇瞇了瞇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好吧,你們贏了!”
話音落下,牌皇干脆的坐上沙發,他一邊翹起二郎腿,一邊將手杖橫在了自己腿上。
看牌皇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海森堡點了點頭,隨后揮動右手。
轉眼,三張沙發真正回到了那剛剛被沖擊波肆虐的賭場大廳里。
看著四周那依然還在擴散的沖擊波,海森堡輕輕拍了拍手。
頓時,四周的一切就好像時空倒轉一樣,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眼看那些擴散的沖擊波不斷縮小。
再看看那些受傷的人們,他們的鮮血和皮肉轉眼回到了他們的身上。
接著便是倒塌的牌桌和座椅,還有數不清的老虎機也都重新立了起來。
直到最后,混凝土地基緩緩恢復,牌皇留下的腳印和他手杖敲出的印痕也跟著消失了。
到此,海森堡將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則輕輕放在了艾瑪的大腿上。
艾瑪一慌,趕忙撈起大手放在懷里。
對面,看著滿臉笑容的白皇,牌皇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真是不可思議!”
話音落下,牌皇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問到。
“變種人居然還有你這樣的強者,可我為什么從沒聽過你的名字。
總不至于你的力量在幾天之內,就被你熟悉成了現在這樣吧?
所以,你藏起來應該很久了,白皇!”
說到這兒,牌皇嘿嘿一笑,他將手杖放在腿上,接著伸手到褲兜里摸出一副塔羅牌。
淡藍色的能量在塔羅牌上不斷縈繞,塔羅牌轉眼漂浮起來。
看著背對自己的牌,牌皇隨手拿起一張。
“嘖,愚者,對我而言,今天算的上是一切的開始么?”
牌皇伸手將塔羅牌收回,轉而繼續對海森堡說道。
“如果你能原諒我剛剛的冒犯,我就可以滿足你對我的一切安排和要求。
我想,不知者不罪嗎,我剛剛要是知道你這么強,也不至于會生出逃跑的心思。
這其中的不同,你應該能理解,對吧?
畢竟在我們中間,力量至上。”
話音落下,白皇重新拿起手杖,同時他緊張的看向海森堡的眼睛。
一邊看,他的右手一邊不自覺的握緊。
如果白皇被他激怒,或者白皇的目的不是招募他,而是殺死他。
那么,無論白皇有多強大,他也要解開對于自身力量的束縛,拿自己全部的能力,給眼前的兩個人來一發狠的!!!
看著牌皇那逐漸嚴肅的眼神,海森堡沉默片刻。
就在現場氣氛愈發僵硬,牌皇頭頂也微微滲出點滴汗水時。
海森堡笑了。
“雷米·勒博!”
他平靜的說到。
“我需要你成為地獄火俱樂部的一位主教,你覺得呢?”
對面,聽清了海森堡的話,雷米·勒博不動聲色的吐了口濁氣。
還好還好,果然是招募,不是殺戮。
不過雖然是招募,雷米也不是很喜歡眼前的局勢。
這種完全無法拒絕的招募…。
輕輕的嘆了口氣,牌皇點了點頭。
不過僅僅片刻,他居然又搖了搖頭。
“我非要做主教么?
我想想,如果我說我想做國際象棋中的那位皇帝。
好吧,那我可能真的有些高估自己了。
但主教,那種神神叨叨的東西真的適合我么?”
說到這,雷米對海森堡露出一個期待的表情。
“我為什么不可以是騎士呢,白皇閣下?”
“哦?你想做騎士?”
海森堡笑了,他伸手指了指牌皇的褲兜。
“把你剛剛那些塔羅牌拿出來。”
“這樣么?”
牌皇一邊回應,一邊將塔羅牌掏了出來。
看著牌皇的塔羅牌,海森堡點點頭,繼續問到。
“你剛剛抽牌的動作,在做什么?”
“哈哈,那就是個小游戲罷了,是我對命運的一種測算和判斷。
這…等等!”
牌皇愣了。
“您是因為我特么剛剛算了命,所以才讓我做主教的么?
您眼里的主教難道就是算命先生么?!!
我…。”
牌皇沉默了,他郁悶的收起牌。
別讓我去做黑主教,我又不傻,你倆都是白的,那我穿個黑的做什么。
我想想,這附近一條街就有迪奧專賣店,所以給我點時間,我去換一套白色的西裝如何?”
