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個規律,只要被上過一次身的人,就不會再被上身,所以這輪挨個上身速度還是比較快的,友哥一支煙抽完,所有的人都被輪了一遍。
“額?”
“我靠!”
“真的有鬼?!”
“草!”
全場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善良之輩,連唯一的女人李睛彤,骨子里都是個十分潑辣強勢的女記者,剩下的就更不要提的,真論起來個個足夠進赤柱,砍過的人少于十個的都不好意思在這種場合露面,所以個個膽肥心大,加上人多勢眾,一群人湊在一塊最能壯膽,見自己沒事別人也沒事,心中難免就輕視了這只鬼,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也就幾秒時間而已,罵聲越來越大,好像誰不大聲罵,誰就暴露出比較慫。
“都閉嘴!”飛機陰沉著一張臉,從身后拔出一把二尺多長的剔骨尖刀,盯著湖面,咬牙切齒的說:“今日我為社團做事,管你是人是鬼,只要擋路,都不放過!”
“靠,這位大佬果然夠狠!比這位左手哥要帶種的多!”
友哥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后盯著飛機手中的剔骨尖刀看了有好幾秒鐘,一臉認真的問:“不過呢,我很好奇,這么長一把刀,你是怎么藏在身后一直沒有被我發現的?”
飛機:“…”
“算了算了友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要刨根問底了,搞得大家很尷尬啊。”
林家俊打了個圓場,
此時全場斗志高昂,卻根本再也看不見鬼影,楚人美好像明白了點什么,一溜圈俯身失敗后,就不敢出來了。
“所以呢,如果我們大白天出現,她連附身都不敢。”友哥略帶得意的說,證明了他之前的話十分有道理。
“可是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它,怎么辦?”林家俊問。
之前友哥擔心人多勢眾,白天來楚人美不敢出現,現在倒是出現了,還和每個人都有了親密接觸,但發現根本搞不定之后,轉眼就跑了,豈不是和沒出現一樣?
難道真的派和聯勝小弟下水去找她的尸骨?別看剛才在岸上,好像玩一樣就讓楚人美知難而退,可這種環境下,人下水,和送死幾乎沒有區別。
友哥淡淡一笑:“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額?”
友哥看向一臉茫然的圍觀群眾們,解釋說:“就是要讓她附身,鬼混附身,會在對方身上留下一些屬于它的獨特氣息,順著這股氣息,就能輕易的找到。剛才楚人美附身這么多人,雖然都沒有成功,但也留下了足夠的氣息。”
“氣息?”左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我怎么聞不到?”
飛機聳聳肩,難得開了一個很尷尬的玩笑:“你又不是狗,鼻子怎么可能這么靈?”
“即便是狗,也聞不到鬼的味道嘛。”
友哥一貓腰,從祭臺下面又雙手捧出一大把做好的狗血糯米符咒,“大家挨個來取,把剛才自己的那只給我,戴上新的。”
在不解和好奇中,眾人按照友哥的吩咐,把剛才戴在身上的符咒包交給他,又換成了新的沒有用過的,友哥最后換好自己的,然后蹲在水潭邊,拿起一只用過的符咒包拆開,將里面的狗血糯米倒入水中。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糯米入水,竟然發出輕微的呲呲聲,好像下油鍋似的,并且冒起一股說不上來的難聞氣味。
眾人瞪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只見那些糯米上沾染的狗血,在水中飛快的化開,隨著水波輕輕蕩漾,形成一小片暗紅色的脈絡,好像人的血管一樣。
由于是黑夜,即便又月光,正常來說紅色也是看不清的,尤其在水中,幾乎就是黑色,可是此時眾人看得一清二楚,十分鮮明的暗紅色在水里擴散著,像是有熒光。
一袋糯米能染上的狗血是有限的,友哥又拆了一袋倒下去,緊跟著再次發生了和剛才一模一樣的一幕,
一袋接著一袋,大約到了七八袋的時候,水中的絲絲暗紅狗血已經形成了一張十幾平方米的‘網’,在水中輕輕飄蕩著,和漁網有七八成相似。
“哦,懂了!”林家俊點點頭:“友哥,你不會是準備用這玩意,網住楚人美吧?”
“就是這樣!”友哥點點頭。
狗血有驅邪的功效,這些狗血糯米,經過友哥之前的施法,功效更加顯著,加上已經‘感應’過楚人美身上的氣息,一旦靠近,就會向發現目標的獵犬一樣,將她制服網住。
“問題是怎么靠近?”林家俊看了看黑漆漆的潭水,又看看在岸邊漂浮著的這張網,兩相比較之下,有沒有萬分之一?千分之一?指望這么一張小網,在諾大的水潭中‘打撈’楚人美,好像有點不切實際。
沒想到,還未提出這個疑問,就看水中的血色‘漁網’無風自動,在沒有暗流的情況下,就自己朝水潭深處飄去。
“之前我不是告訴你嘛,楚人美留下了氣息,就一定會被感應到。”友哥聳聳肩:“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你可以認為這是一種磁場,有些類似磁鐵…”
“大佬,我服了!你不用解釋了,我相信!”
林家俊睜大眼睛…其實何止是他,此時岸邊眾人都算是服了友哥,雖然還未抓到鬼,可是那張大網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一樣,飄動的越來越快,飄的越來越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開岸邊,朝水潭中心沉下去。
片刻之后,漁網終于消失在黝黑的水潭中,而水潭東北方向上,忽然翻涌起大量的氣泡,潭水像是被煮開的滾水似的猛烈的翻涌著。
隨著那些氣泡的涌出、炸裂,潭水的翻滾,一股清晰可見的刺鼻惡臭撲面而來,彌漫在水潭上。
又過了十幾秒鐘,每個人耳邊都聽到一聲凄厲怨毒到了極點的女人慘叫,
友哥神情陡然凝重起來,攤開左掌,一口咬破舌尖,朝掌心吐出一蓬鮮血,右手對著左掌掌心飛快的畫了幾下,緊跟著伸出血淋淋的左掌,對著湖面大喝一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