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和老包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郝仁居然說走就走了。
一哥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大罵他卑鄙!無恥!撲街王八蛋!
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他現在真的已經不是警隊的人了,也不是自己的手下了,至于此前他一直坐鎮中樞的指揮…
他就是以兄弟部門的身份來提提建議,什么總指揮,老子才不是總指揮,出了事兒也別找我背鍋,萬一搞出政治風暴,都是你們這群鬼佬高層的責任。
這個時候,這樣嚴重的事件,一哥無論如何也必須親自指揮了,只是到底怎么指揮,他也是完全懵的。
因為他們警方在此之前完全沒有任何的情報,莫名其妙的就把這給圍了,圍了之后就發現老徐真被悍匪給劫持了,其他的,他是一概不知,就連最基本的,劫匪有多少人他都不知道。
“一哥,要不要先撤出一個小的缺口,讓里面那些內地的工作人員先跑出來?不管是強攻還是智取,他們留在里面太危險了,萬一出現了傷亡,事情就太麻煩了。”
一哥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不可!萬萬不可,我們連悍匪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萬一悍匪躲在人群中逃跑,我們如何能捉得住他們?悍匪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來,萬一里面已經傷亡慘重,我們卻讓他們逃了,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一哥秒懂他的意思。
這伙悍匪全是大圈幫,內地人,不管他們做出了什么滔天的惡事,只要最終被警方妥善的處理掉,把人給抓住,那么在即將到來的這場外交風暴中,自己的港島警方,也是占理一方。
但如果讓這些人在里頭肆虐一番之后,這些悍匪還能在警方的包圍下逃出生天,逃出生天,那就不止是外交沖突了。
他們還是不占理,丟人,廢物的那一方,這是目前還并未回歸的港英政府丟不起的臉,這個責任他背不起。
可如果里面的悍匪數量并不多,因為他們這群港島警察的阻攔導致里頭的內地工作人員傷亡慘重,好像也不行。
同樣的問題還有直升機,是調,還是不調?
這個問題太復雜了,根本就不是用急智能解決的,兩眼一抹黑的一哥現在只覺得腦子都短路了,只覺得他做什么都是錯,都蘊藏著巨大的政治風險,但什么都不做的話說不定死的只會更慘,這一刻他真的想干脆裝暈躺下得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哥擺出了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對黃炳耀道:“黃警官,這個…仁警司,哦不,是仁署長他到底怎么說的啊,他都有什么計劃?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黃炳耀倆手一攤:“頭兒,我真的不知道,仁哥就說他手里有臥底,臥底通知他甫光要脅持徐老,就把我們都給調來了,這之后的事兒,他還沒有吩咐啊。”
“郝仁在悍匪中居然還有臥底?!!”
一哥大喜過望,混沌的腦子似乎也抓住了線頭,連忙問道:“快,快告訴我臥底是誰,怎么跟這位英雄聯系?”
黃炳耀一攤手:“我不知道啊,好像只有仁哥知道臥底的聯系方式。”
“靠!”
一哥怒罵了一聲,不過很快就黑著臉,打電話給郝仁。
一分鐘后,黃炳耀就聽到一哥對著電話:“郝仁?仁哥?我管你叫哥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這里頭被劫持的可是徐老,是你們內地的臉面,你不是號稱內地的忠臣么?這種時候你怎么一丁點都不著急呢!就當我求你,就當是我求求你了還不行?”
五分鐘后,一哥掛掉電話。
然后拿起了對講器,對著警察內部的通訊頻道說:“所有人聽我的,現在我將指揮權交給懲教署助理署長郝仁,全體都有,服從郝仁署長的命令!”
說完,一哥就恨恨的把對講機給摔了。
眾人都很懵。
我們本來就是仁哥指揮的啊,不是你過來,火急火燎的奪過指揮權的么?
這是又被仁哥給奪回去了?
不一會兒之后,對講機里就傳來了郝仁的聲音:“喂喂喂,喂喂,我是郝仁,全體都有,聽從我的命令。”
眾人看了看臉色難看的就跟吃了二斤狗屎一樣,還是拉稀的狗屎的一哥,聽著對講機里郝仁鎮定自若,充滿了磁性和魅力的嗓音,所有人都不由得感慨萬千。
“聽我命令,飛虎隊準備,一組,從四樓東側第四個窗戶處,高空突擊,406房間內有一名身穿花襯衫的男子,手里劫持了一名女性職員做人質;二組,從四樓西側第六個窗戶處高空突入,里面有兩名悍匪,裝扮成了普通職員…”
有條不紊的戰術安排,仿佛劫匪的一切動作都能盡收其眼底一般,大家都毫不懷疑,在郝仁的指揮下,兇殘的悍匪一定會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他們繩之以法。
哪怕是仁哥去了懲教署,這警隊的話事人依然是他啊!
甚至就連飛虎隊里的幾個歐籍警員也有類似的感覺。
“飛虎隊行動之后,PTU負責疏散人群,解救里面的內地同胞,查驗身份,重案組正面強攻,直接上三樓徐老的辦公室,強攻匪首,如果這個過程中傷到徐老,一切的責任由我擔著就是,明白了么?”
“飛虎隊明白。”
“PTU明白。”
“重案組明白。”
“對表,現在是下午兩點十五分,兩點十六準時行動,go!”
就在郝仁這頭順利的,名正言順的,霸道的接過了警隊的指揮權的時候,作為臥底的鞏杰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敲了敲老徐辦公室的門進來,對著甫光道:“大哥,條子來的詭異,而且看起來,他們也不打算用直升機來換這老家伙的命,耗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那你說怎么辦!”
“大哥,港島沒有死刑,不如我們投降吧。”
“投降?哈,投降后在監獄里過一輩子么?不對!你小子…當初擄掠林素心的是你,勸說我來這送死的是你,我們前腳剛到,后腳條子就把我們給圍了。”
說著,甫光猛的朝鞏杰開了一槍,卻被鞏杰靈巧躲過。
“是你!一切都是你!你特么的算計我,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