“當然可以。”
海森堡點點頭,接著他站起身來。
看海森堡站起來,白皇后和牌皇頓時跟著起身。
等三張沙發都騰出來之后,海森堡輕輕跺腳,沙發頓時恢復成了之前的地板。
接著,人群被海森堡的力場搬回了各自原本的位置。
如果不是時間還在停留,那人們估計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做完這一切之后,海森堡抬頭看向四周。
轉眼,四周那些監控設備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了。
搞定監控,海森堡邁動步子。
“走吧。”
話音落下,三人悄然離開賭場,當他們走出門口不久,紅魔鬼便借著陰影來到了三人身邊。
看到紅魔鬼,牌皇嘿嘿一笑。
“啊哈,阿薩佐,老朋友!
你看上去狀態不錯,肖和查爾斯他們當年那一仗,你能活下來可真是運氣超群!”
“呵呵,雷米·勒博,你欠我的八萬塊,抽時間抓緊還一下。
既然成了自己人,而且還直接走進了棋子的序列,那就好好考慮考慮俱樂部的未來吧。
我們現在窮得很!”
“嗯哼,當然,不過我有個疑惑,伙計。
你不是棋子么?”
“以前還稱不上,不過以后我會爭取。
我…。”
阿薩佐說到這里,海森堡猛的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海森堡拍了拍阿薩佐的肩膀。
“我不知道當初的肖是怎么想的,還是說你以前對棋子的序列不感興趣。
不過無論如何,從現在起,你也做一任棋子吧。
和雷米這位白主教相對應的黑主教,有沒有興趣?
如果有,現在你就可以和雷米一起,去附近的迪奧買一套黑色西裝,伙計!”
話音落下,海森堡臉上的笑容愈發有趣。
“讓魔鬼來做上帝的主教,恐怕也只有這個世界,我才敢提出這樣的建議。
上帝,呵呵,讓我們給他一點小驚喜吧,朋友!”
說完,海森堡對紅魔鬼鼓勵的點了點頭。
看到海森堡的首肯,阿薩佐笑出了自己那一口鋒利的牙齒。
“我當然愿意,并且深感榮幸,閣下!
所以,雷米,一起走吧?”
“晦氣,不過好吧,告訴我你的尺碼,我來幫你買。
除非你打算用自己的形象嚇倒幾個售貨的漂亮姑娘!”
“當然,不過買衣服的錢也交給你,就當你還我的欠款了吧!”
“呵呵,狗屎,當初怎么欠你的錢,還不是你用瞬移去偷牌?”
“所以呢,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
“去他媽的!”
黑白兩位主教一邊聯絡感情,一邊朝遠方的專賣店走了過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艾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就著天上那溫婉的月色,艾瑪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抓住了海森堡的左手。
“海森堡!”她動情地叫了海森堡的名字。
聽到艾瑪的呼喚,海森堡看向她閃爍著淚光的眼睛。
他伸出手,一邊為艾瑪拭去淚水,一邊問到。
“怎么了,姑娘,這是激動么,千萬不要說是傷心。
我見不得你傷心。”
“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看到了希望!”
“哈哈,如果只是希望,你不早就看到了么,從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
話音落下,海森堡輕輕擁住艾瑪的腰,艾瑪則側著身子朝海森堡的臂彎稍微靠了靠。
一邊感受海森堡的真實存在,艾瑪一邊感嘆著說道。
“黑主教,白主教,還有接下來的萬磁王。
如果順利,我很快就能看到俱樂部重新輝煌的那一天了。
我…我可真是太期待了,親愛的。”
“我也一樣,不過我更期待覺醒者的名聲徹底傳出,而這一整個宇宙的命運都被我們徹底改變的那一天!”
說到這,海森堡忍不住心想,那就又是幾億幾十億的起源物質啊!!!
就在兩人相擁望月時,換好衣服的阿薩佐和雷米走了回來。
看看他們的裝扮,海森堡思索片刻。
“感覺還缺點什么!”
話音落下,海森堡猛的揮手,他們四人的左胸衣物上頓時多出一個小小的徽章。
這徽章雕刻著國際象棋的圖案,而那圖案則對應著他們各自的身份。
看到徽章,海森堡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才對!”
“沒錯,閣下,這樣才有點組織的樣子,哈哈。
雖然我還不知道咱們俱樂部到底想做什么。
不過光看看咱們四個,我總覺得哪怕我們想炸了美國白宮,那都不會是什么麻煩,哈哈!”
