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飛救出來了?”
斯內克接到一哥電話的時候,一臉的懵逼。
要知道此時他人正在王一飛的家里,跟著技術科的同事追查那批匯到灣灣的賬戶呢,他總覺得從這些資金流向上,一定可以發現什么端倪。
只是他不會什么技術,只能跟著技術部門的同事假裝忙碌罷了,順便,用一些剛學會的新鮮技術名詞,半吊子的忽悠王一飛他老婆,顯得他們警察還是有做事的,萬一人掛了,那也是匪徒太狡猾而不是警隊太沒用。
順便,他還幫著王一飛老婆又籌了十億現金。
你說破案?那當然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了啊。
全世界破綁架案,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交贖金的環節破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是通過電話定位破的,現在那幫匪徒的電話定位在內地,第一筆贖金人家又沒來取,這玩意不賴我啊,你換了福爾摩斯來肯定也還是沒頭緒啊。
反正他就是這么跟王一飛老婆說的,而且他老婆還信了。
現在…
特么的怎么可能會這么快?人都救出來了?你是專案組還是我是專案組啊!
不過斯內克馬上反應過來道:“一哥啊,這案子破得這么快,根本就不可能啊,您說這里面會不會出存在監守自盜的嫌疑,我看,那個郝仁十之八九才是這次綁架事件的幕后主導,眼看著贖金要不到了才棄車保帥。對,一定是這樣的,也只有這樣一切才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哥聞言,在電話對面微微地嘆息了一聲:“一共五個主犯,二十幾個從犯,全都被抓起來了,口供也全都審出來了,嚴絲合縫,證據確鑿,整個犯罪過程和郝仁警司一丁點的關系也沒有。”
“人…人都抓起來了?而且是這么多人?怎么可能有這么快的速度?不對!這么大的案子,他區區一個西九龍重案組大sir怎么可能辦得了,一哥,這里面肯定有濫用職權的地方,肯定有不符合程序的地方,肯定有…。
“哎,”一哥嘆了口氣:“趕緊帶人撤回來吧,別丟人了,你已經把人家襯托得很優秀了。”
“對了,下午的時候警隊會召開記者會,你吩咐你手下都注意保密,不要讓外界知道,這案子咱們還成立過專案組就行了。”
“我…”斯內克還要再說什么,一哥卻已經懶得再搭理他了,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攤上郝仁這樣的下屬,他這個一哥已經干得夠憋屈的了,再攤上斯內克這樣的,他特么感覺自己命都被氣短了。
而斯內克這邊掛掉電話之后,扭過頭看到滿臉期待的王一飛老婆,特別勉強地在臉上擠出來一個笑容:“龔女士,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經過我們警隊日以繼夜的不懈努力,終于把您的老公給解救回來了,案件相關的所有主犯從犯,已經全部都被我們繩之以法!”
“真的?!”王一飛老婆高興得幾乎都快要跳起來了。
“當然,王先生現在很安全,很快您就可以看見他了。”
王一飛老婆馬上上前抓住斯內克的手:“謝謝!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多虧了有你啊,斯內克!”
說完他老婆好像也反應過來不對了,只得尷尬地笑笑,松開了手。
斯內克則也在極為勉強的笑一下之后狼狽的就跑了。
只是出來之后,斯內克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生氣,瞅著太平山頂漂漂亮亮的垃圾桶都覺得不爽,上去狠狠地踢了一腳。
“斯內克警司您消消氣,不管怎么說案子還是破了的么,弟兄們也不用背負那么大的壓力了。”黃炳耀笑呵呵地勸解道。
“是你!你這個叛徒!一定是你偷偷將我們追查到的線索告訴了郝仁,你是個叛徒!我要投訴你,投訴你泄露機密。”
“臥靠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是我承認我跟仁哥一直都是有聯系的,可咱們這頭找到的線索到底有沒有價值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話音剛落,黃炳耀的大哥大就響了,黃炳耀偷偷去邊上打了半天,回來后拍了拍手大聲宣布道:“仁哥電話,邀請我們晚上樓外樓一起辦慶功,破這件案子的時候仁哥說他用上了我們的線索,所以警隊不發的獎金仁哥發,每人都有大紅包。”
專案組的警員齊齊一愣,然后哇呼的一聲就歡呼起來了。
誰不知道,仁哥發錢最大方了。
“哎?斯內克警司,斯內克警司?你醒醒,別暈啊!臥槽,救護車!誰叫一下救護車!”
從此以后,警隊內部包括一哥在不管多高的級別都有了一個共識:絕對絕對,不跟郝仁搶案子,與他有關系的案子更是繞著道走,有多遠躲多遠。
卻說這王一飛,從直升機上下來之后馬不停蹄的就給他送到了醫院,打了一針葡萄糖,清醒了半個小時左右,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后便又沉沉地睡過去了,一口氣睡了十一個小時才醒。
看著病房里陪著自己的老婆,兩口子倆人一時忍不住抱頭痛哭。
結果還沒等他們哭完呢,病房外面就出現了一大堆的記者:張牙舞爪的就要采訪王一飛。
這幫玩意,都是特么的狗鼻子。
“讓他們進來吧。”
“王先生?”
“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不開口他們就會一直在外面守著,怪不容易的,再說他們在這里反而更影響我休息,給他們十五分鐘,讓他們寫點東西回去交差吧。”
“老王…你,你變了啊。”以前的老王可不會管下面這些打工者死不死。
“生生死死走一遭,總要有點改變么。”
這時候記者也進來了,上來就問:“王先生,聽說您這次被綁架是被郝仁警司單槍匹馬的給救回來的,請問您這是不是真的。”
“單槍匹馬倒也不是,還帶了他手下的周星星高級督察一起,不過仁警司確實非常神勇,破案也非常的迅捷,當為全世界警察的榜樣。”
“王先生,聽聞您和郝仁警司關系一直不和,請問您是否會和郝仁警司建立友好關系?”
“當然了,我的命都是仁警司救的,我非常感謝仁警司,以前的不愉快,包括他打我的那一次,我當然不會再追究。”
“那請問王先生,九龍城寨的居民一直在抗議您將福利公屋建設成十幾平米大小,連張床都沒有,聽說這也是您跟仁警司沖突的主要矛盾所在,請問您現在是否更改主意,要修改設計方案呢?”
“當然…不會!我十分感謝仁警司是私交,但生意就是生意,我們集團雖然沒有上市,但我也要對我的股東和下面的員工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