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著臉,阿健的臉色特別的精彩。
敲龍鼓?
敲龍鼓事兒就大了,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造反啊!
鼎爺這些老東西畢竟作威作福十幾年,底層的支持者還是很廣泛的,真敲了這玩意,他們死的更快。
想了想,阿健突然變臉,臉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道:“仁哥,這都是誤會么,是不是我提的條件太高,您和你背后的領導覺得不滿意?我們可以談么,大家都是炎黃子孫,我當然心向同胞啦。”
“這樣啊,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的領導跟我說的是,國家不會與任何黑惡勢力進行談判。所以…抱歉了啊。”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一點生存空間都不給我們了?”
“如果你們愿意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的話。”
“好啊!那就別談了,我們把城寨賣給鬼佬,到時候這邊建起來的物業都是英資、歐資,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你們也賺不到城寨的一毛錢!”
“呵呵,還真拿自己當一盤菜了。”
話畢,郝仁壓根就不理他們,而是直接拿起鼓槌,咚咚咚的就敲響了龍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阿健見狀面色大變,大喝一聲:“給我斬死他們!”
郝仁見狀,嘴角微微向上彎起。
將鼓槌當做短棍,狠狠地一棍子掄圓了敲在第一個沖上來的小弟腦袋上,咚的一聲,便敲得頭骨碎裂,腦漿順著耳朵往外噴,眼看是活不成了。
敲頭蓋骨的聲音還挺好聽。
咚咚,啪咚咚,啪 郝仁手快,一邊敲鼓一邊敲腦袋,凡是沖過來的小混混幾乎全都被一棍子敲碎了腦袋,少數的幾個躲得快,被郝仁的鼓槌敲在了鎖骨、肩胛骨上,沒被當場敲死,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看起來特別的凄慘。
而且不管這些人怎么沖,甚至都不能打亂郝仁敲鼓的節奏。
論身手,郝仁早就已經是玄幻級的了,在港宗的世界里,完全沒有敵手。
“開槍!開槍打死他!”
阿健一聲令下,隱藏在人群中的搶手偷偷地伸出了槍管。
郝仁也不慌,右手的鼓槌往上一拋,掏出配槍啪啪就是連續五槍,將所有拿槍的混混盡數放倒,一下就震懾住了場面。
槍掉到地上都沒人敢撿。
而后接住了鼓槌繼續敲。
而另一邊,聽到龍鼓的城寨居民則紛紛在大半夜里穿好了衣服爬了起來。
事實上阿健他們‘政變’的聲音也不小,大多數居民都選擇了乖乖躲在家里不敢出頭,結果卻沒想到,這幫人搞政變就搞政變吧,怎么還把龍鼓給敲了呢?
十多年前,港島警方曾派三千警力要強拆城寨,就是鼎爺敲響了龍鼓,城寨居民上下一心,生生的將警察給打了出去。
難道現在又要打警察了么?
結果等眾人集結完畢之后卻發現,敲響龍鼓的居然特么的是一個警察!
畢竟超級警察么,郝仁的這一張臉在港島還是挺好認的,市民認知度幾乎僅次于龍威。
鼎爺站在郝仁的身邊,看起來神情特別的復雜。
阿健則是一臉吃屎一樣的表情,身旁七七八八躺了一地的少壯派,有些已經是尸體,有些則還打著滾的哀嚎。
幾個意思啊?
郝仁見人已經聚得差不多了,干脆就把鼓槌一扔,停止了敲鼓。
喊了一句:“人都齊了么?”
阿健也突然大喊一聲:“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我們城寨有五萬多人,難道還能讓他一個人給挑了不成?他是警察!我們打死他啊!”
鼎爺這時候也跟著大喝一聲:“都特么別動!”
眾人一臉懵逼。
到底還是鼎爺的面子更大一些,大家紛紛選擇了靜觀其變。
然后鼎爺深深地看了郝仁一眼。
輕聲道:“我老了,新的時代里,已經沒有我這個舊時代的殘黨的位置了。”
“算你自首,再加上轉做污點證人的話,如果你能長壽一點,說不定在你老死之前還能從監獄里出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里生活了五萬人,大多數都是可憐人。希望仁哥能夠善待他們。”
“內地人口十個億,大家雖然都挺窮的,但卻從沒聽說過有貧民窟。我們拿你們當同胞,而不是社會的渣滓。”
說著,郝仁給鼎爺搬了個龍頭椅,讓鼎爺坐下,隨后拿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瞅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
鼎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決斷。
“就在剛剛,阿健伙同這些臭小子,公然叛亂,要除掉我,多虧了仁哥出手相助,才得以幸免于難。”
“你們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除掉我么?是因為他們把你們給賣了!他們要配合港英政府拆掉城寨,所有的補償收益都是業主的,一毛錢也不給你們這些租戶!”
轟的一聲,這些聚集起來的居民們便鬧騰了起來。
只考慮業主利益,不考慮租戶利益,這是典型的鬼佬做法,大有垃圾不配活著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為什么一聽到龍鼓就自動聚集,為什么如此的尊敬鼎爺?不就是為了綁到一塊,在這塊客土上,竭盡全力的去爭奪一份生存的權利么?
阿健,打著為了城寨的旗號,背叛了城寨。
“英國佬,他們那我們當什么?當渣滓,當雜碎,當垃圾!在他們的眼里,我們根本就不配活著!
他們永遠只考慮那些資本家的利益,他們統治港島是為了賺錢,現在他們要滾蛋了,更是只會不擇手段的搶錢!偷錢!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我們的死活!
“但是,仁哥和仁哥背后的驚到不同,他們拿我們當同胞!仁哥答應我們,當這座城寨被推平了之后,有罪的,都將得到審判,而無罪的,每一個人走出去,都將得到尊重。
我本人…罪孽深重,必須得到深怕,已經不再適合帶領城寨走向新的時代了,現在我宣布,從現在起,城寨,由仁哥話事!”
仁哥話事?
城寨這些居民們更懵了。
懵逼之后,則是深深的迷茫。
郝仁則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號碼,輕聲地說了一句:“把舞臺準備好,我們要開始表演了。”
啪,啪,啪,啪。
突兀的強光亮起,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黑壓壓的警察隊伍排著嚴整的陣型,喊著響亮的口號,一步步地向城寨這邊壓了過來,直接就闖進了城寨。
而這次,并沒有人阻擋。
他們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敵人,誰是朋友。