雷米大笑著寒暄一聲,他的話讓海森堡失笑出聲。
“你們怎么每個人都想對白宮做點什么,美國人難道是活該么,哈哈!”
“好吧,只是本能而已,誰叫那只美國白宮呢。
不炸它炸什么?
對了,我們真的要那樣做么?”
“不不不,至少現在不會,在炸掉那座白宮之前,我們還是先把我們的成員都集齊吧!”
話音落下,海森堡看向阿薩佐,點了點頭。
阿薩佐也點點頭以作回應,眾人頓時把手放在了阿薩佐的肩膀上。
沒辦法,現在要帶三個人,可阿薩佐只有兩只手…。
下一刻,紅霧一閃,三人消失。
緊接著,他們就出現在了波蘭的那座小鎮里。
由于是夜晚,此時的小鎮格外平靜,路上只有少許微弱的路燈,并沒有什么散步的人。
落地之后,白皇后看看左右。
“稍等,我查找一下艾瑞克的位置!”
她將食指放在太陽穴處,稍稍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緊接著,她放下手。
“找到了,艾瑞克住的很偏,我們最好有一輛車。”
“哦?我們的目標居然是那位萬磁王么?
我的天,怎么不早說,我好早早地準備一下。
那家伙強的離譜,哪怕我都有些慫他。
不過當然,白皇閣下肯定能應付他,我只是習慣性緊張罷了。
至于車…車…。
看,那邊有輛野生皮卡,我們不如…。”
“咳咳!!!”
阿薩佐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雷米的話,當雷米疑惑的朝他看去時,阿薩佐小聲說道。
“請自重,白主教,地獄火俱樂部向來標榜上流和優秀。
只有真正成為高端人士,才能更好的帶領族人和同胞們走向進步與發展!”
話音落下,阿薩佐猝然消失。
下一瞬間,他直接摸著一輛賓利回到了小鎮上。
一邊坐進駕駛座,阿薩佐一邊說道。
“只有這樣的車,才配的上白皇閣下乘坐!”
大約二十分鐘后。
霍什奇諾小鎮邊緣的森林里,一棟微微閃爍著燈火的房子中。
滿臉胡茬的艾瑞克坐在女兒床上,輕聲為女兒講述著睡前故事。
“三只小豬巴拉巴拉…。”
講著講著,女兒的眼神逐漸昏沉,她睡了。
看著女兒睡著的憨態,艾瑞克滿臉幸福,他為女兒掖好被子,又忍不住親了親女兒可愛的臉蛋兒。
親過之后,艾瑞克緊張的看了看女兒,他可真怕自己的動作將女兒吵醒。
還好還好,女兒睡得很香。
一邊收起書本,艾瑞克一邊小心的走出房間。
下樓,到一樓廚房的冰箱里摸出牛奶,艾瑞克喝了一大口。
為什么要喝牛奶呢?
因為他總是失眠。
無數記憶總是像夢魘一樣纏繞著他!
牛奶助眠這個傳說流傳甚廣,雖然艾瑞克不覺得有什么用。
但…權當安心吧。
咕咚咕咚,喝光一大杯牛奶之后,艾瑞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他的愛人正在床上閱讀著關于護理學的書籍。
他愛人是一名護士,曾在華盛頓擔任護工。
不過,幾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后,受傷的艾瑞克帶走了這位護工的心。
于是,他們隱姓埋名來到霍什奇諾,艾瑞克到自己還算喜歡的鋼鐵廠里上班。
而他的愛人,則在霍什奇諾唯一一家診所里出任護士。
兩人的生活雖然貧窮,但格外美滿。
不信你看。
只有保暖才能思。
剛回到房間,艾瑞克就忍不住和自己老婆做點什么了。
可惜…。
還沒等艾瑞克脫下睡褲,窗子上突然映出的,直直射向他們這個方向的燈火…。
這燈火冷冷的打斷了艾瑞克的興質。
“艾瑞克!”
他老婆有點緊張。
“我們這里很偏,這個時間不該有朋友過來。
所以,那是誰?”
“稍等!”
艾瑞克提好褲子,來到窗口。
他輕輕掀開窗簾一角。
頓時,精致的賓利和駕駛座上坐著的人,讓艾瑞克狠狠地瞪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